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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尘封珠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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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什么啊?!她可是你的老师!”萧容风竭力压低自己的音量。
“说是老师,实际上友人更为合适,所以这算是带你认识我的朋友,也让他们认识一下你。”穆朝雨说的轻松。
是了,穆朝雨总是能和老师处成朋友。
“你大多数朋友我都认识好吗?”
“不一样。”穆朝雨垂眸勾起唇,手机屏幕亮起,修长的手指打着字。
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利用科技。
“哪里不一样?”萧容风的眼神在自己的大腿和穆朝雨的手机屏幕间游移。
穆朝雨轻咳一声:“以前是以至交好友的身份,现在是……我男朋友的身份。”他的耳根不经意间染上几分红意。
萧容风点开手机,快速扫了几眼,又转头看向窗外。
穆朝雨打字跟他说,算宣示主权吧。
这话实在好听过头了。耳垂红到要滴血,连带着颈脖也泛上了粉。
可爱,我的。穆朝雨暗爽。
不久后,萧容风转头看穆朝雨。穆朝雨似乎正戴着蓝牙耳机刷视频。
察觉到萧容风的目光,他摘下其中一只耳机,递给他。
穆朝雨看的,是以前和萧容风有关的视频。有他打篮球比赛的,有他过生日的……
视频很多很杂。
但它们的时间无一例外,都是他错过的那四年。
背景音乐……是最后的那个夏天火起来的歌。
歌里唱的是夏天,是童年,更是怀念。不过那个年纪的男生本不该对这种歌感兴趣,无忧无虑的年纪也自然听不懂。只是因为一些乌龙,他们与这首歌的缘分多了些罢了。
“萧容雪发你的?”也就只有萧容雪喜欢用这首歌剪他们小时候的视频了。
“嗯哼。还记得这首歌?”穆朝雨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看了他一眼。
在这一刻,萧容风忽然意识到,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格外清晰。他也很轻易地掉入那黑色漩涡。
而经年之后,当他再次回忆起那双好看深邃的黑色眼眸。即便是钝感如他,也不由感叹那眼神实在是复杂极了。一切遗憾与怀念好似都散在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中了。
于是他好一会儿才回话:“对啊,毕竟也算是我的黑历史了。”他低下头,嘴角却不觉勾起。
“嗯……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不翻个旧账是不是不太合适?”穆朝雨伸手在他腿上打着节拍。
节拍对应的自然是那首歌的歌词。他也很轻易地对上了节拍。
夏天总是雨季
雨声藏住心迹
不为人知秘密
散开花纹是你
萧容风有些出神,以至于一段时间后,他才想起穆朝雨还在等他回复。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时间都慢下来了一样。
“得了,我替你翻就是了。”不知道谁能在这样的眼神里无动于衷,反正他不能。
“不就是那次我把我姐的mp3当成我的了,谁知道她在单曲循环这首歌……”萧容风掐对方大腿一下,“我总共就那么一点黑历史,天天翻来翻去,烦不烦?”
穆朝雨满脸痛苦地把对方爪子拎走:“那还不是因为有人喜欢美化自己黑历史?你怎么不说是你吵着闹着要给我听你酷炫的歌,结果放出来抒情歌在我房间变身鸵鸟?”他又凑近了些,“我告诉你啊,我可还存着你钻我被窝那张照片呢。”
“你!”他的声音融在下课铃中。
穆朝雨站起身扣住他的手:“走,带你提前体验一下见家长的感觉。”
所谓见家长不过是与老师聊上几句。出人意料的,这位老师颇为关心他和穆朝雨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事后穆朝雨才告诉他,老师和她爱人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所以看到他们,多少也会回忆起一些过往。
对于在暑假才刚开始谈恋爱小情侣们来说,第一个迎来的节日是七夕,随后是中秋。七夕好说,穆朝雨早早就想好了,至于中秋……
虽说中秋不是寻常情侣们热衷于过的节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同。小学时的中秋,一般同学之间会相约赏月,根本原因是不喜欢在家里而已,寻个赏月的由头出来疯玩罢了。
如今隔了这么些年,他倒是不知道对方的习惯了。
正想着,萧容雪却给他发来了消息。
【雪】:我翻了下日历,看到中秋想起来件事。
【春雨】:你说。
【雪】:那什么,之前几年不是都一起去公园赏月的嘛……
【春雨】:所以你不会准备约我赏月吧?
