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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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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索取了继续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猛烈,实际上自打被他掳掠成为他的女人,他在她身上的发泄,每一次都是肆虐狂野的。从来,她不怀疑他在这方面的强悍,她知道,他心中有恨,所以要折磨自己。每次他在自己身上都如烈火燃烧,甚至倾城产生一个错觉,他仿佛不是偎红倚翠、予取予求,高高至上的男人,否则,宫中女人这么多,如若他每一次临幸妃嫔都是这样消耗,岂不是会被掏空身子?而倾城却没见他的脸色有一丁点纵欲过度的情形,难道,他生成的是金刚不坏之身?
终于,累极了的他自她身上疲软地落到旁侧的锦枕上,不一会儿便鼾声均匀,她却困意全消。
真是不可思议,在男女欢娱的时刻,一贯家教严谨中长大的她竟把三纲五常的伦理抛在了脑后,任由他带领着她上下起伏,酣畅淋漓,或许,在□□焚身的男女心中,一切束缚都是无足轻重?
她叹息,望着枕边那个眉头紧锁的男人,回味着每一个激情瞬间。
想到方才自己的一番孟浪,冷却下来的她隐隐生出一丝羞愧之感,那种从一而终的念头,像小鼠的啮齿细细碎碎揪住她的心脏,让她觉得对不起亡夫忠王。然而,除去这丁点道德廉耻造成的不安,坦白地说,跟了忠王三个月,也生了孩子,可是她生命中最激情澎湃的夜晚,却是身边这个可恶的仇人男人给的。在她内心深处,他给她的感觉要比忠王更让自己快乐!
难道自己是个放荡的女人?
但是这番扪心自问瞬间有被抚平了,她安慰自己:或许因为自己的酒力加上脑海中春闺图的诱惑,或者他被朝中大事烦扰心思太累了(这几日去皇后那里请安,隐隐听说皇上整日在崇文殿和朝臣商议国事),急需要在女人身上找到温存和依靠……这些原因足以使今晚的他们如此淋漓尽致。可是,自己却恨不起来他,对于一个需要报仇雪恨的女人,恋上仇人的缠绵,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怎么能跟他同床共枕?她迅速穿上衣服,蹑手蹑脚来到东暖阁。她无法面对清醒过来的他,或许,她怕的是醒酒后的他,忘了先前的温存,又会嘲笑自己吧?
为了不惊醒下人免得他们疑心,连灯也没掌,就势躺在了东偏房的那张炕床上,身边没了那个男人,也就睡得安心了。
“美人,您怎么跑到这儿睡了?”灯光刺得她的眼张不开,刚睡着,就被鬼精灵绿竹发现了。
“他老是打鼾,扰的我睡不着!你回去歇着吧,我困死了!”她不耐烦紧了紧身上的锦被,侧过身子。东偏房不住人,晚上没生火炉,有些冷。
“美人不能在这个过夜,等皇上醒了找不着您,可就麻烦了,今晚才是开头,皇上已经不再摧残您……希望您别忘了,太妃的嘱咐……”绿竹非但不退下,而且作势要将她赶回去一般。
“说了,不去!你下去吧!”气呼呼拉起被角,蒙住了脸。
“……美人这般任性,怎么能报家仇?何况,惹怒了皇上,对您自己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多受些罪罢了……”赏赐她见识过皇上折磨倾城的野蛮,此刻的提醒让倾城更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你不过一个小小宫女,别仗着太妃没大没小,报仇之事我在心中装着,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指点点!”一掀被子,忽地坐了起来。
绿竹好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今下午魏太妃托人带话给德福公公,要他和奴婢尽快督促您,博得皇上倾心,而奴婢的职责就是时时提醒您,实际上,伺候您也只是个幌子!”
“信不信,我一句话便要了你的小命!”倾城情绪有些失控,成日里被人缚住手脚,自己一举一动似乎时时被人监视,
“奴婢的小命早该被拿去了,是魏太妃旧了奴婢,奴婢当还!”绿竹不亢不卑。
t突然想起一件事,顿了一霎,问道,“那些药末儿,你动过?”元宵节自己没机会投毒,便又将药粉放回原处,数了一数,少了几包,上房只有翡翠和她走动,不是她是谁?
