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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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前，斯内普的办公室。
南逍和西弗商量过后，准备以帮助伏地魔杀死哈利为由让他组织人力物力来完成布置阵法的重任。具体来说，就是南逍以某个不是好人的身份去和伏地魔达成“利益上的共同体”，宣扬一下“命运论”，声称为了破坏波特胜利的命运要布置阵法，然后哄骗老伏为他劳民伤财。
南逍要斯内普对此做个评价。
斯内普想了想，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My poor lord.（我悲惨的黑魔王）”
南逍笑：“……去掉第一个词！”
寥寥数语，却并不是个多么容易的事。毕竟伏地魔虽然把自己切片搞成了受情绪支配的疯子，但倒也不是一个纯然的傻子，且多疑得要命。
不过好就好在，伏地魔太怕失败了。对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却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伏地魔，是极有可能相信所谓的“命运论”的。更何况，涂山氏本就是操控人心影响意志的高手。哪怕南逍是族内的差生也尚有影响黑魔王的实力。
“你们……这个种族，真的很强大。”斯内普若有所思。
“要是真的足够强大，我会选择直接劈了伏地魔，而不是假惺惺地合作双赢。”南逍叹了口气，“欺骗，隐瞒，替换，偷袭……这才是我们计划的主色调。而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需要你们的配合甚至以身涉险。”
他看了一眼身旁巫师的神色——魔药教授一如既往的深沉神色让人无法看出他的内心所想，但南逍还是凭借对他的了解盲猜出他大致的想法。他正准备开口劝慰，然而巫师敏锐地更先一步意识到自己的暴露，立刻打断了他。
“收起你那哄敏感青少年的做派，南逍。”斯内普面上浮现出一丝烦躁和不耐，讥讽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挂起，“也许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像个没长大的愚蠢小鬼一样纠结于自己的无能和付出的多少。我很清楚我们各自的能力和合适的位置。”
南逍一看就知道他还是在意的，理智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情感可未必甘心。那种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打点和应付一切恶意，自己却无力提供更多帮助的感觉，他可太熟悉不过了。
南逍颇为感慨地笑了笑，撑着桌面凑过去送了一个安抚性质的吻。
斯内普没有多么主动的回应，只是在分开时轻轻勾了一下他的上唇。南逍坐回去再看的时候，巫师的神情已经缓和多了，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我只希望你这次不要再瞒着我一意孤行地犯蠢。”斯内普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南逍心知是自己两年前的行为给男人留下了阴影，颇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两声，但随后开口时眼神却炽热而坚定，与对面人深邃的黑眸对视。
“当然不会，这次我们是并肩作战，争取的可是我们的未来。”
他已经很清楚所谓的自我牺牲对于另一个人来说不过是强/迫与残忍。当初的狂热与病态褪去，自然不会再干出那种看似为了对方好实则不过是强加于人的事，毕竟，他们这次也有了更好的选择。
并肩作战。
这个词对于从小梦想成为战士的南逍，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
“肉麻得令人作呕。”斯内普压着嗓子哼笑，眼神却是在他身上自然得格外稀有的柔和。
……
雷古勒斯又给南逍添了一杯茶。这茶叶是专门从这个世界的中国进口的，至少风格上还是涂山狐狸能适应的口味。
“你能有好好活下去的意识，让我由衷地为西弗勒斯感到高兴。”雷古勒斯温和地说。
南逍没个正形地瘫在沙发上，摸了摸鼻尖，有种小黑在暗戳戳讽刺他的错觉。
嗯，估计不是错觉。
“当然，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消息。”雷古勒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沉默了几秒，有些犹豫地开口。
“那些……本该在命运前期死去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说出接下来几个词似乎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他的声音被压低得甚至有些哑：“比如……比如西里斯·布莱克？”
