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醉（文姜传）》沈莱熙

9、第四章 秦军无律败崤山（本分）

　　细作的本分一是想法活着二是领命行事。

　　大明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
　　天位殷適使不挟四方
　　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曰嫔于京
　　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
　　缵女维莘长子维行笃生武王
　　保右命尔燮伐大商
　　殷商之旅其会如林
　　矢于牧野维予侯兴
　　上帝临女无贰尔心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
　　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

　　大明的曲调慷慨激昂的响彻大殿，“无论是哪位君主对像雅中的大明这种歌功颂德的乐曲都是这般喜欢。”文姜想着。大明的乐曲依旧飘荡，殿阁无处不回荡着奢靡的气息。

　　“父王一向节俭，前日母妃生辰也只是粗摆几桌庆贺几下，今日却如此奢侈、难道母妃还比不上一个秦使吗”小白不满的说着。

　　文姜笑道“我们小白不满，知道心疼母妃了。”

　　“不是，母妃尚且如此，姐，你过生辰不也一样吗？”

　　“其实.......父王是少有的明主，省的用度换成钱粮招募兵马、危难时才能保齐国子民安然，小白长大要向父王一样哦。”

　　“你放心，我是男子汉嘛我定保你和母妃周全。”小白认真的回答。
　　满心都是策划如何见秦使的文姜对小白的回答并未细心。多少年后这一句保你周全竟成了足以让文姜后悔一生的嘲讽。

　　台面上的谈笑风生台下的尔虞我诈。伴着段段飘香的乐曲时隐时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宴会已然结束。文宣阁里红烛依旧。

　　文姜“他怎么说”

　　初音“大人说明日辰时城外三里的琴房，欲与公主一叙”

　　文姜“能出去算啊，毫无理由的出去必惹闲话。哦对了你今日易容成侍女服饰秦使时他赏你的银币送给我吧，改日我送你金质的”

　　初音“公主......这银币大人可是赏给所有服侍他的人，姐妹们人人都有，还会不同吗”

　　文姜：“你的自会不同，你先下去吧”

　　初音：“明日出宫之事....公主想妥了吗”

　　文姜：“明一早你去请二公子纠来，我自有办法。早点睡吧”

　　初音：“诺”

　　次日清晨文姜正熟睡着,“你一大早叫我来自己却睡得这么死唉”
　　文姜从睡梦中醒来只见纠正对着自己养的雪狐说着话。

　　文姜：“还不是昨日宴会太晚了，哥哥起的好早”

　　“文姜公主发话我岂敢怠慢”
　　纠漫不经心又戏虐着回着文姜。

　　文姜：“你又在笑我了，不过你过来就对了。我在城外发现一家茶馆那茶水都是用清晨的甘露汇聚而成清香提神早点更是一绝，走吧我请客，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纠到是转身对着缩成一团熟睡的雪狐来了一句 “你啊，贪吃贪睡怎么越发像你主人了”

　　文姜急着回道：“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也懒得请你，反正天还早我在睡一会儿”

　　纠 ：“行了，来都来了、我的公主换身衣服走吧”

　　茶馆里，文姜满是笑容问道“还不错吧”

　　纠整整衣领却道“颇让人失望啊，只是一般嘛”

　　文姜：“天下还能有几家比得上你府第呢，其实我找你不光是请你喝茶，听说骊姬今日随叔叔回临淄了。而且三日后就是她生辰。”

　　纠满是欢喜道“太好了，妹妹我说的话你还真上心啊”

　　文姜：“可是，哥、骊姬怎么说名义上也是我们婶娘啊。你想好了。”

　　纠微低下头对着手中的茶说道“我是真的喜欢她，文姜我不求有什么结果，只想能见到她还有，有可能的话让她记住我就够了。”

　　文姜：“哥哥好生痴情啊，既然如此我有一主意。我回去向父王提议。就说婶娘的生辰同我母妃差不了几日，母妃生前素来同婶娘交好，请婶娘进宫同我小住几日我来为她庆生进一下做晚辈的孝心。到时你来找我不就能见的婶娘了吗”

　　纠：“妹妹好聪明，可妹妹啊这事万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啊，不然我的命......”

　　文姜：“放心吧，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了骊姬素爱抚琴，我们一同去琴房选一款送她，她定会喜欢”

　　纠：“小妹，这事若真能成我定记你的好”

　　琴房里琴声悠悠，文姜：“哥，这可是临淄最好的琴房了，楚国伯牙的琴就是在这求到的”

　　纠：“妹妹好列害刚刚回来就知道这么多，不过这么多琴选哪一款呢”

　　文姜：“其实，好的琴一向是琴选人，不是人选琴。不过骊姬不在只能你我代选即使如此也要了解透每个琴。才能选出上好的适合她的。”

　　“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真是难得”琴房的主人的肯定让文姜颇感意外。

　　文姜：“琴如人一般每个琴背后都有一个自己独有的故事，哥哥我同琴房主早已认识，我们可以一一听遍每个琴的来历与材质是不是很好？”

