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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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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眺望摩天轮的人,就是在眺望幸福;
听说每当摩天轮转动一圈,世界上就会多一对拥吻的情侣;
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拥吻的情侣会一直走下去;
听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情侣最终会以分手告终……
从那天之后,每一天的时光都分外开心。那是一段无法言说的快乐时光,完美到以至于现在仍使他念念不能忘。
下雨天,他会骑车载着络一。一把伞,由络一撑着两个人用。可是,到目的后,他发现络一浑身都湿透了,再摸摸自己,一点都没有被雨淋到。
这个男孩子,这么爱他,爱到想尽可能给他所有,这种爱,怎么能不使他本就脆弱的心深受感动?况且,那颗心,本来也是爱男孩子的。
他帮络一擦脸颊、擦头发上被雨打湿的痕迹,怎么擦也擦不尽。他看着那个水嘟嘟的男孩子,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感觉有一种甜蜜是自外而内的,明明很阴很冷的天气,心底却温到像被拥抱着。
男孩用他的爱,用他的好,用他无微不至的疼惜将他拥抱了。
“傻瓜,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伞?你身子弱,如果感冒了,你叫我怎么办?”他的口吻里满满都是责备,不满的情绪融化在掌心变成了轻轻打理络一的温柔。
“可是,已经湿了呀……”已经湿了,你还埋怨什么?络一调皮地回答他,像个不懂事又爱无理取闹的小朋友。络一摸摸自己的肩膀,用湿湿的手示意炘卓——看吧,都湿掉了……
因为湿掉了,所以还不如让你不要湿掉——络一一路都在考虑不要让炘卓被雨淋湿,考虑的太过投入,所以忘记了自己也会生病。
“那么,就让它彻底湿掉吧。”炘卓突然跑进了大雨里,一边大喊着“无所畏惧”一边调皮地拉络一一起淋雨。
春雨如丝,像温柔的小手滑过脸颊,两个人在雨中相拥着、相恋着。
蓝络一,他陶醉于这种只有在幻想中才可以出现的场景,他以为这场景空虚又毫无真实可言。可是,当他被水炘卓牢牢禁于怀中时,他听到水炘卓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情话。那一句一话肉麻到像是从课外书里抄袭来的小情话,足以使雨中的蓝络一红了脸。
水炘卓拉着蓝络一的手,带他在雨里转圈圈。一圈又一圈,直到络一投降说自己头晕,水炘卓将络一带进了怀里撒娇地说:
“络一,明天我们去游乐场吧?”
络一靠倒在炘卓肩膀上,说话时下颚会轻轻点着炘卓的肩膀。
“为什么突然想去游乐场?”络一问。
“不为什么……”炘卓赖皮地回答,“就……咱们是小孩子呀……小孩子都喜欢游乐场的……”
“好。”络一在炘卓肩膀上轻轻点头。
游乐园。
摩天轮。
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拥吻的情侣会相爱一辈子。
第二天,水炘卓答应会来络一家接他一起去游乐场。
早早就起床的络一瘫软在衣柜前,没头没绪地想自己要穿什么。
“这是我和炘卓第一次约会吧?以前有和炘卓去公园、去图书馆、去看球赛……那些都不算吧?”络一喃喃自语着,捏着小指头细细地回想。“那么,第一次约会我应该穿什么呢?这个?不行。这个?也不好。那么……哎呀……究竟那个会好一些呢?”终于,投降于搭配衣服的络一倒在床上,一副无助的可爱模样。
“都说会来接你了,怎么还躺在床上?我会生气的!”水炘卓从络一身后抱住络一,清爽的声音唤醒了络一昏昏欲睡的神经。
“你来啦……”络一尴尬地转向炘卓,炘卓松开了环着络一的胳膊。
面前的水炘卓,好像,好像一个大人。
一身极亮色系的休闲外套,笔直修身的黑色牛仔裤,以及一双看起来极高贵的皮靴,好像,太成熟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泰迪熊的棉绒睡衣,就像一个娃娃,一点都不般配呢……络一呆呆地望着水炘卓,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遨游,完全忘记了水炘卓责备他不守时的唠叨。
“啊!”络一揉揉自己的额头,愤怒地看着水炘卓,抱怨水炘卓无故打自己。
“发什么呆呢!”水炘卓责怪道,再这样被络一注视下去,他保不准会忍耐不住吃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他望着人发呆的样子,比身上的泰迪熊可爱了不知多少倍。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纯真,天啊,这个世界好神奇,就像自己给他写的那句评语——他的蓝络一,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男孩子。
水炘卓背过身坏坏地笑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坏”,他随手帮络一挑衣服。
摊在床上,就像衣服展览一般的大大小小的外套被水炘卓一一放弃。不过一会儿,终于发现目标的水炘卓将一个茸茸的针织衫套到了络一小小的身子上。
拍拍蓝络一一直都不怎么清醒的脸,水炘卓拉着蓝络一下楼了。
“阿姨,我带络一出去了,今天可以晚一点送络一回家吗?”在礼貌征得络一母亲同意后,炘卓带走了蓝络一。
摩天轮缓缓上升,络一被眼前的美丽景色吸引了,他频频发出感慨,小小的嘴巴张大大的,一脸可爱模样。因为被强迫带上了兔耳朵,本就白皙如雪的脸颊加上粉嫩兔耳朵的装饰显得整个人都可人极了——炘卓也同样被美丽吸引了。
“好漂亮呀……”
“是啊,好漂亮的……”
转过头,蓝络一傻傻地问:“炘卓你都没有看外面怎么知道漂亮呢?”
