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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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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我说，你想邀请她你自己去啊？”
“你不是害羞了吧？”
宇文弈笙叹了口气，内心有点疲倦。翟宝仪迫近地看着他，疑惑问道“怎么了，是跟芍药姑娘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
欧阳瞬好奇：“芍药姑娘是？”
翟宝仪道：“我们少爷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宇文弈笙：“不是，你别胡说。”
翟宝仪不顾宇文弈笙责她多事的眼神，化敌为友的样子朝着欧阳瞬解说道：“我跟你说啊欧阳少爷，芍药姑娘是我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美人，在莞州颇为有名，虽在百花院卖艺，并非一般的风尘女子，才华横溢，温柔体贴……”
欧阳瞬打断道：“……感觉是你看上了芍药姑娘呢，眼睛都发亮了。”
翟宝仪怒道：“我可是给你好好介绍了，你不要挑拨我和少爷。”
欧阳瞬：“是否真美人，要亲眼看看才行，我倒是有兴趣去百花院长个见识……”
宇文弈笙：“欧阳兄，是翟叔叔请来的贵客，若被他知道我们把欧阳兄带去那种风尘烟花之地，不是太妥……”
欧阳瞬倒是奇怪，“听宇文兄这么一说，是挺嫌弃百花院和芍药姑娘……？”
宇文弈笙听见了似曾相识的话，不禁一愣，“不……”
翟宝仪连忙帮宇文弈笙解释：“才不呢，我们少爷爱慕芍药姑娘，私藏画像不止，还……”
还什么？
翟宝仪在脑海里淘沙，貌似宇文弈笙除了私藏芍药的画像以外，听说偶尔来往百花院，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大概是不让自己知道破坏他的姻缘吧？她这么想着，暗自数落着宇文弈笙这家伙真不够兄弟。
“走吧走吧，我们去约人。”欧阳瞬反而等不及，一手一个，抓着“主仆”二人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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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天上还有万紫千红的光晕彩霞，地上的花灯就先点了起来，从街头望去，晚霞和花灯同样流光溢彩，人来人往遮着光点一虚一实，光是摊位琳琅满目，花灯各种各样，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有人放起孔明灯了……”天上飘着几个偷跑的灯笼，向着渐渐昏暗的黑夜。
“别打岔，你能猜得出来吗，这个灯。”欧阳瞬打断了翟宝仪的分心。
这二人从街尾一直走过来，也是欧阳瞬提出来要跟翟宝仪较量猜中花灯之谜的个数，也没有说输赢的下场，就气氛之下忍不住，至于为何要跟“霍子君”较量，欧阳瞬是看一个小厮没有文化，掐架说不过，想在彰显智慧的方面威风一把。
翟宝仪虽闺中少女，但身为都督之女读书可不少，她看出欧阳瞬的用意，准备挫一把他的锐气，如今二人猜灯的数量不相上下，而且翟宝仪的脑子转得还比他快，欧阳瞬越是不服气，脸色凝重。
“五句话？打一成语？不久‘三言两语’嘛，这你都猜不出来，你三岁孩童吗？”
“你！”
她这么一解，他才缓过这意思，只恨自己没有提前猜出来。
“你们玩够没有？”被抓来当裁判的宇文弈笙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猜谜归猜谜，能不能小点儿声，你们每次把谜底吼得那么高声，别人还要不要猜了？老板都瞪着你们呢？”
二人像被打到尾巴的老鼠一般，旋即乖乖地随着宇文弈笙的脚步快步溜走。