　　纠：“每、每个琴，天啊。这得什么时候能选好啊？要不你选得了我出去，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文姜：“你，少拿我当借口明明是帮你选琴的，你却要走。”

　　纠:“好妹妹，这些琴啊曲啊的我听别人弄还行，就说那我唯一会的箫吧，都是母妃逼的，我自己听了头就疼、这事就拜托了。我我先走了啊，一会来接你回去啊。”话未落人却走了。

　　望着纠远去的背影文姜没有任何挽留，转身向琴房主使了眼色便径直走向内院阁楼。阁楼里的秦使等待已久茶水已用去大半。“公主”秦使起身施礼。

　　文姜：“王大人久等了，初音你去同琴房主去选一把上等的好琴。我与大人有话要说。”

　　初音：“诺”

　　文姜：“什么事？”

　　秦使（王蝉）：“宁公，要攻打郑国。”

　　文姜：“郑，不打不行吗？我前日为秦卜卦为坤卦初六：履霜，坚冰至。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这是大凶啊。难道国师没有觐见制止吗？”

　　秦使：“宁宫让我代他问您细作的本分一是想法活着二是领命行事。公主忘了吗”

　　文姜：“王蝉你太放肆了，呵呵、公主，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公主。那秦国的命运我不该管吗？”

　　秦使起身跪下道“公主不要动怒，唉，罢了。公主啊您看不出来吗？这是王想急于立功啊。尽快树立威信将大权从太后那夺回啊”

　　文姜：“那那太后呢，没阻止吗？”

　　秦使“我这样的身份怎能见到太后啊，上头的意思我也只能执行而已”

　　文姜：“你起来座吧。”

　　秦使：“谢公主”

　　文姜：“那，王兄宫想我做什么”

　　秦使“王担心郑离齐国太近齐王会出兵援助啊，在有秦国是倾巢出动一旦齐国出兵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啊”

　　文姜“不会，齐国不会发兵”

　　秦使“这是为何啊”

　　文姜“齐国离秦过远偷袭定是轻装简行而长途偷袭粮草就是大问题。战线这么长太容易暴漏。偷袭秦国的肯能性不大，倒是有可能会援助郑国，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的。”

　　秦使“公主有何明鉴”

　　文姜：“你还记得吗那日宴会里齐王的哥哥姜随吗？，周礼记舞乐人数周王六十四人，诸侯三十六人，大夫不过十六人。姜随府邸一宴便有歌姬六十四人这般的越举，再看他那宠妃骊姬身着凤袍腰系白璧直比周后。就算这些都不算他手握重兵而且身为齐王长兄先王长子。这般的威胁，齐王早视之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你只要派兵暗伏在他上朝的路上擒了他，再奏禀齐王欲将姜随待会秦国与宁公爱子互换作为两国交好的使着只求秦齐两国亲如一家，齐王虽表面恼你背地里却会谢你的，这是其一。其二不必隐瞒取郑的计划直接告诉齐王。并且你在代宁公许诺将得到的郑国临近齐国的土地交与齐王代管，齐王便会买这笔账的。”

　　秦使：“公主，此计虽好可将世子交出，又代秦王割地。下官无权也不敢啊”

　　文姜：“谁叫你交出世子了，哥哥那么多儿子随便交一个便可获得郑国那么大土地他会答应的，再说我不是在齐国嘛，我定会保小侄周全的。至于割地不过是你一个臣子的许诺，等得到郑国时、给于不给全在王兄，这样说不过是取得齐国信任的幌子罢了。”

　　秦使：“得公主一言，如醍醐灌顶微臣马上去办.”

　　文姜：“小心行事，去吧”

　　秦使：“公主珍重，微臣告退”

　　初音见秦使出来便挑帘进来道“公主，琴已选好。您要不要过目。”

　　文姜端茶至嘴边却仅是微微一口回道“你选的我放心，不必看了”初音不放心的问道“公主不怕骊姬不满意吗？这是结交公子纠的好机会啊”

　　文姜：“骊姬年轻美艳怎会甘心屈从我那年近半百的叔叔，而且她在秦国出身低微伙同情夫谋害亲夫事情败漏才逃亡齐国，幸的文姜母亲琯淑夫人引荐才得以嫁给姜随，面对这样的女人就算纠什么都不送，凭借纠的相貌与出身，她都会想尽办法勾引呢，何况纠还主动示好。”

　　初音：“那，公主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文姜：“不急，等纠回来我们一同回去。纠是萧妃爱子萧妃现在主掌后宫晚，和纠一点回去她也不会过问的.....”

　　初音：“公主，似乎很开心。为何事啊”

　　文姜：“秦宁公的儿子马上就来陪我过着刀尖的生活了，想想就开心啊。高高在上主宰别人命运的宁公连自己儿子也保不了。难道不可笑吗？他教我做细作本分，我偏就要教他儿子做人质的本分”

　　明明似是的胜者的话语。偏偏伴着文姜抚琴之声显得如此凄悲。只有文姜知道她今天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一时报复宁公的私念，付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