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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关于跨年夜,林安然最深的记忆,是十年前。
      那是少女时代的第一次悸动,是青春绘本里最浓墨的一笔。
      那一年,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林安然和萧纪深进入了等待窗户纸被捅破的时期。
      两个人之间算不上暧昧,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也没有小心翼翼的暗示。
      只是懵懵懂懂的,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学生会里,萧纪深面对别的女生,总是惜字如金。但是他会主动跟林安然打招呼,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候,问她吃过了吗?今天上了什么课?
      林安然也说不上来,她觉得萧纪深,有点儿小帅,又呆呆的。不管是平时开会听会长讲话时撑头发呆的他,还是在食堂找座位时东张西望的他,都让林安然觉得他好可爱。
      但除了多说两句话,他对林安然,好像一直是师兄对师妹的情谊。

      直到跨年夜那天,林安然收到萧纪深的消息:【安然,晚上一起去临江路看烟花吗?】
      林安然以为是自己刚才上课时用眼疲劳过度,滴了几滴眼药水,闭上眼睛等清凉劲儿缓过去之后才又重新看向手机屏幕,还是一模一样的几个字。
      心跳的节拍变重了起来,这呆子师兄怎么突然开窍了?
      又怕自己想多,试探着问他:【还有谁呀?】
      萧纪深很快回复她:【就我们俩,可以吗?】
      跨年夜,两个人,烟花。
      林安然好歹是写言情小说的,脑子里已经在进行联想,没有好感的话谁会跨年夜单独约你去看烟花?
      像是在破土而出的嫩芽,林安然觉得心口的蝴蝶也在破茧而出。
      萧纪深:【我还得去做兼职,等会儿七点钟我们校门口见吧。】
      萧纪深从不避讳他需要钱这个事实。

      室友们早就暗中观察林安然许久,看她回复消息时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以及发出的轻笑声,还有回复完消息后手撑着头对着电脑的傻笑。
      徐丽慈、郑灿、元满,三个人很快把林安然围住,异口同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安然直接交上手机,羞红着脸:“你们自己看。”
      三个人都很有分寸,只看了页面上的对话。
      接着,三人嗷嗷叫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七号女生公寓楼。
      徐丽慈激动地拽着林安然的胳膊:“我就说吧!萧师兄果然对你有意思!”
      徐丽慈和林安然同在学生会,是周围见过萧纪深和林安然之间相处最多的人。
      其他两人,都是在萧纪深送林安然回寝室的时候,偷偷趴在窗台上望到过。
      学生会有时候会开会到临近宿舍楼熄灯,每当这次时候,都是由萧纪深护送林安然回的寝室。
      两个被昏黄路灯拉长的影子,那旖旎的氛围,看得郑灿和元满也觉得林安然和萧纪深之间肯定不一般。
      影子都在一起了,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在一起的!

      所以听到跨年夜萧纪深单独约林安然的消息,郑灿福至心灵,分别在额头,胸前点了三点,双手合十虔诚道:“我嗑的CP成真了!”
      徐丽慈更是上蹿下跳,作为寝室里的小公主,她一直很热衷于装扮室友。尤其是披麻袋都好看到不行的林安然,她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现在终于被她给逮着了,她只恨是冬天,不能用衣服显示出林安然的好身材。
      林安然虽然人高但是骨架小,而且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
      徐丽慈时常感叹:“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门!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这些肉眼可见的外在就不说了,唱歌还好听,还有钱,还是我们这一届北市文科榜眼。”
      徐丽慈又开始跟两位室友抱头痛哭,人跟人的区别有时候比人跟狗的区别都大。
      一个比一个夸张,林安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穿这个成不成?”
      林安然翻箱倒柜,把没穿过的衣服全拿了出来。
      室友们看着未拆吊牌的当季大牌新款再次抱团痛哭,下辈子一定投个好胎!
      林安然都没好意思告诉她们,华安市最大的那个商场,是她们家控股,每月的当季新款,都是直接快递给她。
      林安然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符合她学生身份的大牌,按照她平时随性舒适的穿衣风格,保暖的短款羽绒服,长筒靴包裹着细长直的小腿。
      哪怕是在冬天,也显得整个人很是纤细。

      林安然大老远就看到在树下搓着手吹气的萧纪深,看到她走过来,和平时一样的开场白:“吃过了吗?”
      林安然点点头:“吃过了。”
      一开始总是别扭的,林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连走路都不自觉顺拐了起来,她从未觉得在萧纪深的身边会让她感到如此紧张。
      原本就惜字如金的萧纪深在今晚更是缄默。
      两人徒步去往临江路。
      十年前的临江路一如现在这般繁华,周围建筑物鳞次栉比,小商品琳琅满目。
      路上随时可见的年轻小情侣,牵手,手挽手,亦或是搭肩而走。
      没有一对是像她和萧纪深这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隔着一个人。

      心思各异的两人就这么沿着江边走,寒风呼啸,林安然小声打了个喷嚏。
      林安然终于知道了今晚一直被萧纪深紧紧抓在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很普通的样式,没有花边,没有装饰物,连尾针都只是用简单的缠线来收。
      是萧纪深自己织的。
      林安然愣住原地,看着萧纪深把围巾缠绕上她的脖子,磕磕绊绊地开口:“师兄……”
      后来在跨年烟火巨大声响的掩饰下,林安然听到了那句她期盼已久的告白。
      萧纪深附在她耳边说:“安然,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于是新年第一天,林安然拥有了初恋。

      说起来,那会儿他们认识不过三个月,甚至是在抛开师兄妹情谊的情况下第一次独处。
      但林安然就是有种先相处再慢慢了解的孤勇。
      她和陈泽源亦是如此,一旦决定了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时间不过是漫长时光里最不值得去计较的一环。
      爱之于她,是养成系。

      时间回到现在,陈泽源和林安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人最多的地方,摩肩接踵的人们都在不约而同地盯着大屏幕等待倒计时。
      林安然不喜欢这样的拥挤,陈泽源带着眉头微蹙的她退出来了一点。
      逆着人流不好走,陈泽源在前面开路,转过头低声在她耳边说:“牵紧,别丢了。”
      林安然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种被他带着逃离全世界的感觉。
      他真的给了林安然太多的安全感,温暖和爱。
      身后的人群已经在兴奋地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欢呼声响破天际。
      林安然扯着陈泽源的手:“就这儿吧。”
      陈泽源转过身子站到了林安然的身后,像先前在学校大礼堂那样,温暖的大手掌包裹住林安然的耳朵,用身体为了开辟出一片小天地。
      “十!”
      “陈泽源,和你在一起是我今年做过最棒的决定。”
      “九!”
      “陈泽源,谢谢你来救我。”
      “八!”
      “陈泽源,明年我们还在一起。”
      “七!”
      “陈泽源,我们岁岁年年。”
      这些心里话,林安然都随着新年倒计时一起在心里默念着。
      “林安然,新年快乐。”
      伴随着烟花声的巨响,陈泽源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此后,林安然关于跨年夜的记忆,只有陈泽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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