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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九皇子的男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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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扶额:“行了行了知道了,别背了。你既然识字,就先去给账房老陈打下手去。”
这就受不了了,她还有好多首歪诗没一背为敬呢,柳韵意犹未尽的闭上嘴,点头:“好。”
福伯往本子上记了几笔,这时赵嬷嬷正指挥着一群小伙子往灶房里搬冬瓜,福伯看到了招呼:“老赵你过来一下。”
“卸了货就来。”赵嬷嬷应了一声,等了不大一会儿,变喘着气过来了:“啥事儿呀。”
福伯一指柳韵:“那,这是新来的,叫春柳,安排到账房那边,你带她熟悉熟悉地方,在去账房报个到。”
又给柳韵介绍:“这是赵嬷嬷,负责采买的,府里的老人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问她。”
二人皆点头,逛九皇子府去了。
赵嬷嬷性子爽利,没什么心眼,这种人相处起来很舒服,在加上柳韵想从她身上套点消息,有意套近乎,边走边聊的,很快变熟络起来。
见聊的差不多了,柳韵故作谨慎,打探到:“王爷平日里都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还没见过王爷这样的大官呢,有点怕,要是不小心冲撞了王爷就不好了。”
赵嬷嬷并未怀疑,看了眼日头,江云鹤回来时赵嬷嬷还在外面采买,没碰见,便以为他没回来,随口道:“都酉时了,王爷今夜不回来了吧。青竹书院申时放学,若是过了时辰,就是王爷去访友,在朋友那住了。”
柳韵点头暗暗记下。
转眼到了主院门口,赵嬷嬷神色略有几分严肃:“这是主院,王爷不喜吵闹,平日里除了王爷的几个贴身小厮和管家之外,没人敢去主院打扰王爷。”
这么神秘?还怕人打扰,莫不是主院里藏着什么秘密。
忽的,柳韵又注意到另一个关键词:“小厮,王爷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吗?”
“没有,王爷好像不喜欢丫鬟,整个府里丫鬟都很少,大部分都在外院。你平时见到了王爷,也别往王爷身边凑知道吧,别不小心惹怒了王爷,被卖掉了。”
“知道了。”柳韵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不喜丫鬟,她突然想起离家出走前,她派花好月圆去打听云鹤君的消息,月圆曾说,坊间传闻,云鹤君是个断袖。
所以,九皇子也许并不是不喜欢丫鬟,而是不喜欢女人,那主院里,会不会藏了他的男宠。
“到了,这就是账房。”
赵嬷嬷的话仿似惊雷,将柳韵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柳韵拍拍胸口,淡定淡定,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进了账房,只有几个七八岁大的小弟子在打算盘,赵嬷嬷疑问,小弟子说陈先生出去了。
赵嬷嬷又带柳韵去了宿舍,府里女性下人很少,床位非常宽松,赵嬷嬷便给她分了个单间。
柳韵对此很满意,至少她易容的时候方便。
逛完九皇子府,就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柳韵中午就喝了一碗粥,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计,可当她看到拇指那么大快的炖肉,纯肥的,一点瘦肉丝儿都没有,在配上炖的稀烂的白菜土豆,黏黏糊糊熬成一锅,实在没有胃口。
府里下人的饭是中午两个菜,晚上一个菜,用桶装着管够,吃多少打多少。
柳韵象征性的打了小半勺,赵嬷嬷看到了,满脸心疼:“丫头,你怎么就盛了这么点菜,别客气呀,看你这么瘦,肯定肚子里没油水。那,肉都给你吃。”说着从自己碗里加了好大一块肥肉到她碗里。
灶房李嬷嬷忙完也坐他们这一桌,接话道:“在咱们府里做事的人啊都有福气,天天都有肉,顶肥的肉呢,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柳韵……
柳韵对着大肥肉,表情崩塌成了苦瓜。
赵嬷嬷看到了疑惑的问:“春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柳韵借坡下驴,做西子捧心状:“呕,我胃不舒服,呕,我小时候饿伤了胃,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赵嬷嬷李嬷嬷满脸心疼:“哎!你这孩子!真不是个享福的命哎!”
柳韵……
最后柳韵勉强扒了几口米饭,草草了结了晚饭。
吃完饭赵嬷嬷李嬷嬷就走了,柳韵回宿舍的时候路过账房,顺着窗户往里看,见她之前见过的那几个小弟子都走了,里头只有一个长胡子的中年大叔,正面色严肃的拨弄着算盘。
柳韵敲了敲门:“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新来的丫鬟,我叫春柳。”
陈先生撇了撇嘴,刚他回来的时候碰到赵嬷嬷,赵嬷嬷特意叮嘱他,管家刚派了个叫春柳的小丫鬟在账房里。
虽然他确实和管家提过几次账房缺人的事,但也不能随便派个小丫鬟打发他吧,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小丫鬟能认得几个字,怕不是来添乱的吧。
他又拨弄了几下算盘珠子,把当下的账算完了,才老大不情愿的抬起头,无比轻蔑的道:“进来,你认字吗。”
柳韵点头。
“等着。”陈先生撂下一句,在一旁木头柜子里翻了好一阵,慢悠悠的拖出一箱子账本。
“这都是五年前的账本了,纸张泛黄破损,你负责誊抄一份,方便查账。”
说着指着封皮上写着“丙辰年第一季度灶房采买账册”的账本问:“抄完这个,你需要多久?”
