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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这一夜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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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楠低低的笑了,一步步逼近黎放。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黎放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让开。”
“在这里,可不是你说的算。”席楠压低着嗓音,恨恨道:“上次折断我手骨的仇,今晚,我们得算算!”
“你想怎么样?”黎放怒问。
“我席楠向来有个原则,别人怎么对我,我会加倍奉还回去!”
黎放看了眼靠在右肩上的郑绍霆说:“我先安顿好我朋友,再回来。”
“那可不行,你要是趁机就这么跑了怎么办?”席楠咄咄逼人,让黎放没有退路。
黎放扫了眼席楠身后的十来个小混子,冷笑:“你人手这么多,还怕我跑了?”
“席大少,你最近可别想顶风作案。”突然从席楠身后窜出一高大的男人扼过了他的脖子,低语:“最近查得紧,指不定条子什么时候过来临检,你还想再进去一趟?”
“你丫撒手!”席楠一脸嫌恶的挥开了这男人的手,瞥了眼黎放:“今儿个就放你一马,来日方长,以后再好好收拾你。”
席楠与那人走进了酒吧二楼包间,点燃一支烟,那人说:“席大少没忘记一个星期前咱们的赌约吧?”
一个星期前,席楠与伊维亮赛车,立下赌约,输了的那一方,无条件应允对方的一个要求。
席楠叼着烟,将彼此的酒杯倒满,径自碰了下杯,气力过大,杯里的酒撞得洒出了好些。
仰头喝完这杯酒,席楠摔下杯子说:“老子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要什么?”
伊维亮低低的笑了笑:“我要什么你还不清楚?”
“别给老子阴阳怪气!打开天窗说亮话,懒得琢磨你那些小心思。”
“好吧好吧……”伊维亮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声:“我要你那小情人一个晚上。”
席楠嗤笑:“老子小情人海了去了,你要哪个?”
“自然是……凌烨。”
席楠眸光骤然一冷,一口回绝:“他不行!”
“怎么?席大少爷输不起?刚才不还大气的说愿赌服输?”伊维亮冷哼,一脸轻蔑之色。
“凌烨跟他们不一样,你知道他跟我的时间最长,我和他毕竟是有感情的。”
“席楠,这话你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输不起就别学人打赌!你输了,我要你妈,你他妈也得双手奉上,同样的,我要输了,你就是让老子自宫,也他妈一句话!”
席楠狠狠咽下这口气,喉结滚动,咬牙问:“你非要他不可?”
伊维亮一字一顿:“非、要、不、可!”
“伊维亮,你可想清楚了,你要了他,可得不偿失。”席楠发狠的双眸布着血丝。
“席大少以为我吓大的?我敢开口向你要,就有能力担得起。”伊维亮十分坚持,不肯退让一步。
席楠定了定双眸,说:“我明天约了他在我的海景别墅见面,到时候给你电话。”
“谢了。”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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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绍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桌上搁着一瓶水,他起身揉了揉额头,拿过水拧开瓶盖喝了口。
突然瞥见桌上搁着一张便利贴,那漂亮的字一看便知出自于黎放之手。
‘昨天你吐了一身,我的外套留给你了,别想太多,有句话不是说,错过是为了遇见更好的?你的真爱快要来了。’
“真爱?”郑绍霆拿过一旁的黑色尼子大衣,凑上去轻嗅了下,有淡淡的檀香,是属于黎放的。
他只觉脸一阵阵发烫,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我怎么了?心乱跳个什么劲儿!郑绍霆啊郑绍霆,你肯定疯了!病了!完了!!”
黎放回去之后补了个午觉,与家人坐在一起喝完下午茶,想起郑绍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但电话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一直到晚上,郑绍霆才回了过来,一改往日的二货性子,显得小心翼翼:“放、放哥。”
黎放失笑:“怎么了,你酒还没醒?”
