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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是啊,要放在往日,肯定是软磨硬泡要留下一起吃的。”
      与川笑道:“也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意思见你这个师父。”
      “近日难道又闯祸了?”
      “听说你有把藏剑丢了?”
      “哦,这事儿啊,他竟和你说了,”陆宣微挑了下眉梢,无奈笑了笑,“是挺可惜的。”
      “你没责罚他?”
      “没啊,本来挺心疼的,但见他比我还难受,就算了。”
      与川轻笑,“那你还是责罚一下比较好?”
      “怎么?”
      “你这徒弟现在可是愧疚得很,都不敢见你了。”
      陆宣凝眉想了想,恍然道:“难怪,最近都不缠着我教他些奇门遁甲的功夫了,还以为这孩子是变了兴趣。”
      “你还懂奇门遁甲?”
      “只略知皮毛,都是我阿娘教我的,你也知道圣医域的人,除了会医术,也有些会奇门遁甲功夫的,我阿娘就出生在圣医域,大家都熟识,几位阿伯便教了我阿娘一些。”
      那日从圣医域回来便没见到陆宣,这次见面明显感觉对方又变回了最初见面时那般模样,掩住了锋芒,温和又直率,与川倒是不觉奇怪,毕竟之前事关人家妹妹的病症,焦急严肃才是人之常情。
      两人吃罢饭,陆宣便说要去洗漱一番离开了屋子,与川这才发现陆宣似乎确实有些风尘仆仆,眼下微微青黑,想来是许久不曾好眠了,不知他消失的这几日是去做了什么。
      与川看了看四周,有些好笑,自己占了陆宣屋子这许久,也不知陆宣是去哪里梳洗?想着是不是该多留一日,也好叫对方补个眠,不然路途遥远,路上也只会更加疲惫。
      与川并不是会暗自纠结的人,他出了屋子,看到了客栈真正的小二,便过去问了问。
      小二似是也知道与川,不见生疏地道:“您说陆少主啊,他在那边的听雨阁,”说着小二又指了指,“就那边拐一下第一间挂着听雨阁牌子的那间就是了。”
      与川道了谢便往小二说的方向走,转了个角正看到阿掠在门边走来走去,与川看着稀奇,却不想阿掠回过身吓了一跳,“哎呦!”阿掠拍了拍胸口,“是与师叔啊。”
      “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师父要和你一起走了,可我还不知怎么才算是将功赎罪......”说着十分低落。
      “你不是已经完成你师父布置的任务了。”
      “这点小事怎么能和那把藏剑比”,说着又突然有些气愤,“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小贼,我定宰了他!”
      与川心道口气不小,但这武功宰了人家怕是只能说说了。
      “这事我帮你问了,你师父现下有件憾事,大概只有你能为他解忧。”
      “什么?”
      “他说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能每日卯时起练武至辰时末,武功能多有进益,却担心为你徒添压力,迟迟未言,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便努力一番,你师父知道了,大致也会欣慰的。”不得不说,忽悠阿掠这般的小孩儿,与川是不可能失败的。
      阿掠又陷入了纠结中,他本就爱偷懒,如今若是答应了,师父日后定会检查,若还和现下无甚差别,师父定然会知晓自己偷懒,更加失望,但若是不应,自己好像也找不回剑了......
      与川任由阿掠唉声叹气,也不打扰,片刻后,阿掠还是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师父紧闭的房门道:“那好吧,你和我师父说我答应了,日后定好好习武,他不准因着这个事生我的气。”
      “你师父本也未生你的气。”
      “他肯定偷偷难受了,就是不好意思说我。”
      与川看了看阿掠,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咋咋呼呼,心思还挺敏锐。

      阿掠走后,与川敲了敲门,见门内无声,又轻敲了两下,门内这才传来声音,“何人?”
