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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十一
      苏宇辰担忧地伸手拍了拍苏曦:“苏苏?”

      苏曦麻木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去看外婆。”

      墓碑上写着:外孙女苏曦立。

      苏宇辰蹲下去,伸手轻轻环住苏曦的肩:“苏苏,难过就哭吧。”

      苏曦觉得自己的胸腔里的空气已经被抽干了,眼睛酸胀肿痛,好像一眨眼就会泪决成堤。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哭,那种痛是流泪也没有办法减轻的。

      外婆最喜欢笑着叫她囡囡,一直没有改过口,囡囡是江南人称呼女童或女婴的,是宝贝的意思。她常常自豪地说:“我们囡囡就像江南水墨画里的南国佳人。”小时候她调皮不肯好好练字,外婆就会摊开宣纸,用毛笔一笔一画地写着“苏曦”,还说囡囡,你是外婆的温暖。外婆,你不要我了吗?

      顾衡下班回到家,林妈迎上来焦急地说:“少爷,苏小姐下午回来后就愣愣地坐在卧室里,一句话都不说,晚饭也不肯吃。”

      顾衡皱了皱眉,走上楼去。

      房间里开着壁灯,苏曦环着双腿坐在床头,目光空洞。顾衡坐到床边,温柔地问:“怎么了?”

      苏曦缓慢地转过头看他,壁灯映在他脸上,显得无比柔和。“为什么不告诉我外婆的事?”声音毫无温度。

      顾衡好脾气地轻抚她的手:“你不在.”

      “我不在?!”苏曦大声叫道,“那我回来了以后呢?gh ,你怎么这么自私!如果我今天不去C城,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小猫咪。戒备地竖起全身的毛,亮出锋利的爪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顾衡看了她一眼,接过旁边林妈手中的碗。他舀了一小勺汤,吹凉,递到苏曦嘴边:“饿了吧?先喝点汤,想吃什么?”

      苏曦狠狠撇开头。

      一整个晚上,苏曦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一晚上。顾衡一直坐在贵妃榻上工作。

      顾衡到浴室洗了个温水澡,穿戴整齐后,神清气爽摸了摸苏曦的头,宠溺地说:“我帮你请了假。你先吃点东西再出去玩儿。”

      听到楼下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苏曦走进浴室洗漱。她想了想,从柜子里拿了一支唇彩,在镜子上创作。

      走到楼下,林妈笑眯眯地问:“苏小姐想吃什么?”林妈长得胖胖的,听说跟了顾衡很多年了。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苏曦露出了回来后第一个笑容:“小米粥。”

      林妈喜笑颜开:“好的。” 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啊,少爷若是能和她相伴一生该是多好的事。

      苏曦一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正吭哧吭哧吃得欢呢。林妈在一旁看着她,直叫她慢点。

      这个时候,韩岷来了。他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让林妈给他倒杯热水,说外面吹的风挺凉的。

      苏曦边往口里送粥边看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斯文败类啊。

      韩岷心下笑了笑,顾衡那丫眼光也不咋滴,喜欢这个孩子。他一脸犹豫:“顾总监不在啊?那这车钥匙.....”

      苏曦果然眼前一亮:“神马车钥匙!”这不,一激动,不仅忘了韩岷是顾衡的特助,还蹦出了网络著名的四大名马。

      “顾总监一个月前订的布加迪FB16.4威龙,今天空运过来了。”说完,韩岷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

      顾衡的新车?一代袭雄布加迪FB16.4威龙?!世界名车?!苏曦起了坏心,一拍桌子很有气势地喊:“他上班了,给我吧!”

      而韩岷并没有任何不悦,将钥匙给她就告辞了。

      苏曦跑出去一看,嚯好家伙!Bling Bling的!苏曦笑得眼角弯弯,飞快地钻进车里开车。

      “总监,”李可低头看着电脑的on star,“苏小姐在高架上。”

      顾衡笑了笑,“随她去吧。”

      李可&韩岷:“......”大爷,上千万的车用来哄一个女人?

      苏曦其实心里憋得慌,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再也没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那种失去双亲的钝痛感,又一次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卡在脖子上,要杀不杀的力道,抽走她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勇气。都走了,我该怎么办?

      分了心,苏曦一个不留神,车子一扭,欲撞上一旁的防护栏。苏曦惊慌失措打转
      方向盘,刚刚空降到中国不满12个小时的布加迪,光荣地代替苏曦破相了。

      苏曦懊悔地下车,看着被划花了脸的车子,急得团团转。都说男人最爱的老婆便是座驾,她苏曦充其量也就是一女朋友,这下把人家还没摸过的老婆给撞伤了,她怎么交代啊?好吧,坦白从宽。

      苏曦酝酿了一下,担心顾衡在开会,于是打了他的工作手机。不出所料,听电话的还是那位漂亮能干的女飞侠李可:“您好,顾总监正在开会。请问您是?”

      听到李可甜美却公式化的声音,苏曦就开始腿软了。万一顾衡要将她抽筋剥皮肿么办!

      “喂......?”李可很耐心地问了一声。

      苏曦回过神:“啊,我......我是,我是他妹妹,顾曦!”

      李可手里握着开了扬声的手机,转头看向老板。顾衡轻笑,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挑眉,示意李可继续。

      跟在顾衡身边好几年的精英秘书马上开始进入状态:“哦,顾小姐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将为您转告。如果是私事,请您过一会再打过来好吗?”

      “......”苏曦陷入沉默。和她说?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多丢人啊!

      那头李可仍在尽职尽责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苏曦静默了一会,忍不住原形毕露:“老子是他女人!你叫他马上立刻现在即使给我回电话!”

      “啪”一声过后,李可放下手机:“老板,你女人真猛。”

      顾衡忍俊不禁。

      顾衡没给那个恼羞成怒的小女人回电话,他直接带上韩岷去收拾残局了。

      苏曦耷拉这脑袋站在一边。顾衡让韩岷将布加迪开走,自己开着银色莲花跑车把苏曦带回了家。

      刚到家顾衡就把苏曦扛进卧室用力甩到床上去。他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曦瞪大眼睛:“顾......顾衡,我错了!”

      顾衡邪邪一笑:“唔。”

      苏曦一惊,妈呀你是要咋的?她揪住衣领:“要,要干嘛?”

      “办了你。”

      “......”

      顾衡把苏曦办了。

      满室旖旎。苏曦双手狠狠地在顾衡背上划出一道道红印,仿佛要将她心里的痛都转移给他。

      顾衡额上细密的汗珠滚下来,砸到苏曦不着寸缕光洁的身子上。他低下头,忽然一口狠狠咬住苏曦锁骨上方颈弯处。苏曦痛得闷哼一声,指甲因疼痛而颤抖着陷进他的背。

      苏曦抬起脖子,承受身上的痛及心里的痛。

      顾衡松口,颈弯处留下一弯牙印,有血涌出来,晕染了一大片。他细细地将血舔干净,俯身吻住这个小小的伤口。

      透明的泪从苏曦眼角滑落。顾衡用拇指拭去,趴在她身上。

      疲惫不堪的苏曦听到顾衡低沉的嗓音,犹如天籁:“囡囡,现在我身体里留着你的血,我就是你的亲人。”

      眼泪又一次无声滑下。这个男人,他什么都明白。

      轻轻转过头,苏曦含着泪水去亲吻这个深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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