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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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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多么简单是事情,那不过就是爱与不爱,却被我们这几个自诩聪明睿智的神灵搞到了……如此复杂。
堕羽揽住我的肩头,无奈的对着月亮一阵苦笑,“因为我们都太纯粹,所以宁愿受伤害也不愿意接受有瑕疵的爱情。”
“我……”说不下去,狠狠的把脑袋扎进了他的怀里,“堕羽,你是不是怨我?”
“无忧。”他叹着气,将我的脸捧了起来,皱眉看着我。
“我是不是很混蛋。”只是眨了眨眼睛,泪珠子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没有我这个朝三暮四的混蛋,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爱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爱第二个,爱第二个也就罢了,为什么又偏偏要惹戾绝那个会要人命的混蛋。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无忧。”他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痕,淡淡的笑着,“别怪自己,你没有错。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罪魁祸首,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明明知道戾绝爱你爱到了疯狂的地步,而你也只不过是暂时理不清对他的感情,却还是自私的抢先一步,妄图独占你。”
“无忧,我感激你爱我。你知道当一万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我睁开眼,发现你仍然在我的身边爱着我,伴着我,我有多么感激那上苍,即使我明明知道那是什么。”
“堕羽。”不知不觉间破啼而笑,抓过他就狠狠的一口亲了上去,“我爱你。”
看着猛然之间酡红了的双颊,我咯咯的笑着跳了起来,对着夜空喊了起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清亮的声音远远的荡开来,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听到这惊世骇俗的言语,但是我想要全世界都听到我的这个宣言。
“无忧。”他笑着要上来扑住我。
我一旋身灵巧的躲开,跳上旁边的一块大石,把双手放成喇叭状,运足了力,“无忧爱堕羽,无忧永远爱堕羽。”
“无忧,你闹什么?”哭笑不得的堕羽忙掩住我的口,一把将我拖了下来。
认真的看着他,我笑,“这不是闹,堕羽。我爱你,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傻傻的无忧。”他慢慢的将脸贴上我的,“堕羽也爱无忧,永远都爱。”
我的堕羽!
紧紧搂住爱人的腰,满腔爱火被这天时地利人和三味具全的告白一激,顿时化为扑天烈焰,登时忍不住晕头晕脑的吻了下去。
然后,然后……
如此良辰美景,难道我就不应该做一点什么吗?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在醒来的那一刻,便看到心爱之人的睡颜。可这乐趣偏偏一大早就被这个不识趣的小子给搅了。
“你来做什么?”瞪,瞪,瞪,恨不得两眼化成尖刀直接把他钉死在椅子上。
“你为了寻找堕羽召了风雨雷电下界,那几个小家伙一回去就赶着向我报告,慌手慌脚的差点没一路滚到我的御案下面去。闹得现在整个天界谁不知道无忧神君与堕羽龙君醒过来了。我若是还不下来,就是那群没大没小的仙君星君一窝蜂似的跑下来,留我处理那些压都能压死人的公文。”
呵呵,他手底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当年由我们两个神殿划上去的,万多年没见,想看看我这个老主人倒也是正常。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看起来也不想是失了忆的模样。
“比你早不了几天。”他打着哈欠一脸的困倦,“前几天碎羽说无聊,嚷着要吃点新鲜玩意,我打发人从冥界采了些上好的蔓珠莎华,做了桌花宴,剩下了一点全做成花茶滋养肠胃了。结果喝了几天……”
曼珠莎华,生长在冥界三途河畔的火照之花,普通的亡灵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唤起生前的记忆。他吃这玩意倒也算是误打误撞了,不过就算是神仙,又有哪个正常的,拿它做零嘴?
“我知道你炼的药没有这么不经用。估计大哥手里那份不是时间太长过了期的就是自己拿方子配的残次品。算我运气好。”话音未落,又是大大大一个哈欠。
我禁不住皱眉头,“神也会这么累吗?”
“我十几天没有合眼了。”
“做什么?”那群仙人还真无法无天到敢把神君累死的地步?
“白天处理公务。”
“晚上呢?”
不良小弟冲我挤了挤眼睛,“搂着碎羽睡觉.”
脑袋微微一僵,然后便是恍然大悟,“终于开窍了,恭喜。”
我可怜的碎羽,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这是大哥这么些年来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坐直了身子,某人笑得就象是一只偷腥成功的馋猫。
“哼哼”我冷笑之余不忘抛给他两记眼刀。臭小子,敢拿我的痛苦当你的幸福,目无兄长的混蛋,趁着人家失忆骗上床,看来,也跟戾绝一样,也难怪做了兄弟。
“邪灵子?”断狱与堕羽都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最后齐唰唰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啊!”
