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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边缘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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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萧小公子想好吃什么了吗？”穆朝雨唤回神游中的萧容风。
“当然，早就想好了。去吃火锅吧。”
第一次在特殊节日约会就吃火锅看似有些不靠谱，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再合适不过。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那么多仪式感了，如果非要找个西餐厅之类的颇具郑重感的地方，反倒会别扭。
无比熟悉的人，无比熟悉的火锅，足矣。
午后阳光太好。透过玻璃洒在身上，空调房中也不觉得热。
他们在一起后太爱聊童年过往，因为那段对方独自走过的岁月不能提及。
自己不知怎样开口讲述经历，自然也失了询问的权利。
所以就谈记忆深处的细节吧，直到我们知道该如何坦白四年光阴为止。
于是他们同时开口：“容风/穆朝雨。”又同时愣住。
穆朝雨做了个请的手势。
“呃……我就是想，怀个旧。”萧容风低头捏着手指。
穆朝雨笑了：“那我们想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那时候他们篮球队连同田径队一起聚餐，吃完饭后便在室外停车场玩。停车场的水泥有缝，萧容风和朋友打赌，说要是在五步之内跳到另一条缝，对方就请他喝饮料。
大抵是知道这种事委实有些为难人，对方有限地增加了他获胜的概率———他可以找个人替他完成。
既如此，对萧容风来说的最优解自然是找穆朝雨帮忙。穆朝雨在和跳有关的运动上一向天赋异禀，不过是他本人更喜欢和跑有关的。
可惜，穆朝雨当时肌肉拉伤，萧容风便也不愿喊他帮忙。而那时的萧容风和他姐一样争强好胜，才不会去做喊别人帮忙这种事。
反倒是穆朝雨和同学闲聊的空隙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他本想着去凑个热闹，却撞上了小朋友委屈得要命的样子。
穆朝雨拉着萧容风停下，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示意先休息下。片刻后又引着人说清楚经过，末了才问要不要帮忙。
萧容风眨巴眨巴眼睛，移开目光：“你不是肌肉拉伤吗？”
彼时的穆朝雨还是很会忽悠人的，一脸认真：“快好了。”又凑到对方身侧咬耳朵：“是不想和他们比赛找的借口。”
萧容风信了，穆朝雨也没辜负他。
于是很轻松地宰了朋友两瓶饮料。
事后嘛，穆朝雨自然是多养了几天腿，到底还是疼的更厉害了些。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比赛？”萧容风半眯着眼，颇有几分懒散地问他。
“因为看某人不想输啊。”穆朝雨答得轻松。
这实在不是什么正经理由，萧容风问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问题，两个大男人纠结这种东西更是没有必要。
更何况，萧容风问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穆朝雨答完后也没好到哪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开始冥思苦想究竟为什么要开启这个过于二百五的问题。
下午则是按穆朝雨的安排去看电影。
穆朝雨选了个恐怖片。本来是想吓一吓萧容风的。
至于结果嘛……
他的目的达成了。萧容风确实被吓到了，不过他自己也一样。
大概是上午打球之后又说了那么些酸话，遭了点报应。电影刚开场两个人就困的不行，要是选个文艺片或许能睡到电影结束。
可惜，恐怖片总是会吓到些人的，尖叫来尖叫去，想不醒都难。
在受到体力消耗、精神消耗和心理消耗后，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一起吃晚饭的想法。
七夕一过，暑假便要迎来尾声了。匆匆赶完作业，不情不愿走入校门。
大概是暑假还没浪够，开学第一天都格外活跃。
等熬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精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萧容风已经饿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黎俊手里的软糖时。
他选择移开目光：不看不听不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下课时，黎俊撞了撞他的胳膊肘。
只见他拿着一包辣条，压低声音问萧容风：“容风，吃不吃？”
萧容风大喜：“好啊！”
午饭时，黎俊很小心地将包装撕开一个小口。辣条这东西味道毕竟大，即便黎俊有心不让气味散出去，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三班这群人，对于吃的，完美诠释了鼻子比狗灵。黎俊很快就被包围了。
