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异界第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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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理子呼吸一滞，温热透明的液体忽然就堆积在眼眶中，模糊了眼前的众人。
“诶？喂喂——”白发的男子高中生忽然就慌了神，“怎么还会哭啊？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感动了吧！绝对是被我们感动哭了，这就是喜极而泣吧！要感谢老子的话，只要一盒大福哦～黄油土豆当然更好啦，不过那个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诶～”
“扑哧——”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瞬间消失，天内理子忍不住破涕为笑。
原本应该温情的画面忽然就不伦不类起来，但大家的面容都是一派轻松，这本就该是少年的模样嘛。
“少年不知愁滋味，笑看风轻雁自游。”少东家望着眼前一幕，不自觉地就吟出一句词来，老神在在地感慨道，“少年啊，就是应该这般快乐。家园仍在，国泰民安，就是要多笑笑嘛！所以接下来就去把悬赏撤下吧，是什么人悬赏来着？卷星菜？这是个什么菜？”
夏油杰不由得扶额：“是盘星教……话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显老的话啊？好像你比我们大多少似的，明明你这家伙和我们差不多吧？”
少东家挠挠头，憨憨一笑：“哈哈，想说就说了呢。”
既然天内理子不再需要同化，那么两位男生原本商量好的海边出游计划，也就只好暂时搁浅——海边戏水哪比得上亲自端了仇家痛快呢？当然是要带着去一起端掉盘星教嘛！
“不过——”五条悟坐在夏油杰的虹龙身上，摸着下巴思索道，“估计天元已经知道了哦，还是今天去一趟薨星宫吧，要是他不答应，就轰掉吧！反正「帐」这种东西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用诶！”
“为什么天元会知道啊？”少东家不解，但又想到太宰治曾经给她的一个科普，又问道，“他也用窃听器？”
“哈哈、不是哦。是「帐」啦，反正你们也了解咒术界，说出来也不违反保密条律。”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用最精简的话解释道，“天元用自己的「不死」术式立下束缚，在整个日本国土上笼罩了一个大型结界，让所有本土的咒术师都可以提升施展结界的实力，「帐」也是这么来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结界，天元可以观测到一切，就算永远在地底下也不影响他全知全能哦。”
夏油杰挑眉看向五条悟，惊叹道：“不得了嘛，原来悟你还做了功课呢。”
五条悟眉毛一竖，瞪圆了眼睛道：“你这个心眼和眼睛一样小的眯眯眼，果然是看不惯老子比你知道得多吧！”
夏油杰笑得完美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不是哦，这些内容夜蛾在课上讲过呢。”
五条悟：“……切！”
少东家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不会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吗？”
正在眼神厮杀的两位男生陡然一噎，均皱起了眉毛，沉默：他们似乎确实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而且天元究竟属于那个派别呢？据我所知，嗯……你们学校算一个？还有白无、五条悟家，啊，似乎还有另一个学校？”少东家一边翻找人物系统资料，一边回忆道，“还有那个发任务的总监会。要是天元所在的派别想要一家独大，铲除别家实力，再或者是这个派别里有企图颠覆咒术界的人，那会很糟糕。因为太容易了，而且没人能保证天元是永远正义的吧？”
“不过历史都是由胜者书写，只要他永远站在胜者一方，他就能永远正义——这么看来好像也不难？”少东家说完还点点头，似乎很赞可自己这段话。
“啧！”五条悟的表情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不高兴道：“怎么忽然感觉老子在被人戏耍。”
夏油杰的表情也变得不再轻快，连带着虹龙的速度也受了影响。
坐在虹龙中腹段的天内、黑井两人感受到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化，有些担忧地向前看去。在少东家身旁闭目养神的赵光义则一动未动，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这声笑极轻，都未来得及被其他人捕捉到，气流就已经搅散了它。不过少东家还是清晰地听见这短促又带着讽刺的笑，她眨眨眼，不解地看着赵光义。
