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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名很了不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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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知道许灿自小是个心软讲义气的孩子，但她不得不摇摇头，向她徐徐道来，“是这样的，三十六家分店里面，就这家的客流量和收益是最不理想的，随着时间推移，位置也变得越来越偏了，我想来个大换血，把人员都换掉，聘用国外高级的厨师和管理人员，再把整个店的风格调整一下，看能不能改变这家店的命运。”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们两个还是可以留下啊，多她们不多，少她们又不少嘛。”
说到这，江湖注意到门外探进来的两个脑袋，抿着红唇，对她们笑了笑。
暮元和小胖见被她发现了，只好走进来，在旁边站好，稍显拘谨地朝她礼貌性的点点头。
许灿也不管有外人在，又使出惯用伎俩，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衣袖，声音软软的，“姑姑最好了，姑姑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漂亮的女人了！”
江湖有些顾虑地扫了扫身边两个笑容满面的外国人，见许灿那样说，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有点过于狠心了，于是提出自己的条件，“留下她们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姑姑，下个月的月考要考到全班前十，另外数学要考到100分。”
许灿听到这个遥不可及的分数，嘴角抽搐了一下，打着商量，“要不咱换个科目吧。”
“你要换什么？”
“体育！我体育能考满分！”
江湖微笑道，“那就数学考到110分吧。”
“不要，姑姑你好坏啊……”
“120分。”
“我根本办不到啦……”
“130……”
“好了好了！那就100分好了，又不是很难……”
许灿怕她下一秒就要上升到140，不敢再多说一句，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
暮元和小胖两人见江湖那么好说话那么温柔，实在不相信她就是传说中那个精明干练的江氏集团的女强人。
……
因为江湖突然回来的缘故，晚上吃饭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许灿端着碗瞄着站楼梯那一直讲电话的姑姑，不解地问坐在对面认真吃饭的江允肃，“姐，爸爸在电话里跟姑姑说什么呀，这么久了还没说好。”
江允肃也抬眼看了那边一眼，语气淡淡地，“好像在说哥哥。”
“江童桦？”
江家原本有三个孩子，分别是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一直跟着他们的母亲，也就是林虞一起生活在美国，当初他们的爸爸江山独自留在国内管理江氏集团，一次出差的机会偶然遇到了天真淳朴的云南姑娘许肃，也就是江允肃和许灿的母亲，他们相爱之后就有了江允肃和许灿两人。
早些年，江家的主心骨江山创立了现在的江氏集团，后来因为发生了和许肃的这件事，他自知心里对不起林虞，于是果断把江氏留给了当时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妹妹江湖，毅然决然地去开拓国外市场了，凭着多年的创业经验和人脉资源，很快就打通了国外的市场，走国际发展的道路，创立了后来的江林集团。
江允肃从小就清楚，江山和许肃两个人说好听点是相爱，其实说白了就是江山搞外遇嘛，后来自己的母亲许肃也因为大出血死了，就因为那可笑的爱情，犯下了一生的过错……
江允肃每次都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想到就觉得身心疲惫，总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对林虞和哥哥姐姐总是心存愧疚。
许灿抿了抿唇，知道提起这个名字又让她内心难受了，她以前知道自己的尴尬身份时，也觉得很难堪，满心都是对不起林虞阿姨和哥哥姐姐，也试图跟他们一起拉近关系，每次过新年都会精心地准备他们每一个人的礼物，然后寄到美国去，仔细斟酌着语言主动给他们发新年问候，即使每次都得不到回复。
直到后来当时正在念高中的二姐江童夏回来当众扇了江允肃一巴掌之后，害得她从楼梯上滚下来，导致她现在落下了每到下雨天就会腿疼的毛病，从那之后，许灿对他们的愧疚荡然无存。
本着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自己的母亲也不辛去世了，大家各过各的想法，一直活到了现在。
而江允肃没有许灿那样没心没肺地看得那么开，她一听到他们其中谁的名字内心都会久久不安。
“姐，你不吃了？”
