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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就算是假的和梦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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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刘晓华有点呆住了,她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心跳扑通扑通的,告诉这并非是清醒梦或者类似的东西,她这就是真实的,真的发生的事情,鼻尖全是李叶的味道,很好闻,大脑一瞬间象是要麻木了一样,一种窃喜随着心跳扑通扑通的传递着,让人一不小心就像是要沉溺下去,溺死在这种迷醉一般的梦境里。
刘晓华有些飘飘然了,但这不代表她失去了理智,刚刚好似在李叶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呐,虽然她说很想自己很令人开心吧,好吧,十分令人开心,要是四周无人的话估计刘晓华都要笑出声来了,但那之前那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死了?啊为什么要死了,开玩笑还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网络上新出的自己不知道梗吗,还是一种奇奇怪怪的修辞方式就像什么死了都要爱一样???
很令人在意啊喂
喂!!!!说清楚啊!!
什么叫我要死了啊????
啥啊啥啊啥啊啥啊?!?
“字面意思。”
李叶把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刘晓华的身上,这种安心的感觉,好像自从自己逃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洗发水的味道加上刘晓华本身的味道,让本来浮躁的自己也平静下来了,好像什么事都可以一笔带过一样了。
安心,保护。
和喜欢。
“我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李叶把自己的脸埋进刘晓华的脖子里,她的体温还是像以前一样比自己要高许多,温暖的柔软的,记忆里有些扎人的短发也变成了绸子一般的长发,有一种即熟悉也陌生的触感。周围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视线交织着如同火热的射线,素昧平生的人躲在衣冠楚楚的躯壳肆意的窥探着别人的故事,似乎这样就能让寡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变得稍微有一些不一样起来。
“就好像风都变得温暖起来。”
或许是顾及着别人的眼光,刘晓华从躁动中逐渐安静下来,她转了头看到李叶闭上了眼睛,一副耍赖的表情。
唔,犯规了哎。
你真的好会哦,学姐。
啊啊啊这有什么办法啊,有谁顶得住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撒娇的样子啊。
扑通扑通,大脑放空,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刘晓华想到了可怜的汤姆猫。
唔,或许就是这个感受吧。
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呢?刘晓华有点记不清了,很久很久了吧,很久很久,久到她好像忘了这种感觉,温暖,安心,充电,很多东西在变,很多东西依旧没变,变,不变,虽矛盾但依旧存在着的,就像是一直在期待着改变的东西,干涸的河床,濒死的树,像水一样重要的,是生命中的欢喜和不可或缺,是让我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改变,我为什么而活。
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你哎,可是到嘴边好像什么都说不出一样,情绪和话语黏稠的像堵塞的街道,伴随着车马轰鸣人声鼎沸里的,是难以自以的欢喜,和不敢置信。
“不想说的话,那就等你想要开口的时候再说吧。”
刘晓华还是妥协了,尽管内心里很在意这个事情,但在此之前,先让她享受一下这迟到了好久好久的温暖吧。她终于还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好像将冬天里最后一丝的阳光全拥进怀里,也许还是会感觉到冷的,但好像似乎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嗯。”
李叶又把头埋低了些,刘晓华可以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呼吸,温热的感觉,顺着皮肤滑进毛孔里,它吹动着毛发,有一种很痒的感觉,她只是在安静的呼气,可我的疙瘩却慢慢浮起。
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刘晓华这么想着,所以干脆逃回来,就像是遇见沙尘暴的鸵鸟一样,眼不见心不烦的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好像看不到之后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一样。
逃跑逃跑,鸵鸟鸵鸟。
刘晓华这么想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她感觉李叶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无关怀念,无关愧疚,无关委屈,无关对错。
就这样就好。
就这样就好。
就这样就好。
肩头逐渐湿润起来,刘晓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扮演好沙堆就好了,一个可靠的,鸵鸟想钻就可以钻进来逃避的沙堆。受到的委屈该怎么说呢,沙堆外面的风沙还是会很疼吧。可从何说起呢,什么样的身份才可以开口呢。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才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多管闲事呢。
“李叶小朋友已经很棒很棒了。”
“很棒很棒。”
刘晓华这样说着,一边说一边摸着李叶的头。
受了委屈就要说,难过了也要说,开心了也要说出来,别人不会听的东西,就告诉我好了,我会向很久之前那样,不留余力的选择去靠近你的。
二十五岁的刘晓华和二十四岁的李叶。
周围依旧有人看着,服务员小姐姐走上前来收走了喝完的咖啡,看到刘晓华没事的眼神后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名为暧昧的东西肆意生长着,缠绕着刘晓华的心,反而强迫着她清醒过来,暧昧上头的那几秒真的像极了爱情,但那并不是。
从来都是不是。
也许二十四岁的李叶和十七岁的刘晓华。或许还会发生改变,内心里的念头可能会像是沸腾了一样去灼烧着大脑里残存的理智,但现在的她反倒是会过分冷静,火烧起来总归是疼的,濒死的人靠疼痛去保持理智,就像是和鬼去商谈自己的死期。
她感受着肩上曾经渴望不可及的温暖,像是感受着漫漫冬夜里许久未出现的暖阳,阳光铺满雪面会发出白茫茫的亮光,让人一眼就可以着迷。刘晓华等待着,她还在等待着李叶开口。
逃跑逃跑,鸵鸟鸵鸟。
尽管你现在还在耍赖,但你总会开口的。
我很好奇。
嗯,
好奇。
你说过再也不会回来的,回来这里。你说希望和这里一干二净的,好像不这样做,你便不再是你了,你就会腐烂,发臭,像是连骨头里面都填充着污垢。
唔,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人总是恋旧的嘛,就像是看到小时候很喜欢的玩具总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就算现在的你眼里它已经不再那么有趣了,可你总归还是想看一看的对吧。
还是受了委屈,总想将心里埋藏了许久已经发酵出酒香的秘密吐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去嘲弄这些奇怪的甲乙丙丁。
好不公平哦,学姐。
好不公平。
肩上的李叶依旧在抽涕着,刘晓华闭上眼睛轻轻摇晃着身体,像是理智和喜欢一左一右拉扯着。心里却平静的厉害,像是凝固了的青铜一样摆在那里,冒着丝丝余热的白色烟雾和厚重的本身。
就这样就好。
就这样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顺着后背吹来,缝隙被冷空气填满催着她打了个激灵,李叶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咖啡已经冷了,连一点热气都没有了,灰褐色的液体变得没有一丝食欲,偏偏此时桌子上除了这个也没有了其他东西。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风信子的香气。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空荡荡的咖啡厅里已经快要坐满了人,人群填充着灰白色工业制品构建出的轮廓,密密麻麻的如同神明临死之前的铭刻,不明所以,但同样的,不明觉厉。
“那,要不要去我家。“
鬼使神差的,刘晓华发出了邀请。
“啊。“
李叶终于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诧异,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刘晓华说了什么,亦或者是还没有完全将自己的情绪就此抽离。刘晓华看着好笑,举起手习惯性的给了她一个板栗。
“我是说,学姐你要不要去我家坐一会,人越来越多了。“
“我做饭给你吃。“
李叶捂了捂有点疼的脑袋,刚哭完的脑袋原本晕乎乎的,被刘晓华敲了一下后,反倒是清醒了一些。
“都可以。“
李叶咧开嘴,笑的灿烂。
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