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君穿越记》问茶

14、CHAPTER 3

　　我轻叹，转身继续往前，不知道二逼主角怎么样了，我当时只引开了宽额头，高鼻梁还守在那儿，他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赶在老宽回去之前跑掉。但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再回去凭弦王宫了。
　　前路笼罩在黑暗里，我还有太多疑问，沼泽消失目前我可以理解为希尔纳搞的鬼。
　　而那个魔法阵力量如此强大，也许就是魔王亲手设下的，这可能性极高；而在我三番五次看到的景象里，希尔纳是被某人始乱终弃，那人应该是千年前的英雄阿侬达；最近一次他被困在五芒星魔法阵里，和他接触的是魔王。
　　......不是吧，希尔纳和阿侬达......我第一次看见的......那幅肉香四溢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没有这样设定啊，这是什么节奏？卧槽弄了半天这是男男情深吗！还是三角？我的后宫设定呢？话说阿侬达不是千年前的英雄吗？希尔纳不是创/世神吗啊喂！这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
　　妈妈，我风中凌乱了......
　　已经不能直视了好吗？作者在流泪啊泥煤！
　　真的不是我同人本看太多？
　　等等，《九天秘史》不是说命运女神修琳娜和英雄阿侬达是一对吗？说好的狗血往事呢？虽然男男三角也很狗血......后来阿侬达想杀掉希尔纳又是什么？你不是她？搞错了性别？那个她不会就是修琳娜吧......
　　所以说现在是A和B相爱，然后A又爱上了C，结果A发现C不是B，于是A就想宰了C的神·狗血剧情吗？
　　那B呢？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创/世神是不可能轻易爱上谁的，所以那两货是怎么你侬我侬的......我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最后，我跟希尔纳是什么关系？他让我去找他，我很肯定那话是对我说，我到哪里去找他？他的灵魂不应该都被无穷火海吞噬了吗？
　　就拿目前来说，是谁要抹杀巨人族？我要恢复或是维持人形应该怎么做？即将到来的千年浩劫和沉睡的魔王，一团乱麻。
　　我越想越激动，手下的动作不禁加快，直到罗盘在身后扯我的衣角，他大声说：“陆彦！”我一个激灵，回头疑惑地看他，他指指我身后，耸肩问：“接着怎么走？”
　　“哈？”我转了个圈儿，他一把按住我推到正面来时的方向，我甩甩脑袋，怔愣半晌，微微张嘴，嘴角不禁抽搐，“这儿......这么多条路......”
　　眨眼间，眼前豁然开朗，我们两人站在另一个开阔场地的中央，巨人手里的幽明灯火在瞳孔里放大，我眨巴眼睛，篮球场一般大的面积，周围散布了五六条仅能容纳一人（包括巨人......）直立通过的地道，钟乳石渐渐稀疏，穹隆顶有些密密麻麻的东西覆盖其上，我看不清楚，眯着眼打量。
　　巨人视力好，他将手中的火焰举高，我盯着他，巨人先是脸色发青，再皱眉细查，顷刻面如土色，我奇怪地问：“喂，你怎么了？”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冷汗从额角细细密密地流下，褐眼瞪得铜铃般大，那表情就像吞下了他祖父的呕吐物，我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些东西波浪般散开，看上去好似严重污染过的黑乎乎的海面，巨人双腿发软，他颤巍巍地抓起我的手，猛地朝其中一条地道跑去。
　　后面的声音如同千万只长翅膀的虫子扑打走动，那动静就像放在显微镜下的细胞被放大了几百倍，我心中发怵，巨人熄灭了照明用的火焰。我们在黑暗里跌跌撞撞，一路狂奔，我太久没运动，小腿很快变得酸痛麻木，我大口呼吸着地底阴湿的冷气，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问道：“罗盘......那......是......是什么？”
　　“罗莱丝血蝠！”他头也不回地答，脚下的步伐依然像在参加百米跨栏，我愣了，那玩意儿是啥？我怎么不记得我设定过？
　　“喂，那是......什么？”
　　“九天大陆上最毒的夜行物种！尽管它们极其罕见！”跑了这么久，巨人竟然连大气儿也不喘一个，他用沉闷压抑的音调说，“它们是这大陆上除开魔族最狠毒的吸血物种，小时候我和我爹到村子外去踏青，路过一片山洞，那洞里的活人全都被吸干血咽了气！他们都只剩下一副干枯的骨架！”
　　......不就是吸血鬼吗？话说你的踏青才是槽点好吗？泥煤你们不就住在山里面吗？
　　“吸血而已，把身体裸露的部分保护好就行了，不至于直接开跑吧！”我大声辩解，我的双腿都快失去知觉了，已经跑了多久了？后面的声音竟然还有放大的趋势，仿佛那些玩意儿就在逼近。
