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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爪 ...

  •   那野人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站定在轻元面前,目光肆意地停在她脸上。
      一句话都不说。
      轻元想起来了,这个野人不会说话,。
      可是为什么要跟着她?

      “你不要跟着我了,”轻元语气强硬道,不过才说了一句,声音又慢慢弱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面前的野人在森林里生活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出口在哪吧?
      这一想法瞬间燃起了轻元的希望,她热切得看向面前的野人,兴奋地朝他用手语比划着问路。

      “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吗?”边说话边磕磕绊绊地打着手语。

      符尤双眼冷寂地看着面前的小东西在自己面前挥舞着双手。
      两条胳膊细的一折就能断似的,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

      本来他应当嫌弃这个下等猎物的,可是她的味道太过诱人,况且还是第一次在藏章林看到这种猎物,不尝尝味道实在对不起自己在这里蹲守了两天之久。

      至于她想走出去......
      等他把她全部吃下肚,倒是不介意把骨架顺手丢出藏章林外头。
      眼前的野人怕是一句话都没听懂,一点反应都没。

      轻元泄气地放下胳膊,往树底下一坐,无意识地揪着地上的野草。
      太阳正烈,符尤眯着眼看窝在树底下的猎物,不安分地动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无故浪费他的时间。

      本来怀着能走出树林的期待,轻元一路上不算消极,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如意,走了太久的路,地面又凹凸不平的,脚底很痛,可能是磨破了皮。

      眼前的野人还站着不走。

      不能无缘无故发火,这个道理她知道,可还是觉得有些烦。
      想让他走开,一来他不一定能听懂,二来如果起了争执,论武力值,她怎么能是这么个大男人的对手?
      还不如闭嘴,当他不存在吧。

      脱掉了鞋,才发现脚底磨出了两个小泡,用手碰了碰,硬邦邦的疼。
      九岁以后就没人父母疼了,轻元不是个娇气的人,可现在的环境全然不是她所熟悉的一切,既然这样,疼又何必忍呢。
      放瘫似的靠在树后面,鞋子也扔到了一边。

      光洁的脚背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如玉,还带着一圈暖光。
      符尤的喉结动了动。

      等轻元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高大的野人已经蹲在了自己面前,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脚踝。
      下一秒,就被一只粗糙干燥的大手握住了。

      轻元身材娇小,一只莹白的小脚在对方黝黑手面的衬托下更显可怜。

      “你干什么?”轻元双手撑着地面,努力地试图把自己的脚拽出来,可是那个野人握的很紧,脚背上赫然出现了两圈红痕。
      有些疼,可和脚上的水泡相比,无关痛痒。

      眼前的野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元不敢挣扎了,缩在树干旁,任由对方捉住她的脚不放手。

      轻元以为这样就不会激怒这个不讲理的野人了,可刚刚松了口气,自己的腰间一紧,一只手就还了上来。紧接着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被轻巧地跑了起来,然后又被对方稳稳接住,胸口正磕在他坚硬如磐石的肩膀上。
      好一阵疼。

      野人轻松地把她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轻元一愣,紧接着疯狂地伸拳头捶打着野人的后背。
      也硬得很,捶得她手疼。

      啪得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到了轻元的耳边。

      粗糙的掌心突然拍在她的臀部上,力道不重,可实在是羞耻。

      轻元涨红了脸,不敢再捶打这个野人,收回了手,胆战心惊地揪住他肩膀上的兽皮。

      符尤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自从那警告的一掌之后,肩上的这个小东西确实安分了不少,也不再乱动弹了。
      这才听话。
      一个猎物,就要有作为猎物的自觉。

      男人的步子很稳,轻元一点没觉得颠簸,可倒立的感觉不好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脑袋。
      扛着她的男人太凶了,她不敢反抗。

      走了好一会路,符尤才发现背上的小东西没了动静,忽然有些不习惯。。
      手拽住一截纤细的小腿,颠了颠,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细软的嗓音。
      符尤笑了笑,步子更快了些。

      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门口摆着一堆厚厚的干草。
      轻元被他毫不犹豫地扔到了那堆干草上,力道大得让她的脑子都跟着震了震。

      紧接着就看到野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单手捧着她那只起了两个小泡的脚,脚上的鞋子也不知踪影。
      这副样子真的可笑,轻元恼怒地想。

