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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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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弗斯打开房门,这个看起来足有两米高的凶狠大汉,用着他生硬的中文冲徐观棋道:“跟上来。”
徐观棋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装饰——厚重的油画、镀金的壁灯,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奢靡,却又隐隐透着压抑。走廊尽头是一扇漆黑的雕花木门,列弗斯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却令人窒息。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墙上挂着几幅人像画,画中人的眼睛仿佛活物般注视着房间里的动静,凑近看时,徐观棋发现画框边缘残留着几道暗红色的指印。
“明早七点出发,别迟到。”列弗斯丢下一部手机,转身离开。 徐观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只有两个功能——闹钟,以及通讯录里孤零零的一个号码,备注是「主人」。他冷笑一声,把手机丢到一旁,转而检查房间。
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衣,尺寸分毫不差。他拎起衣领,指尖触到布料时微微一滞——袖口内侧绣着极小的金色字母:S.Y.L。
浴室里,徐观棋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紧绷的神经。他闭着眼,水珠顺着睫毛滑落,像极了一只可怜又无家的落水狗。
“老哥……”他无意识地呢喃,随即猛地睁开眼,狠狠抹了把脸。
为了回家,不能软弱。
他擦干身体,刚套上睡衣,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他故意用柔软的语气说道,同时后退半步,手指悄悄攥紧了浴室门后的金属挂钩。
门开了,一个穿着仆人制服的少年低着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先、先生让我送来的……”少年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始终盯着地板。
徐观棋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可我不喜欢喝牛奶,你能帮我喝掉吗?”
少年愣住了,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这一眼,直接让他红了脸。
徐观棋的长相本就精致,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他的眼睛在暖光下显得格外干净,像某种天真又脆弱的小动物,让人不自觉地想保护。
少年鬼使神差地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三秒后,他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
徐观棋蹲下身,探了探少年的脉搏——呼吸平稳,只是昏睡。
“安眠药?”他低声自语,随即听到一阵缓慢的鼓掌声。
“聪明。”
苏言麟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银色手木仓,木仓管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他的目光在徐观棋身上扫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人心甘情愿替你试毒……不错。”
徐观棋站起身,平静地与他对视:“你不会杀我。”
“哦?”
“如果你真想让我死,根本不需要下药。”他指了指地上的少年,“这只是个测试,你想看看我够不够格留在你身边。”
苏言麟笑了,枪口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继续说。”
“你需要一个聪明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发抖的玩物。”徐观棋直视着他,“我可以帮你做事,但前提是——我还活着。”
苏言麟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收起枪,转身离开。
“睡吧,明天别让我等久。”
门关上的瞬间,徐观棋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回床边。
掀开被子时,他的身体顿了一下,这张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凹陷,他伸手摸去,那地方还带着温度。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能出入的地方只有他刚刚打开又关上的房门。
但很快,他便失去了对外界的认知,他最后能感知到的只有被人敲晕的痛感。
等醒来时已经六点出头了,他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有些记不太清昨晚自己是怎么睡下的了。
刚收拾好自己,徐观棋就被带上了一艘私人游艇。
海风凛冽,他裹紧外套,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岛屿轮廓。
苏言麟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岛上规矩很简单——听话,或者死。”
徐观棋没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个穿白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微笑着朝他举杯示意。
白安廷。
原著里的男二,父辈是靠房地产发家的,表面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实际还是个地下军火商。
可是,他记得,现在不是男二应该出场的时间。
“别看太久。”苏言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回头,
“被他盯上的话,是甩不掉的。”
徐观棋垂下眼睫,藏住眸中的思绪。
他知道,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白安廷缓步上前,他的姿态比起在场所有人都要优雅随性,他无视掉苏言麟,用他那只带着手套的左手轻轻揉了揉徐观棋的脑袋。
徐观棋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让那只戴着手套的左手悬空着。
苏言麟不知何时掏出了木仓,他将木仓抵在白安廷的后脑,微笑道:“忽视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呢,你说是不是啊,白少爷。”
白安廷这才正眼看他,嗤笑道:“苏家主好兴致,整天摆这种唬人的架子。”
