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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 ...

  •   病房里一片死寂,唯有顾行的抽噎声。
      “chua chua chua......”一段以电吉他为主旋律的DJ响起,是顾行的手机响了。
      “喂?”
      您好这边是殡仪馆,向您核实一下信息。
      “死者秦远?”
      至此四个字,窒息感扑面而来。
      良久。
      “是。”
      “您是顾行,秦远的家属?”
      家属?顾行再一次失声。
      “是。”
      麻烦您来领取一下骨灰吧。
      ——————————————
      顾行很快办了出院手续。
      当他跨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顾行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很恍惚,就好像一切只是刚刚发生,好像一切都还来得及,但秦远却真真切切不会再回来了。
      顾行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小伙子,去哪?”声音听起来被烟熏得有点哑。
      顾行的思绪被拉回来,刚准备循声望去,却是先被铺面而来的烟雾呛了个不行,直咳嗽。
      “师傅,咳,能先把烟,咳咳,能先把烟掐了吗?”顾行磕绊着提出了个请求。
      那师傅看上去也就三十岁过点,蓄了点胡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但看起来很沧桑。衣服是最普通的廉价西装,却熨的很平整。
      “怎么,小伙子,有心事啊?”那师傅掐完烟了问道。
      司机到也不急,还跟今天的这第一位乘客聊起了天。
      顾行没有答,他一直在压着自己的情绪,就怕下一秒会绷不住。
      “哎,不想说就不说吧。但听叔一句劝,别和自己对象闹太僵,不然但时候你得后悔死。”就
      在小子,情绪都写脸上了,不是和对象闹了还能是什么。司机都看出来了。
      “嗯,我知道了。”
      “去殡仪馆。”
      听完目的地,司机的脸色登时变成了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殡仪馆门前。
      顾行让司机等等他:“劳烦多等会儿,钱我会付。”
      司机再见顾行时,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手脚都在颤抖,怀里的骨灰盒却是被紧紧护好。
      “去御行街区吧”
      下车后,顾行站在一栋欧式别墅前,竟是不由呆愣了片刻。
      指纹开锁后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就几天,这铁门怎么就有点锈了。一踏进院子,一切是那么熟悉,但总觉得少了什么,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
      顾行将秦远的骨灰埋在了院子里他们亲手种的那棵树下。
      别墅里,
      感觉空荡荡的,顾行竟然打了个寒颤。
      奇怪,明明不应该啊,家里保暖做的挺好的。
      顾行坐在沙发上,脸深深埋进了手里,鼻子不禁一酸,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痛苦地呜咽了一声,一颗泪水砸在了地上,沉重的破碎。
      顾行再也绷不住了。
      哭吧,反正没人看的见了,但秦远肯定不想看见顾行为了他哭。
      于是这位哭的泪如雨的小孩儿边挽起胳膊抹了把眼泪,边快速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太冷了。
      夕阳西下,树前了几束局桔梗花,再往前看,只有一个少年的背影。
      慢慢的,背影越来越淡,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日暮将坠,努力的把自己最后的金光透过落地窗送给了坐在窗前的少年,然后才换上静谧的秋夜。
      这个故事太长,只有风愿附耳为顾行倾听。
      故事又太短,短到顾行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走出来。
      少年抬眼望了眼月亮,今夜的月亮真圆,是啊,又快到15了。
      月色真美,它将银辉铺满了大地,世界附上了一抹白霜。
      少年望向月亮的眼,蒙上了一层水汽:“月亮啊,我想先生了,他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他是
      不是失约了啊。”
      一抹风吹过,将顾行的思绪带了回来。
      少年起身离开窗边,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酒杯。
      摆好后,他开了一坛梨花白,自顾自的斟满了俩杯酒,却只饮下一杯。
      少年趴在矮桌上,手支着头,眼一直盯着面前未动的两杯酒,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终是有人缺席了啊。
      忽然,他看见酒杯里有颗星星的倒影,少年猛地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怎么刚才没发现,天上
      竟有颗这么亮的星星,在少年抬头的一瞬间,似乎还冲他闪了闪。
      少年收回目光,看向空缺的坐席。半是苦涩半是幸福的笑了笑。
      好像,
      也算团圆了。
      三年后。
      凛冬之季,寒风刺骨,大雪浩浩荡荡地撒了下来。
      少年身着单衣,赤脚踩在雪地里,却像丝毫不觉冷。
      少年走进那棵树,靠着坐了下来,不过三年啊,树长的如此之高了。
      秦远是顾行永远的最亮的星星,但他的星星为了救他而坠落了,现在,他要去寻他的星星了。
      顾行昂起头,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饮料”。
      直至顾行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是微笑着的,眼中有了光。
      他很快就能和他的先生重逢了。
      “我好困啊,睡一觉就好了......”
      顾行却再也没有醒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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