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再说吧

22、公子就是公子

　　木春看着顾溪歭的模样，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顾溪歭只是垂头丧气地让木春往旁边挪一点，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木春的旁边，秋千承载着两个男子的重量，摇摇欲坠的。
　　“你们也退下吧。”
　　“是！”
　　木春看着顾溪歭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木春，你相信穿越嘛？”
　　“…”木春看向顾溪歭，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什么叫做穿越？”
　　“怎么说呢～”顾溪歭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平淡开口继续说道： “就是一个人原本已经死，可灵魂…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替代了…原来的人…活着…”
　　秋千轻轻地荡了起来。
　　风声夹带着木春清冷的声音，在顾溪歭的耳边响起来， “那原来的人呢？”
　　顾溪歭看着木春，沉默了一下，情绪低落说着：“我也不知道原来的他去哪了？”话刚刚说完，木春看着顾溪歭转头回去望着那一个月亮，月光与灯光落在了的脸上，睫毛的影子，遮住了他的眼睛。秋千在轻轻地荡着。
　　“所以…”
　　木春看着顾溪歭的侧脸，似乎看到了他头顶上的耳朵耷拉着，继续说着：“原来的你…是已经死了嘛？”
　　顾溪歭转头微微抬头看向木春，竟笑得有点灿烂，可眼眶却打转着泪珠，：“是呀，应该是死了，如果没死的话，那他应该是去到了我的身体里，那他亏麻了…”
　　木春沉默着，一会儿，听着顾溪歭低声说着：“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怎么样了？”
　　木春沉默地看着顾溪歭，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顾溪歭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疑惑，笑着解释着：“爸爸妈妈就是父亲母亲，而哥哥就是兄长。”顾溪歭停顿了一下，看着那皎洁的月亮，淡淡地开口道：“木春…你有兄长嘛？”
　　木春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耳边传来顾溪歭的声音，夹带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希望…哥哥不要…过于内疚 …”
　　木春似乎被空气中弥漫着忧伤影响着，他低着头看着顾溪歭，不知为什么想安慰他，学着那时嬷嬷安慰他那样，摸了摸顾溪歭的脑袋，沉默着。
　　顾溪歭有些震惊弹了起来，看向木春。
　　木春有些不解说着：“怎么了？”
　　顾溪歭摆摆手着急地说着没事，然后摸摸自己的脑袋，坐下，感叹着：“只是没想到，木春会安慰人。”
　　“你几岁死的？”
　　“啊？”木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溪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了一下才说了：“15，怎么了？”
　　“没事。”木春皱着眉，继续问道：“那你几岁开始有记忆？”
　　“这个嘛…”顾溪歭低头沉思了一下，“五岁吧。”
　　木春没说话，只是看着顾溪歭站了起来，感受秋千的高度微微上浮着。木春看着顾溪歭站到他的面前，挡了那月亮，低头笑着看着他，“木春，你想知道什么嘛？”
　　顾溪歭见木春没有回答，继续说着：“木春，我刚才说的，你相信吗？”
　　木春依旧沉默着，抬起头却对上了顾溪歭的眼睛，亮亮的，听到顾溪歭继续说说着：“我觉得…应该是不相信的吧，春陶也不相信。”
　　顾溪歭盯着木春看了好一会，似乎要看清那面具底下的真容。他语气中带着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困惑，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木春…”
　　顾溪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呀，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你依赖你，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我刚开始以为我们是一样的，可后来我发现，你并不知道我所说之事，刚刚也是。”
　　木春仰着头看着顾溪歭，说着：“抱歉，我并不知。”
　　顾溪歭笑了笑，只是继续说他的故事。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那头顶的那红木有点懵，耳朵像被棉花堵住一样的，声音忽远忽近，唯有那一声声少爷听得一清二楚。我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伤口居然不见了。我急忙下了床，腿竟如此的不听使唤，差点就要摔了，一只扶住了我。我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清秀的少女，而春陶两个在脑子盘旋着，想张嘴说话，喉咙被扯得生疼，“春陶”两个字还是脱口而出了，她激动的抱住我，喊着：“公子！太好了！你恢复了！”
　　我有点茫然的看着她，问着这里是哪里，你们为何这副打扮，能不能送我回家。回复我的却是一副忧伤的神情。
　　后来我的外祖母来了，春陶松开了我。外祖母看着我，只是笑着抚摸着我的脑袋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后来，我的身子渐渐好了，有时候我也会想家，无数的话在我心里。有时候会想，如果死了会不会就回去了，所以有时候会突然很想死，可是一旦真的是回去了，我就再也不能跳来跳去，跑来跑去，就像被关在笼子的鸟儿一样，活着也死了。
　　后来，“公子，不如和奴婢讲讲吧。公子憋在心头的话。”于是，我一个劲的向春陶倾诉，说着我的恐惧与欢喜。