“美人优柔寡断下不得狠心,奴婢只好代劳了,可惜,那元宵,被小狗吃了……”绿竹也不狡辩,直接承认。
“你这么小年纪,怎么如此有心眼?你知不知道你险些还是我,真是太过分了!”倾城气急。
“在这宫中,思想慢了,行动慢了便只有一个结局:悲惨!奴婢侍卫美人做事,一心一意!”这丫头倒是理直气壮。
“很好奇,魏太妃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冷冷一笑问道。
“只要帮美人完成心愿,奴婢就会被放出宫去,自由自在,美人贪图皇宫富贵荣华,绿竹却一可不愿待在这里,所以,报仇之事,奴婢定会按照太妃吩咐,加紧进行,请美人相信奴婢的一片忠心^”绿竹毫不隐瞒。
“ 好吧,你既如此忠心于魏太妃,我就成全了你……”说罢掀起被子,下了地,一头撞向门框。原本在陪皇上喝酒时她的额头已经被桌子腿狠狠磕了一下,如今照准旧伤口这么一撞,锦上添花,额头便渗出点点血迹。
绿竹没想到她会弄出这么一出,正不知所措,倾城却冷冷一笑走出偏殿,轻轻推开寝室门,新皇的鼾声仍在继续,沉稳均匀,“哎呀……”扑通一声,故作跌倒,将动静弄得很大。
“怎么了?”新皇瞬间被惊醒。
“皇上赎罪,妾身口渴,想下床倒些水解开,没想到,跌落在地撞到床腿上……”床下面的倾城一手捂住额头,皱着眉头不胜疼痛。
新皇忙赤脚下床将她抱上了床,“口渴?当值的宫女有谁?怎么不来伺候?”想起夜里的几度缠绵,新皇本来想戏谑她几句,此刻见血丝顺着倾城指缝沁了出来,知道她撞得不轻,不敢再玩笑与她。
“叫了几声不见答应,绿竹睡着了吧!”倾城小声说道。
“要这些奴婢什么用处?既然这儿从后不好,来人,将绿竹拉下去杖责二十,送到浣洗局!”
这么一闹腾,红芍宫鸡飞狗跳,两个小太监把绿竹架到院子里,“皇上,大了不罚,罚了不打,求皇上高抬贵手,饶了这个奴婢一次,叫她去浣衣局磨练一番就罢了……”
“也好,将贱婢绿竹送往浣衣局!”新皇打了个哈欠,“来人,快些为常美人止住血,免得额头再留下疤痕!”
绿竹被带了出去,这个跟丫头很奇怪,自始至终没开口求饶。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真是个有深度的小丫头,不驯服你,我日子难过!倾城狠狠心。
有当值的医女答应一声,进来为倾城清理了一下额头伤口。
“快些躺下吧,还坐在那儿做什么?朕想睡个安稳觉都这么难,你真是个讨厌的女人!”新皇一扫方才关切,瞪了她一眼。
要是真记着在在这儿睡不安稳觉,往后就不来了才好。“妾身冻得冰凉……怕冰坏了皇上……”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当一团温暖将自己裹起来时,她才发现他已将自己整个身子抱在了怀中,而她,却再一次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想,感了风寒不再侍奉朕,是不是?”他突然说道。
“哪能呢……皇上,能侍奉您,是天下女子的最大荣耀……”她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最好这么想,否则,吃苦头的是你,在这宫中,你记住了,当家的人是朕,不是你那亲爱的婆婆魏太妃……”新皇似是无心说了一句。
所谓做贼心虚,倾城着实心惊肉跳了一番,这个男人成日在朝堂操心费神,皇后掌管后宫一切,他怎么会这么心细如发?
看来往后还是要注意了些才好,他与魏太妃毕竟是亲母子,若是自己做事浮躁授以把柄与他,难保他不将气撒在自己身上,魏太妃身边,被五马分尸的宋嬷嬷还不就是一个例子。
父亲便是低估了此人,才落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自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鲁莽行事。想到此不由得为自己迟迟没遵照魏太妃指令去投毒,而暗自庆幸。
“又在想什么?怎么报仇?”他翻身压上她的身子,又换上那副戏谑的嘴脸。
要命!自己的心思似乎瞒不了他,幽幽叹口气,“您杀了妾身全家,妾身岂能不想报仇?可是,至一年多来的相处,皇上虽然不待见妾身,可是,皇上的勤政爱民天下人有目共睹,妾身岂能以小家而罔顾大家利益啊!杀了你简单,可是,明月国的百姓该怎么办……何况,就怕妾身有报仇心思也没有那份能力……退一步说,忠王举事欲夺皇上江山,违反纲常原是他的不是,如今妾身想明白了,皇上留了妾身一条贱命,并保全了妾身的孩子,足以见出皇上的仁慈,您不是刻意要铲除兄弟手足之情,也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这些,除了感激,妾身还能做什么?妾身现在只有努力讨好皇上,为忠王和父亲赎罪,以求的皇上谅解才是根本,什么恩恩怨怨,报仇雪恨,终究是你们苻家的江山,你们苻家兄弟在争斗,关妾身一个女子有什么紧要?何况女人如衣服,即便忠王成功了又如何,自古帝王多薄情,妾身结局也难逃长门阿娇下堂妻的凄惨……”说到最后竟然真的不胜唏嘘开来。
这番话让新皇似乎稍有触动,拥紧怀中佳人,“连你都明白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母妃为何就想不透呢……”
“母妃失去一个儿子,想必伤心过度,过些日子,渐渐淡忘了,或许就好了……”看来他还是放不下母子情结,就越发断定自己不能轻易下手了。
“你不懂她的,她,是决计要与朕都争到底了……”新皇摇头,“人人都羡慕皇上高高在上威严,有谁知道,一旦坐上这个位子将是多么得累……真的,朕好累,好累!”
“……只要皇上信得过妾身,往后,妾身陪着您一起欢喜一起悲伤……”说这话时,仿佛出自内心,连她自己也被软化了。
“能不能信你,还需要考验一番……”他的语气三分温柔,三分狐疑,揽着她腰肢的手,又开始往她胸前摸索了。
才知道男人很好哄,先前自己硬碰硬,多么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