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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接渡人 ...

  •   第三章,接渡人
      风吹着灌草,飒飒作响,微雨停了,天暗沉沉的,四周的气息都是凉的。
      官爱玥,走一步,身后就感觉凉飕飕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没事了。”
      “她竟然没事地出来了。”
      她还听到身后两女声,满是诧异的口吻。这两女声挺温和的,她也转身看。
      两女子撞向她的胸膛,不知是她的胸膛力量足,还是这两女的轻盈,她们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摔死老娘了。”衣着旗袍的女子坐在地上,埋怨道。
      同时摔倒在地上的少女却是疑惑看着眼前这位女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官爱玥本能式道歉。
      “崔娘,小丫,你们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和尚凭空出现般,出现在她们身后,扶起她们。
      官爱玥欲要去扶起她们,却被和尚的凭空出现吓了一跳,定在原地不敢发出声响。
      看着他们的衣着,今天看到的人怎么都喜欢玩Coaplay。
      “譬铭,别碰我们。”旗袍女子恍然大悟般向和尚摆手说道。
      她们是亡灵,也就是活人所说的鬼,亡灵如风似雾像烟,活人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眼前这位女子竟然能碰到她们。这世间鬼能见鬼,鬼不知道有没有神,不过,能在这人间见到鬼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她们紧盯的亡灵都知道的唯一见过的接渡人华卿就不是一般人。
      她和少女嗖一声起来,如风似剑的速度。凑近官爱玥身边,各自在她的耳边。
      “她竟然能看到我们,她竟然能碰到我们。她还是人吗?难道得罪了接渡人,把她给灭了。”旗袍女子镇定说道。
      “有呼吸,有心跳。”少女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孔感受,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感受,确定说道。
      “说,你是不是接渡人,你多少岁了,有没有里面的老?两千岁,一千岁,几百岁?”旗袍女子紧盯着官爱玥追问着。
      “你们说什么,Coaplay入戏真是深。”官爱玥看着她们回应着。
      “什么Coaply,你说什么?现在我们握着你的手,你是不是能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崔娘抓住官爱玥的手腕继续追问着。
      “我们不是玩Coaplay,我们是亡灵,也就是鬼,你是不是接渡人。你看到我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崔娘和譬铭都能模糊梦到自己生前的片段,知道自己的名字。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到吗?我是谁?我家在哪了?”小丫也握着官爱玥的手臂说道。
      “鬼,你们开玩笑吧,世界怎么会有鬼,是不是在玩那些网络直播,或者拍作弄人的视频,看路人甲的反应。录像的人应该躲在不远处吧。”官爱玥笑笑道。
      她也知道,网络世界,一些想当网红的,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视频和直播,人多到要爆屏。有的甚至拍一些假资助乡村穷人的片段。所以这些测素人听到鬼故事的自然反应的视频偷拍也比比皆是。
      “姑娘,贫僧无礼了。”譬铭也把手轻轻地抓着官爱玥的手臂。
      “姑娘,是否知晓贫僧是何许人也?是何朝代之人?”譬铭也满心期待问道。
      “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说话文绉绉的。你是不是在扮《天龙八部》的虚竹?”官爱玥轻声说道。
      她今天还真是过得不一般,早上被当小三整,下午还被这些网络主播作弄。不过,倒是觉得有点不是做梦。起码网络世界是二十一世纪的普遍世界。
      “你不要装疯卖傻的了,我就不信,你不现形。”
      崔娘急促了,她拔下头上一枚珍珠珠钗,在官爱玥的手臂,划了一道口。
      “哎呦,你神经病啊。”血在她的手臂上渗出来,她狠狠地甩开他们。已经割伤她,她不得不自卫,发出不一般的力量。
      “你逼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见崔娘红了眼,不知何时,脖子上就挂了一条粗大的麻绳。她扯下麻绳,凶恶地向官爱玥甩去。麻绳牢牢地锁住了官爱玥的脖子。
      小丫和譬铭见此状,万分不解,急喊着:“崔娘。”
      官爱玥被麻绳锁着喉咙,喘不过气来,心里念道:“救命啊,我做的是什么鬼梦呀,我快呼吸不了?我是不是在医院抢救,然后才做这样的鬼梦,我是不是快没命了。我还不想死呀,救命啊!”