　　“春陶，你会让那些道士来弄法事嘛？”
　　“公子，怎么会觉得春陶会这样做。”
　　“因为我不是你家的公子，我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简单来说，是一只迷路的鬼。”
　　“对春陶来说，公子就是公子。老夫人说过，公子的灵魂只是迷路了，如今回来了。”

　　顾溪歭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木春，不知道何时他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烛火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馨。
　　顾溪歭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答，好像在木春这他会得到真正答案，“木春，你说我还能回去嘛？”
　　木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顾溪歭，“你想回去嘛？
　　“想也不想。”顾溪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里的人太容易就死了。我有点害怕…”
　　“你不会很轻易就死的…”木春看着顾溪歭郑重地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顾溪歭想知道的事， “宋国有位国师，名著天下，或许你问他，他会知道。”
　　“好！”顾溪歭跳了起来，一只手握拳自己加油，大声地继续说道:“木春，那我们快点处理好这里的事情，然后抓紧回京城吧！”
　　“…”木春看着兴冲冲的顾溪歭，刚刚的伤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依旧亮亮的。
　　“对了，木春，你以后还是叫我顾溪歭吧，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木春看着盯着他的顾溪歭，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嘴里不自觉地说出了：“顾溪歭…”
　　“对，就是这样…”

　　“殿下～殿下～”春陶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抱怨着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顾大人，不知道为何非要让奴婢帮她找东西～奴婢说让其他下人帮大人找，大人非不让…”
　　“我知道了，春陶。”顾溪歭接过春陶手里的茶杯，笑着说着：“春陶，真是辛苦了。”然后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木春。
　　“诶…”
　　“春陶，你来得刚刚好，我正好口渴～”顾溪歭接过另一个茶杯，将水一饮而尽，“喉咙好多了。”
　　“怎么嘛！是殿下让奴婢去拿水的，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啊？是嘛～”顾溪歭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都忘了～”
　　木春静静地坐在秋千抿着水，看着顾溪歭与春陶嬉闹着，真是一副很吵的画面。
　　“对了，春陶，今天我们判案判到哪个来着，”还没等到春陶回答，顾溪歭就自己说了，“圭贤无端占张家十亩地。”
　　“是这个。”
　　顾溪歭拍拍手心，感叹着“这样下去不行，效率太慢了，要何年马月才能回到京城呀。”
　　“春陶，走，我们去看一下案宗。”顾溪歭拉起春陶就要离开，他挥挥另一边空闲的手，笑着说：“木春，我们先走了，记得早点休息。”
　　“晚上不睡，会长不高的。”木春在顾溪歭的身后淡淡地说道。
　　“啊～”顾溪歭捂头痛苦着，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木春，对着他说了，“明天出去，记得叫上我。”然后就转身离去。
　　顾溪歭松开了春陶的手，边小跑边说着， “春陶！我们回去休息！也不急于这一时。”顾溪歭追上木春，“哼，木春，我一定会比你高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