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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鞭刑 ...
六郎看着里面身穿囚服的女子,尽管地牢阴湿,她却丝毫不受损伤,一如坐在自己的闺房一般,那么的神态自然,那么的怡然自得。
六郎抓住木栏,冲她微微一笑,道:“你可好?”明明千言万语,相对时,却只能轻声如此一问。姜筱月点点头,道:“你不该来。”
“我知道。”六郎陪她坐在地上,道:“这里根本困不住你。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你现在,我就--”
“孟姐姐交给你药时,可说了什么?”姜筱月打断他问道。
“对了,孟姑娘让你尽量拖延时间。筱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孟姐姐这么说,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姜筱月说完,背过身去。
“筱月。”六郎看着她的背影,如此近在咫尺,可每一次都好像远似天涯。难道她的心真的是铁石打造的吗?难懂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丝毫影踪吗?
他摇晃着站起身,道:“好,我走。你自己保重。”
“谢谢你。真的。”姜筱月突然道。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来人啊,有人劫囚!”声音刚落,潘仁美便领着众人闯进大牢,看见杨六郎,挑眉一笑道:“杨六郎,原来是你!”
姜筱月已经站起身,欺近牢门,铁锁在她手里晃动几下,应声落地。潘仁美大惊,道:“还等什么!给我拿下!”
姜筱月已经将前头两人砍倒在地,夺过兵器,扔给六郎。两人背靠而立,朝牢外杀去。潘仁美算准了杨家一定会有人忍不住跑来,先前杨业进来,他还担心自己的计划未必得以实施,后来又见六郎入内,杨业却转身去了八王处,他更是喜上眉梢,早已经下令将大牢团团围住。而且,他一早预备的,可不是只有这一出。
姜筱月的酒菜里,他早已经派人下了蒙汗药。日前和潘豹那一战,他可是看得清楚,若是她真心要闯,再多人也未必能拦下她,所以,有备无患。
六郎也渐渐看出姜筱月体力不支,步伐摇晃。
“快走!”姜筱月说完这句话便朝后倒去。
“筱月,筱月,筱月--”
“杀!”潘仁美一声令下,侍卫又再次冲上来。六郎一边要护着姜筱月,一面还需退敌,渐渐已经被逼回牢中。潘仁美冷笑道:“杨六郎,你若是想走,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她,今日必死!”
“你休想!我杨六郎就算拼了这条命在,也不糊让你伤她分毫!”
“是吗?”潘仁美冷笑着,提剑而下,便攻向六郎。六郎不敌,身上已多处受伤,但还是死死的护在姜筱月身前。
潘仁美一剑划破他的后背道:“你想陪她死,那也得先问过我!我女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
“住手!”
大牢外突然传来太宗的呼喝声!
原来杨业将药送给八王爷服下,八王爷果然转醒,拉着太宗的手便道他冤枉人了,那一剑他看得仔细,并不是姜筱月射出的。这两日他虽然昏迷,但是耳朵却听得清楚。
要行刺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太宗当下屏退众人,与八王爷密谈。稍后便下令免去姜筱月死罪,立刻释放。八王爷又规劝他道,此等人才切不可伤害和气。太宗一想也对,便决定亲自前来放人,以表诚意。结果走至半路上,听见来报,说杨六郎要劫狱,在牢里和潘丞相动起手来。太宗大怒,即刻敢来,看见姜筱月倒在草垛上,不明生死。杨六郎亦多出受伤。
潘仁美恶人先告状,只说那杨六郎硬要劫狱,狱卒拦不住,刚好他经过,便进来阻拦。
太宗当场下令,关押六郎,将姜姑娘移至别处医治。六郎不肯松手,被杨业叱责,太医查问过后,只说姜姑娘只是昏迷,并无大碍。辗转送至别处休息,等她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抓住两个宫人盘问,只道昨日杨家六少爷劫囚,如今被皇上锁拿住,正在校场,八王爷不顾病体替他求情,皇上才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处以鞭刑,以正视听。
姜筱月赶去校场,见潘仁美举鞭挥下,六郎忍着疼,不出一声。潘仁美这一鞭可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丝毫不手软,用尽全力。一旁的杨业面色苍白,只怕这样十鞭下来,六郎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潘仁美手里的鞭子又要落下,姜筱月已经跳入场中,一脚踢开长鞭,紧跟一脚朝潘仁美的心窝踹去,被他一躲,踢在腰间,挥掌欲下。
太宗看清来人,道:“大胆!姜筱月,朕已经绕过你,你不知感恩,何来此处伤朕肱骨大臣。”
潘仁美见皇帝替他撑腰,口中哀嚎,倒地不起,直到有人来搀扶,才勉强站起,一副受伤不轻的神色。杨业此时也跪在地上。姜筱月环视一周,对太宗道:“那潘贼在我酒中下药,又故意施计重伤八王爷,这样的人原来是你的肱骨大臣,敢问一句,你眼中何为奸,何为忠,何为贤,何为尊!”
