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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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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君姑娘?”韶君闻声忙撤了身子,回头见韩妈端着一只木盆一脸诧异地望着她,盆中的谷粒倾斜地厉害险些便洒了出来。韶君磨磨蹭蹭地走至韩妈身边,低声说道:“韩妈,我来是给您引荐一个人。”
早在她说这话之前韩妈便早已将辰渊打量了一番,于是韩妈仰着头问道:“姑娘,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韶君手指绞着刚刚替辰渊擦拭过雪水的帕子,缓缓说道:“这便是我家中唯一的哥哥,此番大抵是来寻我的。麻烦韩妈暂且给哥哥找栋闲置的木楼,韶君感激不尽。”
韩妈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向辰渊走进了些说道:“兄妹二人都是如此这般钟灵毓秀,只是这眼眸却大相径庭。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辰渊退步拱手道:“晚辈韶离。”韶君见他依然面色温润如玉,心道好个说谎不脸红的天界太子。
韩妈见这哥哥同妹妹一般守礼,心里很是喜欢。忙笑着说道:“韶离公子以后有事来找我韩妈便可,青书也可。”
辰渊满眼笑意地说道:“有劳了。”韩妈又满意地点点头便去找青书看有没有空置的木楼了。
韶君慢慢踱过来,一脸好奇地问:“殿下说谎竟一点都不脸红”
辰渊作势大大的呼了口气,说道:“你只见不曾脸红,那你可知道本王刚刚心跳有多快。”
“因为韩妈?”韶君脱口而出,见辰渊无奈一笑韶君没缘由的心情忽然大好。韶君笑过竟主动提议要带辰渊四处走走。于是两人便偕行往这万古雪山的深处走去。
昨夜一场大雪将这雪山装点成了另一番模样,目光之所及均是平整如熨的巨大雪块,平铺在地抑或是高悬枝头。
吸取上次教训,辰渊一路走来,均是躲着树走惹得韶君笑意连连。暴风雪过境后,不只是人,山中耐寒温顺的松鼠,梅花鹿也是频频地从两人身边一闪而过。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是一片花蕊怒放梅林,清冽的香气直扑鼻而来。
韶君初来之时青书便带她来过这个地方,当时韶君整个人都醉在了这片浩大的梅林,在此之前韶君从不喜欢艳色,但那日却醉在这红梅的冷傲,刚强,方才知道娇柔的花草竟也可如此强硬。
刚窥见斑点红影时,韶君便提裙天真漫烂地奔了过去,不住地回头唤着辰渊:“殿下快来。”
辰渊跟在后面,嗅着梅的清香,看了看韶君蹦跳至远处的声影,便对着当空的太阳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希望这时间之河流淌得再缓些就好了。
待午后两人回到韶君的木楼时,抱回了大捧的梅枝。刚推开门,韶君便忙着四处寻来青瓷的花瓶,蓄上清水,把形态长短不一的花枝插入其中,修修剪剪一番最终便成了一面花屏。动作流畅,看得辰渊一怔。正要说些什么时,青书推门而入,爽朗地打着招呼:“这位就是韶君姑娘娘家的哥哥了吧?啧啧啧,怎能长得如此好看,青书最近可是开眼了。”
韶离微眯着眼轻吐出两个字:“娘家?”说得韶君害羞的不行,手帕都要绞烂了似的。青书一脸不明白只得发出个“哎”的词。
辰渊自然地揭了过去,问青书可有自己的住处。青书有些难为地说空置的木楼实在没有,而且山中的人均是大荒城中的名门之后,怕是不会同意合住,只好委屈辰渊同青书挤一挤了。
韶君心里一惊,神界的太子怎能与人同住。可辰渊却丝毫不介意点头说好,还请青书多多关照,韶君看着乐呵呵答应的青书心道这小子下辈子不会要做皇帝吧。
是夜韶君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想到辰渊竟同青书挤在一座木楼里心里就不安得很,生怕他这万金之躯受不了,最后还是背诵了几段《高仙羽玄》才内心安稳地睡了去。
同时在青书的木楼里,辰渊也枕着手臂睁着眼睛在思索着什么,青书发现这“韶离”公子一双眼睛在夜里也异常的明亮,就像月华下的天池一般不染世俗纤尘。便不由得开口道:“公子的眼睛真好看,青书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明亮的眸子。”
辰渊许是没听过旁人评价自己的容颜,稍稍有些怔住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便敷衍道:“是吗。”
青书干脆抱着棉被坐了起来,说道:“是的,我在这万古雪山呆了二十年还没见过韶君姑娘和您这么美丽的人呢,就像从我那些书中走出来的一样。”
辰渊听他提到了韶君,便不动声色地问道:“韶君任性可给你们添过什么麻烦吗?”
青书长臂一挥说:“哪里的话,韶君姑娘长得美心地也是善良得很,总是来帮我干些杂活,真不像个名门大小姐的做派。”
辰渊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舒服,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可是喜欢舍妹”
青书以为这名门公子怪罪自己觊觎韶君,赶紧摆着手:“不敢不敢,小的怎会有这想法,再说韶君姑娘有婚约在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辰渊若有所思地说:“哦?这是韶君自己说的?”
青书略一想那日三人炉前饮酒的画面点点头,后脸上又有些郁闷地说:“韶离公子,韶君姑娘一定要嫁给同她定亲的人吗”
辰渊闷闷地说:“她同你说不愿嫁?”
青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问人家家事了,但仍觉得自己应该同她“哥哥”谈谈,毕竟韶君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变壮着胆子说:“不愿意,韶君姑娘虽言语温柔但清楚地说自己不喜欢同她结婚的人,而且更令她忧愁的是那位公子也对她无意,这样的婚约韶君姑娘不愿意嫁也不意外。”
辰渊收回枕着的手臂搭在额上挡住了大半个脸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喜欢那位公子。只是她错了,那位公子却是一直钟情于她的。”
青书觉得情况好像复杂了许多,刚刚为美人出头的冲动劲瞬时烟消云散渺无踪影,只好讷讷地答道:“哦,这样啊。”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只是辰渊翻身侧卧在榻上,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自语道:“那位公子的心她竟一直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