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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亲密无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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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秘密一旦说破,都会经历一个这样的阶段,从刚刚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的洒脱。
彻夜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显得特别的冗长而美好。
许笙年来到教室的时候比往常都早。
她拿出英语课本进行晨读,直到6点40分,郑钧军才到学校,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迟。许笙年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脸有些红红的。直到上了两节课她都没有跟他说话,一直埋头做着习题。郑钧军也丝毫没有开启话题的意思,他正认真的架着两个胳膊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这个架势像护着手中的宝贝,生怕让人觊觎,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到了物理课,郑钧军偷偷递了一本小本子过来,她定睛一看,就是他刚刚一直在“捣鼓”的本子。
是冯唐的一首诗
《春》
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他写得一笔很漂亮的正楷字。
许笙年喜欢他的字,特别的工整并且还苍劲有力。
不过,当她看到里面还附有一张她正在低头奋笔疾书的肖像画。许笙年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好老师在讲台上正讲得起劲,没有注意到。
她对郑钧军的画功的评价两个字:一般。
她托着腮,想了想,即刻拿起了笔,在那张肖像画的旁边开始“涂鸦”的创作。她画了差不多一节课,郑钧军也没有闲着,抄完自己的笔记,还帮她誊写一份还附加一份免费的重点内容。
到了课间,许笙年总算是完工了。
栩栩如生的画,只见她勾勒出了教室以及一切周围熟悉的事物,而在她的旁边加了一个他。
她把它还给郑钧军,他不断地感慨道,这么精致的画,实在是被我的寥寥几笔给毁了。
许笙年安慰道,你的字倒是很应景,很喜欢哈。
你一言,我一句,侃侃而谈。
早上的腼腆早已消失殆尽。
很小的一件事情,对于热恋中的他们来说,却是很大的满足。
钟声准时报放学的点,张暮早早背着书包在许笙年的课室的走廊靠走道的位置旁等着,他看着1班同学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直到站得有些僵硬,同学们也所剩无几。他提了提起书包,决定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既然这么久还没出来?!
要不是张暮的叫唤,许笙年都快忘乎了时间,她看了看旁边的郑钧军还在冥思苦想地计算着习题。她回头应了张暮一声,然后收拾了书包,轻轻戳了戳郑钧军的胳膊。
“我先回家了。” 挥挥手,下午见。
那个时候的他们,每天都是这样慢慢的度过年少的日子。
在四季的轮回里打发掉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午后以及繁杂的考试科目。
如果说,有些事情是否慢慢的在改变着。
那便是张暮愈加的收敛,赵磊愈加忙碌的备考,赵因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形象,许笙年更多时候与郑钧军待在一起。
随着赵磊紧张的备考的结束,很快的,高二肆无忌惮地来了。
赵磊众望所归的考上了A大,这无疑给了他们几个很大的鼓舞,树立了一个好榜样。祝贺之余,他们暗自心里都有想考A大的决心,开始比以往更加努力。毕竟高二也算是一个过渡期,说重要吧,倒还是比不上高三这个“恶魔”。高中三年也就好比过独木桥,刚开始还可以选择缩脚回来,一旦选择踏了出去,就要硬着头皮走完。
没到关键时刻都还是感受不到压力,这是每个人的天性。
一旦有了紧迫感,或许你会一鸣惊人。
高二开始分文理班,同学们纷纷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科目。许笙年、郑钧军以及张暮都选择了理科,唯独赵因进了文科,她的数理化实在不讨喜。
高二已经不再比高一时的懒散,教室逐渐有了学习的氛围,特别是重点班的学生。
许笙年跟郑钧军这段地下情保密得太好,以至于这段情没有被任何人知道。不过,赵因作为笙年最好的闺蜜,她很幸运地作为唯一的知情者。
她可是看着笙年整天洋溢幸福的笑容,开始期待爱神什么时候能够降临。