欧阳瞬瞧见那活灵活现的兔子灯笼，拉下了它的猜谜纸条：
“那‘上无兄长，猜一个字’？”
翟宝仪思索了一会，“‘歌’字啊。我赢了，服个输吧欧阳公子。”
“你别得瑟！”欧阳瞬想了半响，还是吐出了疑问：“你……你一个干活的小娃，怎么像是读过很多书的样子？”
宇文弈笙侧目。
“……那是我少爷教得好啊，才情兼备，你羡慕不来的。论才华，你连我这个小厮都胜不了，你可知我少爷才高八斗，甩你几条街信不信？”
宇文弈笙看她吵架要拖自己下水，道：“你们不要老扯我头上——欧阳兄别跟这种下人计较。”
翟宝仪哈哈大笑，毫无仪态，欧阳瞬看得想要揍她，但这娇小身躯，赢了也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虽然这一路上猜灯谜讨不到什么便宜，没了面子，但是欧阳瞬看她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忘情得真实，不由自主也陪着笑起来。
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抬头被一个凤凰花灯吸引住了目光，“小牛，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送些什么给我吗？”
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这位摊主似乎极想在花灯会上抢风头，弄了个人的半身大小的凤凰花灯在摊位旁边，近看制作精美，灯火灼灼，外皮的红色和羽毛被映得褶褶生辉，凤凰栩栩如生。
“你不是吧，这么大的一个花灯要我送给你啊？”说是不愿，但那救命之恩刻在心头，翟宝仪细看那凤凰花灯心想着自己大概今天没带够钱，下一秒盘算着这钱能否让宇文弈笙先出了。
这摊位的老板听见了，赔笑道：“这是非卖品，不好意思啦两位公子。”
二人还没打消念头，响起了一男人的声音：
“老韩，你说多少钱，多少我都买。”
循声看去，是一位身穿华丽金黑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腰间还挂着价格不菲的佩玉，一看就是非富则贵的生意老板。
“薛老板！您怎么来了！”花灯的老板认出来了这位是自己相熟的恩人，薛兴。
薛兴笑得憨厚，“来看看你和小旦角最近如何了？生意如何？”
老韩说，“托您的福，还好还好，花灯，小风车这些小玩意今天卖得特别好。”
薛兴身后还跟了一个姑娘，他们定睛一眼，竟然是——“芍药姑娘？”翟宝仪最先喊出声，而街上的人一听是那鼎鼎有名的芍药才女，好奇得纷纷探了头看。
芍药一看是宇文弈笙，无神的眼睛如同被唤醒般，她凝视着他们，礼貌地欠了欠身。
芍药依旧是那风姿绰约，美貌引得他人侧目。翟宝仪有点兴奋地看了看宇文弈笙，而对方却没有自己预想的愉悦。
“怎么，都认识？”薛兴向身后人问道，“不过也对，莞州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你呢？”
“薛老板说笑了。”芍药笑着。
怎么看都是芍药被薛老板约了上街，他们是不宜出现的闲人。宇文弈笙心里啥都没想，只想拽着多事的翟宝仪离开，顺带一个毫不知情的欧阳瞬，而后者的八卦程度也跟翟宝仪不相上下，让他失望透顶。
欧阳瞬瞧芍药那姿色感觉这天色都变亮变晴了，露出了平时那般不羁调皮的笑意，“真的是好美的人儿啊，这位薛老板居然能请得起芍药姑娘，真是厉害。我们方才去了百花院，被告知芍药姑娘被领走出门了，真是伤心不已，这里见到真是缘分之中的缘分啊……”
“你咋废话比我还多？”翟宝仪被宇文弈笙扯了一下衣袖，感知到了是要撤退的信号。
欧阳瞬跟他们不一样，没有日积月累的心电感应，还很不识时务地继续问着花灯老板，“你咋对我们这么不公平啊，花灯卖给薛老板就可以，你还说非卖品呢！”
老韩失笑，“这位小公子别生气，这真的是非卖品，而这花灯，我是要赠薛老板呢！”
欧阳瞬就更加不依了，“这怎么行，你说拿出来卖，我们还能竞价拿下呢！”他拍了拍翟宝仪的肩膀，“你瞧我这位小牛兄弟可是怀揣百金来买东西来报答我这个恩公啊！不愁钱！”
