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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chapter 64 世界尽头 ...
帝国大厦顶楼,仙道转头看她,昏黄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投下细碎的影子,他漫不经心地扫视过葉月棉服外套的某个口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份熟悉的纵容语气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葉月心底某个脆弱的角落,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脑子里将Yuki与自己的对话简单过滤一遍,葉月干巴巴的答:
“NBA球星一直单身的话是会被人说闲话的,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就说是我的问题好了。”
说完,她迅速抬眼瞥了他一下,像只受惊又强装镇定的小动物。
仙道仿佛被雷劈中,彻底失去往日能言善道的本事,在寒风中五味陈杂的表情至少凝固两三分钟后才算是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从嘴里滑出个气音,嗯?
他似乎没懂她的意思,于是葉月只好不顾尴尬将原因更直白道来:
“我的意思是,没有夫妻生活,那和我留在纽约和你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夫妻生活,sex,三个字母组成的简单英语单词令仙道傻眼,葉月特意用英语表达因为用母语讲实在太令人羞怯了,然而性就是性,换个说法意思不变,仍是震慑到了以从容闻名的仙道选手。
仙道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凝固,他先是愣住,随即眉头微蹙,眼神里闪过一丝愕然,然后是了然。
“你说什么?”
最后沉淀为一种葉月也看不懂的眸色。
美景早已无暇欣赏,两人匆匆乘坐电梯下楼,仙道招了部出租车后,沉默充斥着狭小空间,葉月好几次欲言又止,她以为自己触及到了仙道不可触碰的男人的自尊心,当时的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阴阴沉沉面向车窗外。
回到公寓时,帝国大厦的灯火还在视网膜上残留着光晕,仙道顺手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
他走向厨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喝点什么?
“水就好。”
葉月有些飘忽。
他将玻璃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杯底与木质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响。自己则倚在沙发另一端,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城市光斑上,状似随意地开口:
“是Yuki和你讲的?”
葉月点头。
“你觉得我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求婚?”
葉月再点头。
“那如果我说没有呢?”
仙道似乎被气笑了,捂着额头一脸无可奈何。
葉月大惊,怎么可能没问题?!
“没……没问题……?那你……”
不知是激动还是觉得再挑明些有点尴尬,提高音量的同时,脸也跟着发烫。
仙道背挨着沙发靠枕往后倒,对着天花板作出这辈子都想不到的解释,幸好讲话的时候目光没有正视她,否则葉月会觉得无地自容。
“首先,那段时间的确不太方便,脚伤的原因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这是主要原因。其次……小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但你……”
仙道顿了顿,选了个迂回的说法:
“能理解……没那种心情的时候吗?”
葉月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居然忽略了如此重要原因,捧着水杯的指尖轻轻颤动,她没有抬头,视线落在杯中晃动的水面上。
空气凝滞几秒后她抬眼,目光在他侧脸停留片刻,那眼神里有探究,也有某种复杂的防备。
“那你干嘛答应我?”
她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
仙道没有回答,从沙发上爬起,他随手拎起外套往次卧拐,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
接下来的几天,公寓安静得可怕。
葉月开始长时间待在卧室,难以名状的情绪随着愈发沉寂的背景音逐渐放大,她想要出门向他一探究竟,为什么话说一半就喊停,为什么把她留在偌大客厅,为什么睁开眼家里应有尽有唯独少了她最想沟通的人。
仙道有日复一日的规律性训练计划,这是在她来之前就知道的,对方能借此合理出门。然而训练后,仙道找了不同理由传简讯给她说是走不开要晚点回来,晚餐什么的冰箱里有、可以叫外卖,现金信用卡统统留在茶几上随意支配。
连续三个晚上,仙道回家后她都难以直面他,酝酿好的情绪在听见脚步声时又心生胆怯。然而葉月性格与仙道截然相反,他事事都藏得住,而她则是不把话说清楚要失眠的人,于是在联系过电视台前辈后的某夜,她一鼓作气推开门。
“我联系了东京台的前辈,申请了外派记者的岗位。”
站在客厅的光晕里,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仙道正在看训练录像,闻言按下暂停键,屏幕上的球员定格在一个扭曲的姿势。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转过头,眉头紧锁。
“战乱地区,条件艰苦,而且危险。”
葉月接过他的话,我知道。
“那不适合你。”
仙道站起身,接着说:
“我可以帮你找其他……”
"哪里都比现在这样好。"
葉月打断他,我不想留在东京,也不想……她停顿了一下:
“留在这里。”
仙道注视着她倔强的侧脸,起身走到她面前,口吻突然软下:
“如果是因为这两天我没照顾好你的话,那我道歉,小七。明天开始我会多陪你,不要轻易做决定,好吗?”