      呲——

      野人尖锐的指甲直接扎破了她脚上的跑,痛得轻元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下的干草,脚上也用力地想把他踹开。
      可他的力气太大,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她的挣扎,

      脚底水泡里的水流了出来,野人胡乱拽了一把干草擦干净脓水,然后就松开了她的脚。

      脚底凉丝丝的痛感提醒着轻元,刚才这个野人是在帮她,虽说扛着她的动作野蛮,可的的确确把她脚底的水泡挤了出来,而且还扛着自己走了一路。
      自己还打了他。

      轻元瞧瞧抬头瞄了他两眼,见他还是沉默的模样,估计她就算是道谢也听不懂。

      说与不说又是一个问题,轻元还没想明白,野人就不耐烦了,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一脚踢开洞口摆着的干草,拖着轻元走到了洞里。

      洞里阴暗潮湿,但还算得上干净,零零散散摆着好几块兽皮,看纹路是鹿皮和虎皮。

      “这是你住的地方?”轻元下意识地问道,知道对方听不懂不会回答也不在意,绕着山洞走了一圈,有些叹息。

      原想着原著民都是按部落群居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人一方住处,眼前的野人不知道是哑巴还是他们原著民本就不会发声,找不到其他人,也就断了问路的念想。

      轻元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坐了下来,还没好好喘口气,眼前的野人朝她勾了勾手指。
      轻元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野人的耐性很差,见轻元没有给予回应,直接走了过来,单手勾住轻元身后的背包扯了过来。
      “哎,你不要——”

      轻元还没有说完,野人由于不知道怎么拉开拉链,暴躁地撕破了书包,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轻元心痛地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零食还有药品,不知到他到底是怎么了。

      野人的动作给了她答案。

      一脚就踩碎了那瓶止痛药,轻元伸手想推开他的小腿,野人低头朝她看过来一眼。
      凶狠、冷淡。

      轻元默默缩回了手,抬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一脚踩碎止痛药的瓶子之后,野人弯腰捡起了剩下的一瓶助眠药,看了几眼之后,把瓶子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以后,落到了灌木丛里。

      “你干嘛要扔......”见野人盯着自己,轻元悻悻地闭上了嘴。

      心里闪过一丝心虚,他是不是知道昨晚就是因为吃了助眠药所以睡得那么沉?

      轻元又小心看了他一眼,见对方没了动静,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一地残局,零食和书本全部当到山洞的一边,饭盒摔瘪了一个边角,但好在是不锈钢的,并不影响使用。
      把这些全部堆在山洞角落,轻元犯了愁,书吧已经被这个野人撕成了碎片,等会上路,她该用什么装东西?

      对面的野人也坐了下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一刻也没有放松。
      轻元被盯得神经高度紧张,从旁边摸出来自己的饭盒,做了个吃饭的手势,问他:
      “你饿了吗,我去摘点野菜做东西吃?”

      野人不置一词,把视线从轻元身上移开,淡漠地望向别处。
      眼里划过一丝轻蔑。

      轻元抱着饭盒跑出去,先跑到了那片灌木丛里,拿着木棍扒了好几下都没有发现药瓶,可她明明看见被他扔到这里了啊,怎么会没有。
      没有捡到药瓶,轻元死了心,反正助眠药她现在也不需要,只是可惜了那瓶止痛药。

      溪水潺潺,洗完了饭盒,轻元又盛了水把没穿鞋的那只脚洗的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地端着野菜和一盒子的水往山洞走。
      还没走进就听到了一阵野兽的呜咽声,隔着重重叠叠的藤蔓,一旁的大树叶子上溅了大片鲜血。

      地上一头体型巨大通体雪白的狼正低着头颅,大口大口地撕咬身下惨死的猎物。
      好像是只羊。
      轻元慢慢蹲了下来,等狼吃完走远绕绕了一大段路回到山洞。

      洞里那个野人不知所踪。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轻元熟练地生火烧水,把饭盒里的水都烧开了之后,丢下一把野菜,考虑到那个野人的饭量应该不小,轻元采了很多菜回来。

      没一会就有了动静,踏踏的脚步声,还有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一条鲜血淋漓的羊腿引入眼帘,轻元视线上移,那只粗糙黝黑的大手她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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