柳韵看了眼那本账册,大概一个指肚厚。
她五岁时左恒青让她抄《论语》,她嫌麻烦,就自制了个抄书神器,从那之后她抄书便都用的神器,早忘了用笔抄书需要多少时间呢。
她微一思索,保守的估摸了个时间:“七天。”
陈先生张大嘴巴,一副你在斗我的神情:“七天?”
柳韵,难道是她说的时间太长了,试探着减了点:“五天。”
陈先生不可置信:“五天?”
柳韵:难道还长,现在人写字都这么快的吗?
“三天,不能再少了。”
总不能只给她一天时间吧,那还不得从早上忙到下午,太累了,她可不想干。
陈先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这么大本账册,你三天就可以抄完?”
柳韵……
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柳韵:“抄不完,您还是给我半个月吧……”
这丫头到底抄没抄过书呀,连时间都要胡猜,他天天跟账本打交道,抄完一本账册都最少要一个月,三天,怎么可能?
这样随便的态度,非得给她点儿教训不可。
陈先生冷哼一声:“就三天,三天后给我检查,拿回去抄吧。”他把书往桌上一放,打断了柳韵的话,拍板儿了。
柳韵无奈,行吧,反正时间也不是很紧。
回到宿舍,柳韵从包裹里翻出她的“神器”,那其实是些木头印章,每个印章上一个字,常用字和大部分生僻字她都有,足足有一口袋。
柳韵将印章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粗略翻了翻账本,将白、菜、茄、子、一、百、千、……这些账本上常用字的印章挑出来,又把其他印章装了回去。
接着她铺好纸,按照账本上字的顺序,将对应的印章占了墨,往纸上一按,很快,一页书就抄完了。
两个时辰后,柳韵揉着脖子,看着抄完三分之一的账本,满意的去休息了。
又过了一刻钟,柳韵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床上哀叹:“好饿啊。”
午饭累的没怎么吃,晚饭又处于被大肥肉支配的恐惧中,柳韵饿的睡不着,没办法,只好穿上衣服出去觅食。
可惜,灶房已经上锁,她进不去。
柳韵没精打采的往宿舍走,忽听一阵悠悠琴声。
琴声悠扬悦耳,但似保含愁郁,听的人心里不太舒服。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柳韵索性随着琴声寻去,不知不觉到了主院,柳韵却为察觉,继续往里走,终于在花影花影扶疏处找到了弹琴的江云鹤。
少年着一袭白衣,身形微瘦,皮肤冷白,眉眼若精工雕刻,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似如今的恰到好处。
他眉间却凝了一层如雾般的愁色,仿似生生把他拽住了烟火俗世,又似触不可及,难以接近。
微风起,桃花落,纷纷扬扬从少年颊边洒下,落在他衣魅间,琴弦上,这一幕仿似不在人间。
“谁?”
琴声突止,少年一声断喝,如寒冰刀刃,冷的刺人。
柳韵被吓的突然回神,像是起立梦境忽的远去,她竟觉有些怅然。
柳韵顿了几秒,收拾好情绪,才从阴影中走出,却未答他的话,而是道:“听先生琴声,似有隐隐愁郁,可有何事不如意。”
江云鹤微讶,府里尽是熟面孔,面前的人却很陌生,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她是谁,只是一个丫鬟竟能听得出弦外之音,她的身份果然值得推敲。
江云鹤眸中闪过意味深长,既然不知来意,不如亲自会会她,便半真半假的答:“笼中之雀,何以不忧。”
笼中之雀……
柳韵对眼前少年的身份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下午赵嬷嬷说九皇子今夜不回来,父亲也说九皇子相貌平平,可见此人并不是九皇子。
而能住在九皇子府里的……赵嬷嬷又说九皇子不喜丫鬟,月圆说传闻九皇子是断袖,在联系到赵嬷嬷不要轻易进主院的提醒,莫非他是?
“这是哪里?”柳韵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主院。”江云鹤答。
果然如此。
原来她下午的猜测都是真的,九皇子并不是讨厌丫鬟,而是讨厌女人。
九皇子真的是断袖。
他之所以不让下人轻易进主院,是为了金屋藏娇眼前这个美少年,所以……柳韵猛然看向江云鹤,他是九皇子的男宠。
怪不得他说笼中之雀,看来他并不想给九皇子做男宠,但苦于九皇子的淫威,被迫困在这座府中。
柳韵眼中浮起心疼,安慰道:“不要怕,你会逃出去的,不要放弃。”
江云鹤,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笼中之雀似乎也可以那么解释,随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乖巧点头的少年,柳韵叹了口气,蓝颜祸水啊,多好的少年呢,怎么就给九皇子那个不是人的玩意给糟蹋了。
见他神色不愉,柳韵继续安慰:“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要相信,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江云鹤,没听懂,但懒得解释,便又点了点头。
拥有相同的敌人,柳韵更不在顾及,再接再厉道:“总有一天,云鹤君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会被人揭开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混账、断袖、丑八怪。”
江云鹤的脸猝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