黎俊无奈地分着辣条，嘴里嘱咐着：“赶紧塞嘴里啊！”
有几个平时很守纪律的beta姑娘不明所以，慢悠悠地将辣条撕开分给朋友。
“艹！”这声音中气十足，从教室后方传来，凭借着对声音主人的了解，萧容风不用凑过去也知道那人会持续输出，而其中一定夹杂着几声“傻逼吗”以及一些碎碎念，不过这些不会让更多人听见罢了。
是萧容雪。
他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受不了猪队友而发牢骚了。当然，也仅限于小声发牢骚，她是不会对姑娘们做什么的。
他看着萧容雪大步流星走到姑娘们身边：“我说，姑娘们啊……”
姑娘们也很快会意，“分赃”最终还是结束在了五分钟内。
黎俊将包装袋递给男朋友江浩：“记得扔厕所里。”又看向萧容风，“你还不快去帮我开窗？”
萧容风稍愣一下，转身拉开窗户，动作路线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于是当他们亲爱的梁总进班，空气异常清新，闻不到一丝辣条的气味。
梁总忍不住打趣他们：“你们倒是知道开窗通风了，也知道班里难闻啊？”
众人心照不宣又万分心虚地一笑。
“就是这样了。”萧容风撇一眼穆朝雨。
看着男朋友想笑又憋着等他说完的样子，萧容风莫名其妙却又毫无办法。
“嗯……你们这个黎俊啊，怎么就不能等到放学呢？”穆朝雨试探性地发表见解。
然后被萧容风毫不犹豫地驳回：“那怎么了？就想中午吃。”
“然后你俩就没捞着几条。”穆朝雨一针见血。
萧容风一时语塞。
“那你给我买。”
“啊？”穆朝雨大惊失色，“不是，这事怎么轮到我头上了？”
“因为你欠～”萧容雪拍他肩膀一下，向校门口跑去。
“这是哪一出？”穆朝雨对着校门目瞪口呆。
“和星忆姐玩谍战吧。”萧容风看着夕阳中穆朝雨分明的轮廓回答。
穆朝雨转头便看见恋人眼角眉梢的笑，忍不住也勾起唇。
多好啊。时间没有把惦念的人分开，依旧可以享受大把美好时光。
穆朝雨最后还是给萧容风买了辣条，看着对方笑的比小学生还小学生，也只能默默地将雪糕塞进嘴里降温。
“欸！”穆朝雨喊他。
萧容风看过去，等他的下文。
“呃……安洵约你赏月了吗？”穆朝雨看似随意地提问，实则手心已经濡湿了身侧的布料。
“嗯哼。他也约你了是吧？我知道。”萧容风倒是真没看出穆朝雨的异常。
“嗯。”穆朝雨暗自松了口气。
穆朝雨心道这比我打算表白还紧张。
因为这实在是禁|区边缘，没人知道会不会触及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很像扫雷。电脑自带的游戏。不算难，甚至有很多技巧。雷很好避开，但他们不能。
他们之间迟早要说清，却也只能一点一点去触碰。
然后拆弹。
“所以，一起吗？”萧容风打断他的思绪。
“嗯……嗯？”穆朝雨会意，但又不太敢确定，“你是说……”
“我是说，要一起赏月吗？像以前那样。”
“当然！”他说的坚定。
“不过中秋还有阵子……开学考你打算怎么办？”萧容风颠了下书包问。
“凉拌喽～”穆朝雨不以为然，“难不成你这次打算复习？”
萧容风很夸张地叹气：“算了，还是裸考吧……”
穆朝雨将快把头埋到腰上的男朋友提溜起来：“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萧容风任人摆布：“开学考还是不记成绩对吧？”
“嗯……不记是不记，但是凭你的成绩……最好悠着点。”穆朝雨蹙着眉，作苦大仇深状。
“Why？”萧容风作孩童懵懂状，绷了三秒自己先乐了。
“不怕你们梁总苦口婆心找你谈话就随便浪～”
当然了，开学考这东西，复习的人很多，不复习的人也不少。不复习考年级第一，萧家姐弟是没这实力的。至于混个上游还是中上游，要凭手感。
萧容风这次手感还行，混了个上游。他姐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那位也不在意就是了。
传闻中“怪物”级别的穆朝雨还是那个“怪物”，年级第一没戏不代表这人进不了前二十。
穆朝雨本人觉得是意料之中。反倒是萧容风拽着他姐，很认真地问是不是自己影响他学习了，萧容雪被他问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甩开自己弟弟，把人丢给了穆朝雨。
萧容风面无表情地看穆朝雨从努力憋笑到忍不住放声大笑。
一来是这事儿确实挺傻冒儿的，二来是笑声太有感染力，萧容风也忍不住弯了眼睛。
这一弯不要紧，停不下来才是问题。两个人笑到岔气，萧容风几次怀疑他和穆朝雨会不会笑死在这。
多年后回忆起最后两个人喘着粗气聊天，萧容风怒骂当时自己怎么二成那个样子。
穆朝雨欠兮兮地跟他说你现在也这样。
萧容风作势要打。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看着对方水润红艳的唇，穆朝雨忍不住吻上去，再一次搅乱自己和怀中人的呼吸。
一吻终，鼻尖抵着鼻尖，穆朝雨轻声问他：“想吃什么口味的月饼？”
这问题问得突然，萧容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问你呢，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
“都……行？”
“懂了，那我安排。”穆朝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萧容风还要问，穆朝雨却伸出指头摆了摆，将他噎了回去。
算了，反正总会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