　　“它们无孔不入！”罗盘的身形隐匿在黑暗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低声紧张地说，“那些该死的虫子，它们可以任意放大或者缩小形体！结界法术对他们完全不管用，他们没有任何智能，遵循着最原始的吸血欲望，一旦那些虫子黏到你身体上，无论你穿着什么，它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穿透！它们是九天大陆的噩梦！”
　　......好可怕的外挂，“也就是说，只要碰到其中一只，你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巨人不语，就像不愿意承认某个真实而恐怖的事实一般，他捏住我的大手不自觉加大力度，他的手心手背覆盖着细绒毛，黏湿的汗液在手板上刷墙漆一般涂来涂去。
　　我说：“放开我。”
　　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我，质疑的目光毫不掩饰甩过来：“陆彦，你的速度不够快。”
　　......如果你的快是指刘翔百米跨栏的速度的话，那真不好意思，我拖后腿了。
　　“陆彦！”巨人作势要来背我，我后退一步，冷冷地摇头：“别碰我。”罗盘慌了，诧异地看着我，不知所措，“对不起，”他拼命地擦着额头汹涌的热汗，“我不碰你好不好？但是我只知道你不能死！”
　　“不是......”我轻轻摇头，“罗盘，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法阵，就算你跑到死也只能在原地打转，永远都走不出去。”
　　罗盘张大嘴巴，满目惊恐，他不可置信地亮起手心的幽明火焰，一如既往熟悉的穹窿，只是天空不再明亮，脚下的五芒星宛如完成它最后的使命，永远地失去了光泽，我们就站在初始的地道口，身后原本应是连绵成片的钟乳石，而我们跑动的过程中却没有察觉。
　　没想到，凭弦王宫的后山下居然埋藏了这样的法阵。
　　“我明白他们为何不再追杀你了，”我敛目凝视脚下的五芒星，平静地说，“因为他们确信你不会活着出去。”我抬头看向巨人，他的面色暴露在幽蓝火苗下显得很难看，他哆嗦着嘴，汗涔涔的大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在空中胡乱挥舞。
　　“我们一直在更大的法阵里转圈。”我皱起眉头，用手在稀薄的空气中描绘大致的轮廓，巨人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盯着我，视线随我的手指移动。
　　“这里是五芒星束缚性的魔法阵，它强大的力量为整个法阵提供了压倒性的势力，使得法阵能够长久维持，你看五芒星的那一角，”我用手指过去，那条黯淡的线自五芒星一角尖端发出沿着地道顶端通向对面的黑暗，“我猜这个魔法阵通过那条线也牵制了那边的罗莱丝血蝠。而当我们踏入这里，我恢复人形，或许是希尔纳刻意留下的魔法阵完成了它的使命，力量全部消散，那边抑制血蝠的力量没了，于是它们开始蠢蠢欲动。”
　　“你说什么？”巨人往前迈出半步，他激动地大喊，“你说伟大的父亲希尔纳神？！你说这是他留下的？！”
　　“别叫，”我面无表情道，“应该是，至少加持了他的意念，你知道意念这种东西对于强大的神祇来说也能当力量使用，”我沉重地点头，“是希尔纳吧，他在那个时候留下了这些，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看到并去寻找他，虽然我仍旧是一头雾水。”
　　“那......难道你说的法阵和血蝠也是父亲留下的？！”机（er）智（chun）的巨人这次居然一下抓住了重点。
　　“不......”我没以肯定且绝对的答案回答他，我朝他勾手，示意他跟着我走到对面那条地道口，先前居然没发现还有这条线，好吧那会儿正在想别的事，他妈的希尔纳和阿侬达有一腿我才最不能接受好吗？晴天霹雳好吗？
　　这世界得是多么美（xiong）好（can）。
　　我郁闷地蹲在那条线的起点前，罗盘认真得像个小学生，就差双手背在身后规规矩矩坐端正。我用食指指腹轻微触摸它，冰凉的温度自指尖传来，我就着蓝色的火焰呆呆地看着这线，再看看五芒星的刻线，叹声气。
　　“这根线不是属于这魔法阵原有的，你看，”我站起身，示意罗盘弯腰去观察，接着解释，“这根线的亮度与魔法阵的明显不同，五芒星法阵约有五毫米，而这根线只有两毫米。在九天的设定里，一切都与力量直接挂钩，铸造一个法阵它所含的力量与施法人相关。”
　　“这又有什么关系？”罗盘不解。
　　“线条的粗细呢，说明了一件事，”我认真地解说，“施法人的力量大小。这条线充其量也只是条拙劣的仿冒品，况且，”我上前两步，猛地将还在仔细研究的巨人往后面拉扯，“那条线上铺的泥灰更少，尽管那个人只用一条线和几个方位就布置出了一个巨大的鬼挡路魔法阵。”
　　那边厢密密麻麻的翅膀扑扇声仿佛受到这条线的指引，铺天盖地潮水般席卷而来，黑暗里隐隐的出现了芜杂的红点——那是昆虫形态的罗莱丝血蝠阴毒的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