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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魔界的出入口是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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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毛巾丢了,准备去后面拿拖把,却不想看见窗外晃动的身影。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许灿手里拎着空的垃圾桶,哼着小曲儿从后门进来,低头就看见地上那略微醒目的血点,顺着血点看过去,就看见一只水桶,旁边坐着李鹤言,“你还没回去啊?”
她愣了一下,走近了,才看到那桶“血水”,以及里面的毛巾,再看李鹤言那表情,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
“别说!”
“不是……”
“闭嘴!”
许灿看她那副样子,瞬间产生了逆反心理,“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卫生巾,我包里有。”
她说完就走开了,李鹤言一张脸涨的羞红,一口牙恨不得咬碎了!
不等她拒绝,许灿就拿来了一片卫生巾,以及一条白色的,印有“松涛武道”字样的裤子。
她向她解释道,“这是我的道服,周末训练回来忘记拿出来洗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一下。”
这样近距离看李鹤言,能看到她眼睑下明显的黑眼圈,她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见她依旧坐着不动,许灿给她放一边,“你去厕所换换吧,我就先回家了。”
还是没反应……
许灿忍不住笑了笑,索性去自己位置上拿起书包走了。
……
“少司法和妧素这次难得没有吵架,两人在柔嫩的月色下,在开满花的草地上手牵手,也不说话,就一直走啊走……”
“曾经千宿第一次到难民窟的时候,一个小乞丐抓住了他!后来才发现,小乞丐是个女生,叫星令。”
“第三次死是从魔界掉下来撞到火车上!”
“星令当妓女(在仙界是正当职业):元去找她,她袒胸露乳地倚靠着门,冷眼看着元,她埋怨仙界被魔界占领都是元的家族的错!仙界子民都在埋怨他们,说他们家族无能!元的妈妈在宫殿的摇椅上(临死前)告诉元,让她不要报仇,好好活着:后来元才知道,仙界会败是因为她妈妈生前曾经秘密签下了条约(毁灭魔界”
“武功辛骗法:她可能三百年后才会变回来(他的目的就是让元素答应跟法结婚,那么法会被后人耻笑,与一个那样丑陋不堪的人结婚),后来法还是与元素结婚了,不过元素的样子一直没变回来(其实成婚的第二天就变回来了,只是芫向武功辛要了那个药,可以暂时不变回来的,她决定与武功辛合作,然而,这一切,法全部都知道,只是不说,他有让人私下调查武功辛和她的关系,结果合作失败,还惹怒了法,法怀疑她与武功辛有不正当的关系,曾经拿药给元的时候,武功辛的确动手动脚过!)后来元素还没有变回来,法就自己吃了武功辛那个药,然后在外人眼里,他也变得很丑陋,很老,只是,他自己清楚的看见元素一直没变,还是那个样子(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看见对方本来的样子”
“法开车从鬼界回魔界,红色的车在空中桥上飞驰,周围都弥漫着云和雾,偶尔会有一些蓝色精灵飞过!进入魔界界内,每隔一段路会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披着斗篷的人在路口飘着。法走出车内,一关门,车消失不见!”
……
许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伸手去调了下台灯的亮度,看着面前这些皱巴巴的,写的密密麻麻的纸,不禁感叹,李鹤言的内心世界真丰富。
下午倒垃圾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堆被郁司坦揉成球扔掉的纸,出于好奇就捡了回来,没想到却像是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似的,一个只有李鹤言能看到的世界。
纸上虽然写得很满,但故事却不连贯,一段段的,有时候是黑笔,有时候又是蓝笔或者红笔,偶尔一段字迹很潦草,偶尔一大段字迹又比较工整,里面还夹杂着几个错别字,想来应该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草稿吧,突然灵感蹦出来了就抓起笔记下来,生怕自己忘记。
真是个相当认真的人呐……
她这样想着,抬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亮,她上面写:
魔界的出入口是月亮。
……
夜色如墨!
凉风紧紧地刮着大树!