“你可以试试我的木仓到底唬不唬人。”苏言麟把木仓往下压,冲着白安廷的右腿来了一木仓,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西装裤,苏言麟沉下脸道:“开胃小菜,下次再激怒我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完,便示意徐观棋跟上。
徐观棋跟随苏言麟穿过甲板时,海风裹挟着血腥味直刺鼻腔。白安廷压抑的闷哼声被浪涛吞没,但那双始终含笑的眼睛却透过凌乱发丝死死锁定徐观棋,如同锁定猎物的蝰蛇。
“列弗斯,带他上岸。”苏言麟说完,便回到了船上。
列弗斯拖着行李箱,带着徐观棋穿过码头。脚下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低鸣,像是某种野兽的呼吸。
徐观棋扭头,目送了游艇的离开。
“回头,小子,这个地方是残酷的。”列弗斯依旧用他生硬的中文对着徐观棋提醒道。
徐观棋的目光扫过四周——这座岛比他想象的更森严。
高耸的围墙环绕整个海岸线,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瞭望塔,狙击镜的反光在阳光下闪烁。码头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旁站着两个持木仓守卫,他们的眼神比木仓口更冰冷。
“欢迎来到‘乐园’。”列弗斯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在这里,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听话,或者死。”徐观棋平静地接话。
列弗斯哼了一声,推着他向前走去。
金属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 一座欧式庄园矗立在岛屿中央,喷泉、花园、修剪整齐的灌木,乍一看像是富豪的度假别墅。但徐观棋注意到,花园里站着的不是园丁,而是持木仓巡逻的守卫,他们的步伐整齐得像正规军队。
刚踏入庄园主楼,徐观棋就被人从身后拽住了手腕。
“别回头,听我说。 ”白安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像是毒蛇吐信。
“苏言麟给你安排了‘测试’,今晚别睡太死。”
说完,他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走向大厅另一端,仿佛刚才的接触只是错觉。
徐观棋的指尖微微发冷。
白安廷怎么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那艘离开的游艇上吗?
他究竟在想什么?
列弗斯冷眼看着他,半催促着带他上了三楼,推开尽头的一扇门。
“你的房间。”
房间比之前住的更为宽敞,但同样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的吊灯,昏黄的灯光让整个空间显得压抑。
床单是暗红色的,这个颜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液,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旁边是一粒白色药片。
“睡前吃。”列弗斯简短地说完,关门离开。
徐观棋拿起药片,凑近闻了闻——闻不出任何味道。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将药片藏进枕头下,假装吞服。
深夜,徐观棋躺在床上假寐。 他的呼吸平稳,但耳朵始终警觉地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咔——”
门锁被轻轻转动的声音。
徐观棋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悄悄摸向藏在被子下从浴室里拆下来并没有多久的金属挂钩。
门开了。
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慢了动作。
一步、两步……
来人停在了床边。
徐观棋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
突然——
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的喉咙!
徐观棋瞬间睁眼,金属挂钩狠狠刺向对方的手腕!
“嘶——”对方吃痛松手,徐观棋趁机滚下床,拉开距离。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袭击者的脸—— 是列弗斯。
但此时的列弗斯和白天截然不同。
他的眼睛充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志。
“苏先生说……要看看你的……反应……”列弗斯嘶哑地说着,再次扑来!
徐观棋侧身闪避,抄起床头的水杯砸向他的太阳穴,顺手把藏在枕头底下的药丸找准了机会喂到了他的嘴里。
“砰!”
列弗斯晃了晃,没有倒下,眼神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又狂暴地抓住徐观棋的肩膀,将他狠狠摔向墙壁!
“咳!”
后背撞上坚硬的墙面,徐观棋闷哼一声,眼前发黑。
列弗斯狞笑着逼近,拳头高高举起,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看着他。就在这一瞬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够了。”
苏言麟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木仓,嘴角带笑,眼神却冰冷得可怕。
列弗斯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的眼神逐渐褪去血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僵在原地。
“滚出去,列弗斯。”列弗斯低着头,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苏言麟走近徐观棋,木仓口挑起他的下巴。
“不错,比我想象的聪明还能活。”
徐观棋喘着气,死死盯着他:“这就是你的‘测试’?你不是离开这里了吗?”
“只是开胃小菜,而且,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我总是很有耐心。”苏言麟收回木仓,转身走向门口,“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门关上后,徐观棋滑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摸向脖子——那里已经浮现出青紫色的指痕。
【宿主表现超出预期,剧情偏移度+15%】
系统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徐观棋皱眉:“什么意思?”
【原著中,今晚你应该被列弗斯打断三根肋骨】
徐观棋冷笑:“所以我现在算是‘改变剧情’了?”
【是的,但温馨提醒您——偏离原著越多,回家的难度越大】
“呵……”
徐观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白安廷在原著里,这个时候应该在哪里?”
【蛋糕店,和女主唐蓉盈初次相遇,他应该在那里对正在店里打工的女主一见钟情,而不是在这里陪您过家家】
“原来我的命在你看来只是过家家?”徐观棋低吼了声,有些头疼,想起了家人的关心再对比起现在这个破地方,他想回家的心情变得更为迫切,情绪上难免有些急躁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