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伤》独霸凄潇湘

12、第 12 章

　　如果那句“我爱你”可以早些说出来，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天纯林给络一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小鸟太重压折树枝啦，什么某女孩走在大街上惊呼“流氓”却发现跟踪者是男朋友，还有什么愚人节本想整人反被盖了一脸蛋糕——诸如此类的事情，在纯林嘴里多不甚数，整个一欢乐制造场。
　　“笨蛋，你会削苹果吗？”嘉语一脸鄙睨表情对纯林诋毁道。
　　“谁是笨蛋？谁不会削苹果？哥哥我可是削苹果高手！”纯林一把夺过嘉语手中的小刀和苹果，有模有样地削起苹果来。
　　“你削？被你削完之后苹果大概只剩两口了吧？”嘉语仍旧鄙夷着，一脸如果纯林会削苹果那母猪也会上树的表情。
　　“胡说！嘉语，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我给络一削苹果管你什么事？小弟弟，不要告诉哥哥你又吃醋了？”
　　纯林口无遮拦的话气怒了嘉语，两人扭打在一起，纯林一边抵御着嘉语殴打，一边势必要削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苹果。
　　“啊！”纯林痛苦地叫出声。
　　“怎么了？就说你是个笨蛋啦！疼吗？快把刀放下啦，笨蛋！”嘉语半是心疼半是责备地帮纯林处理被小刀划伤的手，心疼地吹气止痛，细心地贴创口贴。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络一不禁笑出了声。
　　“络一，我是不是超可爱？超会逗你开心？我是不是一个开心果？”听到络一的笑声，纯林仿佛得了奖状，马上邀功，一副得胜而归的架势再次换来了嘉语的鄙视。纯林手上的痛减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络一这求之难得的笑容而开怀。
　　“是，当然是，纯林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络一你说对不对？”见络一一副惘然的样子，炘卓代替络一回答，手扶在纯林的肩膀上，示意对其的感谢。
　　络一的微笑，对于此时被窘状压抑到窒息的水炘卓而言是无以伦比的美丽。
　　蓝络一没有回答，反而再次低下了头，氤氲重新染湿了眼眶。
　　“我们也应该走了，留下时间给你们。”嘉语忙着打圆场，不想彼此太尴尬，也想给炘卓多争取点时间和络一缓和矛盾，毕竟蓝络一人生的主角还是水炘卓。“络一，这家伙要是再得不到你的原谅怕是会上吊的，你舍得他死翘翘吗？看着都可惜，是吧？好歹一大帅哥呢，不要白不要。还有你，你还敢笑！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们络一，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在络一和炘卓之间嘉语做着调和剂。
　　“我怎么舍得欺负他，我疼他还来不及呢。”炘卓委屈地说。
　　“好啦好啦，我们大侠昌嘉语都发话了，量他区区小炘卓不敢妄为。”纯林调皮地说。
　　“那我们先走啦。”嘉语给络一一个眼神示意，然后就推着纯林离开了络一的房间。
　　在这间充斥着蓝络一清香气味的房间里，水炘卓拿过削了半个的苹果继续削着。仿佛是尴尬的氛围太凝重，水炘卓一时不知道要和络一说些什么。太直白了会不会吓到络一？络一恬恬的小脸仿佛是水做的，总是让人担心他会哭。
　　“给，”水炘卓将苹果递给蓝络一，蓝络一接过了，却并没有胃口吃。
　　蓝络一垂下的头是不想也不敢面对水炘卓的眼睛的。
　　突然感觉耳朵温温的，络一猛然抬头，水炘卓轻声命令络一不许动。
　　过了一会儿，水炘卓从络一耳垂间落下的手拿起一个小小的耳钉递给络一看。
　　水炘卓的掌心有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络一摸摸自己的耳垂，耳垂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耳钉。
　　“这个？”络一轻轻地问出声。
　　水炘卓笑笑，温柔地说：“不是不喜欢戒指嘛。络一呀，这个不是友谊戒指，这个是一对的，我一个你一个。”
　　水炘卓温柔出水的眼睛里有一个润着眸的小男孩，他害怕地看着水炘卓，小手开始微颤。