浓黑的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
一个满脸是血的黑衣男人匆匆从路灯下闪过,进到一个隐蔽的巷子里。
他喘着粗重的气息,紧靠在那面斑驳的老墙上,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谨慎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阴暗处,他的一条大腿已经被子弹打穿了,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流。
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死死捂着外套里的那份他拼了命拿到的文件。
突然!几个黑色身影如闪电般从潮湿的角落里跳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可怖地盯着这些慢慢逼近的鬼,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他说完,举起枪的手还未抵到自己的脑袋上,就被他们用加了消音的手枪提前一步打穿了器脏!
男人睁着双恐怖的死灰的眼睛,重重地倒在泥地上!
几个黑衣人动作麻利地将他的尸体套进了一个黑色的麻袋里。
……
繁华的都市内,川流不息的车辆在无数繁杂的立交桥之间穿梭!高楼大厦的led彩灯让这个白天被忙碌和淡漠充斥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年轻的女人穿了件复古的灯笼袖v领连衣裙,脖子上挂着条梵克雅宝红玉髓项链,更衬得她脖颈白皙细长。
她依偎在身边男人的怀里,脑袋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那个死死掐住她脖子,想让她死的男人。
“沈桉益……再最后帮我一次,那人一直纠缠着我,我……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要不帮我……我真的只能去死了……”
沈桉益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把嘴里的烟吐掉,喉结滑动了下,说出的话极为难听,“常阚卿,如果阿鹏知道你背着他在外面乱搞,你觉得以他的脾气,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为了避难,她不得不离开柏城几天,躲在北海道那些天,是她这辈子最松闲的时光了。
她抬手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将抱着她肩膀的手突然撤回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锦盒,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常阚卿坐正身子,接过来,打开,是一只漂亮的蒂芙尼珍珠手镯!
男人望着她美眸中闪烁着的隐隐泪光,执起她的手,将盒子的镯子取出来,轻轻地戴在她手上!
“喜不喜欢?”
常阚卿举着自己的手腕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她转头看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娇软,“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黑色的宾利在夜风中行驶着!
……
深夜酒吧,光线昏暗,绚丽的灯光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暧昧地照射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声音,其中的某个包厢内传出男人的一声声惨叫。
阿鹏脸上被接连砸了几拳之后,紧接着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记重脚!他一个没受住,整个人跌坐在墙角里。
他抬手捂住胸口,喉咙顿觉一股咸腥味儿,一恶心,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阿三和庞城两个人见阿鹏脸都被打得变形了,望着前面一脸怒火的沈桉益,替他求情道,“大哥,算了吧,阿鹏跟我们好歹兄弟一场。”
“是啊大哥,阿鹏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他吧。”
沈桉益笔挺挺地立在那,两手交叠着握拳,活动着指关节,他垂下眼睫,冷冷地扫一眼地上的人,转身,慢悠悠地回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下。
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脸上砸了一拳,连个打他的理由都没有。
这要是别人还好,可这个人居然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阿鹏!
他紧绷着下颌骨,抬起手用大拇指抹了下嘴角肿起的地方,一脸烦躁。
阿三和庞城见沈桉益已经熄了火,忙过去把满脸是伤的阿鹏扶起来。
阿鹏任由他们搀扶着,站在那,一双猩红的眼死死地瞪视着前面的沈桉益,艰难地开口,“沈桉益,说,我爸,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沈桉益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会儿,他还以为他这么愤怒地冲进来打他是因为他已经知晓了先前他跟常阚卿的那些破事儿……
原来不是。
他略微松了下面部表情,慵懒地抬起眉眼,目光扫到他身上,不屑道,“你找爸爸找到我这儿来了?怎么?我是你爸爸吗?”
阿鹏不理会他的玩笑,咽下嘴里那口带血的唾沫,继续,“我爸一个星期前就不见了,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无故消失了,一定是你爸的安排,沈霖侨是个怎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这个做儿子的应该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