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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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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小。
云北歌摘下帽子,如玉的脸庞在晨光中微微发亮。他把手里的灯关了,再把灯放进收纳袋中。
秦楼伸手帮他整理帽子,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响在两人之间。
云北歌偏头看他,忽然抬手比划了一下,“我好像长高了。”
秦楼一边把灯收起,一边也比了一下,“是长高了。” 到他耳朵上了。
云北歌背手倒着走,眉眼带笑:“说不定还能比你高呢。”
秦楼挑眉,“不一定。”
“打个赌?”云北歌也学他挑眉。
“赌什么?”秦楼问。
云北歌停下脚,向前走到秦楼前,低声说着什么。
轻声细语的秘密藏在柔柔的雨中。
“一言为定。”
……
楚修蓝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临近祭典,人们的紧张缓解了些,大人带着小孩上街买东西,小孩不谙世事的笑声让大人眼里也带了笑,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挂了十日的白色被拿下,彩色飘带重新飘扬在红都中,风中有羊肉的鲜香。
楚修蓝也笑了下,他的身体近来好了很多,可以和彩兰上街了。
他下楼,看到彩兰正在挂灯。
廊下已经挂了很多灯,灯火在白天依然燃着。廊边的小花园里青绿一片,是在北方冬天依然不败的植物。
彩兰的父母是南方人,对这种生机有着执念。
彩兰转身,看到他,笑着问:“可能出发了? 等了你好久,是睡了一觉吗?”
楚修蓝把一个小包放进篮子里,推动轮椅向她滑去,“怎么会,我拿了新做的玫瑰,所以久了些。”
彩兰走到他身后拿过篮子,推着轮椅向门外走去。
今早的雨已停,久违的阳光给冬日带来了温暖。
大门被推开,楚修蓝被阳光刺得眯眼,又笑了。
彩兰也笑,头上的银饰叮当。
香味萦绕在红都城,每家都挂上了特制的香料,是一种热闹又轻快的香。
云北歌和秦楼走在街上,他们回摇星阁上报了今日巡逻的情况后又出门来。两人身穿普通的黑衣,又遮掩了容貌,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大典在即,外地的商人少了很多,卫家商行前倒是热闹,聚了一堆人,后方挤不上去的人在垫脚伸着脖子张望。
两人上前看。
大厅被空出,靠墙处摆了个大红桌,桌上正中摆了一个黑底金花小盒,四个侍女安静垂眼在桌子旁。
机械滑动的声音细微,云北歌看向大厅墙壁。
四周的墙连着天花板缓缓沉入地下,高台托着边缘的红桌升起。其中一个侍女仿佛此刻才醒了过来,面对众人露出恬淡的微笑,声音轻柔:“比试的规矩与往年相同,金丹期以下者才可参加,在高台上比试胜出夺得头筹者,可获得进入卫家商行的资格,以及卫家手信一份。”
卫家,七大家之一。
侍女说完便伸手做了个请。
交谈声、嗑瓜子声、笑声喊声一同响着,呼啦啦又有人赶来。
这条街的店都被卫家包了,不少人坐在高处看。
人头攒动中云北歌拉住秦楼的袖子往外退,秦楼抓住他的手,偏头凑近问:“不看?”
云北歌脸有点红,“出去看,这里太挤了。”
袖子遮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们随意找了个茶楼,上三楼去看。
高处视野清晰,已经有人上台比武。秦楼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见云北歌还是脸红呆呆的样子,他有点想笑。
怎么都亲过一次了还是这么害羞?
云北歌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对他笑了一下,脸还是红,眼里是藏不住的情意。
秦楼的心跳乱了一下。
叫好声四起,比武台上有人抱拳后走下,另一人立在台上,等待下一个对手。
胜者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黑衣男子,接下来接连五人上台都被他打败。
赌这人胜利的人越来越多。
男子休息过后,带着春风得意的笑,问众人:“可还有人想与徐某比试?”
熙攘的人群安静了下。
有天赋者大多都想入教,剩余在民间的高手并不多。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我来与你比。”
人们的目光追寻着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站在人群后的美丽少女,手正搭在一人的轮椅上。
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更热切了,怎么感觉有大热闹可以看。
少女把轮椅上的人安置在一处茶楼里,嘱咐小二几句后就走到了台下。
她顺着台下的阶梯走到台上,对男子抱拳:“彩兰。”
男子也抱拳:“徐成。”
一声铃响,比试开始。
徐成以一招“虎扑”起手,这个少女给他的感觉不太简单,先试一下她的实力。
彩兰直视着徐成,瞳孔变细,她眼里的动作被放慢了些。她躲过“虎扑”,手成刃向徐成后背斩去。
徐成闪身避过,两人拉开距离。
须臾,他们又交手。
徐成不再保留实力,身如鹰,爪似铁钩,一击又一击快成残影,劲风如啸。彩兰被逼得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被徐成击中左肩。
楚修蓝抓紧了手,心猛地一颤,心口疼痛。
彩兰抓住机会,反手抓住徐成,扭身一踢,被徐成躲开。她在半空中利用惯性,手发力,如钳子扭动徐成的手臂。徐成脸色涨红,手臂灌入灵力,才避免了手臂被扭下来的结果。
彩兰落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攻势不停。
击打声沉闷,听众听了不禁捂住身体,仿佛真的被打了般。
彩兰专攻徐成伤处,趁他病要他命。徐成见状干脆放手一搏,不再防守,招式中带了孤注一掷的狠意。他拳头砸向彩兰面门,在彩兰避开之时攻势一转,抓向她的脖子。
彩兰脖子出现三道血痕,鲜血溢出。
她抬手防守,化刚为柔,卸下袭来的力道,“咔嚓”扭断了徐成的手腕,再连连几招把徐成击退。
“徐成败。” 侍女柔和平静的声音响起。
彩兰收了攻势,平复气息。
徐成也在平复气息,他抬手勉强抱拳,“技不如人,彩兰姑娘厉害。”
彩兰抱拳:“承认。”
徐成下台,彩兰站在台上。
“还有谁与我比试?”彩兰问。
下一刻,人群噼里啪啦的鼓掌,“彩兰姑娘厉害!” “自古英雄出少年,彩兰姑娘风姿飒爽。”
徐成在台下苦笑,果然人们只会记住第一名啊。
侍女引彩兰走到一旁休息治疗,胜出者在休息后才会继续比试。
云北歌看得津津有味,秦楼泡好茶,放在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