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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捡起地上的物品和食盒,万绣茗一手搀着柳胭。在找柳胭时,打发菀玉先回府,以免在找柳胭过程中又走丢一个。
      柳胭受了伤,说好的酒肆和花衢柳陌自然是去不成了。不过吃吃喝喝玩了一天,已经很满足了。再者,待在都城的时间还那么长,总有机会再去的。
      “抱歉啊,万姑娘,若不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你今日应该玩得更尽兴些。”因为自己强出头,导致万绣茗还有好些地方没去,柳胭心中万分歉意。
      “没有没有,我道歉才是,要不是我突然跑出酒楼,您没跟上,也不会遇上这帮为非作歹的官差。”
      两个人一路上都在互相道歉着,直到回到府中,站在分岔路上,还在自责道歉,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柳胭开口道:“万姑娘今日想必也玩得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便可。”
      “好吧。”万绣茗把另一个食盒交给柳胭。“回去之后,让下人给您的手上点药。”
      柳胭点点头,提着食盒回自己的院子,万绣茗往另一个方向去。
      今日跟着万绣茗出去,见识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柳胭的心情欢畅无比,脚步都轻快不少,虽然当中有不愉快的经历,但并没有妨碍她的心情。走回凤胭院的路上,一路都在小声地哼着小曲。
      “姐姐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不如同妹妹分享分享。”楠姬扭着身姿地向柳胭走来,一同来的人还有雪姬。
      柳胭停住脚步,哼唱在那一刻停止。她防备地看着走来的两人,默默将手中的食盒放到身后。
      雪姬微微侧头一看,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看来姐姐是出府了,若是王爷知道姐姐私自出府,不知道会不会惩罚姐姐?”
      “一想到王爷可能会因为姐姐私自出府而大发雷霆,我和雪姬妹妹都不知该如何哄好王爷,饶过姐姐这一回。”楠姬用手肘碰了下雪姬,雪姬心领神会。
      “可不是嘛,当初姐姐偷偷出府私会川王爷,被王爷逮个正着,可是罚了一个月禁足呢,姐姐应该记忆尤深吧。”
      柳胭咬着唇,不吭一声。当年出府一事,是她们二人合谋陷害她,根本没有私会一说。
      楠姬闻到一股香味,嗅了嗅,走上前到柳胭面前,“好香啊,姐姐带了什么好吃的,如此之香?”
      伸手绕到柳胭身后,一手抢过食盒,打开盖子,里头的香味飘了出来,楠姬不自觉地吞了吞唾液。盖上盖子,拉着柳胭的手腕,极为近乎说道:“姐姐出府一趟还惦记着我和雪姬妹妹,给我们带了佳肴,真是要多谢姐姐的好意了。”
      “这是……”柳胭刚要开口说话,便被打断。
      “这是汇香楼的佳肴,我们知道的,这食盒上写着呢。”
      柳胭又气又急,这是她特意带回来给两个孩子吃的,不是给她们的。
      “是啊,就不必姐姐多做介绍了。”楠姬把食盒交到自己的婢女阿伶手里,“姐姐,你今日佩戴的这支金钗甚是好看呀。”
      那金钗嵌着白玉蝴蝶,翅膀处对称点缀几颗翡翠,做工极为精致,一看就是宫里的物件。楠姬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金钗她势在必得。
      柳胭难得出府,愫怡非要给她打扮打扮,特地挑了这支玲珑俏皮的蝴蝶金钗给她,说是戴起来少女一些。
      未经同意,楠姬自顾自地拔下柳胭发髻上的金钗,金钗勾出她几缕头发,扯痛她的头皮,她不禁眉心紧皱。那几缕头发散落在一侧,显得颇为狼狈。
