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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洛月回头看了萧玉诀一眼,有些不信地指着门上的那块匾额,“凝香楼啊,好像不错的样子。”
“那、那个不是饭馆。”萧玉诀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鼻子,面色有些窘迫地看了洛月一眼,随即瞥开视线准备直接拉走。
“那是什么?”洛月丝毫不管萧玉诀此刻复杂的心情,反手拉住他的袖子,脚上更是已经向那边蹭了过去,“去看看吧。”
“那个。。。是胡姬卖艺的地方。”萧玉诀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口水。
“咦?”洛月诧异地停了下来,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匾额,两只眼睛瞪得有些圆圆的,“青楼?”
“。。。不是,只卖艺的。”萧玉诀觉得有些词穷,想要摸一摸鼻子,却无奈空着的那只手正被洛月拉着。
“那也好啊。”洛月闻言兴致又上来了不少,“听说番邦的胡姬容貌绮丽,异色的瞳孔更是难得,我正想见一见。”
“。。。”萧玉诀苦笑着看着跃跃欲试的洛月,无奈地看了一眼丁凌,却见后者很不义气地将视线瞥到一边,见死不救。
“嗯。。。”洛月拉了许久都没见萧玉诀挪动半步,不禁回过头来,“有你很熟的人吗,所以不太方便?”
“咦?”萧玉诀一愣,随即心里危机感顿生,“哪、哪有,我。。。”
“王爷不来这种地方的。”丁凌总算厚道,看见萧玉诀窘得脸色微红,终于走过来算是替他解围,然而下一句却让萧玉诀直接想死,“我也想去看看。”
不学好的小鬼,没事去那种地方想要做什么啊。。。
萧玉诀面色痛苦地抚了抚额,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洛月咧嘴一笑,也不管磨磨蹭蹭的萧玉诀,放开他的袖子转身招呼了一下丁凌,理了理衣襟正步走了进去。
萧玉诀站在原地,心情纠结地看着前面两人严肃挺直的背影,抽了抽嘴角认命地亦是跟了上去。
大堂里温暖如春,到处弥漫着异域特有的香味,迎面而来的是几株造型别致的藤蔓,蜿蜒曲折地缠绕在几根朱红色的栏柱之上,一扇巨大的屏风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其上颜色鲜明的玉女戏水图赫然而出,精致的画工几近以假乱真。
丁凌只看了一眼便满脸红得好似一只煮熟的大虾,有些慌乱有些踌躇地低下头四顾,两只手亦是不知道该摆在哪里,纠结了半天终是扯住了自己的袖口。
萧玉诀跟在后头有些不明所以,走了两步见洛月停在一扇屏风面前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一走眼瞥见丁凌羞涩的侧脸,茫茫然顺着洛月的视线瞅了过去,一下看见屏风上等身大小的女伶,只着了寸缕下半身没在水中,浸湿了的薄纱贴在身上,胸前淡粉色的两点突起隐隐约约,丰腴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满目含蓄婉转的淫/逸,似乎不仅仅是一幅平面的画作,活生生地勾起来人无限的遐思。
萧玉诀胸口一热,倏地转过头去,自觉地加入了丁凌的行列。
“画的真是好啊。”那厢,洛月明显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异态,凝神细细研究了一下屏风上的画作,临了还不满足地上前两步,抬手在上面摸了摸,“倒是上好的绢丝。”
丁凌一脸窘迫地瞅了瞅洛月,正好看见他抬手抚了抚屏风的一角,还好死不死地恰好是那女伶腿部的位置。
“还、还进去不?”丁凌咽了咽口水,低着头扯了扯洛月的袖子,将他的手指拉离了那个十分不雅的部位。
“诶?去啊。”洛月不解地回头,看见身后两人清一色地垂首而立,烧得发红的耳根似乎在隐隐跳动,不禁疑惑地又是回头一看。
“。。。”洛月刚刚一眼便被屏风一角的游鱼吸引了过去,顾不上纵观全图便走上前去细细观察,此刻回头一看,赫然瞥见画作中央两名几近赤/裸的女伶,且不说欲盖弥彰的上半身,便是没在水中系着浅黄色薄纱短裙的腰肢,一条与片刻前自己细细研究过的游鱼相同品色的红鲤正正好好游过一名女伶的两腿之间,微微分开的两截玉腿之中,纤纤玉手之下看得洛月冷汗迭出,偏偏那表情还是说不清的娇羞道不尽的欲拒还迎。
番邦果然是民风彪悍啊!