      “与川”
      与川话落,便听到轻微水声传来,很快门扇便被打开,门内的陆宣已是刮须净面过了,
      只随意裹着一件外衣,衣服被浸得有些水痕,发稍也在往下微微滴水,想来刚刚是在沐浴了,与川没料到陆宣动作这般快,也知打扰,便只站在门口,想着说完便走,“你若是需要休息一日,我们便明日再出发也可。”
      因为站得有些近,陆宣微微低首,看向面前的与川,听此没说什么,反倒是让开了门口,示意与川进来便可,与川这次倒是没有推脱,以为陆宣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便自然走了进来,陆宣关了房门便又往屏风后走去,与川径自坐在了外间的桌边,等着陆宣换好衣物,却不想再次听到水声响起,片刻后,陆宣的声音传来:“也好,那便明日出发吧,多谢与川兄体谅了。”
      “你在做什么?”
      “沐浴啊。”
      与川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道既然还未沐浴完,干甚邀请自己进来,“那陆兄先行沐浴吧,我便先走了。”
      “等下”那边急急开口。
      与川闻言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看向屏风的方向,“陆兄,还有何事吗?”
      屏风后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半晌,陆宣才道:“刚刚阿掠来过?”
      与川听此想起自己还没把这事与陆宣说,便又调转了步子,坐回了桌边,“是,他怕你带着对他的气离开,想着问问你如何才能还上弄丢剑的过错。”
      陆宣那边似是一愣,忽而笑开了,“这小子心还是不够宽,我早便不气了,一把剑罢了,再好也不过死物,做师父的哪有那般小气。”
      与川也笑了笑,“我想着也是,但这孩子过不去自己那道坎。”
      陆宣沉吟片刻,道:“这事我再想想。”
      “陆兄勿怪,我自作主张,和你那小徒弟说让他以后练武从卯时起至辰时末,你便可欣慰了。”
      陆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他应了?”
      “嗯,应了。”与川淡淡道。
      “没想到这小子自责至此,过往百般督促都嬉皮笑脸躲过去,这次竟这般痛快,那把剑也算是没白丢,物尽其用了。”
      与川看事情已经说完,刚要告辞,陆宣便道:“近来的饭菜吃着如何?”
      “尚可。”
      “纪书近来不在客栈这边,未来大致要交给阿掠来打理了。”
      与川虽对于这这件事有些惊奇,但更疑惑于陆宣为何与自己讲这些,便只是应了一声。
      陆宣却没觉得如何,继续说了下去,“灵谷既然已死,我妹妹的病便只能从头寻找方法,纪书他去了西边,据说西卢有些善蛊者,或许有办法”,说着顿了顿,“其实本该我去的,但满满拒绝了,她说不想再拖累我了,我前几日依着满满说的几个地方去寻了寻他师父的墓,没什么收获,回来才知她和纪书已是一起去了西卢。”
      “那你想去寻吗?”
      “本来想去的,但我阿娘说他们不光会去西卢,说满满想自己去看看外面的风光,说不定会去哪里,也对,即使满满体弱,却不该因着我们的保护没有机会自己去体会这个世间,是我想差了。”
      听到这,与川突然想问那为何要跟着自己去江城了,江城与西卢可是相背而行的路啊,这般去了江城,想要遇到他妹妹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就因着曾想差了,现下想的就不会更差吗?
      这次陆宣竟似是读懂了与川的沉默般,道:“既然满满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我大致也该有自己想做的吧,虽然不甚清晰,但我确实想与你去江城。”陆宣感觉水已有些凉了,但并不想起身,就像他不懂自己为何会想去江城一般,似乎是因着江城的风光格外的好,气候格外的宜人,又或者只是想念与川院中的荔枝果了,谁人又晓得呢,似乎很多事情本就是分辨不清的。
      在与川看来陆宣这厮就是被妹妹伤到了那颗为人兄长的心,在赌气呢,即使率直宽厚如陆宣,依旧有着小孩子的一面,但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与川转了话题,“总听你喊你妹妹满满,是小名?”
      “是乳名。”
      与川心下一惊,上次那周姑娘竟让自己唤她乳名,想了想,大致是身边都是亲人,习惯被如此称呼了罢,便没再管,反是问道:“那你的乳名不会是圆圆吧,圆圆满满还挺搭的。”与川只是随口一提,玩笑意味居多,没想到陆宣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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