　　“为什么要给……”还没待络一表述完整，水炘卓的吻已经封住了蓝络一的唇，一切言语都被水炘卓突如奇来的吻打断了。
　　没有思考时间，那温温软软的东西滑过自己的嘴唇，轻柔打磨的舒适让蓝络一呆住了。
　　过了很久吧？久到没有了知觉，只记得水炘卓仍旧温柔的看着自己，帮自己打理头发，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一次又一次亲吻自己的嘴唇，好让人窒息让人陶醉，醉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炘卓捧着蓝络一的脸心疼地嗔怪道：“络一好笨呀，都不知道接吻要呼吸的吗？整个脸都红了，”水炘卓“噗”的笑出声然后轻轻抚摸络一的小脸，“我会心疼的，要呼吸知道吗？”
　　“水炘卓，你在做什么？”络一无法面对眼前的男孩子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这样亲昵的行为自己没有拒绝是因为沉沦。而他呢？是因为什么才会做出这样怪异的行为？
　　“络一，我们，交往吧。”水炘卓认真的回答，他看着络一的眼睛，双眸间不掺杂其它，满满的都是男孩子甜美的面容。好让人心动，一种病态的美丽让人想把络一揉进身体里，不仅仅只是拥抱，而是狠狠地揉进身体里。
　　蓝络一的泪，那些使人心疼无比的泪一瞬间滚落下来。
　　“络一，别哭……”水炘卓显然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惹得络一突然哭泣。“对不起络一，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我不应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对不起……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络一，我爱你。”
　　有种害怕的感觉，看到哭泣，甚至是反复哭泣的爱人。心疼、不舍、不忍全部夹杂在心头，以为是拒绝，因为自己总是伤害这个孩子，所以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水炘卓害怕地想着，害怕地道歉，害怕地抱紧男孩子，害怕地亲吻他的脸颊。
　　那柔情的亲吻，让人酥麻，仿佛被融了骨肉。倒在身后的枕头上，轻轻的啄吻变成了霸道的舔舐。水炘卓吻掉蓝络一脸颊上的泪珠，当一滴一滴的泪珠全部被吻尽后，水炘卓的舌头滑到了蓝络一唇间。好甜的感觉，好深的欲望，双手不自觉地拥抱对方、触碰对方。没想着对方还会不会害怕地哭泣，只是被这好美好香的男孩子独有的味道所吸引，只想着得到。水炘卓压在蓝络一身上，直到怀中的人开始推拒，他才不甘心地放开络一。
　　“我们交往吧？”
　　络一点了点头，红红的嘴唇像颗小樱桃。
　　他很开心，这期盼以久的甜蜜，就好像是一场梦。在梦里，自己得到了爱人的告白，纵然这告白来得有些迟了。
　　而那个让他很开心很开心的男孩子对他说着浪漫的告白，讲着心动的故事，已经给了他最好最好的回忆了。
　　即使那样快乐，当水炘卓蹦跳的背影消逝后，蓝络一本来含着笑意的眸再次黯然了。
　　全部都听到了，自己母亲和水炘卓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都听到了。只有蓝络一知道他是醒着的，当医生迈着如释重负的步伐离开后，当水炘卓央求阿姨并在阿姨面前说出“我喜欢络一”后，蓝络一醒过来了。醒过来的蓝络一没有阻止母亲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没有阻止水炘卓霸道的求知欲。甚至连水炘卓在他床边说的安慰的话，那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补偿，他，全部都听到了。
　　“为了我，炘卓很辛苦吧？”——他想这样问水炘卓，可是问题却只能在脑海里徘徊，不敢说出口。怕出口，连这最后的甜蜜都会失去了。抱着同情对自己表白，抱着可怜意识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水炘卓，很辛苦吧？那么，就让他自私一回，就这么一回。可以自私地占有水炘卓，占有他的温柔、他的体贴，然后再离开吧。还他清静，还他单纯——这样的大度之举，让他在陶醉几天之后再大义凛然吧。
　　病床上，蓝络一的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