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师兄喜欢她们吗？ ...
-
甫贞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或许是因为这花毛茸茸的，像羽毛一样？”
霁乌噗嗤一声笑了：“师兄比我还像小孩儿。”
甫贞也笑：“你承认自己是小孩儿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师兄有时候想法比较……可爱。
“你笑话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笑话师兄呢！”
甫贞抬手，霁乌以为甫贞要打他，赶紧捂着胳膊往下蹲，没想到甫贞的手落到他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你啊，就是太像小大人了。”
又不是没人护着你。
霁乌嬉皮笑脸道：“大人就大人呗，还可以保护师兄。”
甫贞说：等你真正长大了，估计我的话都不会听了。”
“怎么会呢？”霁乌回答：“等我长大了，还跟现在一样，跟在你旁边，甩都甩不掉！”
甫贞又忍不住笑了：“行，那你慢慢长大，不要着急。”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过，迷乱了霁乌的眼睛。他看着甫贞立于一片娇粉之中，那娇粉的花海随着风飘摇，而甫贞就站在他面前，一抬手就可以摸的到。
“师兄……“话出口时，才发现手已经抬起来了。
“怎么了？”甫贞一转头看见他的手，很自然的握住，问道：“想回去了吗？”
霁乌看着甫贞牵住他的手，想起来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双手把他牵到了拨雪寻春苑，告诉他这里以后是他的家。
这双手，磕磕碰碰一直在牵着他。
“没有。”霁乌回答，“我只是在想，师兄相貌长得真好看。”
“好看是说女子的。”甫贞纠正他。
“可我就觉得师兄好看啊，在天南山我还没用见过哪个女修长得比师兄好看呢。”
“不许胡说！”甫贞的脸微微发红。
这一幕正好被霁乌瞧见，他拉住甫贞的衣袖故意惊奇道：“师兄，你脸红了！”
“你看错了。”
“就是红了！”霁乌偷偷在笑。
甫贞不理他，扭过头不去看他。
“师兄？”
甫贞还是不理他。
“师兄，你看过来啊，真的有事！”
甫贞闻言转头看他，却见霁乌拿着一朵青棠花来扫他的鼻子。他没有防备，被那花扫的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
“哈哈哈”霁乌又笑他。
甫贞直愣愣的盯着他。
霁乌：……
甫贞还是盯着他。
霁乌：“师兄我错了。”
认错倒是挺快的。
霁乌：“师兄……哎！！师兄你干嘛啊？！”
甫贞木着脸把霁乌提溜起来，往回走。
霁乌扒拉甫贞的手：“哎，师兄，你放我下来，很丢人的啊，师兄！”
“师兄，我错了，真的，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有人来了！”
甫贞不理会他，一路把他提溜到拨雪寻春苑。霁乌已经放弃挣扎了，他用手捂着脸，直到甫贞把他松开。
“师兄……”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
霁乌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等到了安全距离，他又晏晏笑道：师兄，青棠花跟你好配。”
一个娇粉，一个娇羞。
还未等甫贞有所动作，霁乌就一溜烟地跑了。
甫贞看着霁乌跑走，轻微地呼了一口气，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是有点儿烫。
甫贞长得是真的好，在天南山有很多女修会来找他。什么教个法术啊，帮忙找个东西啊，就连脸上起个痘都要跑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祛掉。
一般甫贞都是不去的，这些心思对于的甫贞来说，简直太过明显。有一次有个女修缠甫贞缠得紧，说有性命攸关的要紧事，非得让甫贞去。霁乌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甫贞，一打听说是被一个女修缠住了，霁乌便沉着脸找去了。
霁乌找到甫贞时，他正被一群女修围着，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霁乌上去一把挡在甫贞面前，语气僵硬：“师兄，该回去了。”
众女修一看是甫贞的小师弟，就更加吵闹了，个个都七言八语地说：“哟，是霁乌小师弟啊，你来干嘛啊？
“该不会是看上我们其中的一个师姐了吧？”
“小师弟，你甫贞师兄现在是我们的，没空理你，你自己玩一会儿去。”
“之前没发现，霁乌小师弟长大后还挺好看嘛。”
“小师弟，你功法学的怎么样啊？不会的可以来找我们教你啊。”
“小师弟……”
……
霁乌沉着脸站在甫贞面前，闭着嘴不肯说话。
“哎，姑娘们！”一个喊声远远地传过来，祢衡笑得春风荡漾。
“我说姑娘们，你们跟他们两个呆瓜聊什么呢？”祢衡一脸神秘地说：“我最近托人从山下带回来了几件稀罕玩意儿，姑娘们要不要看看呐？”
这时，有姑娘围了过去：“你还带稀罕玩意儿回来啊？上次你带回来香粉让文英师姐起了一身红疹！”
祢衡微微窘笑着说：“那咱是不知道文英师姐不能闻梅香啊！”
“你这次又带什么过来了？”姑娘们好多都围了过去，祢衡趁着这个时候，对着他俩挤眉弄眼：走，走啊!