江允肃朝她勉强笑了笑，放下筷子，把剩下的半碗饭搁在那，起身上楼，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江湖结束了电话，吐了口气，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你那个哥哥太不让人省心了。”
许灿迟疑着问道，“他怎么了？”
过了很久，才听江湖重新开口，“他自己退学了，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许灿愣了愣，下意识算了下时间，“大学？”
江湖没回答，凝视着面前的饭菜，完全没了吃的欲望，烦躁地抓起桌上的手机，上楼！
几天后，许灿才从姑姑那得知那个江童桦退了学一个人跑去冰岛旅行去了。
……
自从江湖给她定下了要考到班级前十的目标后，许灿这些天来过得不如往常欢乐，除了平时上课和周末雷打不动的去道馆训练外，就是呆在家里努力提高自己的成绩。
昨晚又熬到了一点多，才把家庭作业和学校作业全部写完。
此刻，她正趴在教室的窗边，悠哉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如果那边的吵架声能小一点的话，她也许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喂，第一名很了不起吗？让你借个笔记都不肯，你以为你是谁啊？”
烦死了……
许灿暗骂着，一脸愤怒地抬起头，就看见郁司坦那厮吊儿郎当地站在李鹤言的位置前面，嘴巴像挺机关枪似的对她进行无情扫射。内容无外乎就是你考第一很了不起啊，还不是作弊的之类……
郁司坦见她低着头继续写她那些破玩意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单纯的借笔记硬生生地演变成了人身攻击！
周围正在午休的同学被他吵醒，抱怨纷纷，郁司坦更恼了，一气之下，将她手里的笔扯掉，扔出窗外，再将她写的那些东西拿起来揉搓成一个球，不偏不倚地抛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嘴里骂了句“晦气”就走开了。
许灿一双眼皮子已经困得在打架了，安静下来之后，她脑袋立刻埋进了臂弯里。
下午第三节课，大家精神抖擞地准备迎接这次的模拟考试，谁知进来的却是抱着一叠卷子的学委。
“蒋晓春老师临时有事，这次的历史考试取消了，接下来我把上次的数学试卷发下来，错的地方大家先自己研究一下。晚一会儿老师会讲，报到名字的上来拿。”
“完蛋。”许灿心里暗叫不妙，“我以为这么久了他都忘记了。”
许灿各科成绩里面属数学最差，这一点暮希是知道的，于是，为了避免尴尬不等学委报名字就直接上去把自己的卷子和她的卷子一同拿了下来。
“李鹤言。”
许灿正艳羡地注视着暮希那张好看的卷子，就听到学委又重复喊了一遍李鹤言的名字。
“李鹤言，上来啊，没听见吗？”
“怎么了呀？”
暮希看过去，见李鹤言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凑过去小声对许灿说，“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个人肯定有什么毛病。”
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良久，李鹤言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说的话还算委婉，要是她再换个不那么强硬的语气，或者再露出个柔和些的表情，许灿保证，那学委肯定会帮忙的。
可偏偏她那样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而那学委也不是个善类，只见他低头瞄了眼她的满分成绩，嘲讽道，“李鹤言，考了满分就飘了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他见大家都瞧着他，没耐性跟她闹，最后还是把卷子给她放桌子上了。
下午放了学，班上还有几个同学在讨论卷子上的错题，许灿擦完黑板后，抹去了值日生的名字，转身他们正搭着肩从后门出去，只剩李鹤言还坐在自己位置上，依旧默默地写着什么，她想凑过去看看，又怕被她反感，想问问她为啥还不回家，张了张嘴，还是算了。
她走到卫生角，拎起垃圾桶走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李鹤言这才慢吞吞地转头，确定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后，两只手支着桌子，有些困难地站起身来。
她下午四节课都没出去走动，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别人看出她的窘境。当然，更怕血顺着椅子流到地上。
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一幕，她真的会难堪到去死。
她动作迅速地拿了卫生角的毛巾和水桶，极速飞奔到楼层的厕所，先在厕所里用纸巾把下面垫了垫，又接了水回来，用湿毛巾快速地把满是血渍的椅子擦干净，洗毛巾的时候，才无意间瞥见地上一滴滴的血点，应该是她刚才跑太急滴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