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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朝思暮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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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间皆有引力,所以我遇见了你。
1.前记
我遭人排挤,是人人眼中的凌辱对象。
我受人唾骂,是人人眼中的玩柄笑话。
学校中我受的温暖少之又少,甚至被凌辱(ling ru)的次数比成绩还超出许多,凌辱(ling ru)对象有时的关心,让我时常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欺凌。
我叫暮温,日暮的暮,温暖的温。
“咚!”一个水杯砸在了暮温桌上。
很大一声,在暮温耳中嗡嗡作响许久。
“喂,耳聋了?叫你他妈帮老子装水。”他语气跋扈,总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暮温。
暮温拿起桌上的瓶子愣了愣。
男生不乐意了,一巴掌打在暮温脸上,“愣着干嘛!”他吼道。
暮温轻呼口气,去装了水。
暮温把装满水的瓶子递给坐在桌上的男生,男生接过后吐了口道暮温身上,叫骂道,“谁叫你装冷水了?我喝温的。”
男生或许只是不爽,不知道对谁不爽,但此刻的受气包注定是暮温,也只有暮温。
暮温也见怪不怪了,顿时他只听到了周边的讥讽和嘲笑。
“对不起。”暮温诚恳地道了个歉。
男生似乎有些震惊,暮温以为他没听懂,再说道,“孟哲,对不起。”
孟哲突然从暮温桌上跳下,有些结巴,“你,你下次注意。”
暮温答嗯,便没了后话。
放学是暮温最不敢想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一遍遍侵占他的脑海,可怕至极。
不过还好,暮温的爸爸是位称职称责的父亲,他是企业家,很忙,但从为缺席暮温任何的高光时段,给予了暮温完整的童年。
暮温推开家门,入眼的尽是的家具,空荡又狭小。
“爸?”
有回音,没回应。
他下意识鼻子一酸,抽噎了两声,保姆闻声赶来,“哎哟,怎么啦,哭成小花猫了都,受了什么委屈跟阿姨说说。”
暮温抬眼一笑,保姆擦了擦眼泪,“饿了没,你爸晚上回来,你这样……”
保姆笑了笑,“你这样他看了心疼,去洗把脸。”
暮温听劝,去洗了把脸才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没说错,他的确回来了。
他还提着一个木箱,一个……大块头。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你好。”暮温碰了碰他半真不真的头发。
他没动。
他长得很好看,酷似人类,是为了让暮温不再无聊的。
暮温钻研了下说明书,按钮在耳后。
耳后有七个按钮,暮温一眼就发现了最小的那个按钮——自由模式。
就算是机器人也不会想被缚束,暮温想。
“嘀嘀。”
他睁开了眼睛,“AI人工智能,很高兴为您服务。”
暮温想过这位AI的音色,但他的音色挺清冷的,还悦耳,加分项。
“你好?”暮温尝试着再打一次招呼。
AI猛地站起身鞠了个躬,“您好!”
暮温呜啊两声,估计是被吓的。
AI颇为谦逊地向暮温伸出手,“需要帮忙吗?”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是我无法想象的。
那是我第一次触碰别人的手,正大光明的那种……
他来得那一天,我前所未有的开心。
从那之后,他有了个新的身份,暮温的哥哥——张朝初,他想,是一个好的寓意。
朝思暮想。
“喂,小不点!”孟哲喊着暮温。
暮温停下脚步。
他追上来,手一挥……暮温畏缩的躲了躲。
但孟哲只是在摸暮温的头,“你说,他妈的那大门口是谁?”
“我哥。”
孟哲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们长得根本不像!”
的确,不像也不可能像。
“我表哥。”
虽然暮温不知道孟哲为什么要问,但也肯定不简单。
他半信半疑道:“哦”
可笑的是,孟哲今天居然温柔了许多。
“诺,”他递给暮温一支铅笔,“削好的。”
暮温小心的接过,“要我帮忙给谁?”孟哲皱皱眉,不自然的开口,“你。”
暮温愣了愣,他想了想,这是昔日的凌辱对象,婉拒道,“谢谢,不需要。”
这句话不知是触碰了孟哲哪根神经,他神情激动,“你他妈就给我收着,我管你需不需要!”
暮温动动嘴唇,没说话,把铅笔放进了笔袋里。
远处突然砸来一本书,不过被孟哲挡下了。
“谢…”
然而暮温话还没说完整,有个男生已经揪起了他的脖领,向外拖。
他知道,这是下一场凌辱(ling ru)。
“我去,这家伙长得水灵,这脸,嘶…吹弹可破是吧?”男生拱拱边上的人。
他伸手抚抚暮温的脸,“我都不好意思打了。”他邪笑。
这群人不知廉耻的笑了起来。
暮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欺凌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也不知怎样才能结束。
或许是反抗,或许是转学,抑或是了结自我。
他从未想过轻生,他有着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课余时间,有位漂亮的女孩径直朝暮温所在的班级。
“你们好啊,我叫夏唯落。”她从门外走了进来。
好像是位新同学,从她进来那刻,就好像在发着光。
“我天,好好看!”
“我去,学校偷美女啊!”