姜筱月直指太宗,道:“有冤你不查!有过你不究!听信奸佞之言,妄自尊大!”
太宗本来见她是个美佳人,心中颇有不忍,可见她此时出言不逊,丝毫没有恭谨,心中气恼万分。潘仁美已经在他之前开口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皇上拿下她!”
姜筱月已然握长枪在手,一众侍卫只敢围住她,却不敢进攻。突然杨业持枪跳入场中,大喝一声,朝她攻去。
姜筱月冷颜笑道:“杨将军,姜筱月受教了!”
杨业使得是正儿八经的杨家枪,姜筱月也毫不畏惧,持枪应战。潘仁美见他二人打起,摔开搀扶之人,捡起地上的辫子,又要朝杨六郎打去。六郎早已经昏迷,这一鞭要是下去,只怕是没命了。姜筱月看也不看杨业一眼,推枪而出,将潘仁美手中的鞭子死死的钉在地上。杨业此时已经使出回马枪,变化不及,只得掉转枪头,枪柄朝姜筱月肩头刺去。
姜筱月身子一顿,跪在地上。
杨业道:“臣教导无方,今日请皇上让臣清理门户!”说完,扯起地上的鞭子,一鞭朝姜筱月背后挥去,将她打趴在地。四鞭落下,背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直到太宗看不下去,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便是。”说完拂袖而去。潘仁美还欲说什么,见形势有变,也只得作罢。
杨业立刻传令回去,让天波府众人准备,接孟子衿入府,急急忙忙送两人直天波府,未上台阶,自己已经口吐鲜血。
那五鞭看似用尽全力,实则只伤皮肉不伤胫骨,反倒他自己被内力反噬,勉强撑回也昏迷过去。
孟子衿为了方便替两人疗伤,将姜筱月和六郎移至天波府后面的一处院子里。相较于姜筱月的伤势,六郎的背伤便严重得多,整个背部,被打得血肉模糊,她用剪刀剪开衣服时,六郎整个人似乎从水里刚捞出来,却硬生生没有叫一句疼。
佘赛花遣散众人,让他二人专心疗伤。
次日中午,六郎悠悠转醒,一睁眼便问道:“筱月她——”
便要挣扎坐起,牵动伤口,又痛得趴在床上。孟子衿连忙安慰他道:“她没事,只是伤到皮肉。你好好养伤。”
六郎非要去看她不可,孟子衿道:“她刚服下药,睡了,待明日你伤好些再去不迟。”
姜筱月醒来是次日的正午,背后火烧火燎的疼,她勉强爬起时,孟子衿刚好推门进来,见她如此,停在门边,望着她道:“你呀,真是铁造的。”
“杨将军如何?”
孟子衿问道:“筱月,你,难道一点也恨将军,毕竟是将军把你——”
“孟姐姐,将军他内伤重么?”
孟子衿也不再吓她,道:“杨将军已经没事了,今日一早便去军营办公。你们的事,八贤王替你们压下去后,好像皇上也没追究的意思。”
“那杨六郎他——”
孟子衿“咦”了声,道:“我还想你会不会问呢。他的伤比较重,上完药,现在还昏迷不醒。那,就住你隔壁。你现在人在天波府里。你不去看看他吗?”
孟子衿遥遥一指。姜筱月本来还有去看的意思,见她这么说,反倒觉得不好去了,只是呆坐着,并未说话。孟子衿替她检查了伤势,确定只需时日,必能完好如初,才放心去向佘赛花回复。
姜筱月在她离开后,披了件外衣,慢慢扶墙出门,推开隔壁那扇半掩的门扉,杨六郎整个人趴在床上,整个背部刚上了药还未干,所以都裸露在外。墨绿色的药膏下是翻卷的皮肉,一道道像是被剥去鳞片的生鱼肉,触目惊心。
伤口不在自己身上时,总会觉得格外的疼。姜筱月现在也是这般的感觉。如果不是她非要只身涉险,如果不是她不够谨慎,如果不是她怒气太盛,杨六郎根本不会因此而受伤,至少不会因为她。
她倚在门边,不进亦不退,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那男子,好像有什么一下子钻进她眼里,刺得她连忙闭上眼睛,准备逃走。
杨六郎听进声响,以为是孟子衿,伸手要抓衣服披上,一抬头看见姜筱月,整个人也怔住了。他一动,背上未愈的伤口又被撕开,疼得他直吸气。见她是要走,便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不要动。”姜筱月出声道:“你的伤——”
“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杨六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心里的喜悦远远盖过背后的伤痛。他支起身子,披衣坐好。两人相对无言,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宁静似的,只是互相望着。
他痴痴的望着她。
她若有所思的望向别处。
可能老娘年纪大了。突然觉得码字是个很苦逼的差事,有木有。。。。。
也许。。。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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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回: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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