南逍并没有跟他完全讲明命运事件的细节，但心细如发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已经猜到了他哥哥的死亡时日。伏地魔在火焰杯前后复活的大事件没有改变，但因为知晓前世的失败不会再用哈利·波特的鲜血。然而，一贯高调的伏地魔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复活选用无名之辈的鲜血，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复活成为对哈利·波特的沉重打击，要让这个被献祭的对象能够狠狠撕开救世主内心的血肉，摧残捣毁那个男孩的意志……
西里斯·布莱克。多么合适的选择。
没有魔杖、未被正名的逃犯，经历了十二年阿兹卡班的折磨还没得到很好的治疗，独自居住在保密性极高的布莱克老宅，身边只有一个憎恨他的家养小精灵。性格冲动偏执，有着阿兹卡班摧残后的敏感易怒。也许邓布利多会派一些人保护这个布莱克，但既然前世的记忆不可被说出或者暗示，那么哈利·波特就无法为他的教父争取到足够的重视。
这些要素叠加起来，摆在伏地魔眼里就是一个妥妥的“易于得手”。
而西里斯·布莱克又是哈利·波特的教父，是他在父母去世后最后的家人。十四年前伏地魔“死亡”那一天带走了救世主的父母，十四年后伏地魔的复活又带走他的教父，这还是能勉强符合伏地魔的仪式感的。
至于被取血的西里斯·布莱克，伏地魔会让他活着吗？当然不会。
涂山先生当然有能改变命运的力量，毕竟他就是为此而来。他也有把人从死亡的命运中解救出来的能力，雷古勒斯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但毕竟雷古勒斯最后的命运是消失在巫师界所有人的生活里，他现在也的确如此。而他哥哥却是实打实地死亡，直面了伏地魔，被取血诶，被杀死，却又是在己方还没有多少筹备的前期，那么涂山先生是否有这个能力把哥哥也解救出来呢？
即使有，是否也会产生严重的代价，以至于先生并不愿意这么做呢？毕竟雷古勒斯很清楚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他哥哥西里斯·布莱克之间绵亘至今的仇怨，而先生对于西弗勒斯的偏爱更是毫无保留……
等待着最后答案，雷古勒斯心中十分忐忑，攥紧的手心都微微发汗，相比他哥哥少了几分棱角的俊秀面庞显得有些苍白。
并不是他质疑先生的人品、怀疑他会见死不救，只是他见证过涂山为了改写命运曾差点付出的代价。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儿戏，不可能轻轻松松。这是一场战争，战争无论胜利与否都会有牺牲，他在恐惧，恐惧他孑然一身的兄长成为胜利所需的牺牲品……
南逍想到那只现在暂时还在他霍格莫德房子里的大狗，好笑地摇摇头：“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可能保下命运线里所有无辜的人。”
南逍冲他举了举茶杯，微笑着眨眨眼。
“至于你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哈利，我都承诺，会让他活着来到这里与你重聚。”
雷古勒斯怔然，随后掩饰性地垂了眼帘，苦笑，“重聚那倒不用，他可未必想要见我。”
“不好意思，”南逍说，“那可由不得你，毕竟——”
他无辜地一摊手：“我没有钱再买一栋房子了。”
雷古勒斯：“……”
说得好像我只能靠你养一样。
……
这个学期剩下的日子对于哈利来说还是过得太快了。能时不时见到教父、没有伏地魔的骚扰、还能在涂山那里蹭美食吃的日子溜得比金色飞贼还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学期末。
学期的最后一天，考试成绩出来了。哈利、罗恩和赫敏每门功课都通过了。赫敏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他和罗恩都很惊奇自己的魔药课居然及格了，哈利想来想去，觉得不知道罗恩的情况，但他恐怕还是被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从斯内普手里保下来的。
哈利本以为有了涂山作为他们之间的纽带，他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可以稍微缓和那么一点，不过事实是斯内普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愿，甚至于他们在涂山那栋房子里相遇时斯内普的脸色尤其恶意，特别是涂山似乎很高兴地和哈利互动的时候，哈利时常觉得后脖子冒凉气。他不愿去想这是为什么。他所能想到的那个原因放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实在是让他觉得消化不良。
总之这个学期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珀西拿到了N.E.W.T.的高分（这毫无疑问），弗雷德和乔治的O.W.L.也总算拿了些分。格兰芬多学院主要靠了在魁地奇杯中的出色表现，第三年蝉联学院杯冠军，这意味着期末宴会是在红金两色的装饰中举行的（斯内普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甩袍子走人），而且格兰芬多的桌子最热闹，人人都在庆祝。哈利也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本来让他不爽的明天回德思礼家的事，他跟大家一起大吃大喝，笑闹嬉戏。