没有吗?我自己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他长得什么样子?”断狱口快的问道。
什么模样?我摇了摇头,“他一共就出现了两次。却都是以神识入体,借了旁人的身子来见我的。说自己的本尊离得太原,没办法过来。”
“借口。”断狱撇了撇嘴巴,“他既说是你的朋友,又能擅入别人的灵识,便肯定是有大神通的。就连最普通的仙人都能做到的天涯海角,瞬息既至。他又如何做不到?”
有道理啊!我暂且不理会他,仍旧说着自己的话,“他第一次出现,借了甘霖寺里那个清云的群客人,将最后一块灵魂的碎片还给了我。”
“什么!?”断狱与堕羽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
“第二次出现,借了独孤焰的去躯壳,引我重忆了万年前的故事,并把这个给了我。”手腕一翻,一面古镜出现在手上。
“幻空。”断狱一蹦三尺高,叫喳喳的扑了上来。“怎么会在你这里,这东西都丢了万把个年头了。”
“我怎么知道。”白了他一眼,把镜子往他怀里一丢,“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象丢垃圾似的往我这里一丢,说是送给我了。”
看他那激动的模样,堕羽忍不住问了一句,“丢了很久吗?”
“太古大劫之后就不见了。”断狱翻来覆去的看着它,头也不舍得抬一下,“本来那该是万年一次的大祭,可是被你们搞得天翻地覆的,连最小的仙官都忙得脚不沾地,谁还顾得上这件事情。后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我打算去太初神殿向父亲告告罪,才发现幻空不见了。”
堕羽忽然出声,“是谁拿走的?”
“你以为我没有在想吗?”断狱头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太初神殿是供奉父亲的。除了万年一次的大祭,就连最高级的仙官也不得入内。能随意出入的,只有我,断狱,戾绝,还有堕羽这个只能勉强算得上是正神的龙君。
“我原来以为是被大哥拿走了,可是后来,看他辛辛苦苦在人间找你的模样又不象。”当然,要是他拿了,又何必冒天下之不不韪跑来下凡。
“结果却是我们机关都没有动。依我看,若不是父亲大人议事心血来潮把它带到了人间,那就是……”
“什么?”两双四只眼睛齐唰刷的盯住他。
“幻空自己长脚走掉了。”
“臭小子。”我笑骂着毫不客气的敲上他尊贵的脑袋,看着他缩头缩脑的模样心情好一阵舒爽,“很久没有欺负你了,不舒服是不是?”
“你就别想了,二哥。”断狱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只凭那一点点有等于没有线索,查得出来才叫怪呢。那家伙既然肯这样帮你,定上没什么坏心眼的,你何必自寻烦恼。”
没什么坏心眼?哼哼,谁知道。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应付大哥的下一招。”跑回来的仙帝抓着一颗苹果超没形象的蹲在椅子上嘎吱嘎吱的啃了起来。
“怎么应付。”我抱着堕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断狱摇头叹气一副老人精的模样,“说到底你还是下不了狠手。”
我与堕羽相对苦笑,“难道还要我真的杀了他不成?”
“他是黑暗,你是光明,一切光明都诞生于黑暗,命中注定了他是老大,你是老二。”断狱翻着白眼咬碎了最后一点苹果,“这也算你倒霉。”
忍不住再狠狠的敲他一记,“堂堂仙帝,就只会说风凉话吗?”
“不能杀”。断狱沉吟了半晌,忽然再次抬头,“那就封印了他吧!”
什么?我僵直了身子,缓了好一阵子才敢伸手去探我那小三弟的额头。没发烧吧?他不是最恨手足相残的吗。何况戾绝同他的关系,也一向都是不错的啊!