“呃……嗯。”
他这样越让黎放蹙眉担忧起来,叹了口气说:“人生那么长,失个恋而己,你要是不甘心还喜欢她,就去抢回来,借酒消愁,自怨自哀,一点用都没有。”
“昨晚之后,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你倒是收放自如,我这是白操心了。行吧,早点休息。”
“放哥!外套,我洗了之后再给你送过去。”郑绍霆突然说。
黎放不在意道:“你要是合身就留着穿吧,送来送去太麻烦,再说不都快开学了?冬天也快过了。”
“哦……好吧,那放哥,我挂电话了,再见。”
“再见。”
……
郑绍霆紧握着手中的电话,蹲在屋檐下,任北风刮着,却浑身燥热,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夜晚十点,下了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冷得让凌烨终生难忘。
打车快到别墅前,凌烨给席楠打了一通电话:“席楠,我快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
席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凌烨,要不,我们过几天再谈?”
“可我现在已经过来了,席楠,我想见你。”
席楠长叹了口气:“那好吧,你过来之后自己进来,门没有锁。”
挂断电话,席楠的视线定格焦聚在早已准备好的红酒上,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别墅的门被人推开,一阵寒风灌入,他打了个寒颤,抬眸看向凌烨。
凌烨永远都是老样子,清清冷冷,宠辱不惊的,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他强大的内心。
‘叭哒——!’门应声关上,他优雅的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朝他走了过来,脱下了被雪沾湿的大衣,搭在了沙发背上,坐到了席楠对面。
席楠将酒推给他:“喝杯酒,暖暖身,干杯。”
凌烨没看他,抡过酒仰头一口气喝下,才缓过神来。席楠锁眉:“你喝那么急干什么?”
“心里烦。”说着,凌烨径自再倒了杯酒,轻啜了口,迷离的目光定格在席楠身上。
席楠放下酒杯,起身坐到了凌烨的身边,顺势将他搂入怀中:“凌烨,我可以替你还债。”
凌烨眸光微动,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席楠快他一步替他倒了酒,笑言:“我这瓶RomaneeConti被你这样牛饮,心抽抽的疼。”
凌烨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浅笑,送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席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你随便跟个小情人玩儿一个星期,酒钱不就出来了?”
席楠眼神躲闪了下,笑容牵强,也不解释掩盖,只说:“凌烨,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该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人,我爱你,可是我也会爱别人。但你是不一样的,你能明白?”
“哪里不一样了?关了灯,上了床,不都一样?”凌烨推开席楠,从所未有的悲伤,不再理会席楠,苦涩的酒液化成泪水,在冰冷的地板上溅开。
“凌烨,你别这样!我看你这样,我……我心里也难受。”
“你的难受,不及我心伤的千分之一。席楠,我们……”分手吧,这三个字,哽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凌烨,不要说。”席楠猛然将他拥住,声音沙哑:“我心里明白,不管跟别人怎么玩,你是不一样的,也只有你,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好。”
凌烨只觉浑身无力,手中的酒杯滑落,凌烨知道自己的酒量,顿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浑身凉透。
“你在酒里,下了药?”纵然席楠对自己没有衷诚,可他也料想不到,席楠有一天会算计他。
“宝贝儿,放心。没有痛苦,只会让你更快乐!”席楠冰冷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衣物很快被裉得一干二净。
他思绪渐渐混乱,迷糊中却听到有另一道脚步声靠近,他低语:“席楠,放开我,有,有人,有别人……”
席楠在他的胸前烙下红痕,低语:“不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摸了上来,凌烨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席大少,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伊维亮的舌尖滑过凌烨柔软的耳垂,低低的笑了:“果然是极品,跟想像中的味道一样鲜美可口!”
“不……别,别碰我!席楠,别让他碰我……”
他祈求着,从所未有的绝望,席楠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薄唇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利箭扎在心尖。
“别怕,只有这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你会很舒服的。”
伊维亮愤愤一把将凌烨禁锢在怀中,强势的咬上他的唇:“席大少要是想一起,我也不介意!”
……
这一晚,像是一场噩梦,纠缠了凌烨很多很多年,再也没有什么,会比那一晚更绝望,更让人无能为力。
凌烨醒来的时候,身子被清洗干净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透过落地,世界被白雪覆盖,刺目得无法直视。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走出了房间,屋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
他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怔忡的看着闪着寒芒的刀刃,恨意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