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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回城之时 ...

  •   队长带着做记录的小兵,准备送疲惫了一日的舒少爷和莫小姐回府里。队长跟舒少爷、莫小姐说,“两位辛苦了一日了,这些善后的事情我们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士兵会留下来,我开车送您们回去吧。天色再黑路就不好走了。”
      “好的,杨队长,我先去洗个手,稍等片刻。”莫小姐早就想回家了,只是她不能开口先走。只能等着舒少爷或者其他人开口,可是舒少爷若有所思,也一直在忙,没顾得上看她的眼神。
      莫小姐用士兵打来的水,拧着她的手帕擦洗着自己的手,可惜没有香皂,不然就能更干净了。这边舒少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神却忍不住在人群中再找寻那个被救女子,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上次找朋友去打听,朋友都没回信,估计是没怎么上心。
      莫小姐洗完手回来,很自然挽着舒少爷的手臂往杨队长走去,杨队长打开车门,看着这敞篷车,果然这种做善事也是这种少爷小姐新的娱乐项目,用这种游玩的车子,装不了什么东西。
      舒少爷让莫小姐先上车,自己再去另外一边上车。刚坐下,舒少爷摸着自己额头一下,捋了一下头发。打算闭目养神休息一下。今日父亲安排和莫小姐见上一面,约了西餐厅,这种比较有情调的地方适合年轻人约会。真的费心了,他父亲还要操心上儿子的婚事。舒少爷有些不适应,冷笑了一下。
      莫小姐看着规矩有礼,也不过是刚认识面子功夫,这种娇娇小姐,恐怕脾气也不小。她父亲是有兵权的军区军长,不然也没有那么大权力调动这些士兵了。自己父亲自诩是读书人,除了想跟仕途上有所增益,消息灵通一些,还有就是有兵才能保护好家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华国已经成立了几年,什么都会慢慢越来越好的,自己的家族不用联姻也可使得。
      莫小姐本来对父母双方约下的婚约对象不满意的,觉得不尊重她,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父亲那个老大粗的,只会带兵打仗,莫不是看上的也是四五三粗的男人吧。但是一切不满都看到舒哥哥的时候,都化为了温柔。中午和舒哥哥吃完饭,发现俩个人都有很多相同之处,喜欢看书、喜欢呆在户外、喜欢无拘无束等等,当时聊着天,她搅拌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心中像是被搅拌的爱河,沉醉了去,心中对此事,又满意了几分。
      刚才在难民营那一股难闻的味道,也不知道舒哥哥会不会难受。她在车里翻找自己的手提包,里面有着她最喜欢的香奈儿香水。拿出来,往四周喷了几下,小兵没有闻过,倒是呛了几口,他看了看杨队长,对着挤眉弄眼了,表示没想到回来还遭这罪。
      杨队长在开车回去的时候,在倒车镜也在观察后座的两人。没想到小姐的精力还挺旺盛,一日了,都不见倦容。反而舒少爷,脸色严肃倦怠。“别喷了,味道混着让我难受。”舒少爷忍不住开口阻止了小姐的行动。扯开了一下领口的纽扣,舒服一些。
      小姐悻悻地放下了香水,一副不满的样子,心里估计是不认为自己有错,手上还在把玩这香水瓶,她看到舒少爷的喉结滚动,十分性感。
      在观察的杨队长忍不住皱了鼻子,小心呼吸:“小姐,平常使用香水确实很好。但是我们今日都出汗了,各种味道混杂,实在不好闻。”久在难民营,也不觉得气味难闻了,现在突然这么“香”,倒也不知道是哪里臭了。
      月光逐渐笼罩着大地,像是披上一层面纱。路上都是泥泞小路,周围一切都是黑暗,有着蝉鸣,还有动物行动声音,远处似乎是狗叫还是狼嚎叫。大家神经都有些紧张了,都很想快点回城,只有莫小姐觉得时间可以再慢些,这样就有多点时间可以和舒哥哥相处了,哪怕出了汗,也不像是那些粗人,气味浓烈,反而有种树木的淡淡草木香气,这可比自己去花店买来的玫瑰花更清新淡雅。
      实际上,舒靖元并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也不喜欢任何香气,总觉得这些想起化学物品太重了,浑身不自在。他的母亲也很喜欢香水,生活追求品质,每日都是精致像个假人一样,充满着不真实感,不像是那位女子,让人感觉是像石头一样粗粝,朴实无华。
      莫小姐听到车外的动物又传来捕猎的追逐撕咬声音,有些害怕,想挨着着舒少爷。对方有意侧了一下身子,但是车厢后座的范围有限,还是有点僵硬被莫小姐靠着在肩膀上。莫小姐对舒少爷的不配合有些不满,抬起头看到月光照耀在他的脸,半边吞没在车子里,菱角分明的脸,像是美术课程写真的石膏一样好看,罢了,也证明他是没有被女子这样依靠过,是个正人君子,心里想到这里又自我开解起来。