经过一个学期的恶补功课,张暮真的堪称脱胎换骨。成绩突飞猛进,在16班已经名列前茅,她班的班主任看着他一路的转变,心态更是由葫芦里卖什么药要赞扬的转变,私底下在办公室跟其他同事表扬他。
他好像真的变好了。
林夏实验中学高二要进行分班,以期末成绩排名为标准,进行一次性筛选,重新排班。所以理科班自古都以单数编排,1、3、5、7、9、11、13、15。其中1、3、5为重点班,7、9、11为提升班,13、15为普通班。而文科班以双数占据,一样的编排方法。
高二的分班,张暮进了提升7班,赵因进了重点4班,许笙年就不用说了,稳坐1班的第一名宝座。
得知这个消息,张暮特别开心,提议这个周末几个人去聚餐,还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们给他礼物,说什么祝贺他即将要成为一个学霸的事实。这也就算了,他还很过分的指明要送什么礼物。例如阿因要给他买看中的手表,赵磊要给他买一套全新的足球服,至于许笙年,他想了想。
“你就给我画一张肖像吧。”
“张暮,你偏心,为什么我要花钱嘛,我也要给你画。”赵因瘪瘪嘴,这个月的零花钱就要所剩无几了。
“你确定吗?”张暮挑挑眉,又说。
“别傻了,小年的画画可是要费神又费时,像你这种脑细胞特别简单的人来说,花钱是你最捷径的一种方式,你看我是不是对你特别好啊。”说完,张暮在旁边只管哈哈大笑。
“张暮你这混球。”赵因就要开始破口大骂了。
“……”
面对这对活宝,笙年与赵磊表示很无奈。
在林夏实验中学,说到两个人名,绝对是有所耳闻。
一个是许笙年,另一个便是张暮了。
前者是第一名的不败神话,后者便是后来居上的张暮,当然更多关注点聚集在他从一个痞子到向上少年的逆袭过程。
正所谓的君子世无双。
张暮为人很豪爽大方,身边朋友从来就不缺。加上他现在的蜕变,以前的张扬慢慢不复存在,他真正地融入了班集体中去,班上的同学也常常拿他开玩笑。
许笙年答应给他的肖像画,终于在百忙之中画好了。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从书包拿出来塞给了他。
张暮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打开来看才知道是答应给他的肖像画,心头不禁投乐,嘴上却不饶人。
“画得还行。”一副艺术家的执傲。
一回到家,还没放下书包,他找来了相框小心翼翼地把它框起来。
看着相框里的画,他心生满足。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许笙年给他画的画,尽管赵家兄妹都不知是第几次收过画了。对此,他其实很在意,却又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许笙年画了两个星期吧,光是想要画他的神态,就想了一个星期了。换做是别人,还真是可以很爽快地一气呵成。可对于张暮,她就显得有些琢磨不透,万一这张不喜欢怎么办,画那张会不会招到他的嘲笑?!她第一次对自己的作品不自信。快到奔溃的边缘,她突然想到了上学期那场足球赛,他站在领奖台上,手中还拿着奖杯,喜悦言溢于表。
她果断拿起笔,画了起来,来来回回还改了好几次。
画完的第一感觉就是以后不要轻易答应他了,真的是大写的累。
却万万没想到在尔后的几年,偷偷给他画了好多画,甚至他的每一种情绪,她当时都能够临摹出来。
他们彼此太过于了解对方,以至于容易受伤。
上了高二,张暮的成绩步入正轨后,他没有再在笙年的房间里一起学习。这当然不是他不想,而是笙年申请了上晚习。很快,学校就批准了这位外宿生的申请。许笙年突然想要上晚修的原因,张暮对此很相信她的说法:“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老师,学习起来更加轻松,这样就有很多时间去学习其他。”而只有赵因知道真正的缘由,笙年只是单纯地想要跟郑钧军多一些独处时间,谁叫郑钧军是住宿生呢,晚上都要上晚习。
从之以后,由于许笙年上晚习,时间观念上更加充实,下午放学后,吃完饭,洗完澡就赶往学校。
上晚习的学生不多,许笙年她班里只有一半同学在教室,毕竟班中只有一半的学生住宿,尽管如此,学校也有安排老师来辅佐同学们在学习上遇到不懂的问题。当然,晚习也有时间刻度,从7点半开始到9点10分下课。
晚上虽然冷清一些,但有老师的随时走动,许笙年与郑钧军也不敢“乱来”。唯有在桌子底下悄悄牵着手,十指相扣,明明心猿意马却也异常甜蜜。随着下课时间的到来,教室里的同学还剩寥寥无几的时候,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到耳鬓斯磨。许笙年耳根软,他的呼吸声又常常在耳边,这让她每次都感觉到耳朵要酥麻了。
热恋中的他们,每一天都在期待晚上的到来而双眼发亮。他们还约好了,等高中毕业后就正式把这段“地下情”浮出水面。
年少的他们在这段感情里,都以真心实意来对待彼此。
直到后来,郑钧军没有选择她,她也不恨他。或许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恨他,因为当时她在灵魂上出了轨,所以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自己也是顺水推舟吧。
那些曾经骄傲的爱过,也终究刻苦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