“咳。。。”洛月踉跄两步退了退,抬手抚了抚额头趁势遮住半张脸,“刚刚我没有看清。。。你不是说。。。呃。。。只卖艺。”
萧玉诀一脸窘迫地抬头看向洛月,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不小心又瞥在屏风上,迅速地缩回脑袋亦是轻咳了一声道,“呃。。。我没来过。。。听说。。。呃,听说是那样的。”
听说。。。
洛月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出来。
真是个老实孩子啊,现如今还有哪家青楼不是推说自己只卖艺不卖身的。。。真是。。。被害惨了。
“那、那还去不?”丁凌明显意志力薄弱,片刻前想要凑热闹的心思被刚刚这么一个惊吓,已然退缩了大半,此刻低着头脖子微微发酸,却硬是羞颤得不敢活动活动筋骨。
“。。。去。”洛月回身看了看满脸腆色的两人,心下想着既然是番邦的青楼定然有不一样的地方,既然都走了进来,不妨看个仔细日后回了玉桓也好跟蝶衣细细说起。
更何况一介武将怎能连个把春宫都不敢看、几家青楼都不敢进!
这萧玉诀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洛月不禁在心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娘娘徒然生出一丝敬意。
真是个好娘。
“。。。真、真要去?”萧玉诀满心以为洛月会不战而退,不想犹豫片刻竟得了这么个答案,心下一颓之余戚戚然道,“不太好吧。”
“只是一张春宫而已,还都是女子。”洛月强忍笑意皱了皱眉,“里面大约会好些。”
大门口放这种东西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好!
萧玉诀和丁凌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呐喊。
“哟!”凝香楼的妈妈桑打洛月等人进门就看了个通透,心下不禁一喜却也不急着上前,此刻看这三人商量得差不多了,便一脸堆笑地上前,“几位公子是赏舞还是买醉?”
个子最矮的那个多半还是个小鬼,此番定是跟着自家公子前来,一身浅蓝色长衫身体精壮的那位多半是个爷,至于一身白袍容貌俊秀的大概是哪家的公子。
不过重要的是,这几个一看都是雏儿,今儿多半是误打误入才来了店里,看身上的装束该是大家的公子,又怎能轻易放过。
“不知。。。是怎样的舞蹈?”洛月此刻已然定下神来,一眼便看穿了妈妈桑的心思,故意满目羞涩地欲语还休。
“这位公子放心!”妈妈桑心中大喜,直道哪里来的懵懂公子这么容易就上了钩,面上却还真真切切道,“我们凝香楼是十几年的老店,场子里的胡姬都是排的上名号的美人,跳的舞更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妩媚,几位公子当真是不可错过啊!”
“这样。。。”洛月闻言顿露憧憬,目光涣散似乎在遥望着不知哪里的美景一般微微咧开嘴角,片刻后忽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有劳妈妈桑带路了。”
“好嘞!”妈妈桑扭动着腰肢迎身上前,手里的香帕一摆一摆的散开浓郁的脂粉味,呛得丁凌一个喷嚏憋在鼻子里难受得很。
洛月收起一脸懵懂的遐思,浅笑着跟上。
身后,萧玉诀无奈地摇了摇头,亦是拉着丁凌走了过去。
倒是忘了这人是难得一见的智将,做起态来岂是轻易看得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