【雪】:不是我,是安洵。重点也不是赏不赏月的问题!我要说的事和容风有关,所以麻烦你稍微认真听一下。
穆朝雨看着台灯旁萧容风以前折的小兔子,听完萧容雪的话,他一瞬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萧容雪说,他走后的第一个中秋,萧容风反常地推了周安洵的邀约。
等到萧容雪玩回来之后,在自己的房间看到了弟弟。
萧容风吞吞吐吐了半天:“姐姐……”
萧容雪许久没见到他这副样子,声音中也带了些奇怪:“嗯?”
殊不知在萧容风听来是质问,便也激的他大胆起来,毕竟坦白从宽:“上个中秋我们还是和朝雨哥一起过的吧……”因为提到穆朝雨,男孩子的声音又弱了下去。
女孩果然有些不悦:“怎么又提他?上个中秋和他一起过的又怎么样?”
毕竟是自己姐姐,萧容雪把穆朝雨当叛徒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没事,那我不提了……”
毕竟是自己弟弟,萧容风想穆朝雨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萧容雪轻叹一声:“别想他了,你还有我。”
从那以后,穆朝雨这个名字就不怎么被提起了,连同与他相关的记忆也渐渐模糊起来。直到重逢后,记忆才再次鲜亮起来,甚至比曾经更加绚丽。
“我不知道穆朝雨会不会看到这页日记……我希望他不会看到,因为实在太矫情了……”萧容风在他们在一起那天的日记结尾写道。
因为他说,穆朝雨像一颗宝石。被他这个收藏者放在柜子里落了灰,光泽黯淡了。当他再次拿出来是,宝石就是宝石,依旧熠熠生辉。
很长一段时间后,长到萧容雪开始后悔跟穆朝雨说这些,穆朝雨在聊天框里回复她:我知道了,谢谢。
他和萧容风之间确实错过了不少,以至于需要他们的共友来讲述那段对方不会提及的故事。所以他说谢谢,谢谢萧容雪还愿意告诉他这些,让他总算窥得一角过往岁月,终于得知原来萧容风也曾因此伤感,于是才可以开始弥补——
【雪】:不用。
——不用谢。只是作为姐姐,把弟弟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过往,讲述给那个该知道的人听:作为朋友,把对方最想知道的事实告知而已。
也算是解开了心结一角,如此,穆朝雨便投身于完善自己的七夕计划了。
七夕当天,萧容风被拐去了球场。
去的路上他还在偷偷庆幸穆朝雨估计也和他差不多,都不太知道这样的节日应该怎么过。
“还记得以前比投篮吗?”穆朝雨问他。
“语言干扰那种?”其实这种干扰根本就没什么用,偏偏他们喜欢这么玩罢了。
“来。”穆朝雨把球扔给他,“试试现在干扰你有没有用。”
萧容风接过球挑了下眉:“来。”他唇角带笑,显然是没把穆朝雨的话当回事。当然也不怪他,毕竟他们过去实在玩了太多这样的游戏。看似毫无意义,却乐此不疲。
篮球即将离开指尖的那一刻,穆朝雨开口了:“我爱你。”
手猛地一抖,球与球框擦肩而过。
“太久没打球找不到感觉?”穆朝雨轻飘飘抛给他一句话。
怎么可能,明明这段时间经常一起打球。
于是萧容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言下之意自然是明知故问。
接下来的几个球穆朝雨故技重施,干扰效果当然比不上第一次。光看球,穆朝雨的干扰可谓是完全没用。但如果注意一下正在投篮的那位……忽略红的不像话耳根,那似乎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十个球后,穆朝雨接住萧容风抛来的球道:“我认输。”
他说的干脆,萧容风一愣。
“那你这是……”搞哪样啊。
“跟你表白啊。”穆朝雨接过他的话。
炎阳晒的树叶蔫蔫的,有风拂过,叶子也不堪重负地落下,顺着风掠过少年衣角。倏然感受到少年炽烈又明目张胆的嚣张爱意,忍不住“莎莎”作响,似是要将此番景象谱成歌谣,唱到地老天荒。
同样,萧容风也被这句话施了定身咒。穆朝雨说的太认真,眼神又太清澈,不容分毫杂质。
良久,他也只是缓缓回了一句:“你这个人,这么长成这样了……”
穆朝雨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明明一个月之前还是动不动就把他呛得半死。
还是穆朝雨先打破了沉默:“那走吧,早点把球放回去,这样你还有很多时间能纠结一下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