接收到暗号，甫贞立即带着霁乌离开。
这边姑娘们还在围着霁乌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虽然甫贞长得美若冠玉，可是他不会像祢衡这样逗姑娘们开心，况且祢衡长得也好看，相比之下自然很讨姑娘们喜欢。
等回到拨雪寻春苑，甫贞才松开霁乌：“她们太能说了……”
“师兄喜欢吗？”霁乌垂眸看着刚被甫贞松开的手。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就是招架不住这种场面。甫贞抬起袖子检查有没有哪里被弄乱了。
“那就是喜欢。”霁乌有些倔，“不然你早就找机会走了。”
“说了不是喜欢，你一个小孩儿天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甫贞抬手去敲霁乌的脑瓜儿。
“再敲就笨了。”霁乌闷着声回答，但还是老老实实站那儿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霁乌老是觉得别人碰他的头，会把他碰笨。
甫贞又加劲儿揉了一把，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走吧，先去练一会功法，一会儿祢衡回来了去吃饭。”
“……嗯。”
拨雪寻春苑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拨雪寻春苑的人也在不紧不慢地长大，恍恍惚惚的又过去将近三年。
再看时，拨雪寻春苑已经裹上了一片严寒寂寞。霁乌这段时间一直耸着肩膀窝在屋子里，整个人都怏怏不乐的。
过完年，师兄就要走了。
霁乌不想让他们走，可是自己还不到下山的年龄，什么都改变不了的霁乌就自己窝在屋子里，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
忽地，房门嘎吱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霁乌抬眼去看，是甫贞和祢衡。看了一眼后又把眼皮子垂了下去。
“你小子怎么回事？我们是去下山，又不是下黄泉，你整天耷拉着脑袋天天给我甩脸子？”祢衡又开始与他斗嘴。
霁乌罕见的没有还嘴。
祢衡乐了：“平时也没看你对我爱之深啊，怎么临走前舍不得了？”
“谁爱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霁乌还是忍不住怼回去。
“你看你看，我一说你爱我你就开始说话了，果然很爱我。祢衡贱兮兮地逗他。
“咣当”一声响，霁乌砸了一个东西过来。
懒得给你说话。
甫贞弯腰把东西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又去牵霁乌：“行了，整日闷在屋子里，外面的雪景都要错过了。“我和祢衡在院子里温了些酒，就等你去呢。”
霁乌任甫贞把他牵出去，一到院子里，霁乌就看见雪花团团片片，铺满了整个院子。
甫贞牵着他来到亭子里，里面有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温着小酒，冒着缕缕热气儿。旁边还搁着几支红梅，被挨着的小灯映得更加红艳。
“你看。”甫贞哄他，“祢衡特意布置的。
霁乌转头去看祢衡，祢衡得意的挑了挑眉笑着说：“你二师兄眼光怎么样？”
“还行吧，主要是雪景好看。”
就知道霁乌不会好好夸他，祢衡丝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倒了杯酒，浅饮一口：“真好喝！”
甫贞和霁乌也坐下来，霁乌拿过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拿到甫贞面前。
“我不是非要生气，惹得大家都不开心。”霁乌开口说，“我就是不知道以后没了你们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祢衡喝着酒，简直不要太舒服。
“可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其余的日子都要我一个人在这儿。”
顿了顿，又说：“以后的生辰都没有人给我过了——师父本来就不喜欢我。”
霎时间，没有人说话了。霁乌也算是跟着甫贞和祢衡长大的，师父自把他带来就不怎么管过他。他也整日喜欢跟在甫贞和祢衡身后，也习惯了什么事都有他们在一旁。
这次下山，就算是脱离了山派的管束，自由自在，天地阔达，任君游览，终归是自由了。
还有很多修士，在山下遇见了良人，就不再回来了。
霁乌比着他俩小了三岁，也就是说，他俩下山三年后霁乌才能下山。三年，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霁乌，”甫贞隔着火炉对他说：“以后每年生辰，我们都回来陪你，好不好？”
霁乌抬眸去望他，甫贞身后是一片素白，他穿了件红色袄裘搭了个风毛披肩，称得他十分白晳。
“真的吗？不诓我？”
“真的，不诓你。”
“那好吧。”霁乌同意了。
甫贞说话总是作数的。
祢衡在一旁酸溜溜地说：“你二师兄做的再多，也不如你大师兄的两句话。”
“二师兄做的事抵不过气人的话！”霁乌反驳道。
“话是虚的，事儿是真的！”两个人又开始了。
“话虚也伤人！”
“那你怎么不说事儿也是真的做过了呢？”
“我不管，反正二师兄没有大师兄好！”
“你个小白眼狼！”
……
甫贞笑着饮了口酒，转头去看院子里的雪景，开始的时候还是一阵小雪，现在已经是漫天鹅毛飞舞，看不真切远处了。
一旁的霁乌和祢衡吵吵闹闹，还是跟是跟之前一样。
“师兄，师兄”霁乌哈着热气叫他，：“你吃不吃糕点？”
“我去再拿些酒来，你饿不饿？”
“师兄别听他说，就是他想吃！”祢衡插话过来：“刚刚就嚷嚷着想吃凤梨酥。”
霁乌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去吧，多拿点过来，省得还要一趟趟跑。”
“嗯，知道了！”霁乌说话间就已经站起来，冲进雪里，消失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中。
祢衡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却不饮酒，他说：“霁乌这两年变化很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师兄喜欢她们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