四五岁、十四五岁的葉月或许还会被这些温柔的致歉打动,只要仙道放低姿态哄她,无论多大的事两人都能当过眼云烟。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行?”
然而如今的葉月不再是一颗糖与微笑就能收买的小女孩,既然两人没有结婚的必要,她又何必留在纽约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我不认为你不行,是我不希望你去。”
葉月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你想保护我是不是,那我出于同样的心情对你……对你求婚,有必要每天躲着我吗?”
仙道深深叹了口气,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问题是我并不需要被施舍一个婚姻。”
“施舍?”
葉月恍然大悟道:
“我看是你才是!哪有那么巧的电话打来已经买好机票?为什么会知道我一定来?既然有东京的人脉,那我在那边的事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看我像个疯子一样砸了你的书房,无处可去所以可怜我?”
“我可怜你?”
仙道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苦涩,小七,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答应?”
葉月的声音带着颤抖。
仙道注视着她,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此刻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最终他移开视线:
“不重要了。”
“什么叫不重要?!”
葉月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仙道被她逼到墙角,终于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叹息,低声说:
“这么多年,我对你有过拒绝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葉月所有的情绪,她愣在原地,脸色一点点苍白。
“我知道了。”
她轻声说,转身走向卧室,关门的动作轻得近乎温柔。
最终,葉月还是走了,她拖着来时的行李箱,轮子碾过地板的声音渐行渐远。
回东京前纽约连续下了一周雨,阴翳的天气叫人提不起劲来,葉月将机票改签,全面检查出报告要等,就算加钱。
「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尤其是你,仙道彰。
起飞前,葉月连发三条简讯指责他,两人闹到不欢而散是谁都没想到的,这次就连仙道都不愿低头。
「不要任性。」
他的回复措辞严厉,气到葉月将手机关机仍觉得不解气,更是狠狠丢进随身包内。
空姐笑脸相迎为她整理座椅,回程的头等舱临近圣诞要价不菲,刷仙道卡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解气,要不是他居高临下可怜自己,葉月的手也就自觉将鼠标往下滑勾选普通商务舱了,便宜一半不止!
怎么会闹到这番地步呢,十多小时的飞行中,葉月将错误统统甩锅仙道。
为什么要答应她没由头的求婚?
有些心意,注定要永远藏在口袋里。
回到东京的公寓,熟悉的潮湿空气裹挟着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与纽约那座高层公寓的冷峻现代感不同,这里狭小却充满了生活痕迹。葉月将行李箱扔在玄关,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用了多年的旧灯罩,一时有些恍惚。
仙道传了七八则简讯来,内容不外乎是劝阻她转岗,态度较之前不那么强硬,最后一则中狡猾的提起日晒雨淋对皮肤不好这种她相当在意的说辞!
更过分的是,他似乎拉拢了两位母亲替他战队,这次连仙道母亲都不帮她。
“打篮球也是高危职业,阿彰到现在都没和阿姨说实话吧!”
葉月才不服气,但也没拆穿仙道多年的谎言,既然人已经健健康康,那过去的事就没必要让长辈担心了。
“所以是下定决心了吗?”
仙道语重心长的问。
“嗯,确定了。”
接下来的两周,是在一种近乎机械的忙碌中度过的。
葉月先是向原部门提交了辞呈和调职申请,意料之中地,上司和同事们都对她的决定表示不解甚至劝阻。
“葉月桑,那个岗位太苦了,而且没什么发展前景,你何必……”
“听说之前派去的人,没待满三个月就申请调回来了。”
“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些不愉快?”
