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进展飞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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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约传来琵琶声，细一听好像是《琵琶语》，如痴如醉地诉说苦情，正符合宇文中现在的心境。
烟抽完了，宇文中伫立在门口久久没有进门，表白了吧，结局如何。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接受不接受，她也要承受。
推门而入，宇文中笑得尴尬“哈哈！从洗手间出来走错路了，不好意思啊。”
蒲潇微翘嘴角，泰然自若，告白成功了？宇文中心头一沉。
“中中”蒲潇叫她。
“嗯？”宇文中侧过身。蒲潇盯着宇文中，细长的眼眸里闪出光来，宇文中听见他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宇文中活了二十多年，头回经历这样的事儿。她脑袋里“轰隆”一声，像是被丢了颗炸弹。
据说科学家推测，最初的宇宙产生于一场大爆炸，炸了之后就什么都有了。但宇文中这一下，是炸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饭前两人的对话在宇文中耳边反复回响——“之前一直有好感，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还有那句最坑爹的“她年纪比我大一些。”
宇文中在内心咆哮，不是吧大哥！大你四个月也算大？！还有，您这都要跟我表白了，还声东击西旁敲侧击地试探个什么劲儿啊！
看宇文中一脸惊愕，蒲潇开始长篇大论诉衷肠。
“宇文中，大概三年前，我就在一次比赛中关注到你，但当时只知道你的名字，后来听说你回国了，也一直没消息。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很久，直到今年，听说你任命于S，还会参加这次比赛。所以我专程回来。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发现你特别……”
“等下。”宇文中忍不住打断。她拼命回忆，三年前，应该是留法时参加的一次世界海产协会举办的烹饪赛，那次来了很多代表队，但宇文中只是作为主办方的志愿者帮帮忙而已。孽缘啊！早知道那时候会邂逅一段情缘，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啊！
现在怎么办，表白就表白吧，把May放边上算怎么回事。这不是陷宇文中于不仁不义吗？！
事已至此，宇文中彻底崩溃，直接拒绝会伤到蒲潇，不表态又怕被理解成默许，思来想去，还是先拖一下比较靠谱。
她故作为难地开口，“这太突然了，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而且……”
说着宇文中给蒲潇使个眼色，斜看眼May，言下之意是“有她在不太方便。”
蒲潇一下就领悟到精髓，笑着说“姐姐说支持我表白，她说把感情憋在心里会憋出内伤的。”
宇文中听见他的话，脑海里发生了二次大爆炸。
姐姐？孽缘啊...宇文中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故作镇定“什么姐姐？”
May品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语气平淡到仿佛在说别人的家事。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宇文中改了主意，决定直接把话说死。
“蒲潇，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吧，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我对你，只是好朋友的感觉，你很出色，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宇文中拍拍他结实的肩膀，给两人的酒杯里倒了些酒。蒲潇脸色很差，勉强挤出两个酒窝儿让宇文中安心，两人举杯，对饮而尽，一酒泯情愁。
撂杯片刻，他小心地问“中，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个怎样的人。”
“嗯，那个人呀。”宇文中忍不住点一支烟，“她呀……她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有她在的时候，世界都变模糊了……哎呀这怎么形容呢……她身上的味道，让时间慢下来。”
说完最后一个字，烟也烧尽。蒲潇听完，长吁一口气，像个孩子般笑了。
“听你这么说，她肯定是个让你深爱，也值得你深爱的人，这样我也能死心了，希望你们能幸福！中中。”
宇文中听了他这番话，竟没能拦住眼泪奔出眼眶，就那么呆呆地，任这两行咸涩划过脸颊。能和这样的朋友萍水相逢，一生何求！忍不住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分开时宇文中侧目，看见May盯着他们，眼角似乎有一丝潮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顿饭最终在安逸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宇文中和小伙子击掌为誓约定要做一辈子朋友。
