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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七科小队 ...

  •   “啪”的摔下湿透了的外套,莫言习拖着浑似淌水了的身体以S字形快步前行着——一切为了保证不弄湿散乱在地上的纸质资料。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席卷城市,莫言习运气不佳,心爱的座驾前天送检,今天又是因为古董相机出了些问题需要换个零件而不得不出门。结果出门时还风和日丽,回来途中却下起暴雨。自公车站跑回楼里这不足百米的路就将他淋了个透湿,幸好相机留在了维修店里,不然还不来个尸骨无存。
      电话答录机自动播放,十条留言里三条是广告,一条错误电话,四条是客户打来的。
      【小莫,回来给我电话。】
      【莫先生,请尽快与我联系。】
      冲了个澡出来,莫言习按下回拨键。嘟声刚一响起,电话就被对方急急接起。
      “小莫,你在哪里?”
      莫言习叹气:“你冷静点。”
      他的话挺管用,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很明显的呼气声。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一回家,回家之后,虽然什么都没动过,但是就是感觉不对劲。小莫,你一定要帮我。”
      “门内教你使用的保险锁有被动的痕迹?”
      “……”
      一手抓着毛巾继续擦着湿发,莫言习慢条斯理提起话筒。
      “你是安全的。”
      电话那头传来隐隐濯泣的闷声。
      “相信我,你是安全的。我会保护你的。”
      “唔,我怕…我…我还…还是……怕。”
      莫言习皱了皱眉头,语气尽量放缓,柔声劝道:“现在你首要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我在你身边。”
      “真的吗?”
      “我从不骗人。”
      好不容易哄着对方挂了电话,莫言习话筒才刚放下,刺耳的铃声又呱噪起来。
      莫言习不接电话,等待直接转接答录机。他人起身上楼,扒拉件干净衣服准备换上。
      ‘滴’答录机运作。
      【莫先生,希望原谅我的冒昧打扰,我知道你在家,方便的话,请回电。】
      莫言习撇嘴,他感觉一点都不方便。
      【如果实在不方便,我等只能登门拜访了。】
      ……
      靠!

      莫言习所在的高楼与警署所在的楼层的夹角间的一条小胡同里,有一家个体经营的小吃店,店主是一对夫妻,这家店落户这里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二十年前警署搬迁到附近,加班盛行的单位很是给他们带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莫言习最喜欢他们自己做的炒拉面还有辣子鸡,老板娘偶尔还会送份他们自己喝的土鸡汤给他。他最中意这一点,人性化的管理!莫言习认为这才是成功的商人应该具备的素质。
      雨一直下到晚上十点多,讨厌雨天的莫言习一直在床上赖到肚子实在撑不住才慢腾腾起床猎食。饿了一天,自然是要多吃点补充营养。
      “老板,三两煎饺,一份炒拉面,一份辣子鸡,再加一盘蒜香鱿鱼。”
      捡了张角落的空桌坐下,莫言习大声吆喝着点了菜。
      时针已经走向11时,平时空寥寥的铺子,今天居然坐了一半以上。莫言习本着职业习惯,一边挑拣着筷子,一边竖起耳朵注意听着制服们的对话。
      “有够倒霉的,平时这时候都在家温存了,今天不知是煞了什么邪风,居然要求全警局人员候机待命。”
      “可不是,别说我们交警部,听说就连档案部那些光玩电脑的今晚也被留下值班了。”
      “不会是发生什么袭.击事件了吧?”
      “谁知道呢。”
      “但是我听说最近七科的那些人都待在局子里无所事事啊,真出问题了的话,他们那会这么悠闲?”
      “别,你可千万别说他们,那一群阴魂似的人物,指不定……”
      碎碎念二人组话题没能进行下去,拜他们自己乌鸦嘴所致,阴魂缠过来了。
      小吃店的店门今天是关着的,但即使这样,那大声的喧哗,夸张的笑声,以及高声的议论,还是远远传进了店里。
      莫言习注意到很多人都加快了手上的进程,一脸慷慨就义的凛然表现,仿佛最后的晚餐。
      莫言习好奇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刚才他的方向是看不到门的,这一转身,就见玻璃门外一群影子闲闲散散飘忽而来。领头的人很高,跟在他身后的最高才到他耳根左右,更不谈最后面那位娇小的如果不数影子,就绝对会被忽视的小矮人。
      莫言习自然知道这一队是什么人,警察署里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七科,著名的人才集中地,他们行事之独断,个性之难缠,比之破案,更是声名在外,署里基本上人人都熟,导致人人都不敢跟他们打什么交道。因为那是怎么也讨不到好的。
      “小莫,今天给你放了新买的辣椒,你试试,看过瘾不!”老板娘将他的炒拉面端上桌,顺手放了碗汤在他手边。
      莫言习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甜甜谢了老板娘一声,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鲜爽刺激的辛辣直冲脑门,莫言习一竖大拇指,筷子都不放。
      老板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心想小莫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比起某些呱噪份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正想着,玻璃门被呱噪份子拽得呻吟不止。
      老板娘心疼的大呼起来:“你个小兔崽子,想拆房子啊。”
      开门的那位作势又拽了大门一把,说来也是奇怪,那玻璃门看着风中飘零摇摇欲坠,每天被人这么死拉活拽却硬是没掉下来。不可谓不奇迹。
      “妈,你能别每天都这样?给我在同事面前留点面子行不?”拽门的是个平头小伙子,是这对夫妻晚年收养的孩子。刚二十出头,性格像极了他娘。
      就刚他那一嗓子,店里本来坐着的客人纷纷站起身,结账就走。
      老板娘气得不知从哪里拿了筒竹筒,照着小平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砸。
      “叫你坏老娘的生意,叫你五吆六喝。”
      小平头不敢还手,被他娘亲砸的一惊一乍,店里瞬间就只剩下吃的正HIGH的莫言习,其他人皆从后门遁了。没办法,前门被堵着上演亲情戏呢,谁也不敢上前去添堵。
      “黄阿姨,我饿了。”躲在人群后笑眯眯看戏的小个子被推着出来解围。
      老板娘一听这小丫头说饿,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利索着给他们清了最大的一张桌出来。
      “小吕啊,来坐,陈组长,我这没用的儿子平时你还得给我多教教。瞧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您得恨恨收拾他。”说着还顺手拧了把小黄的耳朵。直到小黄脸红脖子粗,才放手去点菜。
      小黄委屈不已,一面嘀咕果然不是亲生的没人疼,一面帮忙布置碗筷茶杯。
      吕殷殷笑着骂他贱,委屈着还要给家里做事。
      小黄,黄澄澄瞪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人民服务。”
      副队宏扬拿着茶壶给众人满茶,“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
      二人异口同声:“哼。”
      队里唯一的高学历份子蓝伽抬抬鼻梁上的眼镜:“打是亲骂是爱,副队,这人家事,咱还是别管。”
      大块头秦时哼哼着憋笑装喝茶,白飞殇早笑开了,锤着桌子替自己的肚子分散些注意力,他们队实在太好笑了,一刻都不无聊。
      黄澄澄撅着嘴找老大平反,却见自己老大盯着角落里一桌客人出神。
      那是除了仍旧进食中的莫言习之外,唯一的一桌客人。
      陈染自进门前就在注意他,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到目前为止,不论他们动静多么大,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的人。
      陈染入职这么多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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