“二哥。”他在静了好久之后终于开口,“我永远没与办法忘记,碎羽在被天极之焰淬炼之后,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痛心与绝望。”
“我恨他。”
“因我爱的人而恨他。”
“我恨他让我恨他。”
我与堕迂立时面面相觑,这个小家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的……
“给他一点教训,二哥你不会连这都舍不得吧?”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又变回了那个惫懒的老三,扯着嘴角一副夸张的模样,“只有几万年的时间,又不伤他一根毫毛。换天上地下咱们一个太平,也省得他时不时的就出状况。更何况,上次他犯了那么大的过错父亲都还没有罚他,你稍稍讨点利息,也不算过分吧!保证连老头子都没什么说的。”
封印吗?我们两个拿眼神交换着意见,权衡一下利弊,这似乎算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
“你舍不得吗?”断狱那小子又在后面大呼小叫的咋呼起来,“那更简单了,咱们三个对付他一个,就不信打不晕他。趁着他迷糊的时候,二哥你就一剂‘无忧’灌下去,天上地下怎么出奇你怎么编,说他是路遇劫匪被你所救也好,说他是卖身为奴被你所买也好,说他是你的男宠专门为你暖床的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寒,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个人看这个真人不露相的臭小子半天无语。
“需要这么夸张吗?”他皱了皱鼻子,转身朝外面凑去,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冲堕羽一笑,运起真力,竖直了耳朵。
“我让你这么嚣张,横冲直撞的胡乱投胎,害我没日没夜的从此忙了一个四脚朝天,三百年的休假一口气全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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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空,幻空。
你负有神器之名,能俯查这人世间万千姿态,却也知道那不过是面皮表象,水月镜花。唉,倘若,倘若你能穿透人心,那该有多好,也教我看看,这些个人心里头都在想着些什么。
轻叹了一口气,一指点在镜面上。一层层波纹以指尖为中心,在坚硬的镜面上如水纹般缓缓荡开,说不出的诡异。
镜面微微的颤动着,随着其中景象逐渐清晰而慢慢的平静下来,最终,又归于原形。
那是我极熟悉的场景,可是现在看来却又是恍若隔世。
高高的金殿朝堂。他黑衣乌发,冷冷的坐在王座上,竟没有一点皇帝的样子。下面两排文武臣子,个个惶恐的伏在地上,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那冷肃的气息,竟似是从镜中透了出来,直逼向我。
前生今世一色任性加狂妄。
“你们都够忠心,一心一意为我的天下,我的江山着想,所以王爷他就活该倒霉认命了,是不是?”
“臣等不敢。”异口同声的回答再加上一堆抖得筛子一般的身子,倒也壮观。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着他这个千古第一难伺候的皇帝,这群家伙想来也是上辈子没积下什么德的,所以才被踹出来堵火山口。
你啊,你啊!指尖划过镜面上他被幻化出来的眉眼,心中止不住的一阵烦闷。说实在的,断狱提出的那个主意,我还真的有几分意思呢!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镜化水月,漂亮是漂亮,可谁知道哪一日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碎了呢!
独自唏嘘了一番,再仔细看那镜中的人,忍不住提了手指细细的在他眉间狠狠的点了一记,手落下去,人却禁不住的呆了。这一指间爱恨嗔怒的味道,只怕是连个傻子都品得出来吧!
我这是……
镜中的人猛的一抬头,湛湛的银光仿佛穿透了这冰冷的镜面,直接对上了我的眼睛。我顿时僵直了身子,如被黑白无常的钩魂鬼索牵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镜面,动不得半点。
他忽然笑了,唇只是淡淡的一扬,眉角轻轻的一挑,那是我最熟悉的狂妄冷酷的笑,却也最淡定自若。
我看着他对着这面现在于他而言只是一片虚空的镜子张开唇舌,无声却意义分明的唇形极缓慢的在我的眼前闪过,“你别想逃。”
你被想逃,你别想逃,你别想逃……
手一颤,幻空“哐啷”一声落了地,镜面上的图象又象是水波一样微微的荡漾了一下,便隐没不见了。平躺在青石地上的,仍是那面照不出人影的镜子。
紧搂着自己的肩,踉跄的退了几步,直跌进身后椅子里。一动不动,只觉得一种刺骨的冷不知道又从何处蔓延开来,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
杀了他,杀了他,他想要抓住你,囚禁你,折断你的翅膀,嘲笑你的骄傲,他是黑暗暴戾的君王,你将失去你最爱的自由与阳光。杀了他,否则你将被拖进无底的黑暗之渊,你美丽的银发将会被染成绝望的黑。只有杀了他,你才有路,只有杀了他,才是你的路。
“别喊了。”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低吼,脑际纷杂得令人发疯的声音悄然退去。我平息了一下旗子,睁开眼睛,幻空静静的躺在地面上,透过窗棂的淡淡的阳光,给它晕染上了一层美丽的光环。
依旧是那间屋子,我依旧还是我。
苦笑着将手按上胸口,感觉着那充满生命意味的跳动。是不是灵魂在整合的时候出了什么以外,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我的本神曾经被自己碎成无数片还于虚空,是父亲费尽了心力重新找回来,一片一片黏在了一起。但就象是一只高贵无比的瓷瓶,被摔碎之后又重新粘起来,即使它稍具着从前的表象,实质上已经千疮百孔,满身伤痕。更何况,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弄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我不能自欺欺人的说那是趁虚而入的心魔,它们趁人的虚倒有肯呢感,我这个神君,现在虽然不济了,但神的身份却仍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的。
那么,那便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狂躁,暴戾,一心一意的想杀了他。
该死,怎么会这样?低声呻吟着抱住自己的越来越痛的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杀他。
可是你明明就是想杀了他,用最干净的方式将让他彻底的消失。
全是我,又全都不象是我,相争相持相悖的两种念头,它们在我的捏心里撕打,最后,它们也许会生生的将我扯成两个。
天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难道,真的是灵魂碎片在尘世沾染了太多的阴浊之气的缘故吗?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在耍什么把戏?”