老韩听了，向着翟宝仪解释道，“小公子，您有恩公，我也有恩公的，请您谅解，我也有其他漂亮的花灯，不是我夸，我旦儿做的兔子灯笼可是精致可爱……”
翟宝仪也没多想重金买凤凰酬谢欧阳瞬，她连忙接道，“对啊对啊，兔子多可爱，别盯着别人的凤凰了。”
欧阳瞬道，“兔子什么的我不稀罕，我可是想买下凤凰赠给美人芍药姑娘呢。”
翟宝仪不满道，“要送也不是你送啊。”
欧阳瞬问道，“谁送才适合？”
“当然是我们少爷……”
“当然是我。”薛兴听他们只是想买下凤凰花灯赠予自己的心上姑娘，心想这沿路可能都是巴着望着自己的未婚妻的登徒浪子，他立马抢着道：“老韩，你开个价，我买，你卖给我。”
老韩一听就喜，“不不不，您的钱我不敢收，我这凤凰就是做给您的，您拿去，我不卖。”
欧阳瞬只能瞪大了眼睛，瞧着凤凰经过薛兴的手到了芍药的手里，芍药看他们争来争去，自己也没多想要——拿着这半身大的凤凰是困扰，她旋即递给陪着出来的红儿提着。翟宝仪撞了他的手肘一下，“你可惜什么啊，灯儿不是到了芍药姑娘手里吗？”
“这不一样啊，又不是我送的。”
“最终到了芍药姑娘的手不就好了吗？”
“你没脑子吧，送的人才重要啊，不然芍药姑娘怎么记住我？”
“劝你们别想了，”薛兴从他们对话里只觉得是小孩子在吵架，语气里有点儿炫耀的意思，他道：“芍药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成为我薛兴的妻子，我已经为她赎身了。”
“……赎身了？”她只记得芍药曾跟她说过，能赎身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爱的人，并非爱她的人。
翟宝仪一听，错愕得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向芍药，只见后者波澜不惊，反而不觉得有何不妥地看着她，对视无言，芍药只好无奈浅笑，仿佛默认了她爱的人就是那个平平无奇的薛兴。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也不信她待见仰慕的芍药姑娘竟然只能嫁这么个平凡商人。
有钱人生意人那么多，你为何要嫁他？
芍药也没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她也没有向翟宝仪解释的必要。那……宇文弈笙呢？芍药装作不经意地看他一眼，心里满是最后的希望，发现对方是有点惊愕，却不至于失态，这一刻，她的心告诉她：宇文弈笙是真的不在乎她嫁给何人。
“走吧，薛老板。”芍药失望地说道，抬步与宇文弈笙一个擦肩，谁也没有回头。
老韩反而追上去祝贺着薛兴和芍药即将大婚，不一会儿又回了个头，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翟宝仪纳闷了，“老板，你怎么这么倒贴那个薛兴啊，要什么送什么，这样会亏死你的——好像那么薛兴救了你全家性命似的。”
花灯老板没听见她话中的不满，愉悦笑着：“也差不多啦。”
“你叫他恩公？他是救了你的性命？”
花灯老板往摊后望去，他们瞧见一个正在编制灯笼的青年，看起来跟花灯老板差不多年纪，猜想这是他的伙计。“说出来你们笑话我，看不起我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怎么想的。”
翟宝仪现在脑子里只有套了这花灯老板老韩的话，她极想知道这个芍药姑娘答应下嫁的夫家是怎样的人。她瞪了那个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的宇文弈笙，觉得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从左到右，指着这一排的兔子灯笼，“这里到这里的灯笼，我们少爷都要了！你给我说说薛老板是个怎样的人？”
宇文弈笙喝止她，“你！”
翟宝仪看他有反应就劈头一句：“刚看到芍药姑娘你没有反应，现在你个什么啊！”不顾宇文弈笙的反对，她继续让老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