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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无巧不成书 ...


  •   从忠义寨回来的路上,跟在江宛陵身后的不见荷始终一言不发,走在她身前的江宛陵也是默默无声,其实是因为有苦说不出。当看到东武殿近在眼前时不见荷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女帝……义父他病得很重,我希望……我希望女帝可以去看望他。义父他一直惦记着女帝。”

      水飘蓬是织语长心的义父,当年在缘荷来境一家人其乐融融。某次外出,姐妹俩在海边遇到受伤昏迷的叶小钗,在织语长心的执意请求下,不见荷将人事不省的叶小钗背回家交给自己的义父水飘蓬治疗……由此开启了一家人与江湖的意外缘分。

      看望受伤深重的水飘蓬是织语长心身为子女应尽的义务。虽然今时今日这具躯体里住着江宛陵的灵魂,但她仍然认为自己有必要尽这份义务。她点头道,“嗯,我们一起去。”

      “小妹,长心小妹……”不见荷不敢相信她会答应,可是她真的答应了。这令不见荷一时之间悲喜交加,涕泪横流,她紧紧拉住江宛陵的双手。她情不自禁的忘记了‘女帝’这个称呼。

      一旁的东风怒雪皱起了眉头,眼前的情形……是女帝的又一出新计谋吗?

      面对不见荷的眼泪,江宛陵却只能报以苦笑。两姐妹手携着手进入了水飘蓬的房间,水漂蓬很痛苦,因为身中千叶传奇的独门暗招使得原本清醒的意识在伤势的折磨下被左右撕扯,致使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他的一双女儿。

      “义父,是我和长心,长心来看你了。”不见荷抹去脸上的泪水,拉着水飘蓬的手不舍的说着,又将水飘蓬的另一支手递给江宛陵。听到织语长心来看自己,水飘蓬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此刻死了也值得了。他不等江宛陵去握他的手,他已是急切的在身前胡乱的抓着……看到这一幕,江宛陵立刻握住水飘蓬的手。

      “荷儿……”水飘蓬喘着气费劲的说道,“荷儿,不必为我费心了。你出生日盲族,这是避不开的血缘。我离开后,你,你和——长心,你们要互相照顾。”

      “嗯……”不见荷哭着将头埋进水飘蓬怀里。

      “长心,长心啊……我最放心不下你……”水飘蓬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最放心不下你。这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最深切的挂念!

      直至视线模糊,江宛陵才惊觉自己落泪了,她忙擦去眼泪,说道,“我,我让人去请医生了,是很厉害的医生,死神天敌呢……”

      水飘蓬听到这句话露出了欣慰的笑,尽管他已无能做更多,但他竭尽全力的睁开了眼,那双已不再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女儿的慈爱,“女帝……”

      “义父!”不见荷疾呼道,她感到水飘蓬的生命能量正在急剧消失。

      也许是回光返照。水飘蓬忽然觉得身轻如燕,他仔细的看着眼前两个可爱的女儿,“荷儿,长心……也许是你们的母亲想我了。其实我早该去陪伴她,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在下面孤独。”

      “义父,不会的……”不见荷哀哀的哭着。

      水飘蓬心里有直觉,现在不将话一口气说完,将来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父亲对不起你们,没有照顾好你们。荷儿,不要为我报仇,我只希望你和长心平安。长心……”水飘蓬呼唤着织语长心。

      “我在,我在这里。”江宛陵应着。

      水飘蓬点了点头,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些红润,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他感觉胸口舒服多了,“长心,你,你要好好的与荷儿一起,平安……”因为耗费了大量的精神,水飘蓬呕出了一口血,他紧紧的抓着两个女儿的手,殷殷切切的叮咛着,“要平安……”

      江宛陵心上受到震动,平安是福,身在这样的世界里,祈求女儿的平安是这位老父亲最后的心愿。
      “义父,义父……”不见荷不敢相信水飘蓬就这样撒手人寰,她不顾一切的哭泣着摇动着水飘蓬的身体,期望得到父亲的回应。

      江宛陵从床边退开,这是属于不见荷的时间,最后的天伦相聚,她不忍心再开口,只是无言的沉默着陪伴不见荷与水飘蓬。眼泪流干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见荷仍是拉着水飘蓬的手不放,她既不能报仇又无法取回解药,她自责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江宛陵双腿站的麻木,她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想也想不清楚,可是控制不住的会去思考。

