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者非得已》》司子

4、第二回（下）

　　第二回（下）

　　本来想再说多几句，但看到亮那无辜得正经的模样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看样子沟通这回事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时间不早也不晚，出了门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比较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正是个清爽的秋天下午。光站着门口向四面看了看，这边他只是找房子的时候过来几趟而已，并不熟悉，想了想，挠发，“呃，你想去哪里玩？”

　　亮侧头看着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您安排就好，我并没什么意见。”然后闲闲看起街上的热闹景象，偶尔也瞄瞄光，对他的一脸为难很是兴趣。

　　他说的是实话，毕竟对于地球是首次接触，星球间各有特色，人情风土，民俗环境等等各不相似，所以看什么都稀奇，自然毫无意见。

　　随意啊，这样的事真麻烦。如果有个大致方向还好想，但“什么都可以”在这种时候反而是最难选择。光头大了，是先去所谓的风景名胜地呢还是参观城市的繁华地段，商业区？特色地？美食旅？无声哀叹着。

　　好在光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电话响了，抱歉对亮笑笑，按下接听键，“喂，我是进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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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他还好吧……换我？为什么啊，我明明还有几天的假啊，可是……没错，这个的确是，但我……好吧好吧，莜原老师您既然开口了，我自然答应……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也好，那么就谢谢啦，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了，您就放心吧……好的，那就代我向小野先生问好。拜拜~~”

　　把手机放回口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亮，“对不起，要失言了，我今天不能陪你出去逛街，因为棋院老师临时有事叫我过去，要不你自己先随意逛逛，要是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想去的地方，想吃的东西等我回来再说，等迟些时候我再陪你逛？”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突发事故还是让他有些尴尬，面对亮的时候多少有些赧然。

　　明明说好了要当陪伴出去逛的，不想第一次就发生意外，如果不解释清楚，只怕亮心里会不高兴，当然，按他看来亮没这么小气，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心虚——莫名的心虚，所以就讪讪的看着亮。

　　亮微微莞尔，略略勾唇，“您不必担心，我在这里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您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陪伴我，请安心的去做您应该做的事，不必为我而添加麻烦。”

　　听完光正想点头，一想，好像不太对，这话说的好像他很想很想当“陪伴对象”一样，但，亮的话又没说错，黑线一下，有气无力摆摆手，“好吧，那你就自己安排时间，我先走了。”

　　沟通啊沟通，真的非常重要。

　　没走出几步，想起某事，又顿住了，回头，从口袋掏出钱包，拿了几张大钞出来，又翻了翻口袋，没翻到纸笔，皱了皱眉，“对了，你刚来，一定需要用到钱——在这里买东西，还有去某些地方需要用钱，这个你知道吧？这些暂时给你，应该够用的了，不过——算了，如果万一不够就先记下，等以后我再帮你。”或者买或者看清楚有没有买的必要，可以想象得到，他今后的支出一定会无限扩大——添了一个人，自然各种需要就增加，而且还是个懵懂的外星友人。

　　关于这点光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而已，但，心甘情愿。

　　“还有，我家的地址你记得吗？因为我没带纸笔，你身上有什么能记录的东西吗？晚上你可以先回去——呃，钥匙，算了，我先把钥匙给你，今晚应该回不来了，大概是明晚才能回来，到时你应该就在家了吧……这两天的伙食你就先自己搞定。”

　　说到家的时候，不觉停了停，这才第一次有真切的感觉，那个家里多了一个人，不再是空荡荡，就连说话也只有回音。

　　少年喜欢热闹，而且性情开朗，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也为了不给父母添麻烦，毕竟他常常外出，平时又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偶尔又有一堆朋友过来聚会，闹腾……所以才会独自搬出来住，到底是觉得安静了点，现在这样，好像，不错？

　　亮微微点头，“您请放心，我记得路，到时一定会在家里等您回来。”停了停，看了光一眼，又开口，“虽然我的生活环境与您不同，但总有些相通处，您不必对我太过客气，差不多就行，我不是您的‘客人’。”

　　客人二字放了重音，光想了想，点点头，应得干脆，“哦，我知道了，那就……你自便吧。”揉了揉鼻子，回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看来他还真的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外星人，他有这样的反应才正常吧。

　　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事啊。

　　亮眼神一黯，略略低头，果然光没听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但他能听出光的诚恳与真挚，所以无语沉默，缓缓吐了口气，然后接过光递过来的钥匙，“那么，明晚见。”

　　“明晚见……对了，你等下打算去哪里？不能去太远，要不我明晚回来就进不了家了，哎，看来要先给你配备一个手机才行，不然不好联络呢。”说到最后，有些懊恼，又嘀咕了几句，虽然亮听得到，但声音过于含糊，一时分辨不出，只隐隐察觉到光情绪不太好，但也不差，就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站在原地，亮目送光的身影好一会，直到转过街角，看不到时才离开。

　　——

　　夜雨滂沱，伴着一阵阵电闪雷鸣。

　　光匆匆跑回来，上地铁前还没下雨，没想到一出站就发现大雨哗啦啦，幸好家离得不远，夜色已深，一咬牙，就直接冲了回来，雨雾挡了些视线，加上夜幕低沉，一时辨不清路径，稍微绕了点路，直到看见橘黄的灯光，才松了口气。