宇文中想，当流年偷换，爱情也许是一段痴缠，也许会无疾而终，但友情总会给人带来片片笑颜，驱散缱倦。
临出门前，May主动发话“宇文中，我只有这一个弟弟，希望你和他好好相处，替我多照顾他。”“姐...”小伙子惯例羞涩。
看着May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宇文中也正儿八经地答应她。心里说，放心吧，我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的，不仅会照顾好他，更会照顾好你，守护你们两个。
出了院子，蒲潇好像有点儿上头，执意要司机带他兜兜风，临走前拜托May送宇文中回去。宇文中带着些许内疚看他离去，侧身钻进红色Z4。
天有点冷，May热着车子，低头不语。宇文中也不好瞎说些有的没的，就这么看她的侧脸。
半晌，May与她对视，“今天的事儿，我该怎么谢你呢。”
呃？谢？宇文中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蒲潇从小就内向，有事都闷在心里，可最近越来越活泼了，今天还难得一次，敞开心扉。让我挺意外的。”她幽幽地说。
宇文中望着May，仿佛看到她冰冷外表下的一颗温柔如水的心。
“当真要谢我？”宇文中故意反问，“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力达得到。”May一点儿不含糊。
“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宇文中沉默几秒，蹦出一句“我想住一晚豪华套。”说完紧张地偷瞄她。
May一手撑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你不是住过一晚了么。”
“啧，我那天不是意识模糊么，再说也不是我的主观意愿啊！”宇文中一通胡搅蛮缠，看May要张嘴，赶紧追一句“今晚就想住！”
May不说话，车子开始加速。宇文中心虚地抓紧坐垫。
车子驶回S。May临下车前甩一句“你想清楚了别后悔。”宇文中笑，跟着下车，进了电梯她按下B和24两层，“ 我去拿东西。一会儿找你。”
半小时后，May应声开门，宇文中站在门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咧嘴笑。
“你随意吧。”May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宇文中穿过玄关和客厅，进了卧室，看到May把纸抽和水杯都放在靠窗一侧的床头柜上，她自觉地坐在另一边，将外衣裤脱下叠好放在柜子上，此时房间里冷得厉害，宇文中小心地钻进被窝，将被角掖好，此时她只着了一件黑色短袖，下身是翻了半天才找到的一条海绵宝宝的四角裤，如此可笑的装扮，可千万不能被May瞅见。
半靠着坐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宇文中打开电视装装样子，思绪却回到NG醉酒的那天，醒来后的尴尬，被责问的懊悔还有May抱紧宇文中的悸动，往事历历在目。
宇文中肆意神游，连May坐到她身边都没反应过来。May只简单吹了下头发，进到卧室就看见那呆子坐在床上发愣，开始还以为她被电视情节吸引着，转头一看，探索频道的《环宇野生》节目里，各式各样的昆虫正在草丛中嗡嗡飞舞……
“宇文中。”May叫她，宇文中激灵一下，看May蹙眉，连比划带说地解释“我，我看电视看入迷了哈！不好意思。”
视线挪回屏幕，两只七星瓢虫正在叶片下上演激烈的“爱情动作片”。“啪”宇文中尴尬地关了电视，室内温度降到零下。
“你睡不睡。”May问。宇文中不做声，扭着身子把床边上的布袋提起来，掏出一个迷你保温瓶，小心地拧开盖子，递到May手里。
一股浓郁的生姜红枣味儿飘散开来。看她不动，宇文中挠挠头“趁热喝吧，不会辣的，加了红糖。”
May低头，轻轻啜饮，宇文中忍不住把脸贴在她肩上，歪着头看她喝下这浓浓的爱意。一会儿，May喝得差不多了。宇文中接过保温瓶，又把白水递上，让她漱口。
等到May再回来时，宇文中已经乖巧地躺好了，她抬手关灯，背对着宇文中侧躺，黑暗中，宇文中小心地贴上去，避过她散开的长发，May抬手把头发挽成束，让宇文中得以贴上她的后颈。一只手小心地从她颈下穿过，弯回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捂在她的小腹上，此刻那里冰凉一片。
手掌下的温度逐渐回升，大概是换了环境，此刻宇文中并无睡意，透过May颈部的皮肤，宇文中感受到她微快的心跳。
“失望么。”黑暗中响起她丝一般的声音，滑入宇文中的耳膜。
“抱抱你，就好。”
宇文中忽然意识到上次在沙发上，自己也说了一样的话。此时此刻如同彼时彼刻，能抱着May就是她最大的勇气。
对她的美，宇文中心疼多过占有。今天她的每一个细节，都落入宇文中心底，她苍白的面色，刻意避免着烟酒，回来时透出的疲乏。
所以从May上车的一刻，宇文中就盘算好，回来后要给她熬些姜枣水，不过看她的情况，体内寒气很重，不是喝点就能起作用的。这个难熬的夜晚，宇文中希望能陪她一起度过，借宇文中的太阳手，给她点温暖，哪怕一点点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进展飞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