      “义父已经故去,先安排葬礼……”江宛陵开口了。

      不见荷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木木的点着头。

      江宛陵预备离开时,却被不见荷唤住,“长心……我,我想听你如从前一般唤我荷姐……”

      人在悲痛时最需要安慰,也许这是不见荷安慰自己的方式。江宛陵叹道,“荷姐,我们一起安排义父的葬仪吧。”

      “嗯……”不见荷点了点头,“我想再与义父相处片刻……”

      江宛陵轻声道,“我让人过来照应,你也需要有人帮忙……”说罢,她才退出房间。夜色中的东武殿很明亮,四处燃着罩好的壁灯,映得周围灯火通明,可江宛陵仍觉得夜色太浓,浓得化不开。回到房间,她一句话也不想说,疲倦袭上心头,涩然孤寂包围着她,一口气憋在心田,无论如何吐不出来,她很难受,不畅快……

      “女帝……”又是侍女柔和的声音。

      “我不需要人服侍,都回去吧。”江宛陵只想独处,她坐到书桌边,从桌上的笔墨纸砚看到四壁琳琅的珠帘又看到那正喷着香气的兽炉,这间居所美丽又芳香,可惜它并不属于自己。窗外的风很大,因为她看到那些高过院墙的大树正在摇动着自己的身姿。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静谧,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令人害怕。她太困了,趴在光滑的桌面上睡着了。

      “小姨……”这声呼唤很轻,可在江宛陵听来不啻奔雷,是毕璇的声音,自己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是小璇子……”

      “是我。”

      “我又见到你了!太好了!我,我可以走吗?”

      这话问的毕璇也是发怔,走?怎么走?其实她还做了一件极滑稽的事情,那就是她在第一次与江宛陵相见后,便将后续的剧情以烧纸的方式……当然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处,否则二人又怎么会再次在梦中相见呢?

      毕璇不无沮丧的说道,“能不能走我是不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你那边的状况……”

      江宛陵苦笑,“虽然阻止了不见荷杀苏苓,可是,水飘蓬还是过世了。”

      语气听上去极为悲凉,搞得毕璇于心不忍,可是事已至此,只有向前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水飘蓬是织语长心的义父,难免的,你的心绪会很伤感。其实我能有所体会,看到我喜爱的人物退场,我也会心情灰暗。”

      “嗯……”身体的疲惫可以靠休息来缓解,可是心灵的疲累却无药可解。

      毕璇劝道,“水飘蓬在原剧里……”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提到原剧,那么意味着织语长心的命运也不可更改,承受这命运的江宛陵岂不是毫无希望了么。

      “我想你要说的是他在原剧里就是这样去世的……”

      “是……”毕璇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接着声调一扬,高声道,“但你不同啊,你有我,我可以告诉你剧情,这样你能游刃有余,趋利避害。”

      江宛陵只露出一个应景的笑意,说道,“如果不能离开,我会尽量让自己过得安全一些。”

      “嗯!会的!”毕璇自信的说道,“就算不慎……死亡了,可是你想想,你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你有经验啊!”

      这都是什么话?江宛陵苦笑不已的摇了摇头。

      “生命诚可贵!怎么容得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奇遇’,你不用宽慰我,我会自我调节。”难得的,江宛陵终于又打起了精神,“说下你知道的情节吧……”

      毕璇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想到一个来自现代文明的人去到血雨腥风的苦境江湖,这是一件多么为难而又离谱的事情呀。偏偏它发生了!可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能帮助江宛陵提前预知剧情。毕璇仔仔细细的将今后所发生的情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宛陵。

      在此期间,江宛陵的眉毛就没有舒展过……始终拧的紧紧的,仿佛下一秒额头上就要打出一个蝴蝶结。

      东方吐白,苦境的太阳跳出了地面。

      明珠求瑕站在寝殿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包括自己与织语长心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时候自己尚且不知道会被里面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以致于对她唯命是从,不惜伤害至交好友!后悔吗?他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至今,他依然时时回忆,清晰的记得那粉色的帷幔层层飘开她转身的刹那——让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张脸,自己彻底的沉沦在她的美貌里,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裙下。

