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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落跑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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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为了安抚失去理智的小狗,我的腺体变得咬痕累累。
开拓者看完后评价:“跟盖章一样,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小狗头,真该让诡计小猫来学习一下。”
呵,我都难以想象金织女士顶着一脖子猫牙印在公民大会上侃侃而谈的样子。
想到明天将要召开的悬锋城元老会,我抬手拨弄了一下颈后的头发,确定能够把这些狗牙印给完全遮盖住。
这个举动不知怎的又触到了发癫小狗脆弱的神经,他用那双蓝汪汪的眼哀哀地看着我,让人感觉随时就要掉珍珠了——“迈德漠斯,你在嫌弃我的标记吗?”
我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白厄毕竟是我自己选出的未来王妃,一些小小的缺点总得容忍一下。
不就是喜欢啃脖子吗?我不死之身让他啃啃又怎么了?不对第十节脊椎下口就行了。
我直接用行动展现了身为悬锋之王的容人雅量,撩开头发把脖子伸到白厄面前,无所谓道:“咬吧。”
我以为让他随便咬的行为已经否决了“我嫌弃他”这一假命题,但白厄还是不高兴,问我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向别人展示他的印记,是不是他见不得人。
“是悬锋的元老们不同意你娶alpha做王妃吗?没关系的,我也能理解,毕竟我没办法为你生下继承人,或者你可以将我当作幕僚养在客房里,我用勺子挖一条通向你寝宫的密道,我们可以夜深人静时在密道里相会,只要你愿意……”
我那阳光开朗的哀丽秘榭王妃呢?这个顶着王妃貌美脸蛋的怨夫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半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这就是后宫心事吧,”开拓者幽幽评判,“他只是爱你而已,他没有错。”
所以是我的错吗?是我没有给到他安全感……hks!
我揉揉白厄在我怀里拱得乱七八糟的头毛,决定把心声都剖给他听:“悬锋只重武力,不重血脉,你的王妃之位是所有元老一致承认的……我盖住脖子后的印记只是觉得在明天的元老会上显得不太得体。”还怕给那群不怕羞的老家伙们调侃。
“你也不用挖密道,用勺子好好吃你的饭,只要你想见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
这样关乎情爱的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习惯,说着说着我就偏开了眼神去盯地板,以免在怀里小狗越来越亮的眼神中变得更加窘迫。
“我明白了,”白厄似乎真的得到了安全感,释然道:“那我今天先不咬了,等你开完会再咬。”
我欣慰地点点头,但顶着已经被咬得乱七八糟的脖子听这句话好像有些奇怪。
不过白厄总算不再纠结我拿头发盖牙印这件事了,他甚至还通情达理地帮我抓了一下发尾,告诉我能遮得很干净。
感觉王妃一下又变回了阳光开朗大男孩。
“那我能咬一下你的嘴唇吗?轻轻地,保证不用标记牙。”开朗王妃表示他的牙有点痒。
咬!满足王妃的安全感需求。
于是白厄一脸兴奋地扑上来啃我的嘴,可能是咬得轻吧,他磨蹭了很长时间才说满足了。
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开拓者表情一言难尽,说先走了,要去吃点人该吃的东西。
?
次日门扉时一刻,我通过盥洗池的水面注意到嘴唇上有道明显的咬伤的口子。
幸而白厄确实收起了标记牙,没留下金血印记,但我记得他下嘴也不重,怎么就咬伤了呢?
这下好了,伤在这种地方,连遮都没地方遮。
我硬着头皮参加了元老会,最后在老家伙们意有所指的八卦语气中几乎落荒而逃。
hks!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减轻omega被标记的痛苦,除了标记时注入皮下的腺液,alpha的标记牙还能释放出一种用于麻醉的液体,麻痹被标记方的痛感。
……是我识人不清,王妃并不阳光开朗。
(九)
万籁俱寂的深夜,裹住黑暗的厚实窗帘突然被扯开了一条缝,银色的月光照了进来。
这微弱的动静足以让我清醒,我立马意识到有人躲过了后花园的值守,溜了进来。
我侧躺的方向恰好背对窗户,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未出声,只是睁开了眼通过映在墙上的影子观察贼人的一举一动。
对方身影高大,他正一步步地靠近床边,靠近我的身后。
我正蓄势待发,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一种奇异的气味,闻上去像是被烈火烧焦的柴薪。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并非单纯的气味,而是来人的信息素,它如此强大又霸道,攫住我的全身让我使不上力。
与此同时,我颈后的腺体开始发热,很快传送至四肢百骸,一股难言的渴望从下身升起。
我的大脑渐渐被这股奇特又迷人的香气所占据,被蚕食了大半的理智只能判断出来人如无意外的话就是标记了我的人。
……如果不是被标记了,我的身体绝不至于尚未抵抗就已经丢盔弃甲。
白厄与我同为alpha,他无法真正地标记我,注入皮肉的腺液也只能留下个金血印记;但这个更早之前就出现在我腺体上的标记不同,这是真正的临时标记,在白厄无数个金血印记消失后,那个耻辱的牙印和负世印记仍驻扎在这里。
这昭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标记我的人,是凌驾于三种新性别之上的enigma。
enigma世所罕见,不仅信息素强悍,还能将alpha标记为自己的专属伴侣。
“想你,迈德。”他如是道。
我咬牙抑制住难堪的欲望,用尽全力艰难地蹦出字:“你……究竟……是……谁?”