      此番情形,只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现实中,怎么可能有如此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
      骤然,风暴袭来,吹得让人、鬼都挣不开眼,四周尘土飞扬,泛黄的杂草飘零在空中像是血小板凝固般。
      官爱玥极力挣眼,眼中一条线,看见刚刚走出的房子大门处立着那个孤零零的男人。他不怒自威盯着她们的方向。她脖子上的麻绳如同纸屑般撕碎飘散在空中,如雪花,如柳絮。
      崔娘早已捂着胸口趟在她七仗远的地方,瑟瑟发抖。小丫和譬铭则立在五仗远处,愁容神惊。
      官爱玥脚肢无力,身体软倒,又是那双孔武有力的手,搂着她。在晕厥的余光中,她再次瞧见那张俊朗而又寂寥的脸。还有嘴角一道小伤口。
      ……
      麻绳无声无息地碎裂,官爱玥窒息般惊醒。手心汗淋淋的,心拔凉凉的,再次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白墙。她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心里念叨:原来真是一场梦,现在是不是又在另一个梦境里。哎呦喂,什么时候才能醒,一直做梦。这梦还那么真,全身骨头都痛。今天还真是倒大霉了。哎,既然做梦,就一次做足做够它。
      她站起来,走到墙边,再次拍起了墙,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可是四面墙却没有反应。她停下手来,皱起眉头,心里头嘀咕着:奇怪了,为什么和刚刚的梦不一样。
      她又再拍起墙,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
      一面墙开启动了,她目光呆碍地盯着这和刚刚所见方向相反的墙开动。映入眼内的,是琳琅满目的兵器,何其壮观,何其震感。刀、剑,两排陈列着,中间还有一大红色的兵器架,枪、刀摆列。在兵器架前,还有一个架子,架子衣穿的是一套色泽已经暗淡的盔甲。左右墙壁上,铺排挂着弓、箭、匕首,还有枪支。正面墙壁一个宽敞的开放式衣柜,里面的衣服一目了然,白长衫、民国军装、中山装、黑色休闲装、西装、黑色运动装。如果没有白长衫和军装镶嵌,都是乌鸦般黑的色调。陈列鞋处,皮鞋、解放鞋、作训鞋、还有长靴。
      “我的娘亲哟,我怎么梦见道具室了。”叹为观止的视觉冲击,她只道了一句。
      官爱玥眼睛盯着那整齐,庄严的盔甲,心里想:不是说盔甲有上百斤斤重,让老娘试一试。不过,现在做着梦,能感受到它的真实重量吗?
      想完,脚步已经挪动至到盔甲身跟,手也不听使唤般搬动头盔。
      “哇塞,头盔都有一吨重吧。”她把头盔戴到自己头上,嘴上功夫还不忘夸张说辞。
      “哎呦,哎呦,我的妈呀,怎么那么重,扑街,我就不信拿不动你。”她废了九牛一虎之力,才把盔甲从架子脱出来。
      “呀,呀,太奶奶的,真的重。”
      “哎哟......”话音未落,衣服就重重地把她给压倒趴伏在地上。
      被重物压着的她,话语都压回去了,只能在心里埋怨道:九十多斤的我竟然hold不住这鬼东东。怎么做个梦,我都能做得那么窝囊。救命啊!要被压死了。
      心声还没完,背上却轻了。她目不转睛看着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很多话:怎么还是梦到这个男人,是因为他帅,我还真是肤浅。
      他的出现,盔甲不动声色地归回原位,连她头上的头盔也不动声色地归原处。
      ......
      华卿也不知为何,怎么就能听到她的心里的声音,而她的呼救声就更为刺耳,能撞击他心里般。在他平静地坐下想喝口茶时候,他听见了她的呼救声,感受到她生命受到威胁,感受到那条麻绳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救的人不多,这个人,顿然让他热血汹涌,愤怒地把那条麻绳四分五裂,把她从危险中安然无恙救出来。
      方才,在房顶观看着这所他有点活腻的城市,听着这女子心里的絮絮叨叨,觉得她无知又无聊。可是,听见她心里喊救命,他又迫不及待赶去救她。
      他这接渡人,千年来,都只是接渡离世的人。却三番五次救这么一位大活人,不曾深思,不曾熟虑,义无反顾般救。
      他救过的人屈指可数,因为每一个被他救的人,也都算得上是经过深思熟虑。他一时冲动运用他这接渡人的能力救人的情况几乎不出现。也不会因为活了上千年,内心感到孤寂,而无聊得想救救人解闷。
      不知为何,千年来,她是第一个,让他在她诉说危险时候,以光的速度,义无反顾地赶至她身边。接渡人活人事不关己的法则,就这样不声不响,不知不觉,不可思议地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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