      水飘蓬去世,不见荷一夜未眠。义母、娘亲、义父都一一离她而去,如今,她最亲的人——是织语长心,朱翼皇朝的神雀女帝!有一日,自己从外面回到朱雀殿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蛋……还来不及讶异,她已经深受罗睺戒玺的感召,深深臣服在了女帝的脚下。姐妹亲情已然生疏的只剩下君臣名义,明知道她在伤害自己,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在缘荷来境多年的亲情相伴……

      还是义父义母的殷切嘱托……

      或是女帝无上的权威……

      不见荷想不明白,这些问题纠缠在一起,理不出头绪。她的脚步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她知道昨天的经历不是做梦,织语长心变了,她的语气和容貌还是一如既往,可是她的行为……她的行为令自己感到可以相信可以依赖。

      等江宛陵打开房门才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不见荷,另一个……她默默的观察着他,猜测他应该就是明珠求瑕,好一颗明珠,可惜!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正是自己心情最佳的写照。江宛陵的眸光落在了不见荷身上,一夜神伤,她清减了许多,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这两位一起到来是有什么事情呢?昨夜听了一晚的故事,想不到今朝醒来,自己就是故事里的角色。明珠求瑕见她面有倦色,一脸黯淡,不由自主的关心道,“你生病了?”

      “没有……”江宛陵反而关切不见荷,说道,“荷姐,倒是你,才是真的生病了。”幸好昨天阻止了她杀苏苓,否则将来,不仅她要自断一臂,自己也会因此越陷越深被素还真打的坐轮椅。

      “女帝的关爱,我,感激不尽。”不见荷受宠若惊的说道。

      江宛陵安抚的一笑,“不必客气了。我唤你荷姐,你自然要唤我小妹呀。”

      “嗯……”不见荷点点头撇开思绪,转为用最熟悉的口气说道,“长心,我想带义父回缘荷来境。”

      “好,让人护送你一起回去。”

      明珠求瑕的眸光太过炽烈,使得江宛陵都无法专心思考了。她心内叹一声孽缘,决心要导正这个偏差。

      “明珠。”她唤道,唤回了他的神识。

      他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江宛陵无奈道,“稍后,我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明珠求瑕见她方才神情变换,不知道她又想了些什么,开口关怀道,“昨日你去了忠义寨,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吾心内挂念,因此今日特别早起来看你……”

      昨天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明珠求瑕这个人,又怎么通知他呢?再说以东风怒雪的心态而言,定然不愿意女帝更宠信明珠求瑕。

      江宛陵笑了笑,“劳烦你挂心了……其实不是什么棘手的大事,所以没有通知你。”

      这……这番客套礼貌的语气怔主了明珠求瑕。织语长心素来对自己只有呼来喝去,吩咐命令,几曾这般温和柔善!难道是……她已经对吾倾心!想到此,明珠求瑕的一双眼睛里更是闪动着热烈的爱火。

      江宛陵实在不知道自己一番寻常的语气竟然引来了明珠求瑕的误会。她与不见荷并肩走在前面,明珠求瑕稍落两步,三个人一起来到大殿。江宛陵被迎到大殿的宝座坐下,尽管她不习惯,可这是她当前必须要面对的境地,于是在接受了众人对女帝的致意后,她才问道,“东风怒雪回来了吗?”

      “回禀女帝,天不孤号称医邪!请他救人,必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和回报。”

      江宛陵静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思考这句话,代价和回报?她想到了一个剧情,在原剧里织语长心为了得到叶小钗,要求天不孤出手改换叶小钗的记忆,让自己替代他心里不见荷的位置,为此……织语长心进入了天不孤的房间,他们……

      “女帝……”

      “嗯……”回过神的江宛陵又听到底下人继续说话。

      “东风怒雪暂时没有消息回传,想必正在同天不孤商谈条件。”

      水飘蓬已逝世,再找天不孤来医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需要有人将消息递给东风怒雪让他自行回转。

      “不过天不孤的规矩,条件由他提,救不救人还要看他的心意……”

      有能力的人总是有着特殊的性情。江宛陵只能这么理解,她道,“水飘蓬已去世,延请名医已无必要。传口信给东风怒雪,让他尽快回东武殿吧。”

      “是……”女帝的命令必然遵照无疑。

      一件事有了着落,另一件事自然跟着来了。

      “启禀女帝,学海无涯与日盲族对吾方都是巨大威胁。近期收到线报,学海在与日盲族进行庆功宴时突然翻脸想要反戈一击,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千叶传奇早有布置,联合凤凰鸣等人给予东方羿致命一击。”

      “确实如此。听说东方羿已经死亡……”

      “学海无涯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正是我军出击之时……”

      “请女帝示下!”