      拿在手上打量,楠姬尤为喜欢,转眼间就插到自己的发髻上。“多谢姐姐这般爱惜妹妹,赠我如此精美贵重的金钗。”
      楠姬和雪姬脸上虽是满满的笑意,可眼里尽是浓浓的轻蔑之意。
      柳胭的性子懦弱无能,就算贵为正妃,但始终被她们踩在底下。被抢东西不敢反抗,被欺负也不敢说,她俩总在着无人的时候欺负柳胭,屡试不爽。
      每每宫里赏赐东西,她们二人就趁苏恪不在府中时,去凤胭院讨了去。看上了哪件拿走便是,反正柳胭不敢阻止,只有拱手让出的份。
      “啪——”
      一道鞭子凭空甩来,抽打在楠姬的脚边,发出刺耳的声音,楠姬和雪姬两人抱在一起,尖叫出声。
      “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是不是?”雪姬被那一下鞭子吓坏了,就怕那鞭子落到自己的身上。
      鞭子又是一甩,两人再次尖叫,紧闭眼睛不敢看。在楠姬头上的金钗此刻抽离了她的发髻,在半空中划过,落在万绣茗的手上。
      楠姬感觉到头上有一丝抽离,摸着自己的发髻,已经没了金钗的踪影。
      金钗被人夺去,楠姬壮足了胆,指着万绣茗道:“大胆,竟然敢抢我的金钗,信不信我让人办了你。”
      “办了我?”万绣茗走到柳胭身边,凶狠地瞪着雪姬和楠姬。两人像看到罗刹一般,退离几步。
      回到院子后,才发现柳胭买的一些东西被她一道拿回来了。想着天色尚早,干脆送去凤胭院给她。谁知,竟看到此情此景,实在气不过柳胭被欺负,便出手相助。
      “我的鞭子可不长眼,若是蹭了谁,见了红,可怨不得我。”万绣茗亮出鞭子,缓步走到她们跟前说道。
      “这里可是王府,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雪姬挺直了背,理直气壮地冲着万绣茗说道。
      “凭什么?”万绣茗思量了一下,捋着手中的鞭子。“当然是凭我的鞭子不长眼咯。”
      楠姬和雪姬想骂人,却又碍于鞭子的威力。这一鞭子抽在她们身上,可有得受,不值得为此冒险。
      两人欲离开,万绣茗伸手拦下,挑眉看了看阿伶提着的食盒。
      “阿伶。”
      楠姬唤了一声,阿伶立刻放下食盒。楠姬和雪姬不敢久留,带着奴婢灰溜溜地离开。
      “没事吧?”万绣茗拎起食盒,交到柳胭手上,连着那一枚金钗。
      “我没事,谢谢你万姑娘,光是今日,你就救了我两回。”两次都是万绣茗及时出现,柳胭对她的敬佩之意又多几分。“我也不知道如何谢你,这金钗你收下吧,权当做是我的谢礼。”
      柳胭拉过万绣茗的手,将金钗放在她的手掌上。“这金钗若是戴在你的头上,一定很好看。”
      “不行,我不能要,这是您的东西,我救您,举手之劳罢了,怎可收受谢礼。”救人是仗义相助,即便那人不是柳胭,只是一个路人,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收下吧,反正我也用不到。”若不是愫怡要求,她根本不会戴。与其放置一角蒙尘,不如送给合适的人,也不辜负匠人的一番心思。
      “我真的不能要。”万绣茗推脱道。
      “万姑娘是觉得这谢礼太轻了吗?”万绣茗救了她两回,只是一支金钗作为谢礼,着实轻了些。
      “当然不是。”
      “那就请万姑娘收下吧,不然我也不会心安。”
      柳胭真诚的样子,万绣茗难以拒绝,便不再推辞。柳胭满意地笑笑,提着食盒和万绣茗送还的东西离开。
      回到住处,菀玉翻看着那支金钗,“小姐,这金钗做工极为精细,看来是宫里出来的物件,你就收着吧,指不定哪天能用上呢。”她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精美的金钗。
      万绣茗苦恼着看着那支金钗,她其实在意的不是金钗,而是柳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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