一只带着手甲的手掌抚在我的后颈处,带着寒夜的凉意覆上腺体,像一块冰落入一捧火,我差点忍不住溢出声音。
那只手又沿着我的脊柱缓慢地向下摸去,调情似的用指尖点过一节节脊椎,最后定格在第十节脊椎处。
他的声音很沙哑,却让我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我是,盗火行者,挥刀旧友,罪人,捅穿,第十节脊椎,凶手。”
盗火行者?我记得很清楚,在上一次的再创世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上一世夺去黄金裔性命的,只有一个名为“来古士”的安提基色拉人。
但,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致命弱点在第十节脊椎处?
我对此人所说持有怀疑态度,但除此之外我已无法思考更多——我的神志已被焦木气息挟裹。
“你来……干……什么?”
这已是我能挤出的最后一句话。
在晕人的热浪中,他将浑身绷紧的我翻过身,轻轻搂在怀里,沙哑道:“想,抱一下,你。”
我努力地聚焦早已涣散的视线,只看见了黑色斗篷下的一张银色面具。
(十)
盗火行者这次倒没有再给我标记,只是为了缓解因他的信息素引发的热潮,他握着我疏解了一场。
hks!这让我怎么有脸见白厄!
时间已到了明晰时,我却仍躲在寝宫里,暗暗希望小狗今天不要这么黏人。
“吾王!迈德漠斯!我的爱人!怎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要跟我去泡个澡吗?”祈祷无用,小狗已经在门外叫了。
泡澡……我从昨晚大半夜一直泡到清晨,为了洗干净自己身上的焦木味。
白厄的敲门声一直不断,我只好从沙发上起身去打开房门。
白发青年将我抱了个满怀,像平常一样把鼻尖凑到我颈窝嗅嗅,我抑制住躲闪的冲动,僵硬地抬手回抱着他。
“怎么会有烧焦的木头味?”白厄的眼睛不悦地眯起,他掰过我的头,直直地注视着我,“迈德漠斯,谁来找过你?”
我在哄小狗还是说实话之间犹豫了几秒,随即决定将实况全盘托出——风堇小姐说过,爱人之间最忌讳隐瞒。
“那个标记了我的enigma,昨晚闯进了我的寝宫。”我如实道。
白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抱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我听见他咬牙道:“该死……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我叹息:“……有。抱歉,白厄。”
白厄把脸埋进了我的颈窝里,我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他很愤怒——但又在竭力地平息愤怒。
半晌,他才小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于是在白厄的强硬要求下,他住进了我的寝宫,睡上了我的床,在我们相拥而眠的这些夜晚里,我不知道盗火行者是否在窗外窥视,但他再没有半夜闯入过。
我和白厄自然也在搜寻他的踪迹,但直到结契仪式到来,我们都一无所获。
自由月如约而至,悬锋城中张灯结彩,鲜花遍地,我特意把黄金裔伙伴们从各地邀请来参加我们的结契仪式,美中不足的是白厄的亲友没能到场,据他说哀丽秘榭太过偏远,父母年龄大了不便舟车劳顿。
无妨,晚些等我安排好城中事务,再跟白厄一同去拜访。
在供奉尼卡多利的纷争正殿里,满堂欢声笑语,树庭运来的鲜果饱满多汁,斯缇科西亚的蜜酿甜美醉人,海妖拉动琴弦,吟唱着动人的歌谣。
在纷争神像前,缇里西庇俄斯女士为我们吟诵祝语,我举起盛满石榴汁的金杯,与白厄交杯而饮。
当我闭上眼享受这一刻时,与我交缠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存在感,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秒,我就听到了金杯砸在地上发出的的声响。
我错愕地睁眼,对面却空无一人,唯余杯中的红色液体倾洒在地面上。
“白厄?”
我愕然地张望四周,宾客们皆在愣愣地注视着我,看起来都很懵。
我看向刚刚还在念着祝词的缇里西庇俄斯女士,心中已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白厄呢?”
“白厄?”门径半神满脸疑惑,“白厄是谁?”
“他明明刚才……”还站在这里。
我意识到了不对,无由来的焦躁感笼罩心头,“这不是我和白厄的结契仪式吗?”
“结契仪式?”缇里西庇俄斯女士闻言更摸不着头脑了,“这不是庆祝你继位的悬锋盛典吗?”
就在此时,我听到后方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滋啦的电流声,我转头,正好看见一行飘浮着快要消失的字幕——
【NeiKos496数据已合并,清除失败,错误发生位置:哀丽秘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