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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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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风还夹着丝丝寒冽,本该是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却因为蒋氏的阴阳怪气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苏令曦看累了蒋氏的个人表演,趁大家伙不注意便偷偷溜了出去。刚一出门,正巧碰上隔壁江家出来一人,中年男子,书生气质,一脸怒气冲冲,四处寻探着,看样子是在找人。
  “秀才叔,早上好。”
  苏令曦努力扯出一个甜蜜可爱的笑容,希望能给猪肉金主一家留下个好印象。
  江父没想到邻居这丫头居然会主动打招呼,诧异的打量了苏令曦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然后转头就气势汹汹的往大街上走去,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他满是怒火的呼喊声:“江麟!你给老子滚出来!”
  额,这位大叔可真是中气十足......苏令曦默默的为猪肉金主祈祷,这要是被逮住了,看来是少不了一顿揍的。
  苏令曦来到两家中间的这棵老槐树下,抱着树干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不过,今天这树上倒是热闹,居然早早的就有人先光顾了。
  江麟显然没有想到苏令曦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爬起树来居然这么利索,那诧异的眼神跟江父倒是一模一样。
  “嗨江哥,咱们可真有缘哈,连躲清静都能躲一块儿去。”苏令曦客气的寒暄着,这回她可要把握机会,好好的建立革命友谊。
  可江麟似乎和初见时自来熟的性子不一样,竟然又红了脸,看着还有些扭捏。
  苏令曦又往江麟边上挪了挪,好让自己靠他更近一些。
  “江哥,你爹看起来,火气可不小啊,你犯啥事儿啦?要不说出来姐给你分析分析?”
  听到江父,江麟刚还通红的面孔一下又白了,失落的低着头一副丧气样,憋着嘴什么也不肯说。
  苏令曦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学业上的事儿?”
  江麟唰的一下抬起头,那惊讶的小表情,不用说,肯定是猜中了。
  果不其然啊,古往今来,能让这个年纪的孩子烦恼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念书。
  “是不是书读的不好,给秀才叔气着啦?没事儿,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令曦端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正打算好好开导开导这位小朋友,这时,苏宅的大门开了,老熟人蒋氏拉着卞安根躲到了墙角的大槐树旁。
  看蒋氏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苏令曦冷笑一声,暗骂人在做天在看,蒋氏也是真倒霉,那点儿坏心思回回都叫人听去。而江麟也是够八卦的,这会子到不见他唉声叹气了,他一把捂住苏令曦的嘴,示意她别讲话,自个儿则竖着耳朵深怕漏掉一言半语。
  “当家的,你说那老虔婆是什么意思?昨儿个偏叫柱子把簪子送去给那丫头?”
  “不然叫你去?那簪子能还的进曦姐儿手里吗?”卞安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媳妇的德行,没好气的呛了句。
  “不对,不对不对。”蒋氏叉着手想了会儿,忽然挑着眉毛冷笑道:“这老虔婆算盘珠子打的可真精啊,她这会子把咱们从老家叫过来,怕不只是要咱们帮衬,我看是打咱们柱子的主意呢!”
  树上树下三个人除了蒋氏都听懵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皮说的出这样的话。
  “你想呀,以这两小子的出身,谁家敢娶那个臭丫头,老虔婆一定是想要大柱收下这个烂摊子,才三番五次的撮合大柱去找臭丫头!不然凭着她那个老古董的思想,怎么会让大柱进后院呢?”蒋氏越说越气愤,竟抹起了眼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偏嫁进你家?她自己做奴做仆还不够,拉着一家人上赶着来伺候!”
  卞安根木着脸凶道:“闭嘴,你这丧娘的表情哭给谁看呐!若俺娘真是这么个想法,咱们就让大柱娶了曦姐儿,到时候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奴不奴的?你就是曦姐儿婆婆!”
  听到这里,躲在树上的苏令曦气的差点儿从树上跳下来,心里想着干脆砸死这对男女算了,还婆婆。在一旁的江麟,见苏令曦气的发抖,赶忙摁住了她。
  卞安根又对着蒋氏接着道:“我看这事儿这么办就不错,都是一家人,咱们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哥儿姐儿。俺娘是不是这个心思,咱们也不确定,但是你也想想法子,曦姐儿真做了咱们儿媳妇,俺娘也就没有别的心思了。”
  卞安根这话说的拗口,蒋氏一时没能听明白,但大事方面她从来不会逆着丈夫,只好跟在后面自己慢慢理解。
  现在的卞安根看上去与之前的简直辩若两人,或许是感觉看到了人生希望,他豪气的拍了拍苏宅的外墙,嘴里不停念叨着:“好房子,确实是好房子。”
  卞家夫妇走后好久,江麟才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他竟然紧紧搂着曦姐儿。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唐突的。”江麟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苏令曦却没什么反应,呆呆的坐在树上,就像个空壳一般。江麟一下慌了,想安慰却无从说起,急的直抓脑袋。
  “要不咱们报官吧,我外祖原是府衙......”说到这里,江麟又顿住了,“不过,你是啥身份呢,县衙那里你能去吗?”
