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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李府相会 ...

  •   “都道海棠无香,谁又知这海棠却比芙蓉还要动人,我,,,真是无用之人,想做的做不了,想回的回不去,只能在这,,,伤怀咏诗,,,咳~~~”那丘在飞长叹一声,又呕了一口酒气,便靠着海棠树慢慢摊倒在地上。
      那般颓废失意之样,与往昔的神精飞扬的他判若两人。
      “是了,他是真的并不开心。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容楚缓缓从灌木丝中走出来,轻轻走至他跟前,蹲下与他面坐。
      “他醉了么?他的眉头紧锁,脸色愁苦,他的眼皮一直在抖动,他的内心一定痛苦之极。”容楚几欲伸手要触摸他脸颊,终是停住了。
      就在她犹豫矛盾之时,那丘在飞却猛的睁开了双眼。显然他是吃了一惊,蹬的就坐直了身躯。
      容楚冲他淡笑,道:“公子,,,”
      丘在飞忙四处张望,见无人瞧见,方问:“你怎的来此?你,,,”
      容楚索性坐了下来,道:“公子,我知道你牵挂永宁,牵挂夫人,我陪你回去。”
      丘在飞眼中瞬间充满柔情,却又急转冷静,道:“不,你,,,不用如此做。我不用你陪。”
      容楚笑意淡却,道:“公子在这里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然是不想回去了。”
      “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的。。。”丘在飞脱口而出,却又忙止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管,你走,快走。”
      容楚本是一腔希望,能劝说他一起离开,不料还没开口,竟又得他如此绝情,顿时心中恸通,道:“公子,我诚心相待,你为何总是如此无情?”
      丘在飞本是想站起来,却是浑身乏力,使劲几次也不能,料是酒劲上头,只得将头扭向一边,道:“你快走,被刘府的人瞧见了就不好。快走。”
      容楚,泪如雨下,道:“你如此厌烦我?”
      丘在飞蹬了几次,已经晕头转向,摸着脑门,吐着酒气道:“不是,不是,可,,,总之你快走,别再来了,事以至此,多见无益。”
      容楚见他如此挣脱自己,又摔了一次,不忍上前扶起了他。二人肌肤相触间,仿如暖流过身,心心相印之腾缠缠绵绵漫长滋生。
      往昔的情愫,往昔的誓言,又何曾能如此轻易忘却。
      丘在飞的眼角也湿润,一时感怀,也只是握了握她的手腕。
      “我们离开这里,远远离开,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主,安安稳稳读书写字,过我们平淡的日子。”容楚小心翼翼道。
      她小心得如此诚惶诚恐,小心得如此没有信心,只因她怕再被拒绝。丘在飞又如何不知她心意,只是他却不能。
      “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到哪里去?不回永宁,我终难心安。”他语气为难。
      容楚脸色发白道:“好,你想回永宁,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身份名份面子我都不要,只要你不离不弃,你回永宁带着我一起回。你做得到?”
      丘在飞脸露矛盾,摇头缓道:“对不起,我,,,”
      容楚追问:“你,能不能做得到?”
      丘在飞仍是摇头道:“对不起,我承诺不了,,,”
      容楚面如死恢,喃道:“不能?能?”
      丘在飞闭上双眼,不敢看她。
      “我知道她要的不过一份心安,一份誓言。誓言我可以给,但做不做得到,我也不知道。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我可以保护她,这个我一生最挚爱的人,我要用我的全部换取和她共渡余生的时机。然而,原来,发誓言的人和欺骗别人的人,都是我自己。”
      丘在飞一脚浅一脚深的堂口回走。天气并不炎热,不知道为何,他却感觉浑身发热即滚烫。

      容楚上前拦他,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方言语。
      忽的从堂口传来一丫头叫唤声,“姑爷,您在做什么呢?”,便见走进来两人。一人是丫头月纱,一人穿着睡裙,挂着披风,正是刘红绸。
      原是月纱在屋内并没有午休,见丘在飞提着酒出来,跟了半段路,见着了他与容楚二人在花园里细语,便回屋叫醒了刘红绸。
      刘红绸不可置信,上前一看,便知情况,但她心里锦绣,并不失面,镇定朝容楚质问道:“怎么又是你?这大中午的你又跑到我刘府作什么?”
