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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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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蜿蜒的血顺着羊腿往下滴落,轻元捂着鼻子往后挪了挪,即便这样,衣服还是沾上了几滴鲜血。
轻元低头擦擦血迹,叹了口气。
她唯一的一身衣服被弄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森林。
更何况就刚刚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林子里恐怕藏着不少大型食肉动物,如果她不多加注意,说不定下一个被拆吃入腹的就是她自己了。
看着那只肥硕的羊腿,轻元忽而产生了一点同病相怜的酸涩感。
符尤皱眉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团子,不明白怎么一瞬间对方就红了眼眶。
这种弱小的猎物平常根本勾不起他一丝兴趣,可眼前的这个味道实在香甜,让他的耐心稍微多了一点点。
他又把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递了递。
“给我的?”轻元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茫然的表情落在符尤眼里。
他一如既往沉默着,搁在身侧的那只手却动了动,盯着少女通红秀气的鼻尖,目光灼灼。
轻元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吃这些野菜就可以了,羊腿你留着自己吃吧,”怕惹到这个野人生气,轻元认真忐忑地和他解释,又飞快地把一盒绿油油的铁苋拢紧自己怀里,让出那个火堆。
听她说不吃,符尤也不客气,坐在石块边低头大口大口啃着羊腿。
偶尔抬头轻蔑地看轻元一眼。
轻元在纪录片里看到过原住民吃生肉的片段,但真正亲眼目睹人类宛如退化的原始人一样茹毛饮血,胃里忍不住一阵一阵泛着恶心。
“那个,”她斟酌着开口:“我帮你把羊腿烤一下好不好,这样生吃可能会感染寄生虫的。”
符尤确实对这一团火好奇,所以没拒绝,把啃了一半的羊腿扔到她腿边。
轻元沉默了一下,敢怒不敢言地捡起羊腿去河边洗了洗,特地捡了树枝做成烤架放在两旁,半只羊腿架在烈火上烤。
轻元原本以为没有任何烧烤料,烤出来的东西一定难吃得很。
可是不到二十分钟,她就闻到了一阵阵香喷喷的羊肉香味,味道醇厚地飘散在空气里,怎么也赶不走。
扑鼻的烤肉香勾起了轻元肚子里的馋虫,刚刚明明已经吃了不少铁苋,可是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又出现了。
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野人正靠在石块旁,眯着眼看着火势,瞳孔里也映着一团火焰。
轻元挣扎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那个,我能不能吃一点烤肉啊,我发誓就吃一点点!”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保证。
那个野人没说话,轻元就厚着脸皮当他同意了。
艰难地从没被他咬过的地方撕下来一块肉,轻元把剩下的羊腿递到他手上,自己低头咬了一小口。
没咬动。
上下牙齿在羊肉上使劲磨了磨,只尝到了羊肉的腥膻味,咬下来几缕肉丝。
轻元郁闷地扭头看石块上的男人。
他还是在大口大口地吃着肉,看起来似乎很喜欢烤肉的味道,因为轻元敏感地发现对方的咀嚼速度都快了许多。
牙口是真好啊,轻元在心里嫉妒地感慨。
符尤吃完了手里的肉,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抬头。
看到火堆旁的小东西正盯着手里的一块肉发愁,他眯着眼分辨了一下,小东西竟然一口都没吃。
这么挑,难怪瘦得只剩下一身骨头似的。
轻元难为情地看着他:“对不起啊,我好像咬不动这种肉。”
她刚说完话,手里的那块肉就被人抢走了。
不及他巴掌大的一块肉,边缘印着一圈牙印,浅浅的、小小的。
符尤张嘴,朝着那圈牙印咬下去,三两口就把手里的肉解决完毕。
轻元靠在墙边,举着一根熟透的铁苋,恨恨地咬了一口。
她也好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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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山洞里的火堆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躺在石块上的野人闭着眼睛熟睡。
轻元弯着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他身旁绕过,直到走出洞口,才敢慢慢呼出一口气。
殊不知洞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是一条河,轻元蹲在河边,借着月光看清河水里自己狼狈的倒影。
一头长发一天没打理过乱糟糟的,脸上也不知从哪蹭了许多灰,深蓝的百褶裙也被血迹污了一块。
脚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看着看着,轻元就红了眼眶,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脱下了半裙,身下穿着浅青色的安全裤,她不敢坐下,怕弄脏了短裤,只好艰难地蹲在河边,举着胳膊在河里搓洗着裙子上的污渍。
符尤愤怒地跟着逃跑的猎物出来,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微微怔住。
月光下的少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委屈地清洗衣服。
满腔怒火顿在胸口,符尤抬腿走过去,脚步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