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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57章 城外·在空中 ...


  •   方舟城僵尸电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幸存带,就像诺亚的每一个玩笑,挑战着人们的底线,折磨着人们的神经,搅动着人们的肠胃。

      有人拍手叫好,认为人类终于找到了解决僵尸危机的出路;也有人高声叫骂,称僵尸城在贩售「肮脏的能源」,对幸存带进行着「能源绑架」;营地的领袖们大多选择沉默,他们多半已经或正在准备和僵尸电厂签约,毕竟冬天就要来了。

      游骑兵的营地暂时不用站队和抉择,因为他们负责守护人类的都城——翡翠城外的新能源电场,从来不必为能源担忧。

      让苏菲心神不宁的是李傲的生死未卜。她原以为自己为僵尸旅解决了最大的危机,等待着可靠和机柜儿的好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李傲在方舟城的惨败和失踪。

      雷是个钢铁直男,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嘿,你……需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我很好。」

      「可……」

      「我说没事就没事!」苏菲吼道。

      雷很淡定「我说的就是这事,你最近有些暴躁,是不是休息一段时间缓解一下焦虑?」

      「指挥官先生,我知道我在这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如果你觉得为难,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有些没有结果的事情,要想办法化解。」
      「什么事没有结果?」苏菲冷冷地盯着雷问。

      望着苏菲冷若冰霜的眼神,雷苦笑道「比如我们的事,明知没有结果,我也不想放弃。」

      「雷。」苏菲的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不能答应你,甚至不能给你任何希望。因为你是一个好人,你就像我的亲人,我不能对你撒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含着泪水,「其实我早就应该离开这里,自从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就应该离开,可是,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雷想抚摸苏菲的肩膀,手伸到半截又缩了回来,「今天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伤害自己。」

      「有一个办法。」苏菲擦擦眼泪,望着雷说「你是一个指挥官,现在全营上下这样看着,对你很不利。我可以离开你的身边,去哪里都可以。」

      「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雷叫道,「营地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哪里不是我的身边呢?」

      苏菲左右上下看着,忽然看到了机库前的空地上停放的武装运输机。

      「那个,我想去那里?」

      「哪儿?」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飞机?天上?」

      「对,你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了!」

      「可是……」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可以!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要回来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苏菲说着,转身走出了战术室。

      第二天,苏菲收拾了简单的随身物品,准备奔赴新的岗位。雷很守信,为她安排了飞行长官的职位,还一再提示她「随时可以回来。」

      苏菲知道这是雷的照顾,给她个可以自保的虚职。苏菲这点自知之明还有,她知道自己对飞行一窍不通,在飞机上难免是给人打下手,处理杂物,她下定决心要对主官言听计从,帮人帮己当个乖女。

      可从她登上飞机的第一分钟,她就后悔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几乎把她呛了一个跟头,这还是在通风良好的机舱尾部,至于驾驶舱内的情形简直难以想象。她转身想走,可艉舱门正在徐徐合上,她不想被雷嘲笑,咬咬牙转身走向驾驶舱。

      驾驶舱里只有一个人歪在机长的座位上。他敞着衣领,没戴帽子,浓密的褐色头发和胡须一样蓬乱。

      「你就是老杰克?」苏菲问道。

      「快坐在你的位子上。」老杰克头也没回,指指副机长的座位说,「把你自己绑紧,婆娘,其它什么也别碰,听我的,才能和我一起飞上去。」

      苏菲乖乖按他说的坐下,系好安全带。她看到在机长位的一圈,老杰克手指能碰到的距离上,到处都摆着酒瓶子,威士忌、伏特加、龙舌兰,全是烈酒,里面多少都装着些白色、蓝色、棕色的液体。只见他看也不看,随手拽过一瓶灌上一口,吼道「雄起吧!游骑兵!」伸手推下了操纵杆。

      机翼两侧的旋翼开始高速旋转,在老杰克的操纵下,笨重的运输机垂直离开地面,开始爬升。苏菲感觉到两耳嗡嗡作响,脑子里琢磨着「雄起」是个什么意思。

      飞机爬升到高空,营地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方块,镶嵌在风力电塔森林中间,山坡下,大片的太阳能光伏阵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们这是去哪儿?」