第二天上午，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驶出车站时，赫敏向哈利和罗恩宣布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我早上去见麦格教授了，就在早餐前。我决定不上麻瓜研究了。”
“可是你考了三百二十分呢！”罗恩诧异地抬头。
“我知道，”赫敏叹了口气说，“但我受不了再来这么一年。”
她和两个男生解释了时间转换器的事。罗恩险些把下巴掉在地上。哈利也赶紧做出非常吃惊的样子。
“我不敢相信你之前竟然没告诉我们时间转换器的事，”从瞪大的眼看得出来罗恩非常努力地在表达气愤，“我们还是你的朋友呢。”
“哦，我保证了不告诉任何人的。”赫敏一本正经地说，扭头看看哈利，哈利正凝神注视着霍格沃茨消失在一座山的后面，要过整整两个月才能再见到它。
还有，明年伏地魔就要复活了。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呼吸一窒，就好像一座大山突然压在了他的心头，沉重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哦，开心点吧，哈利！”赫敏哀求道。
“我没事，”哈利回过神来，赶快说，“只是在想假期。”
“是啊，我也在想，”罗恩说，“哈利，你一定要住到我家里来。我会跟爸爸妈妈说好的，到时候通知你。我会打串话了——”
“是电话，罗恩，”赫敏说，“说真的，你明年应该学一学麻瓜研究……”
罗恩没理睬她。
“暑假里有魁地奇世界杯！怎么样，哈利？住过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爸爸那儿一般会□□的。”
看着罗恩兴高采烈的表情，不同于记忆里后来陪他颠沛流离的坚毅与沧桑，是纯然的少年的喜悦，还有赫敏担忧的表情，小女巫的聪慧里还带着不经世事的天真……哈利轻轻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柔软无比，就好像清泉缓流荡开血污的清爽。
这是……他无可替代的朋友，他要守护的珍宝。赫敏罗恩，还有西里斯，卢平……很多很多人，他所在乎的一切，他重来的意义。
“好啊……我打赌德思礼家会很高兴让我走的……尤其是在我对玛姬姑妈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他笑说。
哈利跟罗恩和赫敏玩了几局噼啪爆炸，当推餐车的女巫过来时，他给自己买了大大的一份午饭，可惜里面没有带巧克力的东西。
临近傍晚的时候小天狼星的猫头鹰送到了。看其中的意思他似乎是回布莱克老宅了，奇怪的是其中完全没有提及涂山先生的只言片语。哈利想，可能是保密需要？
罗恩得到了小猪，高兴得要命。哈利则是捏着那张许可看了又看，哪怕经历过一次，也像一口气喝了一瓶热黄油啤酒一样，浑身暖洋洋的，洋溢着心满意足的快乐。
“本人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同意他周末去霍格莫德。”
太好了，而且以后可以正大光明找涂山先生了。哈利想。
而且涂山先生似乎知道很多，以后他也可以向先生寻求帮助……
哈利把小天狼星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列车驶进国王十字车站。他跟罗恩和赫敏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隔墙时，仍然把信紧紧地攥在手里。哈利一下子就认出了弗农姨父。他站在离韦斯莱夫妇比较远的地方，怀疑地打量着这两个人。当韦斯莱夫人和哈利拥抱问候时，他对他们的怀疑似乎被证实了。
“我会打电话说世界杯的事！”罗恩在哈利身后喊道，哈利跟两位朋友道过别，用手推车推着行李箱和海德薇的笼子朝弗农姨父走去，弗农姨父用一贯的方式迎接他。
“那是什么？”他瞪着哈利攥在手里的信封吼道，“如果又是要我签字的表格，你必须有——”
“不是，”哈利欣然说道，“是我教父来的信。”
“教父？”弗农姨父疑惑地问，“你没有教父！”
“我有，”哈利神采飞扬地说，“他是我爸爸妈妈最好的朋友，他被指控杀了十三个人，但他从巫师的监狱里逃出来了，现在仍然出逃在外。他愿意跟我保持联系……了解我的情况……看我过得开不开心……”
看到弗农姨父脸上难以自制的恐惧表情，哈利开心地笑了。他迈步走向出站口，海德薇在前面发出咯咯轻响，这个暑假毫无疑问会比上一个美好得多。
然而此刻他还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
“你确定要这样？”青年的表情带着一丝不忍，“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对面翘着二郎腿的东方男人叹着气摇摇头。
“必须这样。”他说，“不然变数太多。”
“至少，最后的结果会是好的。希望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能经得住吧……”
“胜利的基石，是救世主的苦痛……”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