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啪你的机会》无量神攻

5、第5章 我要和你搅基

　　黎家人帮凌父的后事给办了，但对于凌家来说，这个噩梦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随之而来的巨债，几乎将这个家碾压得支离破碎。凌家的宅子被抵押了出去，一夕之间，凌家连根拔起，债务累累，全都压在了凌烨的肩膀上。
　　凌烨的外婆在偏郊有一个老宅子，黎放去看过他们一次，那宅子长年失修，老旧散发着霉味儿。
　　凌烨住不习惯，长了一身的红疹子。但因母亲身体不适，便在宅子里照看。
　　黎放听着房间里，凌母对他歇斯底里的骂声，心口紧揪在一起，连他都如此难过，凌烨该有多伤心？
　　“你给我滚！滚呐！是你害死了你爸爸，现在又想来害我？我怎么生出你这种扫把星？我不想再看到你！”
　　药碗被打碎在地，清脆破裂的声音，刺痛耳膜，让心口一紧。此时凌烨灰败着脸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道伤痕。
　　“凌烨，你受伤了！”
　　“别碰我。”凌烨挡开了黎放的手，扯着嘴角嘲讽一笑：“你走吧，你们已经帮我够多了，谢谢。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
　　黎放落寞的缓缓收回了手：“我明白，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丢下你不管，我希望也能替你承担一些，或许你就不会这么辛苦。”
　　“你想太多了。”凌烨一脸沉定，说：“人生的路还长着，我绝不会在这里倒下去！今天我们凌家失去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再拿回来。”
　　一刹那，黎放看着凌烨，仿佛他远得像是天上的星辰，看得到，伸手，却又遥不可及。
　　“啊，对了。”黎放从大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膏来，搁到了一旁斑驳的小木桌上：“你身上长了疹子，用这个药膏擦一擦，应该能有用。”
　　“谢谢。”凌烨淡漠的道了声谢，却黎放的心越加沉重。
　　“你总是这样生疏，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
　　“我说过……”凌烨顿了顿：“以后我们见面，就当是陌生人。我对你不感兴趣，给你希望只能是一种伤害。”
　　他这果决的性子，是好也是不好，一条路走到底，下定了决心就不肯回头，让人无可奈何。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席楠能够拥有他的原因。
　　他不是席楠，哪怕他有席楠三分之一的强势，或许和凌烨还有一点点的可能。
　　黎放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会造成你的任何困扰，你要是觉得烦……我便再也不来烦你。”
　　回去的路上，黎放思量着，怎么样才能悄悄帮得上一点忙。回到家，母亲正将饭菜端上了桌。
　　父亲熄了烟，起身坐到了饭桌前，快用完饭的时候，黎放开口问父亲：“爸，上次你说的那个商会的徐总，他不是想求一幅观音像吗？”
　　“哦？”父亲讶然的抬眸看向他：“你不是坚绝不画么？所以帮你回绝了。”
　　“咳~要是，一百万……可以考虑。”
　　父亲笑了笑，打趣的说：“就你一幅破画还值一百万呐？”
　　母亲冷哼，一脸心疼：“上次为你讨好孙局长，小放可是整整两个星期没吃好没睡好画那幅观音像。画这观音像讲究这么多，笔画那么繁杂，是那么好画的？要我说，还是我儿子的身体重要。”
　　黎放听着母亲字语间充满关心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来：“妈，其实也没那么辛苦，再说我画得也比较熟练了。”
　　父亲转移了话题，问：“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是钱不够花？”
　　“不，够花。只是……”
　　“你想帮凌烨？”父亲蹙眉问，见儿子只是长叹了口气，黎父又说：“凌家的事情，我们能帮的已经帮了。”
　　“是啊小放，虽然上次你爸爸及时收手，但一部分资金打了水漂，你不知道，城东新买的别墅，你爸爸为了替凌家还一部分的债，已经抵出去了。”母亲满是无奈的看着黎放。
　　“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爸，就麻烦你帮我问一下。”
　　只因这姓徐的去局长家拜访，看到了那幅观音像，只觉那画像有了灵魂一般，将菩萨的慈悲画得惟妙惟肖。
　　三番打听，才终找上门来，求了几次被黎放拒绝了。所以黎放突然答应，让他十分惊喜，也没管价钱，一心一意的只想求一幅观音像。
　　那徐总隔了两天便兴冲冲的来到了黎家，很爽快的答应了黎放。并留下了一盒纯度极高的金粉，以供画佛像所需。
　　这幅观音图一共一万多笔，稍稍画错一笔，便前功尽弃。所以画之前必须心中虔诚诵念心经，念到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忘记自己的存在。
　　这个时候提起毛笔便不再受平日世俗技法的羁伴，那已经不是用手画，而是用心，用意识，每一笔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