一抬头,一个大头冰块儿正立在门口燃烧得烈焰冲天。
“咦,你醒了。”一瞧见那张死板板的小脸,我低落的心情顿时高昂了起来,眨眨眼睛,索性一脚把那乱麻踹得连影子都看不到。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乖乖徒弟硬着脸逼上来。
好有威势啊!怕怕的缩了缩脑袋,我没听见。
“我明明记得我在龙都。”
在那里等着杀我。没良心的小孩!
“你是当作没听见吗?”独孤焰很有气势的步步进逼。
就算听不见也能感受得到,你散发的冷气能把六月天里的蚱蜢冻成化石。好好的小孩子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学你那个混蛋叔叔,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你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喂,徒弟,胡乱冤枉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说吗?”他将手伸到我的颌下,两指将我的脸抬高起来,一副轻佻的模样,“亲爱的叔叔,我是不介意,用一点非常的小手段的。”
混蛋小孩,你都从黄泉那里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该那你抓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我气量大,我是师父,我不跟你这个毛没长全的小鬼头计较。
使暗劲儿一把震开他,我弯腰去拣地上的幻空。
“独孤无忧,你不要装聋做哑。”
臭小子,你推我干嘛?
重心不稳的我猛的朝地面栽了过去,瞪着即将要我的脑袋发生亲密接触的幻空,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刚刚平静下来的镜面,又开始出现浅浅的波纹,一道刺眼的白光缓缓的散开来。
“该死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诅咒,就觉得自己穿过了那道刺眼的白光屏障,一头朝着未知的什么地方栽了下去。
天杀的,这又叫什么状况?
晕头涨脑手脚并用的从那棉花包一样的东西上爬气力,我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屁股后面居然多了一条小尾巴。
“这是……哪里?”独孤焰看来也不大情形,迷迷糊糊的在原地转了两三个圈子之后,呈现出一种在他的身上实在是很难看到的呆滞模样,“我们,我们居然站在云端。”
没错,就是云。货真价实的被风一吹就散的云,由边缘朝下面望去,甚至还能看到那小巧得同精致版画一般的山川湖泊。但此时,却完全违背了这个世界的常理,实实在在的承受了两个大男人。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试探着在软软的云朵上走了几步,居然还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童稚的笑,但仍没忘记摆出一副冷脸子给我看。
这里是……目光扫过不远处那悬浮在空中的巨大而宏伟的神殿,再捶了一下身下软绵绵的云朵,我嘴角一挑,一阵苦笑,“这是梦境。”
一个只能装载曾经记忆的梦境。
我再一次跌进了幻空的世界。
“两个人会做同一个梦吗?”他习惯性的嘲讽了我一句。
“不。”我怔怔的看着那座分明是虚假的幻影此时却显得无比真实的宫殿,“这是我的梦境,不是你的。”
“你……”
有人出来,眼角扫到那三个自宫殿里飞出的身影,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已经一把拉起独孤焰的手,跟了上去。
“你会飞。”他明显压抑不住自己的惊奇。
“你也会。”懒得边界,随口丢给他一个理由。我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三个人的身上,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装扮还有已经陌生了的场景。苦笑,看来幻空又换了一个折腾我的法子。
“那个人是你。”他接着惊叫,“怎么会有两个你?”
“梦里头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就算过一会你再见到一个熟人也千万不要惊奇。
果然,在看到了第四个出现之后,他急不可待的甩开我的手,飞身上前,狠狠的一拳照着那张万年寒冰脸就砸了下去。
“怎么回事?”身体却诡异的如同穿过空气一般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毫无阻滞。独孤焰一脸错愕的再度伸出手,却仍旧如此。
“对他而言,你是虚无,他看不到你,听不到你,也感觉不到你。”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被他稚气的行为逗引得忍不住高昂起来,摇着头拉住他的手,“他不是独孤绝,你不必气了。”
至少,在这个时候,还不是。
“不是?”他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不是。”但是必将在不远的将来……
幻空,这些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你又何苦,再来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