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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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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孟剑俊有段日子真的消失了,凌依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爷爷和奶奶,还有父母的婚姻破败,其实受伤最深的是凌依。只是这道伤口,开始是无知麻木的,随着日子慢慢发酵蚀骨,无声无息地蚕食,不留痕迹地吞噬了凌依关于爱情的种种幻想。切掉了那劳什子,她就知道今生走近她的除了真爱还是真爱,当然更可能谁都不会走近她,那又怎样?早知道最终是场空,何必骗自己躲在黄梁梦不肯醒?
晚上没上课的日子,她也会跟几个同事去舞厅消遣。一般来说她是不会拒绝别人的邀请的,除非对方实在对不起她的眼。不过孟剑俊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跟他下舞池。
孟剑俊出差了,所以这些日子没出现。今夜也是偶然,他刚回来就跟同事来舞厅泡妞,居然遇到了凌依。所谓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养眼,他又喝了几杯,搂着凌依的腰有些飘飘然:“想我了没?”
“呵呵。”凌依干笑,这人够自信,她凭什么得想着他念着他?
“我可是一直都想你。”孟剑俊似真似假,环着凌依的手臂紧了紧。
凌依抬起头:“想我什么?”
“全部都想,整个人,整颗心。”
凌依忍俊不禁:“喂,你是不是常常泡妞啊?台词说得这么溜。”
孟剑俊笑:“我泡妞?切,妞泡我还差不多。”
凌依大笑:“去,妞泡你?难道是我泡你啊?瞧瞧你,那点值得我泡啊?”
“你说呢?你不觉得我风流倜傥年少有为吗?”孟剑俊像个卖高帽的,随手就弄一筐高帽子戴自己头上。
凌依发觉他喝点酒就原形毕露,不过也还算是实话实说,一曲跳完,正想挣开他下舞池,可他却死活不放手,揽着她的腰到了自己的那一桌,跟几个同事打了招呼,就挟持凌依出了舞厅。
这些日子,在外边呆了半个月,孟剑俊也实实在在地想了凌依半个月。他没有说谎,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没有子宫的女人?如果一开始别人对他说凌依没有子宫,他还会不会傻傻地注视她一整天?他想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迷恋她脸上的那个小酒窝,迷恋她那招牌式的笑容,简直怀疑她是对着镜子排练过千万遍才把五官组织成最佳的状态。真是天衣无缝,无论正面还是侧面,笑意都汩汩地从毛孔里流出来,别说跟其他几个脸板得像棺材里小伙计似的护士比,就是跟商场里的买卖人比,她的笑容都是无敌的,一想起她的笑容他就想起:清泉石上流。流啊流,流到他心里头。
喜欢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理由?不需要。
可跟她结婚呢?需要不需要理由?应该是需要的。
就如在超市里看见一株盆景,看着喜欢,可以,你只看看而已。可要弄它回家,就是另一回事。孟剑俊最头疼的就是怎么跟乡下的父母交代?如果父母知道他娶了个不能生娃的媳妇,简而言之就是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两个老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他爱上了凌依,这点他无法跟自己较劲。结局怎样且不管罢,先好好爱一场?大街上不是流行“我拿青春赌明天吗?”那我就拿爱情赌婚姻?孟剑俊思维有些混乱。他挟持着凌依上了他的摩托,又把她弄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
凌依看出他在跟自己较劲,想笑,终于没笑,只由他闹。她像个顽皮的孩子在空地里挖了个坑,也没指望谁会跳进去,孟剑俊是第一个自动往里面跳的,跳进去了又都觉得不甘心,挣扎不已,她便觉得好笑,不是恶意的,就是恶作剧成功似的的那种心态。因为她这口陷阱是明摆在那的,也挖得不深,谁都跳进跳出的,只看你自己乐意不乐意。
把凌依弄回到自己宿舍,孟剑俊酒也差不多醒了。回想一下自己的言行,发觉自己有些冲动,却奇怪凌依依然笑盈盈,若无其事。孟剑俊房间很整洁,军人的气质弥漫到每一个角落。凌依第一次到男子的单身宿舍,看他桌子上除了围棋就是军事的书籍,实在没有可以供自己打发时间的东西。她不会下棋,那种算计她不堪重负,军事更是一窍不通,打来打去,都是老百姓给领导垫棺材底,该死的都没死,不该死的都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寿,恶人万万年。
孟剑俊想给凌依倒杯水,可热水瓶早就见底。他拿着杯子去隔壁讨了两杯水回来,看见凌依正被蚊子追得紧,赶忙点上蚊香。秋天的蚊子比夏天的毒,都是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转眼就在凌依的小腿上盖起几个蒙古包。孟剑俊再顾不得避嫌,起身关上门,又找了风油精给凌依涂上。
夜里,这门一关上,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屋,空气里就蔓延起一丝暧昧。剑俊埋头喝水,他是真的口渴,或者不仅仅是口渴?心里也渴?
凌依陪他坐着,闲闲地聊,知道她不会下围棋,心里乱麻似的的剑俊正好找到台阶,索性教她下起围棋。
没教几招,凌依便告辞,不早了,她该回家了。剑俊送她出来,一路上遇到几个晚归的同事,都故意扯开嗓门跟他打招呼:“孟部,你女朋友?”
“嗯,是啊,晚了,送她回去。”凌依转头看剑俊:“我怎么就成了你女朋友了?”
“怎么?就差没把我泡上床了,你还不承认啊?”剑俊一脸无辜。凌依真是有冤无处述啊,冤啊,比窦娥还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