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佐佐明

17、【耐力不足手起刀落杀文结坑完结篇】

　　17
　　这几天一直在阴天，灰色的天空仿佛要压下来。
　　“征，奶奶做了苹果派，你要不要吃？”
　　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亚力。
　　“好，放那儿吧，我这就完。”
　　运行完最后一个程序作了保存，舒了口气，摘掉眼镜走出卧室。
　　“征。”
　　坐在餐桌旁的亚力早泡好咖啡开动了。
　　“你倒不客气。”
　　我假装板起脸。
　　“什么啊，征，你做这种表情一点儿都不像。”
　　亚力轻笑，墨绿色的瞳孔发出愉快的光芒。每次亚力叫我的中文名字腔调总是很怪，让他叫我的英文名字就好，却固执的拒绝。
　　“征，快圣诞节了，你做什么安排？还不回家么？”
　　“嗯。”
　　舔舔手上的残渣。这是我在纽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了。两年前作为交换生就读哥伦比亚，在方教授好友的研究小组帮忙至今，没有回国。
　　那年获得交换生资格以后，除了父母，没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偷偷离开。现在租房住在曼哈顿东十区A大街314号。纽约虽然治安有些乱，但却让我非常喜欢。
　　每个人都冷漠，每个人又都温情。
　　这里就是这样的城市。
　　我的房东是两位和蔼的老夫妇，把自己不住的五层的房子租给我。两室一厅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些空旷，但我也没有和别人和租的打算。
　　而眼前这位，是房东的孙子，亚历山大·格林。
　　“想什么呢？”亚力见我一直恍惚没出声，问道。
　　“呵呵，我在想学校里面是不是好多女生追你？”
　　我拿亚力打趣道。
　　不可否认，亚力的外表非常出色。希腊、意大利、美国三国混血，深邃的五官透露贵族气息，微卷的黑发柔软的伏贴，墨绿色的眼睛更是恰到好处。
　　“谁有工夫跟她们玩儿。”亚力有些不屑一顾。
　　“呵，那你就有工夫在我这里混？我记得你应该快考试了吧？”
　　“嗯，SAT和ACT成绩出来就去申请。”
　　“看你这么轻松，应该没问题吧？要申请那个学校？”
　　“哥伦比亚，我不想离开曼哈顿。”
　　“咦？是么？那你不就算我半个学弟么？什么专业。”
　　“当然是数学，不然我总拿你书来看干什么？我还没有拿数学专业书籍当休闲读物的怪异嗜好呢！”
　　“哦。”了然的点点头，说实话我还真一直以为他总来我这里看书只是好奇。
　　“圣诞节你怎么过？”
　　“就这么过咯。”
　　“不和我们一起？我爸妈肯定还是回不来，就我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也很冷清。”
　　“不了。”我摇摇头，毕竟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节日，我去总不好。
　　“不管你了，你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顽固。”
　　不置可否的笑笑，望向窗外阴沉的天气。还有几天就过圣诞节了，也许今年会有个白色圣诞节吧。
　　虽然对独自住的人来说，买一只火鸡总是大了些。虽然后麦兜和他妈妈吃了几个月火鸡都没吃完的先例，还是在购物的时候冲动的买下一只。
　　“果然是白色圣诞节啊。”打开厨房的窗户，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感叹道。
　　现在我正一手拿着烹饪书，一手拿刀，案子上摆着那只光溜溜的火鸡，准备晚上的圣诞大餐。
　　“嗯，首先要开膛破肚。”
　　瞄准拿只看起来光滑又硬梆梆的鸡，一刀剁下去！
　　“啊！”
　　谁想在火鸡本身以及案板、菜刀共同作用下，不但没劈开鸡，反而让那只鸡先在案板上助跑，然后起飞，穿过厨房开着的窗户，直接飞出窗外！！
　　“坏了。”我暗暗叫糟，千万不要砸到人！
　　缩着脖子听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听到任何惨叫，我这才敢把头伸出窗外，寻找火鸡的踪影
　　“咦？鸡呢？”楼下街道不但没有人（也没有尸体），更不见火鸡。
　　“难道真的飞了？不是吧？”不可思议的低喃，难道说圣诞节真的会有神迹？
　　感觉身后有一团冷气接近，以为是亚力，转身却是意外的笑脸。
　　“征，没想到美国有这样的好事，我在楼下捡到一只火鸡。”
　　过渡的惊讶，让我发不出声音，伸出手指指着来人。
　　一手拿着火鸡的青年揽我入怀，冰冷的气息在我耳边吹过。
　　“征，这两年我好想你。”
　　“大，大哥？”
　　“是啊。”伴随应答而来的火热亲吻，彻底让我迷糊了。
　　迷蒙中大哥似乎扔掉手里的什么东西，紧紧抱住我，直到因为缺氧而肺叶疼痛才被放开。
　　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真的是大哥！
　　“为……”
　　“征！没想到美国有这样的好事，我在楼下捡到一只火鸡！”
　　和刚才相同的说话，却是不同的声音，穿过大哥的肩膀，厨房门口站着那位拿着火鸡微笑的，我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人。
　　难道，这真是神的旨意么？

　　于是，在来年的四月春天。
　　坐在地上收拾好行李有些累了，便停下手中的活休息。环视空旷的房间，阳光正穿过开启的窗子直接照射在木制的地板上。
　　“征，这个送你。”亚力走进来递上手里的花。
　　“桃花？”
　　“中央公园的花开的很美。”亚力点点头，道。
　　到厨房拿出一只玻璃杯，装上水，把花枝放进去，摆在卧室的阳台。
　　“这个，就作为礼物，送给后来的房客吧。”
　　“征，今天我受到哥伦比亚的录取通知书。”
　　“恭喜你。”我笑道。
　　亚力轻轻亲吻我：“征，等我，过两年我去找你。”
　　窗台上的桃花，在阳光的抚摸下，羞涩的绽放。

　　End
　　————————————
　　明（面露狰狞，血红的舌头舔着刀……阿不，应该是键盘）：耐力不足手起刀落连续杀文结坑事件，下一个是谁？！
　　另：随后是不算番外的外一章：与i无关，与I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