  对呀,她是什么身份呢?这也是苏令曦所关心的。宅斗什么的她倒是从来不担心,只是这对夫妇已经连续两次提及她与苏令康的身份问题,却又讲的不明不白,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她的这层身份一定是不能为外人道也。哎,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个什么前朝余孽之类的!
  真是命途多舛啊。两个孩子在树上各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躲在树上干什么呀?”树下有个漂亮的女人朝着苏令曦江麟挥了挥手。
  “娘。”江麟像看到救星一样跳下树,压在女人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江麟的娘?那不就是塘州县赫赫有名的女屠户吗?可树下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温柔美丽,身形窈窕有致,一身素色的衣衫将她称的如同二八少女,跟苏令曦想象出来的杀猪匠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你就是隔壁的小丫头啊,长得可真俊俏。”江母笑起来,眼睛弯的像对月牙,她温温柔柔的朝苏令曦招手,“快下来吧,今天来婶子家吃午饭,婶子给你们烧肉吃。”
  烧肉吃!
  妈呀,江母是仙女吗?人那么美,还邀请她一道共享午餐,还是吃肉!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这时候,什么身份什么蒋氏,通通都不重要了!苏令曦三脚一跃纵到江母跟前,调动浑身表演细胞,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婶子。白白净净甜美可爱的小丫头谁看了不喜欢?江母自然也不例外,指挥着江麟去隔壁苏宅知会一声,她自己则搂着苏令曦欢欢喜喜的家去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方才躲在树上说什么悄悄话呢?”江家的厨房里,江母边料理着饭菜边问到。
  “江哥,在为学业烦恼吧。”苏令曦不想在方才的事情上多提,便只捡着刚开始的一段概略的讲了讲。
  “哎,若他真是愿意放些心思的学业上,我跟他爹便也放心了。”江母说着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孩子是个有天资的,他爹一门心思想让他走科举的路子,可他自个呢,说什么不想学文,想学武。这不,昨儿个他爹把江麟的武师傅给辞了,这两人怕是为这事儿闹别扭呢。”
  苏令曦有些不明白了,学武强身健体,既然有这个条件为什么要制止呢?文武双全不好吗?
  江母叹了口气,解释道:“他若只是练练防身,也不碍什么事,偏他想要上阵杀敌,想要从军挣功勋,可战场是什么地方?死人堆呀!那什么战神周将军如此厉害,不也死在沙场上了吗?我与他爹统共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江母说着,回头却发现江麟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厨房门外,面色沉沉的扣着门不说话。江母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个,又有外人在场,便也闭了嘴。就这样,厨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江母切菜的声音。
  苏令曦端坐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这事儿不论从家长的角度还是孩子的角度都没错,知心姐姐没法插嘴。算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吃顿荤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虽然想法很美妙,但现实情况却有些糟糕,江母似乎对厨艺并不十分精通,在她一顿叮叮咚咚的暴力操作下,江家厨房差点炸锅。没错,这么温温柔柔的女子,烧个饭而已,居然差点把厨房给着了。
  苏令曦望着锅里那几块黑成焦炭的猪肉,心中千般万般的惋惜。江麟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也并不多在意。
  江母望着苏令曦,不好意思的说道:“让你见笑了。你跟江麟稍微玩一会儿,我去重新买些菜回来。”说着,解下围裙就要走。
  苏令曦赶忙将江母拦下,就这烧饭的手艺,再来几块猪肉也是一样的,还是让她来动手吧。
  “你行吗?”江麟有些不信,但这会子他们家的掌勺人还在书院,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案可供他选择。
  苏令曦笑而不语,她以前可是靠着一手掌厨的手艺吸粉无数的百万级网红,自从来了这地方还没炫过呢,早就手痒痒了!看来今天必须给她的猪肉金主们好好展示一下啦。
  这会江家的厨房里基本没剩什么东西了,能用只有面粉鸡蛋韭菜咸菜,还有猪油这些调料,但这也难不倒她,苏令曦决定简单的做个韭菜烧饼凑合一顿。
  只见她先将韭菜洗净晾晒,面粉加水调成絮状,然后用力揉成表面光滑的面团子,盖上毛巾松弛一会,没有发酵用的老面,所以苏令曦这次准备做酥脆口的面皮。趁着空档,苏令曦又敲了两颗鸡蛋打散,下锅煎成金灿灿的蛋皮。
  这会子,韭菜表面的水份也都已经干了,苏曦把韭菜摆齐切成碎段,加入一勺热化的猪油,撒上盐和鸡蛋,到这一步,韭菜和着猪油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
  调好馅之后就可以继续处理饼皮了,面团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松弛之后会变得非常柔软,且表面更加的光滑。苏令曦将面团分成了七个大小一样的剂子,分别擀成薄薄的饼皮,饼皮上浅浅的抹上一层油之后,继续卷起来,压成饼,再往里面裹入韭菜馅料,下油锅煎熟。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韭菜馅饼就做好了。江麟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在八仙桌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