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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识已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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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如松与梁将军的儿子梁玄义一起来到宫中给太后请安,从太后这离去便径直来到皇上的寝宫,李如松与梁玄义、皇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几年虽常不在一起。感情却依然深厚,二人走到寝殿大门处,皇上的贴身侍卫正好向外走“李将军、梁将军”
“丁侍卫,皇上可在殿中”李如松道
“皇上在殿中,只是此刻有人在,二位将军需稍待片刻”
梁玄义不禁笑了起来“有人在,这人定是那李家姑娘吧,她与皇上的好事将近了,我们竟还从未见过”他转头看向李如松“走,我们瞧瞧去。”
李如松常与梁玄义说,虽然他们一起长大,但如今他是君,他们是臣,要多加注意言辞,可梁玄义却始终改不了。
二人便向内殿走去,恰好,皇上正走出在院中,见他二人前来,很是高兴“两位大将军得闲了”
二人行礼道“臣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快坐”
这时有人端了刚泡好的龙井从里间走出,李如松正坐在对面,一眼便看到了她,荷良看着他们,很是平静,将茶放在桌上,皇上看了看她道“这是荷良,平林长公主的义女”他又看向荷良“这位是宁远伯长子李如松将军,这位是梁将军的儿子梁玄义将军”
“荷良见过两位将军,二位常年在外征战,辛苦了。”
“何来辛苦,为国征战乃是荣光”梁玄义道
“太后还等着我过去,我就先告辞了”
皇上看着她笑了笑“去吧”
荷良刚走出没多远,皇上便又喊住了她“记得再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荷良点头。
“臣恭喜陛下,又得一美人,不仅生的美,谈吐也不凡。”梁玄义道
“我是很喜欢她”皇上并不藏着掖着道
“那为何陛下还没有与她成婚”李如松突然开口问
“本是七夕日要成婚,一切都准备好了,可那日道观的道长说天有异象,不宜成婚,而且须得一年后才能再商议此事。”
“那又有何,反正是早晚的事”梁玄义道
几人聊了一会,李如松与梁玄义便离开了,出宫的路上见几名侍卫押着一名犯人向北镇抚司走去,待他们走过,便问身后跟着的太监“胡大人这是犯了什么罪,此刻被押走”李如松想到前几日还去他的府上赏雪饮酒呢。
“回李将军、梁将军,胡大人挪用赈灾款在郊外修豪宅,还将责任都推给林大人,说地契上写的也是林大人的名字,锦衣卫去了他家,那地契上明明是他的名字。”
“定的何罪?”
“株连九族呢,不只挪用赈灾款,还在郊外豪宅抢来许多良家女子,以供官员取乐,这件事不少牵连人啊”听到这里李如松便想起那日他便觉得那府上不太对劲,没有留在那里过夜。他常年在外征战,那日胡大人邀请他也只是想拉拢他爹宁远伯罢了。
“九族啊”梁玄义震惊
“也不是,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等陛下气消了,或许会饶了他的家眷。”
那太监叹了口气便急忙去跟上北镇抚司的人,梁玄义道“这正值万家灯火欢庆的时候,竟有这般事。”
“自作孽不可活”
二人闲话一会,到了宫门前,便分开各自回家了。
李如松回到家,袁青便跟了过来“公子,查到了”
“不必说了”李如松道,便回了自己房间。
荷良从宫中回来并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李家,早些日子她便备好了礼物,来到李府门前,管家看到是她,很是热情的道“小姐回来了”
“张伯,我母亲他们可都在府中”
“在呢,在呢,夫人知道你今日会回来就没有出门。”
张管家帮着将礼物都搬下了车,心中只是道,这小姐出手真是阔绰,整整一车的礼物。
荷良来到主厅,李大人并不在家,她便去到李老夫人的住处,荷良每次来这里都按部就班按辈分去拜见,李老夫人正在院中喂鸟,见她走来,便道“荷良回来了”
“荷良拜见祖母”
“来,坐”
“许久未见你了,又瘦了”
“让祖母挂心了,祖母身体可安康”
“我身体好着呢”
“祖母福泽深厚,有享不完的福呢。”
每次荷良来,李老夫人都会与她聊上一聊,如今她懂了世事,于这李府上下皆格外客气,世上哪有绝对的好坏,人人背后说闲话,个个背后戳脊梁骨的日子早已不再了,如今京城里的人都说皇帝格外喜欢她,她定是未来的皇后,有了如此标签,又有谁不领她的好意呢。
荷良让倩影将礼物送到了二姨娘三姨娘房中,自己来到了母亲的住所。
李夫人正在院中坐着,她的丫鬟给她捏着肩,丫鬟先说道“小姐来了”
李夫人这才睁开眼看向荷良“良儿,快来。”
荷良将手放进母亲手中,她已不记得上次与母亲亲昵是何时了,似乎遥远的不在同一个世界“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每日吃那么多大补的药,能不好吗。”
“那便好”
李夫人对一旁的丫鬟道“快去将炖好的生姜水端来”
荷良记得,自从她那次受冻后,每到冬季,娘都会给她熬生姜水,她受不了生姜的辛辣味,李夫人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一点都不辛辣,还甜甜的。
前几年,她与李夫人话很少,她始终不能原谅她,而如今,她更愿意试着去理解她,仇人自己尚可谈笑言语,更何况自己的亲娘呢。
丫鬟端来了姜水,她便很乖的喝了,李夫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与自己很是亲昵的女儿,可是随即这个幻想便破灭了。
“五小姐”丫鬟行礼道
“宜良,过来”李夫人招手道
那小姑娘站在那里,李夫人向她招手,她才走过去,很是恭敬的行礼“娘、姐姐”
荷良并没有看向她,李夫人本以为荷良与自己比以前亲近了不少,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待妹妹,不曾想还是这般。
“娘,我先离开了,待我问爹好”荷良站起身道
“良儿,留下来吃晚饭吧,李大人他一会就回来了。”
“不用了,我回去吃。”
正说话间,两个身材高挑,身材很是强壮的男子走来“姐,你回来了。”
荷良看到他们,笑了笑“你们两个去哪玩了”
“我们去梁大人家了,姐,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若是想见我了,去公主府找我便是了。”
李一炫和李瑞是荷良的弟弟,他们都跟随着李夫人留在了李府,李一炫好读孔孟,李瑞则好读兵法,二人现在都已有官职,虽官职不大,却很能历练他们。
“姐,你这是准备走了吗,为何不多待会”李瑞道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李夫人也不再说什么,荷良拜别了他们,便回了大长公主府。
宜良是荷良的亲妹妹,同父同母,荷良今年十九岁,比她大了五岁,自张家被抄家后,荷良与她未有一言半语,她常常在远处看着荷良,亲切而胆怯的唤她姐姐,却从未得到过任何的回应。
当年张家人或饿死或流放,荷良从大街右侧的胡同进入一座小院中,此院与正街上清念坊的后院相连,京城正街共有两家妓院,一家名为红香院,一家便是清念坊,京城的公子哥常与清念坊的老鸨说须得改个名字,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座静修的地方,老鸨便答道,妓院可不就是让各位公子们来静修吗,大家也就哄笑而散,清念坊依旧还是清念坊。
李荷良的父亲是张家次子,她有一位堂姐是她伯伯的女儿,就在清念坊,她很是不幸,被卖到了这里,荷良刚找到她的时候就要将她赎出去,可女儿家清白早就在那场逃亡中不在,此生心愿也只有为张家雪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