赵光义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少东家，反问道：“你觉得天元的意义在何处？”
“嗯？”少东家不知道，她摇摇头，“看过这个时代的创造力之后，感觉并不需要天元的结界。怎么说呢，这个结界有种在鸡蛋壳外面又浇铸上一层青铜铁壳一样，多余了。”
“少东家为什么这么说？”五条悟听见二人的讨论后凑上来问到，“难道不觉得很重要吗？不然咒术界也不会存活千年之久了呢，所有的老头子都是这样认为的哦？”
少东家回得很直接：“小鸡要破壳，它本该破壳长大，但青铜水泥让它无法向外呼吸，最后只能憋死。现在就挺像的。千年前的生产力……好像就是大宋的时候？反正对那时候来说，结界这东西是好的，可也用不了多久。这东西本就只适合在乱世安定人心嘛，早就要撤下了，留着做什么？”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题没有持续很久，到底这两位男生还只是高中生，又是生在太平盛世，国家繁荣、衣食无忧，心中就算有所想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整理。
“到了。”夏油杰的话音一落，一行人便雷厉风行地冲向顶楼，直逼教主办公室。
在上行的过程中，少东家看起来分外得心应手。
每当有人企图放声大叫以求助的时候，她就会伸出两指往对方身上戳，紧接着这人就再也不能发声，也完全动弹不得。再往上走几层，人愈发多起来，为了省事，少东家干脆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事先就点了穴。
五条悟见状，双眼发亮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并贼兮兮地靠近她，用气音道：“我也要学，少东家你可得记得来教教我！你可是好久都没来高专了，要不然做个插班生吧！”
离二人不远的赵光义闻言戗了一眼过来，神色不愉。
不过在视线扫及那双苍蓝色的眼眸时顿住，又在看见少东家跃跃欲试的神情时叹气。
少东家好朋友俩地搂过五条悟的脖子，乐颠颠地比了个新学的手势：“没问题，本大侠正好探寻完横滨的所有密道，打算来东京看看呢！”
她正好看见这个教会的地下似乎还有一块未开放的地图，面积不小，不知是何作用。
“你想四处逛逛？”赵光义只是微微一扫，便看出咱少东家心中所想，直接问到。
少东家也丝毫不私藏地点头答道：“等结束这个任务，就去探索。”
赵光义点点头：“闲来无事，我便和你一起吧。”
少东家狐疑地看过去，刚想开口拒绝，却看见眼前多出一串字：[限时奇遇：与赵光义一同探索盘星教……]
——无法拒绝了。
少东家嘴一撇，点头道：“那你要跟紧些。”
“当然。”转身太快的少东家没发现某人微微勾起的唇角，更没看见那幅好似餍足的狐狸脸。
两人的对话莫名有种旁人难以插嘴的气势，被少东家搂着脖子的五条悟见状稍加思忖，立刻从压着他的臂膀下弯过身去，扭到身后和天内理子闲聊的夏油杰身边，挤眉弄眼地暗示对方。
夏油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但在完全看清对方表情，且稍加思索后便露出一丝笑来——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得逞。
在两人悄声交流暗号的时候，顶楼教主室的大门就这么出现在眼前。黑色的雕花木门微微虚掩，依稀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像是自言自语。
“……伟大的天元大人，您听见了吗？那污秽的星浆体即将被彻底铲除，请您再等等吧……”
“我会用她的鲜血为您献祭，伟大的天元大人啊——您会为我们带来至上真理！”
“……哈哈……哈哈哈——您应该对我们投下注视，注释我们吧！我们会以命为您殉道，向世界播撒您无上的真理！！！”
眼见着这位黑色长发教主的话语愈来愈疯狂，少东家终于一脚踹上去——
在对方红名的一刹那，少东家果断使用凌云踏，以最快的速度踹上去。
“嘛嘛~”五条悟不满地跟上去，“轻功这种东西，超级作弊诶——不过踹他的话，我就暂时不计较啦~”说罢，他也一脚踹上去，比起少东家的力道，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尘烟散去，只见那面挂着发黄古画的墙壁彻底龟裂，画框也摔在地上，变成几瓣。那位阴郁的长发中年男人则被嵌入其中，几近晕死。
夏油杰悠悠走近，毫不留情地踩在这位教主的脸上，对方肥胖的五官几乎挤成一团。
他冰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画，道：“居然真的是天元的画像，看来这里也有咒术界的人啊。”
五条悟插兜来到夏油杰身侧，扬起眉毛，似乎是气笑了：“要我们保护星浆体，原来是咒术界自己出内鬼了啊，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揪起这位教主的衣服痛下狠手。
