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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经阁考 ...

  •   * 正文 *

      时间过得极快,日子一晃,又差不多过去了两月了,已然踏入夏季,满山满路的郁郁葱葱,与初来时的皑皑白雪大为不同。清晨,莫染还未醒,昨日在院里种了些,劳累了些,昨晚又歇得晚,梦中惊醒了几回,自然有些疲。从有节奏而轻缓的敲门声中苏醒,莫染清了清嗓子,问到:“谁?”

      “是我,莫清风,阙主要见你。”熟悉的声音响起,清透入心。

      “好,请先在堂屋里等等,我收拾一下。”

      莫清风还未喝完一杯茶,莫染就出现在了面前,一身素色的锦衣,黑发简单束在脑后。双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黛,看着似乎有些疲惫。这么几个月以来,似乎除了来时的那天看见了身穿粉色罗裙菊纹上裳的她之外,之后,便都是素色的衣衫了。

      “昨日很累,没休息好吗?”莫清风看着她的疲态,开口问道。

      “无妨,就是没睡好。”莫染自是知晓他的关切,轻声答。

      浮华殿主殿,主座上君白衣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虽然仍是斜斜倚着,但眼神却比以往要威严许多,除了朱正,殿内还有些之前未见过的人,是三个霜发银鬓的老人,虽看着年岁已高,可精神劲十足。氛围似乎有些凝固,这是莫染走进大殿后的第一感觉。

      “君先生,朱先生。”莫染上前作揖行礼后,便站定在一边。莫染与莫清风站在一处,明显能感觉到身边的他似乎有些不安。

      大殿上,无人出声,君白衣也并未有开口的打算,就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个顽固老头对莫染做深深地探究眼神。莫染之前已猜到今日之事可能就是与之前的约定有关,殿上的三位老者似是对某些决定有些不满。莫染并没有因周围探究的目光而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不急不缓,总会有人先开口的。

      周围探究的目光仍旧直直射向莫染,三老也毫不避讳,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童。毕竟一直都想知道她究竟是有何与众不同,天赋异禀,竟然能够破例成为入经阁考之人。渐渐的,他们似乎开始有些讶异,眼前的孩子在他们的注视下,并没有任何表现,即没有紧张不适,也未见一丝丝害怕之感,而且这不是能装出来的。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静如水一般,从容自若。三位老者彼此交会了眼神,眼中开始有着浅浅的明意。

      君白衣看着事情的发展,初步了解已经差不多了,便悠悠开口,打破静默:“莫染,来,见过三位长老。”

      莫染听从君白衣的指示,上前,一一拜见了三位长老,而后,作一深揖:“小女莫染,在此,拜见三位长老。”
      在莫染起身之际,与他们有了短暂的眼神接触,便又退回一旁,不再做声。

      可此时,似乎对于三位长老来说,又多了一些些惊诧。当眼神与眼前这个女童短暂交汇时,当看到那双黑的深邃透亮的眼,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人,却又会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更多了些,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具体表现。为首的老者看着一旁的她,似是有些陷入了沉思,转而望向了君白衣,君白衣也正看着他,俩人对视着。老者看见了君白衣眼中的坚定,君白衣也瞧见了老者眼神中的不确定,就如同自己曾经的不确定一般。

      “阙主,我等就先行离开,待明日,请阙主前往临门一叙。”为首的老者开口道,便随着其他两位一起离去了。

      待三人背影模糊,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莫清风,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严肃:“师父,这是为何?”

      君白衣闻声,面对询问并未作回应,自是知道清风经此一事已然大概了解自己对于约定之事的打算了。但这其中具体缘由却是他所不能了解的。君白衣已然了解,若决定让莫染拜师,那必定是要着重考验的,经阁考一试,势在必行,若行那便是要给她最好的。若不行,也能从此打消她的念头。这时看着满脸忧心的莫清风,知晓他的担忧却也不得不做这件事。

      “莫染留下,你们其他人先回去吧。”君白衣道。

      莫清风等来的回应是君白衣的不答,当即本想继续追问,但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朱先生,突然明了似乎自己并没有权利插手,便噤下声来,随着朱正出殿。

      殿外长廊上,朱正慢悠悠走着,莫清风跟在后面,不言语。随后,朱正拍了拍莫清风的肩,对他说:“你要相信,这个决定虽不知道是否一定正确,但是对于你师父,对于莫染,确是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浮华殿里,只剩两人,君白衣和莫染皆沉默着,整个大殿寂静无声。终于,有人打破了,开口道:“君先生,约定之事?”

      君白衣忍俊不禁,嘴角有了点笑意,着实知道莫染这个孩子到底是这么个性子,虽然率先打破了沉默,但能少说绝不多说一个字。“已有结论,但最终去与不去,决定权在你。”君白衣并未等她回话,继续道:“想必刚才三位长老前来之事与你有关,你也应该是猜到了。你我约定之事,最终定为——经阁考。”

      莫染沉思于经阁考一词,没有回应,毕竟之前并未听说过,在藏书楼书卷中也未见过。短暂思考后,问道:“经阁考指?”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君白衣清淡的声音传来:“经阁考,为三字,辨,悟,恒。分三试,辨试,见是非曲直,界在心中;悟试,知学无止境,悟性为巅;恒试,明持之以恒,成事之基。一人入,即时始,几时末,皆由人定。”一番话娓娓道来,“我也说过,去与不去,皆在你。”

      “此前从未听说过经阁考传闻,想必先生也定是深思熟虑,既然有约在先,我也说过定会全力一试,答案自然是去。”莫染看着眼前的君白衣,答道:“但莫染有一疑惑,望先生解答。”

      君白衣颔首示意,缓缓行至窗边。

      “经阁考是作何准备的?”

      君白衣自是知道,她问的是经阁考是为何创立的,是为谁准备的,而不是问应如何应付准备三试。君白衣向莫染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手指着一个方向告诉她:“藏书楼的西面,之前清风应该知会过你不要靠近,那便是扶摇殿,经阁考之处。可以这样说,昆仑阙经阁考,是专为历代昆仑阙主所立。从建立之初到现在为止,除历代阙主外,仅有一人入过经阁考,而你,是第二人。”

      此时天外暮色降临,在莫染眼中,扶摇殿正笼罩在一片金闪闪的夕阳余晕光辉之中,展现出神秘且巨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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