      容楚并不畏惧她,冷眼相视。
      刘红绸忍着心里的怒火,道:“我们在永宁,你就来捣乱,我们在吴江,你又来纠缠。究竟想怎样?”
      容楚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丘在飞,不由神伤,嘴上却道:“ 我与公子相识在前,是你毁人情缘。”
      一旁月纱听此,忍耐不住,喝道:“你是谁?怎么的如此不知体统。我们小姐与姑爷是名媒正娶,门当户对,你是什么身份?”
      容楚霍的视线转移至那丫头身上。
      刘红绸止道:“月纱,不要无礼。”说完走至丘在飞身旁扶着他,方道:“这位姑娘,我相公如今是有妇有夫,他亦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还请您自重,莫要纠缠。”
      “自重?”容楚眉宇不悦。
      刘红绸试着拉了拉丘在飞,却见他纹丝不动,楞是站在原地,不动不声不语,一时间猜不透他想法,只好随立一旁,道:“相公,你饮了酒,又吹风,等会着了风寒就得不偿失。还是让红绸先扶你回屋躺一会。”
      容楚抬眼见他确实脸色红透,神色恍惚,身子摇晃,确实是不支,便朝一旁让了让。
      那月纱眼劲极好,上前抓住了丘在飞另一只胳膊,二人便架着他慢慢离开。临走之时,刘红绸回头看了一眼容楚,道:“姑娘也离开吧。让他安生几日。”
      容楚就这样看着他们从眼皮子前扶持着离开,果真是一家人的模样,不由黯然神伤,便一时无可耐何。
      出了刘府,又在街上逗留一会,便已经暮色降临。算准时候,她收起了情绪,决定将昨日的决定付之行动。
      池红双的婚书和簪子,她是必要讨回的。
      刘定放本是早就为李肖元置办了宅子,宅子阔大且堂皇,飞阁流丹,气派富康。
      只是李肖元多半时间在临湖镇,是以李府大半空虚。因着他要娶妻,那样一座空荡的宅子,两三日间竟又装置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过再如何,容楚也是无心欣赏。
      容楚等至夜深人静之时,乔装打扮了蒙上面巾,一展轻功,悄无声息的就跃入李府。行云流水一使出,她便如入无人之境,没半柱香时间就将李府里里外外探个虚实。
      前庭和侧院均无发现,倒时有很多院丁巡逻来回。不过是一座私人宅子,竟有大量院丁,这倒叫人惊奇。
      不过这于容楚并不相关,她也不甚兴趣,点脚点便翻入后院。
      李府的后院,楼宇高耸,倒是与其它达官贵人的规置并不太多差别。中间一幢两层阁楼有数间房,再后面两侧是一排单间房,都是住着各院的杂工和小厮。
      阁楼有三间房并排,中间大致是主屋,为主人和正妻的卧室,两侧也不知道留作何用。反正瞧着这些红灯笼红绸缎大喜字,容楚心里就来气。
      容楚心里寻思着这李肖元铁定是住在二楼阁楼上,便脚尖在倚楼柱上一点,云中飞身直上,手在楼板上一按,便又一个半空纵翻,便上了二楼的栏杆上,又一个飞身便稳稳的落在二楼的侧廊上。
      “数丈之高,身轻如羽,好轻功。”
      如此迅速轻快的动作一个不差的落入一楼侧廊下的赵臣眼里,亦是赞服。
      原赵臣和高杰也已经打探到李肖元的宅子,明着里找不到理由,便打算暗地里过来看看情况。不想却在后院看到容楚,思此犹豫一小会,她也跃上二楼,远远观看着容楚的行为。

      却又说那容楚跃上楼顶,却敏锐的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一个回头,却只见右边的楼道黝黑一片,夜色如水静悄悄,并无他人。顾不上那么多,一个飞身上迅速的从阁楼后面的屋檐垂下,倒钩在窗沿上。
      李府里里外外各处院落都布有警戒,也有守卫进进出出防卫,但是唯独这屋顶无半人守卫,便给了容楚很好的时机。
      只见她双腿钩在瓦上,一个仰身,伸出双手在窗沿上一按,从袖子里滑出短刃,在中间一撬,又使劲往外一拉,但听得一个细细的噗声,窗拴便卡开了。她又从屋顶缩回双脚,只是一个空中翻跃便落入屋内。

