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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寄人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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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穷的妖怪。
——至少在今日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妖生惨淡,自己好歹活了两千多年,竟被区区一个人类给坑了,在她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妖生中又添了一笔灰暗。
默默跟在后面的梨花姑娘看着她,表情阴晴不定。
七叶静静地盯着她,橘木看她虽仍是一副含有笑意的样子,但还是冷不丁地打了几个寒颤。
——这种感觉在梨花姑娘含笑挑眉时上升到了极点。
她还是颇识趣地赶在七叶开口之前,率先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为了逼真,语气里还掺了些许沉痛的语气:“不瞒你说,我的那翅膀,前些天,刚折了。”
七叶笑吟吟地看着她,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长剑,仍是温柔的语气,“我虽使不得法术,可也不怕你骗,可以看出,我的剑好像很喜欢你。”
橘木又打了个寒颤,干笑了两声。
“我们该先找到一个栖身之所不是?”橘木傻笑着,七叶含笑挑了挑眉。
她打了个哈哈,随意择了一所看起来比其他房子要好些的房子便上前敲了门。
等了片刻,便听见老旧的大门一声呻吟,再见时已完全开了。开门的是个美丽的妇人,不过发间随处可见的银丝也提醒着此妇人已不再年轻。妇人面容憔悴,想来没多久便油尽灯枯了。
妇人看着二人一脸疑惑,张口想问,却见其中一个白衣女子泪眼汪汪地瞧着她,便更使得她心生疑惑,“二位这是?”
“不瞒您说,我们两个女子,本携着钱财前去投靠亲戚,谁知半路上遇上山贼,将我们的钱财全都给抢光了。”橘木觉得自己的谎话越编越顺溜,便又装出一副难色,“本不想打扰姑娘您,可我们姐妹二人没了钱财,更不得住店了,所以可请姑娘将我们姐妹二人留下,好让我们歇息几日,才好上路?”
妇人本是一阵懵,听了这白衣姑娘所诉,不自觉地便心生怜悯,于是便自动忽略了为什么她们还能活着下山以及她身后那位姑娘怀中威风凛凛的长剑的问题,将她们请进了院中。
前脚刚踏入院中,橘木便是一愣,在这个院中,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应该也是算得上熟悉吧,毕竟她也算见过这个气息。
在这里,也有她要找的东西。
七叶眼见橘木又一副与当初想要她剑上梨花坠的表情,便心知肚明她指不上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七叶的长指微微托着腮,嘴角是习惯性露出的与她此时表情丝毫不搭的笑意。
她本是想橘木既是鸟妖,那便能飞,便能携着她去寻她兄长,如今却知她虽是鸟妖却不能飞,心里又犯了难。
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面带欣喜。
她不是鸟妖吗?既是妖,不会飞,法术总会了罢?
鸟类的追踪术,虽及不上犬族的,倒也比其他种族的准确个不少。
心情仿佛又好了起来,七叶嘴角一扬,跟着二人进了院子。
妇人的房子并算不上好,只不过在这个小村庄里,倒也勉强算得上个大户。院内挺立着几棵梅树,梅花开得正艳,只不过傲骨梅花并未能得在这破落的院子中添上几缕生气,反倒凭空添了几分肃冷之意。
妇人的名字叫若云,今年不过三十出头。
据她所说,她本有一个夫君,二人十分恩爱,几年前,他的夫君征战去了,只是这一去,便再也没能回来过。
“那不就是死了嘛?”橘木把玩着桌上的茶具,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若云脸上表情一僵,七叶咳了一下,橘木见两人情况不对,方才知晓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心中暗叫槽糕,才手忙脚乱地想挽回,“呃,没有,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若云只是温柔地笑着。
她一直做着他会回来的梦。
橘木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见若云正理着菜,便一副讨好的笑笑,“若云你这是要做菜了吗我来帮你啊我手艺很好的!”
若云半信半疑地将菜递给橘木。
橘木神采飞扬地做着她认为对的动作。
然后有条不紊地将灶旁的柴堆点着了。
然后被七叶毫不留情地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