面对这些关切或试探,葉月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却异常坚定:
“只是想换个环境,挑战一下自己。”
她迅速处理了东京的琐事,将大部分不便携带的私人物品打包寄存,去出入境管理部门更新了护照并申请了几个潜在目的地的签证,购置了大量便携的日常用品和常用药品,塞满了新买的大型登山包。
她选择的第一个外派地点,是位于中亚的吉尔吉斯斯坦的奥什市,这不是战火纷飞的前线,但条件公认的艰苦——基础设施相对落后,昼夜温差极大,水资源紧张,而且作为连接费尔干纳盆地的重要通道,当地的社会情况复杂,偶尔也会因资源或历史问题爆发局部冲突。
对一個习惯了东京便利生活的女性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出发前夜她最后一次清点行李:卫星电话、防尘面罩、净水药片、高热量压缩食品、睡袋内胆、头戴式照明灯……每一件物品都昭示着前路的未知与艰辛。她将纽约牛排馆内与仙道的合照夹进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然后连同几本关于中亚历史与政治的书籍,一起塞进了背包最内侧的隔层。
次日成田机场国际出发大厅,葉月穿着一身耐磨的卡其色工装裤和冲锋衣,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素面朝天,与两周前还在纽约穿着精致风衣的她判若两人。她背着沉重的登山包,拉着装有摄影器材的托运箱,身影在行色匆匆的旅客中显得单薄却异常坚定。
在登机口等待时,手机屏幕亮起,是仙道的名字,简讯只有寥寥数字:
「到了报个平安。」
葉月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简单回复了一个“好”。
广播里响起登机的提示,她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深吸一口气,拉起行李,汇入了排队的人流。经过漫长的转机,当飞机终于降落在奥什机场时,一股混合着尘土和干燥空气的气味涌入机舱。机场小而简陋,远处是绵延的、覆盖着积雪的山脉。
来接她的是当地联络人,一个皮肤黝黑、笑容朴实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越野车。前往驻地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低矮的土黄色房屋、热闹但杂乱无章的巴扎、穿着传统长袍的行人、以及偶尔走过的驮着货物的毛驴。
驻地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两层小楼,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风沙的侵蚀。她的房间在二楼,只有一张铁架床、一个旧衣柜和一张摇晃的木桌。自来水时有时无,电力供应也不稳定。
葉月放下行李,走到窗边。窗外是异国他乡陌生的天空,远处清真寺的宣礼塔在夕阳下勾勒出剪影。她打开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
「奥什。一切安顿。任务开始。」
没有多余的感慨,仿佛只是记录一个寻常的工作日志,但当她合上笔记本,望向窗外那片完全不同于东京或纽约的、广阔而粗粝的土地时,眼神里除了疲惫,还有迎向未知的决绝。
在这里,没有米其林餐厅,没有帝国大厦的夜景,也没有那个总是带着慵懒笑容、让她心烦意乱的人。有的只是最真实的生活挑战,和一個试图在动荡世界中寻找自己位置的、孤独却坚定的身影。
奥什的清晨在宣礼塔的呼唤中到来,声音悠远而苍凉,穿透薄薄的窗玻璃。葉月从行军床上坐起,军用睡袋的内衬上结了一层细微的水珠——这里的昼夜温差远超想象。她搓了搓脸,就着瓶装水吞下一片复合维生素,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驻地的小厨房里,联络人阿迪力正在煮一壶浓茶,茶香混合着馕饼烤焦的烟火气。
“记者小姐。”
他递过来一块馕,今天要去巴扎?
葉月点点头,接过馕饼时注意到阿迪力粗糙的手掌上布满裂痕,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检查电量:
“我想了解边境贸易的情况,特别是……”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阿迪力的脸色微变,快步走到窗边,只见街角聚集起人群,争执声伴随着物品碎裂的声响传来。
“又是因为水源。”
阿迪力叹了口气,上游村庄截断了灌溉渠。
葉月立即抓起相机。
当她冲下楼时,冲突已经升级。两个族群的男人们互相推搡着,石块在空中飞过。她本能地举起相机,却在取景器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在巴扎采访过的老妇人,正徒劳地试图拦住挥舞着木棍的儿子。
“小心!”
一股力量将她猛地拉开,石块擦着耳畔飞过,砸在身后的土墙上。阿迪力护在她身前,用当地语大声呼喝着什么。混乱中,葉月的录音笔掉在地上,被一只沾满泥土的靴子踩过。
回到驻地时已是傍晚,葉月检查着相机里拍到的画面:愤怒的面孔、破碎的水罐、老妇人绝望的眼神。她将损坏的录音笔放在桌上,金属外壳已经变形。
“这里的情况比报告里写的更复杂。”
她轻声说。
阿迪力正在修补被石块打破的窗户,闻言转过头来:
“记者小姐,你们总是带着问题来。但在这里,答案就像费尔干纳的风,你抓不住它的方向。”
深夜,葉月在临时搭建的工作台前整理素材,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窗外不时传来犬吠,她打开卫星电话,犹豫片刻,最终拨通了东京编辑部的号码。
“主任,我需要延长驻守时间。”
电话那头传来质疑声,可是安全问题……
“这里的故事需要时间才能被理解。”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结束通话后,她打开那个厚厚的笔记本,在记录今日见闻的间隙,笔尖无意识地勾勒出几个模糊的轮廓——像是篮球的轨迹,又像是某个熟悉的身影,她很快用横线划掉了这些痕迹,继续写下明日的工作计划。
月光从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山峦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这片土地上难以化解的矛盾,沉默而持久。
在这里,每个黎明都伴随着不确定,每个夜晚都沉淀着新的困惑。当她看着相机里那些真实的面孔,摸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一种奇异的平静渐渐取代了最初的惶恐。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生活,但或许,这正是她此刻需要的。
奥什的雨季过去后,葉月辗转前往下一个任务点——蒙古国的达尔汗市。这里没有战乱,却面临着严酷的自然挑战。在抵达后第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她躲在简陋的住所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篮球撞击地板的回响和隐约的哨声。
“喂?”