      如此无言了一路,杨队长把车停在了莫家公馆的院子黑铁雕花花园铁门前,两侧带着刀的士兵,要求出示证明,当看到莫小姐坐在车上,一脸不高兴地看了小兵。杨队长也不好为难下面的人,掏出衣服里面口袋的工作证。“是送小姐回家的杨队长。开门!”,门里面的士兵,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门。
      杨队长也是借由这个去难民营布施的机会,才有幸出入莫家公馆,平常戒备森严,等闲的人物都进不得。把车停在公馆门前,罗马的柱子高高耸立,像是神庙一样庄严。两边的门由丫鬟打开,出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穿着暗蓝色的旗袍,头发盘在脑门后,干净利索,脸色化着淡妆,看着眼前的车,开口问道:“是小姐回来了吗?”,杨队长眼睛不自觉的看玻璃窗户里面的吊顶水晶灯波光流转,折射的光线失了神,转头看到美妇,以为是莫夫人,准备下车行礼。
      “郑管家,我回来了。”莫小姐见杨队长没有下车给她开门,只能自己下车。当兵的就是比较粗枝大叶。“我的小姐啊,怎么弄的这样,快帮小姐放好浴缸的热水,准备点柚子叶。”莫小姐瘪了瘪嘴巴,有些委屈,还是郑管家会照料,那里像他们一群大男人,把她都照顾的灰头土脸了。
      郑管家把小姐接到府邸,就往回走。杨队长见状,她们也是不打算招呼他们了。就扬声,“郑管家、莫小姐,人我送到了,我接着送舒少爷回去了。”接着绕了门前的喷泉水池一圈,就能出大门了。莫小姐转过头,回望着这群迫不及待离去的人,眼神复杂多变。
      身后的铁门缓缓合上,像是结界一样,将一切纷扰隔绝在外面,不影响里面的歌舞升平。小兵跟杨队长触及了权贵的生活一角,像是老鼠摸了蜜糖罐子的边缘,在难民营和这些富贵人家,原来真的可以切割成无数的碎片。
      舒靖元本来闭着的眼睛睁开,看了外面的建筑,进城了。“你们把车开回营房吧,下车后我自己开车回家就行了。”杨队长和小兵听了觉得主意不错,这次的差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等到舒靖元把车停在车库,已然是深夜了。午夜寂静,只有蝉鸣。他只在难民营喝了点米粥,有些饿了。进去厨房自己煮个面,煎个蛋,老佣人冯妈听到声响,这么晚怎么有人在出发呢,起身看到少爷在煎蛋。“少爷,可需要帮忙?”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就回去休息,你也回去休息吧。”少爷忙着低头炒鸡蛋,看到冯妈过来了,就抬头笑了一下,冯妈听罢,颔首退下了。
      自从少爷留学回来就学会很多,做饭,做家务,可能是在他乡的日子没有父母的照顾学会的吧。冯妈自从舒夫人生下少爷起就在这个家做佣人,看着小少爷一日日长大,跟她孙子一般大,要是她孙子还活着,也如此该到娶亲的年纪了吧。冯妈有些难以自己,要是...要是...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要是,就好呢?浑浊的泪水忍不住决堤,但是在主人家这是不许哭的,不吉利。
      匆匆收拾完碗筷,舒靖元踩在家中的木制楼梯,轻微的吱呀作响,打过蜡的木制地板显得厚实光彩照人。打开门,倒在自己的床上。累是累了,身上的泥土混杂着汗水,还有莫小姐喷香水落到身上的香气夹杂着,头发油腻腻的,睡了也是难受,起来脱下自己手腕的价值不菲的百达金表,进了浴室清洁自己。
      水从花洒喷出,想起了白日的难民,原本以为,能自食其力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在读书的时候自己照料着自己。难民往往是一家人都走投无路,举家迁徙,颠沛流离。却连一顿温饱都难以解决。
      明日父母亲又要问与莫小姐相看如何了吧,这门婚事他们都很满意。但是自己的想法也没问过,只觉得最好的女子配就可以了,什么叫做最好,无非是各个方面衡量罢了。舒靖元越想越觉得个人的力量难以去撼动目前的动乱环境,披上衣服,沉沉入睡了。
      屋子外面的明月高悬,夜深人静,所有的故事都在夜晚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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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请多点鼓励我,我是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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