天内理子不可置信地绕着这间教主室观察，越是观察，就越是冷汗津津。
直到她终于拿起一张陈旧的，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浑身发抖——这是她三四岁时的照片。
在这上面，她能够看见完好无缺的父母，还没有被车上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再往下看去，是更多的星浆体。有些小一点，有些大一些，有些已经成为了黑白照片，有些被完全涂抹，有些……已经发黄，似乎来自上个世纪。
“哈、哈……？”天内理子的呼吸愈发粗重，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似乎就要爆炸，某种如火一般的液体即将奔涌而出，她听见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所以、这是什么？”
将人彻底打到晕死的夏油杰和五条悟闻言转身，拥有六眼的五条悟一下子看清了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
早早通过细节推断出因果的赵光义面不改色，少东家则是对于这一类事情见多了，并无过多反应，而且她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盘星教的教主已死，是否接手，并派遣庄客？]
——[是]
其实不用这所谓的游戏系统提示，少东家也会不留余地地解决所有残党，毕竟这是惯例。
甫一选“是”，赵光义就投来了目光。
少东家毫不闪躲地回视。
赵二在理解脑海中的内容后，泄出一丝笑来：“不用你的能力，我也会做。”毕竟啊，这可是能找到回去方法的线索之一呢。
少东家眨眨眼：“哦！”
消化完所有难以置信的信息后，天内理子终于不再大喘气。
只是，似乎所有极致的情绪似乎都化作无尽的愤怒。而对于这种愤怒，理子根本不知该从何发泄，到最后几乎要变作深深的无力。
所谓的星浆体，本就不止一人，她父母的死亡竟也不完全是意外。她本该被杀，但父母却率先死于她身前。
又因为父母死亡，年幼的星浆体从备选成为正选，咒术界的插手让她安然地又活十年。
可如果不是咒术界内部的勾结，她是星浆体的身份本也不会散播，盘星教也就不会掌握她的信息，她的父母也就不会死亡。
况且——
既然星浆体不止她一个，为什么悲剧非要是她？
既然星浆体不止她一个，那么些所谓“你是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即是你”的话术又如何立足？
既然星浆体不止她一个，又为何非要她最先上前做那个牺牲品，做那最无用的诱饵！
太可笑了！
只是这种怜悯般地施舍，她的全家就要消失吗？活该消失吗？明明他们才是一切因果的刽子手！凭什么做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样！
“太可笑了……”天内理子的手紧紧攥住那张照片，几乎咬碎了字句，“这简直太可笑了。”
夏油杰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又将锁起来的文件暴力打开，全部翻看了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所谓的咒术界，从来都不是他理想的那样。
盘星教与咒术界的高层盘根错节，无法割舍，甚至咒术界的许多经费都会来自这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各长老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有清楚的汇款转账，而这些名字他们简直不要太眼熟。
每一次的任务报告上都有标明。即便他们不爱看那些文书，可任务出多了、看多了，这些名字就算再不熟悉，恐怕也得认识了。
三位初出茅庐的少年显然被这世界的灰色冲击着，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对眼前的情况几乎完全无法理解。
就在有人越想越深，马上就要坠入思想的深渊时。她们的脑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遥远又模糊的呼唤，她们未曾听清一个字，却完美地理解了其中的内容。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正放空自己的少东家，神色复杂。
被注视着的少东家终于回神，面对众人的目光，她挠挠后脖子，招了招手，笑着问道：“想不想试试‘以彼之矛攻必之盾’的计谋啊？”
——[庄客招募系统已完全探索]
而另一端，在喧嚣的彩带喷发声中，有个黑发的男人掏掏耳朵，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异界第二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