　　黎放花了半个月，将这幅观音图画好，拿了这一百万，再加上之前自个儿写词存的积蓄，悄悄给凌烨还了债。虽然还不够，但也足够让凌烨缓和一些时间。
　　讨债的果真暂时没再打电话或上门要债，凌烨想着或许是这些人也折腾累了，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三条。
　　这么短的时间，他要去哪里弄这么多钱？他抓着手机把玩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将手机解锁找到了席楠的号码，自从搬回老宅子住，他们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电话拨了两遍，那端才有人接听。
　　“席楠，今晚方便吗？我有点事情……”
　　席楠没有听他讲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呃……我今晚要见一个朋友，改天吧。”
　　“是吗？”凌烨舔了下唇，一脸严肃：“可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席楠低低的笑了笑：“呵呵呵……凌烨，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粘着人吗？”
　　“席楠，我们之间算什么？”
　　“你说呢？”
　　凌烨一阵沉默之后，艰难的开了口：“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
　　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己，凌烨并不想对席楠开口，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一旦向席楠开了这个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质。
　　“我看新闻了，事儿闹得挺大的。”席楠意义不明的笑了笑：“我以为你找黎放帮忙，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该明白我，绝不可能和黎放有什么。”
　　“这可难说……”
　　凌烨抽了口凉气，压低着嗓音一字一顿问：“你什么意思？”
　　“别生气，我跟你开个玩笑的。行，明儿个晚上，你过来海景别墅一趟。”说完，席楠匆匆挂断了电话。
　　凌烨久久才收回电话，脱力将自己丢进椅子里，傍晚来临，黑白交替，却全然不自知。
　　黎放的作息很严谨，如果没有意外，十点之前必睡，六点半起床，十年如一日，雷也打不动。
　　结果那晚睡到十一点半，忘了关手机，从睡梦中吵醒。
　　他接过电话，打开了床头的壁灯：“哪位？”
　　“放哥哥……咯……放哥哥……”电话那端的人打着酒嗝哭得伤心。
　　黎放冗长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郑绍霆，你又抽什么疯？你在酒吧？太吵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放哥哥，我不要活了！老子被人撬墙脚了，我有哪里不好？那女人太势力眼了吧，那男的，不就比我帅一点，有钱了那么一点，个性了一点儿吗？！”
　　“你说的这些点，加起来就是至命点。”黎放放了根冷箭，翻身而起，抓过衣服走进了浴室：“在哪间酒吧？我过去接你。”
　　黎放是骑着重型机车赶过去的，走进酒吧已经十二点多了，这里一般营业到两点半到三点，寒假的人有点多，到现在还满是人。
　　嘈杂的音乐，不断闪烁的镁光灯，让黎放一时间没办法适应过来。
　　他在一楼的卡座找到了郑绍霆，此时已经喝趴下了。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空酒瓶，此时服务员正在收拾着空瓶子。
　　黎放坐到了他的身边，拍了他一记脑门：“臭小子，你是想喝死自己？”
　　郑绍霆压根没看清楚人，但是黎放身上有檀香味儿，郑绍霆一闻一个准，扑上前抱过黎放，眼泪鼻涕就往他身上蹭。
　　“哥，你要为我做主哇！我这颗心，真是被伤透了！”
　　“好了，乖。我们先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太阳升起，生活还得继续。”
　　郑绍霆酒劲正上头，连说话都开始咬舌头，哼哼哧哧了半晌，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鬼。
　　黎放扶起他，艰难的穿过人墙往外走去，郑绍霆整个重量压在黎放右肩上，在他耳畔低嘀了两句。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要什么？”
　　“我……我要……搅基！哥，我要……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比……比那些女人，好多了！”
　　“喝傻了吧你？！”黎放无奈的长叹了声，只当他是喝醉后的胡话。
　　在出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了个人，黎放猛然抬头：“报歉……”
　　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席楠半眯着眸，眼中杀过一丝狠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