      「日常巡逻。」老杰克醉醺醺地说,「看看有没有野汉子从后院溜进来。」

      「为什么要用这么个大家伙?」

      「因为我们只有这一支家伙,唯一的大宝贝儿。」老杰克呜噜呜噜地念叨着,「运输货物的时候,我们的宝贝儿就像个人见人欺的大姑娘;可现在,全装挂的它可是个超级大猛男。看看那些24毫米□□,那就是暖床的前戏,我们的 30毫米机炮才是进攻的主力,你一定会喜欢它那没完没了的抖动和震颤……」说着他拍了拍手底下一个操作台,「而这根105毫米火炮会在关键时刻送出致命一击……」

      老杰克含糊的说着,苏菲忽然觉得脸红耳热——她意识到这个老酒鬼说的每一句话,用的每一个字眼都和性有关,坐在身边的就是个脏话篓子!

      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开始四下找降落伞,恨不能立即从这里跳出去。

      「呵呵呵……」老杰克得意地笑着,「婆娘,我早看出来了,你也是个一日游。在我这儿,男的都撑不住一个来回,别说女的了……」

      「你能不能闭嘴?!」苏菲冲他吼道。

      「闭嘴还怎么喝酒?你可以宰了老杰克,可不能让他闭嘴。」

      苏菲异常焦躁,几乎歇斯底里,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雷的嘲笑,只想立即离开这个肮脏的酒鬼。

      老杰克指了指舷窗前方的一片大城安慰苏菲「别急婆娘,我们飞到那里就往回飞,很快你就又能回到自己的被窝儿里。」

      「那是什么地方?」

      「翡翠城,幸存带的首都,政府所在地~」老杰克望着翡翠城的方向灌了一口酒,「每个星期,我们都要飞进那个大鸡窝。」

      苏菲闻言心里一动「为什么?营地离都城只有50公里……为什么要空运?」

      「劫匪~」老杰克答道,「城里的那些家伙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要运进运出,他们生怕自己那些针头线脑让别人抢走,所以出高价顾我们空运。进去一次,我们可以加满燃油,得到一个月的物资。这是笔好买卖对吗?」

      苏菲心里盘算着,接着问「落地后,我们可以下飞机进城吗?」

      「隔离~你知道的,被关在一个全是屎尿味的小黑屋里三天,比被阉了还要难受。」

      「说得像你被阉过似的。」

      老杰克扭头看了一眼苏菲「嘿,婆娘,你看看这些酒,把它们都灌下去和被阉了也没什么区别。」

      苏菲噗呲笑出声来「感情你说这么多荤段子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Zero!」老杰克抬手比划了一个0,严肃地答道,「如果我有半点反应我现在就从这儿跳出去。」

      苏菲止住笑,也严肃地问「讲真,有没有办法不隔离进城?每周一次,每次两小时?」

      「嘿,婆娘,如果我想这么干,我可以找十个大姑娘每天来陪我。」

      「不是你不想,只是你不行!对吗?」

      「对!比起大姑娘,我更喜欢酒!」

      「那就是有办法进城咯?」

      老杰克没说话,算是默认。

      「听着,老杰克,如果你帮我办到,我就答应你每天来听你的黄段子。」

      「嘿,婆娘,就算我喝多了你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吧?」

      「有听众和没听众,能一样吗?」苏菲四下望着,「每天对着这张破椅子,和仪表盘,你的性幻想就这么不值钱?想仔细哦,我可等不到你酒醒,下了飞机我就不再回来。」

      老杰克开始四下摸酒瓶,他的思考方式不是醒酒而是继续喝,连换了三瓶之后他终于开了口「我承认和你这个婆娘有些眼缘……」

      「少废话,有没有办法进城?」

      「嗯,我的飞机垂直起降在城中一个军用仓库,因为只有我一架飞机能进入,所以那里……根本没有检查,谁会为一个老酒鬼设置全套的隔离设施呢?」

      「那我可以从那个仓库进城吗?」苏菲尽力抑制着内心的狂喜继续问。

      「出入的问题要你自己想办法。」

      苏菲顾不得想这句话有没有色情的意思,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我们运进去的东西,很多会流入黑市,仓库里每个人都有参与这些买卖。所有,你只要找对人,扣住他的货,让他干什么他都会答应。」

      听到这里,苏菲已经激动得忍不住泪水,不得不把脸转向舷窗「孩子,我的孩子,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不是六个月,而是每个星期。」她在心里想着,「至于边上这个老嘴炮儿,你看妈妈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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