炘卓突然尴尬地笑出了声,他揉揉络一的脸,扯扯他蹦在最高点的小耳朵,宠爱的眼神流露着。
摩天轮仍旧缓缓上升着。
“水炘卓突然发什么神经?干什么要来游乐场?那家伙脑子抽掉了吗?小孩子似的……”
“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拥吻的情侣可以相爱一辈子……”嘉语憧憬的回答,满眼羡慕的神情。
“那是骗人的!”林纯林猛力抨击着“封建迷信”,崇尚着以“事实为贵”的道德准则。
被昌嘉语狠狠地瞥了一眼,林纯林闭嘴了。
“我们不坐摩天轮,不在摩天轮上拥吻也会在一起一辈子的。”林纯林深情地说。
因为昌嘉语恐高,还非像个小孩子一样憧憬着“一辈子”的传说,真是个小奇葩。
什么回答都没有,嘉语一脸怪怪的表情。
“那个……那个……”纯林尴尬地摇着头,以此来掩饰自己快要爆破的心跳。最受不了爱人用深情的眼睛看着自己,况且这里人山人海!“那个……那个赵什么轩的,他,他长那么丑,凭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人家哪里有盯着我看?而且人家长得也不丑呀。”发现纯林红了脸,嘉语坏笑地故意气纯林。
“就是丑!而且就是有盯着你看!眼睛就和有扫码功能一样,自下而上,他妈的,他要是再敢乱看一眼,我……”
“你?你来怎样?毙了他吗?”嘉语抢话,丝毫没有让着纯林的意思。
“毙了别人干嘛?犯不着。我睡了你……”
“林纯林,你这个大流氓!”
两人厮打在一起,争抢着胜负,大概要拼个你死我活。
“炘卓,纯林和嘉语好像又打架了。”络一好心提醒炘卓,心急地看着最下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炘卓顺着络一眼看的方向向下望望,一脸愤恨的表情拉过络一换了一面方向看风景。
不知什么时候炘卓紧紧搂着蓝络一腰际的手开始不老实,络一嘟嘟嘴不满地推开水炘卓,然后就羞红了整张脸。
外窗的人越来越小,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最远处的山峦和最近处的灯火。天,黑了,黑到他们的世界里只能看到彼此。彼此眼中的彼此,都是爱意隐含的男生,当爱意在某一个结点开始被外界惊扰时,会很可怕。
惊扰水炘卓爱意以至其变向可怕的,是蓝络一调皮的拥抱。络一赖在炘卓怀里,像个小猫一样撒娇:
“你生气了吗?所以嘛,干嘛乱摸我……”
“络一呀……”炘卓捧着络一的脸难受地问,“络一都不知道在摩天轮最高点时要做什么吗?”
蓝络一摆摆头,用很认真的眼眸等待水炘卓的解说。
“要……要kiss的……”水炘卓亦很认真地回答络一。
络一的睫毛突然垂了下去,当那长睫毛再次浮起时,撩拨的情意充斥了整个封闭的小空间。快要忍耐不住的欲望,想要亲吻这动人的小孩子的欲望,他嘟起小嘴时可人的模样,以及他身体微微发颤的青涩,都让水炘卓忍不住想要拥有他。
只是,那种想要拥有的爱,他没有说出口。
他本打算在这“一辈子”的故事之后对络一说“我爱你”。
可是,不论说与不说,络一都不会相信吧?
络一温柔地看着水炘卓,任由水炘卓的唇缓缓靠近他。
“要闭上眼睛。”
络一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水炘卓轻轻凑前,捧着络一脸颊的手后退至脖颈,然后嘴唇点着络一的脸颊。
逐渐向下,快要亲昵那个可人的地方。如果吻住了它,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
“通。”
摩天轮整体晃动了一下,两个依偎的身体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