      大殿里众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期望得到女帝的青眼。孰知此时坐在宝座上的江宛陵所想却是另一回事。

      就在昨夜,江宛陵沉默的听完了毕璇给她介绍了一连串高潮迭起死了无数脑细胞的剧情后,她毅然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自问自己尚不具备周旋各位大佬的智慧,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她必须有所觉悟有所抉择,那就是立刻干脆的退隐。

      不见荷与织语长心是至亲,牵绊太深,不能弃之不顾。明珠求瑕身为血榜杀手,亦是需要慎重安排的对象。

      东武殿众人受了罗睺戒玺的操控,臣服于织语长心。实际自从由朱雀殿退到东武殿以后,皇朝的实力已经是大打折扣。首席谋臣玉阳君已被织语长心打死,现在就依靠一个东风怒雪出谋划策……后面朱翼皇朝更是沦为死神的代理者太学主的附庸,与死神传人阎王锁搅合在一起,为得到叶小钗的青睐在台面上兴风作浪。

      “只要你不想着和叶小钗有进一步的发展,素还真就不会打废你……”这是毕璇的良言善劝。

      当然,现在的织语长心也就是江宛陵肯定不敢也不会对叶小钗有非分之想。

      “你可以利用已知的剧情未卜先知,成为武林道上的大先知,到时候一页书、素还真等人还不是要向你请教今后大事……煮酒论英雄,惟使君与汝可称英雄耳。”毕璇说的眉飞色舞。

      “嗯,退隐的话,哪里会非常安全,你那个剧情里有说到吗?”

      “啊!你说退隐?!”这个问题毕璇想都没有想过。

      “你说的这些人都这么聪明厉害,我一个普通人那里应付的了嘛。让人知道我这……还不被织语长心的仇家弄死……所以,哪里是退隐的最好地方……”

      “不会的。怎么会呢?你知道了剧情,难道不知道和谁做朋友,抱紧谁的大腿……”

      “总是要靠自己的嘛。”江宛陵说道,“我有点庆幸,还好我过去的时候织语长心还是四肢健全,能走能跳。”

      毕璇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还想着要改变江宛陵的心意,“人在哪里其实都可以做一番事业。现在你有朱翼皇朝这样的平台,又知过去未来,是最佳的做事业的时候,怎么能轻言退隐二字!”

      江宛陵忍不住给她头上来了个暴栗,“难道你就不心疼你小姨的生命了。”

      毕璇摸了摸脑袋,“心疼心疼,退隐也好,看你这副心肠在霹雳里也够呛,退隐也就对了。”

      “是嘛。”江宛陵忍不住计划道,“织语长心多年轻呀,才十六岁……人生有多少个十六岁?年轻人的青春多么可贵!我可以利用退隐的生活读书写字,养花莳草,过一过陶渊明那样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就知足啦。”

      “呵呵,知足常乐!”

      一连几日的睡梦中,再也没办法梦到毕璇了,江宛陵以为是自己的睡姿不对,她从床上换到地上,由地上换到窗台上,再从窗台挪到贵妃榻上,没有,仍然没有梦到小侄女……

      一脸倦容的江宛陵坐在东武殿的书库里翻拣着武功秘籍,她怀疑是不是老天爷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便收回了自己可以在梦中与毕璇相见的能力。叹了一口气,江宛陵丢开了手边的一本秘笈,字虽然认得大半,可是连在一起后,那意思便需要费劲琢磨。

      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

      虽说这十字简单,可是要如何运用却不简单。

      江宛陵从来不指望自己能练成绝世高手,但依着剧情这副躯体拥有死神之力,也不是毫无根底呀。只要自己能够知晓怎么运行内息应当就可以掌握初步的功夫了。

      有了这一层思考,她决定从最简单的拳谱开始修炼。在书柜的最底层,江宛陵找到了一本拳谱,图文并茂,非常适合她这样的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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