“这美女我们班的。”
“慕了慕了。”
男生们都在争风抢占最佳目光。
在这对比,暮温像是另类,他回头。
孟哲也没看。
暮温心里萌发一丝安慰。
她礼貌地敲敲暮温的桌面,“同学,”他抬起头,让夏唯落脸红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当你同桌吗?”
暮温转头朝窗,指道:“他们会更希望和你做在一起。”
孟哲忽现牵起暮温的手,对夏唯落说,“他不需要同桌。”
夏唯落“哼”一声,“管你什么事,你是他谁啊,管,天,管,地!”说完,她拉开一旁的椅子,“老娘就坐这!”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暮温想。
夏唯落一转眼,看着孟哲的手,“你把狗爪撒开,有没有礼貌。”
孟哲恼羞成怒,对暮温的手却在握紧几分,“你谁啊,我还就管了,你他妈六个核弹喝多了吧?”
暮温想挣脱。
“你敢放?”孟哲说。
暮温又畏缩地再握紧几分。
讲真,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就算是关系再怎么铁的男生也不会做牵手这种事,孟哲的脸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这足以证明任何事。
他喜欢暮温。
暮温努力踮起脚,在孟哲耳旁道,“你…是不是同性恋?”
孟哲瞪大了双眼,甩开暮温的手,“……”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暮温揉了揉泛红的手,“对不起……”
孟哲骂道:“我他妈,你是不是语言障碍啊?除了对不起不会说了是吧!”
暮温默着声把头低了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娘炮说对不起,哎呦!承担不起!”
“笑死了,揍他一顿估计嘴就好了。”
“语言障碍患者,哈哈哈。”
他们起哄道。
暮温听不下去了,随手抓起笔袋朝那扔去,“好吵…”
他上前把暮温怒推在地,“死娘炮你很牛?!”
暮温呜咽一声,却毫无作用。
对我拳脚相加,对我人格侮辱这好像就是他们的乐趣。
男生尽兴后,丢下一句,“你下次还敢把东西扔我身上,你他妈就完了。”
他们认为暮温很脏,认为他是□□(mai yin)的。
暮温不明白,男生为什么也能成为那样的工具。
“呃…”孟哲把暮温拉了起来,“走,去医务室。”
“不去。”暮温说的很干脆。
也许是看暮温心情不好,所以孟哲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反感的举动。
“你去了我和你讲个事。”
暮温答应了。
孟哲真的带暮温去了医务室。
孟哲踌踷再三,犹豫道:“是。”
“什么?啊…嘶。”
阿姨擦到了暮温破皮的伤口,里边还在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
“小伙子,忍一下。”阿姨温柔道。
暮温静思回忆,恍然大悟,“那,你离我远一点吧。”
孟哲怒了,“凭什么?你凭什么给我发号施令?你以为你谁!”
暮温突然就不甘示弱了,喊道:“他们不都说我像女的!万一你喜欢上我怎么办!”
他沉默,有些泄气,“我喜欢你不行吗,你是不是讨厌我?”
暮温回答不上来,他不明白。
阿姨拍拍暮温的肩,温柔地劝道:“好朋友吵架?和和谐谐岂不皆大欢喜?”
暮温和孟哲一时失了声。
她又说,“你们如果互相喜欢,要想好,不过和喜欢的人撞了性别不是很浪漫吗?”
好像的确很浪漫……
“宝贝,我来……咳。”她华丽表演了个转身。
也是一位阿姨,风韵犹存。
她看向暮温,笑道:“小朋友你长得不错啊,叫我卿姨可以吧?”她又指指一旁的阿姨,“叫她卿嫂。”
暮温有些失神,又笑道,“卿姨,卿嫂。”
孟哲一脸怀疑,“吹吧你两,有本事把结婚证拿出来啊。”
卿姨从包里掏出小红本,“唉呀,好小子,昨儿我俩刚办!”她又掏出一本,在孟哲面前摩擦骄傲道,“啧啧,说不了了吧。”
孟哲当然不服气,但也只能敢怒不言。
“你让人揍啦?”卿姨递给孟哲一面镜子,“这一半红一半紫的。”
孟哲一惊,撇嘴:“这是气的!”
卿姨一听,“哦~”说完,她又捣弄上了小红本。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孟哲紧闭双眼,默念:“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卿姨:“我有小红本,我有小红本……”
“…”孟哲顿了顿,“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得了,两人搁这玩单口相声。
随即,暮温笑出了声。
孟哲隐约矜持了些,“停停停,我不说了。”
“嘁,你不说我说,我有小红本!”[卿姨式得瑟]。
卿嫂毫不犹豫地锤向她,“嗷!”传来一声惨叫。
孟哲这就顺心了,“该!还小红本。”
卿姨笑笑,揽着卿嫂的腰,“老婆,可疼了,你揉揉。”
孟哲翻了个白眼,“走吧。”他对暮温说。
回到教室,班里议论声愈发的小,只是因为他们不敢对孟哲评头论足。
暮温自知他只是一时的虎假虎威罢了。
我还听见了他们心里一片吁嘘的声音,对我的不满好像都溢出来了,就好像暮温才是真正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