      屋内无灯一片黑暗,窗户打开后,有几缕月光透过空隙撒在地上,墙角床上微微传来阵阵酣声。她就站在屋内,屋内的人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容楚双眼扫视四周,将可疑的地方都翻了,仍不见池红双的婚书和簪子。诺大的李府要找一个婚书谈何容易。容楚略显有些焦急,不自觉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渐渐发出声响。
      赵臣在屋外一直屏息关注着屋内的举动和声响,直至听屋内传来翻弄声响,心想:“这么大动静容易招来巡逻的守卫。”忙在栏杆外探了探,见无响动,才放心些。
      此时屋内的容楚又忙活了一盏茶功夫,仍没有收获,就越发焦急,又听见床上的人鼾声起伏,越是见他沉睡如泥,就越是一股的怒气从心里喷涌而出。
      “刘红绸不是好人,刘定放不是好人,这李肖元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横行吴江,仗势欺人,就是无意在香一楼中碰到池红双,便要强娶她人,自以为有刘府背靠大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欺人太甚!”
      容楚心中是笃定,既然来了,便一定要拿回婚书和簪子的。
      她一步步靠近床前,纱账里的人仍然浑然不知。挑开纱账,只见他正搂着一个女子,做着春秋大梦。
      “无耻小人!都有女人了还想着要娶池姐姐!我要给他点教训!”容楚手腕一转,短刃随之滑出,手掌一翻,就瞧着李肖元脸面刺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闪出,对方伸手拦住容楚的手。
      容楚一惊,抬头看向来人,见对方也是蒙面黑色劲服装扮,虽从对方身形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但那双眼中流露出一种威严,深邃坚定,仿佛有一潭深水。
      那人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伸手示意容楚和她靠边商量。
      容楚知道此时来此,必有所图,然各有所需,何要互相打扰,微有不耐烦,却也知不宜大动干戈和大打出手,便收回了短刃。
      那人松了一气,又见容楚一身警戒和敌意,便压低声音道:“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不要惊动其它人,否则到时啥也捞不到。”
      容楚看着那人沉着稳定,又说得确有道理,竟不由微微点头,转身又再查看一遍。
      来人自然是赵臣。她亦随着容楚方法一直躲在窗外,眼见容楚要动手伤人方不得已现身。此时她假意在屋中搜找,双眼却不时观注容楚。
      容楚视线在屋中转了一周,最后落在屋角雕镂美人图的屏风上。屏风上披着李肖元的衣物腰礴,还有女人的肚兜之类的,明显是李肖元床上那女人的东西。
      容楚伸手朝他长袍摸去,心中暗道:“这厮昨日才下的聘书和婚书,这一两天他都定都有在香一阁玩耍喝酒,一直到烂醉如泥的回来,这婚书说不定还在他身上。”果不然,她随即摸到了一张纸,紧接着是一个簪子。
      一掏出这两样东西后,容楚往怀中一塞,便从窗口一个翻身,跃到窗外。
      赵臣只见一个身影翻出窗外,快速而轻巧,眨眼不见人影,暗叫一声糟糕,赶紧也从窗口翻出。只是她刚跃上瓦上,便见对方的身影已掠开五丈外,心中更加惊奇对方的轻功了得。
      便一个深提一口气赶上对方。却方掠过三道屋檐,便听到前庭院中陆续有灯火点稀亮起,接着便看到灯火跳动,又听到一阵阵吆喝声和刀剑的呼呼声,便知已经惊动各院护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李府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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