　　夜静雨冷的时候，看到家里的灯光，真的有种难言的暖意。

　　门打开，果然亮坐在沙发上，虽然开着电视，但不确定有没在看，听到声音很快转过头，“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光抖了抖身上的湿水，一边顺手把门边衣架上的外套扯了过来擦着头发，一边看了看电视屏幕，一边甩了甩头发，“没想到居然有大雨，早知道就在上野那边买把伞回来了。”

　　“您没留意天气预报？这里有三天内的天气预报。”亮略略讶然，指了指电视机。

　　光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不好意思开口，“虽然电视每天都有天气预报，但我一直都没怎么留意，从小就被妈妈说过很多次了，老是出门不带好东西，丢三落四的，所以我早就习惯了，嗯，要先去洗个澡才行。”瞄了瞄电视，“你这两天就一直窝在家里看电视吗？小心变成电视儿童哦。”

　　翻译器解释典故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亮的反应慢了一点点，光就已经走回房间了，不觉唇角勾了勾。

　　善意的调侃是关系亲密的表现，所以他很高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仅仅是过了一天时间，光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戒备警惕变成这样的放松随意，但这是好事，所以不知道原因也无所谓，已经让人高兴了。

　　然后看了看光的房间，又想了想，走到厨房那里泡了壶热茶出来，在淋了一场大雨后，来壶热茶会让人的身体更容易暖和起来。之后就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这是获得当地情况最简单快速的途径之一。

　　过了十分钟光穿了睡衣走出来，看到桌上的茶壶，“咦，你喜欢喝茶？居然找出来这个，嗯，还是爷爷送给我的呢，说什么要培养我的气质，啧，喝两壶茶就能培养气质，爱说笑！不过，你喜欢就喝吧，嗯，还好当时爷爷也拿了几包茶叶过来，他说是上等好茶，我是喝不出来啦，你感觉怎样？”说着踱到沙发上，一靠，斜斜半躺过去，眯了眯眼，有些倦意的掩了个呵欠。

　　没想到光会误解自己的意思，亮伸手倒了杯递过去，“这是为您准备的，驱走寒意。”

　　“啊，我的……谢谢啊。”光一怔，眨也不眨的看着亮，有些意外，但不知为何又有些暖意，忙奉上一个笑容，喝了口，果然，很暖啊。

　　又喝了一口，就捧着杯靠了靠，他不太习惯茶的味道，惯来都是喜欢碳酸饮料，相比下绿茶过于清淡了，“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淋到雨吗？”因为刚好坐在亮的对面，自然就看到亮还穿着那身浅绿色的劲装——与昨天一模一样。

　　他不是说有行李，不需要在意吗？怎么不换衣服呢。

　　这就是很明显的担心了，亮顿了顿，微微一笑，“我没关系的。”

　　没关系？什么叫没关系，没淋到雨所以没关系？还是淋了一身雨也没关系？光嘴角抽抽，有些无奈，亮的话还真的是简洁直接——也太过简洁了，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语言一时沟通不了，干脆就直接动手吧。

　　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面，然后走了过去，一把就抓住亮的衣领，嗯，果然有些湿意，但看不出衣服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摸在手上感觉很舒服顺滑，也很轻薄，虽然看不出有水湿的痕迹，因为靠得比较近，隐隐看到亮的耳后有些水滴。

　　——是汗水还是雨水？或者洗澡后的水汽？

　　分辨不出，但也知道亮穿的不是睡衣，所以直接就开口，“我不管你有没关系，赶快给我去换衣服，老是穿同一件是不行的，快点去……身上到处都是水，湿嗒嗒的衣服也不换，就不怕感冒啊。快点！”说着，手指微微用力，想要帮忙扯开——不知是想拉开人还是拉开衣服。

　　亮一直在看着电视，但注意力还是放在光身上居多，见他走过来不觉就睁大了眼，待到被人扯住衣领更是一愣，“我是不会感冒的，您不必担心这点。”

　　“少废话，我叫你去换衣服就赶快去换。”光眉一挑，瞪过去。没见过这样不顾身体的人，他即使再怎么样也知道淋雨后要赶快洗热水澡，这个外星人就知道逞强，一点也不注意身体。亏他还记得给自己泡热茶，却自己也不喝一口。

　　心底涌起一股他也未解的薄怒，于是手上动作更加激烈了。

　　一会儿后，光依旧还是维持着扯着亮的衣领的动作，而亮则半躺在地板上了，因为光用力的关系，重心前移，人就被他扑倒，形成了一上一下的场面。亮看着光涨得有些红的脸庞，伸手微微用力拉回自己的衣领，“您是扯不开我的衣服，因为这是套装，只有我自己才能脱下来，要不我来脱？”

　　“……”光无语的看着亮，停下手上动作，只是还趴在他身上郁闷的瞅着一脸无辜的人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不觉有什么奇怪处。

　　喂喂！

　　别说得我像个色狼一样！

　　“另外，虽然您已经洗过热水澡，但地板还是比较凉，您最好别在这里趴太久，否则很容易感冒的。”

　　“……你……哈嚏！”光又窘又囧的连忙从亮身上爬起，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尴尬，话说他不过是想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为什么场面会演变成这样，但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打了个喷嚏。

　　“您身体太弱了。”

　　“……”

　　喂！！

　　别说得事不关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