仙道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
“是我。”
葉月望着窗外几乎被风掀翻的帐篷,听说蒙古的‘黑风’很厉害,阿彰你也听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他放松下来的声音:
“听起来比纽约的风厉害多了。”
简单的几句,关于天气,关于平安,然后挂断。没有追问,没有多余的情绪,但就是这通电话,仿佛打开了一个闸口,仙道接受了她所走的艰难道路。
在柬埔寨的暹粒,她在采访吴哥窟周边地雷受害者康复项目后,在景区的小店里买了一张明信片,夕阳将古老寺庙染成金色,她在背面写下:
「今天看到有人用义肢跳舞,生命力的顽强,超乎想象。」
没有落款,寄往了纽约那座公寓。
在秘鲁的喀喀湖畔,她跟随当地渔民出船,高海拔的烈日毫不留情,她拍下湖面倒映的雪山和渔民撒网的瞬间,用时好时坏的网络将照片发到一个邮箱,附言简短:
「漂浮的岛屿,像不像我们小时候折的纸船?」
这些联系断断续续,跨越时区和大陆,像她抛向远方的漂流瓶,不期待即时回应,只是诉说。
不知不觉,外派的日历翻过了半年。当葉月的身影出现在埃及的卢克索时,变化已经显而易见。灼热的阳光和沙尘并未能侵蚀她天生的白皙肌肤,却给她的眼神镀上了一层更坚韧的光彩。最大的变化是她的头发——及腰的长发被利落地剪短,齐耳的短发被随意地别在耳后,露出清晰的下颌线,整个人显得清爽而干练,再也找不到那个在纽约公寓里会因为一碗泡面而纠结、情绪激烈地砸书房的女孩影子。
她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和工装裤,背着沉重的器材包,在神庙的残垣断壁间穿梭,与当地考古学家交流时,眼神专注而自信。她不再是被宠溺着长大的“小七”,而是在风雨和尘土中,自己摸爬滚打、重新塑造出来的“葉月”。
在卢克索的一家小咖啡馆里,她借着微弱的Wi-Fi,发送了一组照片。其中有日落时分的帝王谷,有市集里卖香料的老妇人狡黠的笑容,还有一张是她在尼罗河边的自拍——短发被风吹乱,对着镜头笑得坦然又明亮,背景是古老的帆船。
这一次,她在邮件里写了稍长一些的话:
「今天在卡尔纳克神庙,看着那些巨大的石柱,突然觉得,时间能磨损宏伟的建筑,却也能让柔弱的芦苇变得坚韧。这里的风沙很大,但星空无比清晰。」
她合上电脑,端起当地的薄荷茶喝了一口,味道辛辣而提神。她不再需要依靠谁的外套来取暖,也不再需要谁的承诺来获得安全感。世界的广阔与生活的真实,已经给了她最坚实的底气。而那个远在纽约的人,似乎成了她探索这个世界时的一个固定的坐标。
葉月的足迹踏上了意大利古老的土壤,她此刻在翁布里亚大区的一个中世纪山城,这里以宁静的田园风光和悠久的历史闻名,并非她往常会选择的那种明显艰苦或动荡的地区。她此行的目的是做一个关于地震带上的古老城镇如何与现代防灾科技共存的专题。
她刚结束对当地一个地震监测站的采访,正驱车返回临时租住的农庄。时值初秋,托斯卡纳与翁布里亚交界处的丘陵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油画般静谧美好。她摇下车窗,让带着葡萄园和橄榄树清香的暖风灌入车厢,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她准备晚上整理完素材后,给仙道发几张今天拍的照片,古老的石屋,以及监测站里那些精密的现代化仪器,这种对比很有趣。
然而,灾难总在不经意间降临。
起初只是方向盘传来一阵轻微的抖动,葉月以为是路面不平。但下一秒,整个大地发出低沉的咆哮,车辆猛地颠簸起来,路边的石墙像积木般开始坍塌,碎石如雨点般砸在车顶和引擎盖上。
是地震!
强烈的、毫无预兆的地震!
葉月猛踩刹车,巨大的惯性几乎让她撞上方向盘,她死死握住方向盘,眼睁睁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古老钟楼在令人牙酸的呻吟中拦腰折断,扬起的尘土瞬间吞噬了夕阳的金辉。
世界在她眼前剧烈地摇晃、崩解。
手机从副驾座位上滑落,屏幕瞬间碎裂。
最新一则简讯,她还来不及打开,仙道的名字在屏幕不断跳转,直至最后一丝信号标志消失。
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结婚应该会有好笑的桥段,葉月以为是无性婚姻,但仙道不知道啊,于是晚上……突然睡到她旁边然后摸出个byt来?[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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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apter 64 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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