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部藏》江月wlh

37、5、愿为你画地为牢，执手相伴

　　李沫疑惑道：“不采药的话，那今天做什么呢？”

　　莫玉说：“我们今天去洛阳城逛庙会，把齐束也叫上。”

　　李沫仍是不解，但还是叫上齐束一起进城去了，今日洛阳城十分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琳琅满目，还有胡姬卖酒，看得人眼花缭乱，李沫和齐束在山上呆太久了，一进入集市，看什么都新奇。只有莫玉不为所动，直接领着他们进了一家布庄，老板见有人进来忙笑问道：“这位道长要做衣服吗？”

　　莫玉回：“烦请老板替我身后这两位郎君做几身衣裳。”老板一听，立刻招呼伙计为他们量尺寸。

　　莫玉问道：“老板，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老板回道：“今日傍晚时分，就能做好。”

　　李沫对莫玉说道：“阿玉，我没带钱，要不还是算了吧？”

　　莫玉随手在桌子上丢了三十两银子，说道：“老板这是定金，剩下的等我来取衣服的时候再给。”老板见莫玉出手爽快，高兴的点头将银子收好。

　　莫玉这才转身说道：“别担心，你每日陪我采药，齐束每日做饭，这些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谢礼，不必客气。”李沫这才放下心来，而一旁的齐束神情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随后莫玉带着他们买了鹿皮做的靴子，尝了胡姬酿的酒，逛了大半天买了很多东西，李沫和齐束都抱不过来了，之后莫玉花钱雇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哀雁山上的上清观。

　　之后便又带他们去了酒楼吃饭，在楼上雅间，刚好能看到一楼的说书人，正在聚精会神地讲着故事，齐束坐下之后，便认真听起书来，不一会儿，小二上了七八道菜和一坛葡萄酒。李沫看了看，不知该从何下手，莫玉见状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李沫的碗里，随口说了一句：“尝尝，他家的菜味道不错。”又顺手为他斟满一杯酒，李沫十分开心，大为感动说了句：“阿玉，谢谢！”便低头吃了起来，抬头见齐束还在听，便问：“你听了半天，那说书人讲了什么？”

　　齐束笑道：“他在说天和城城主莫尚与西夏公主的故事。”

　　李沫：“是吗，听说西夏的福星公主是一位绝世美人，不知是真是假？”

　　此刻莫玉喝了杯酒淡淡说道：“福星公主是我母亲，她与父亲认识时，扮成貌丑卖茶女，父亲与她相处一段时间，便决定娶她，进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知她的身份，听说看见母亲真实模样时，父亲只觉得自己被骗了，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听见莫玉说的话，不由得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莫玉，李沫十分惊讶的问道：“她是你母亲的话，那你不就是莫家大小姐莫玉花？”

　　莫玉毫不在意点点头，齐束也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这么有钱。”说完吃了点菜喝了杯酒，又继续听书。

　　李沫沉默良久才说道：“你父亲还挺有意思的，阿玉，你想不想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莫玉道：“说来听听。”

　　李沫苦笑道：“他有十几个儿子，而我是其中可有可无的一个，他身边还有很多貌美温柔的女人，有的是别人送他的 ，有的是他自己看上抢来的。记得小的时候正巧是我生辰，他心血来潮说要给我庆祝，结果我从早上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半夜，他都没有出现。后来听说，是他的一个小妾想出去看变戏法，他就带着小妾出去了，彻夜未归。好不容易到了我十岁生辰时，他说要找人给我好好办，结果那天，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妾突然病死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儿子呢！最后我每年的生辰变成了他小妾的忌日。下人们私下里都嘲笑说：我父亲可以没有儿子，但绝对不能没有女人。”李沫说完目光里满是落寞。

　　莫玉没说话，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说了句：“今天晚上有花灯一起去。”便对李沫笑道：“今晚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李沫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三人坐在雅间休息，小二将饭菜撤下，上了几道精致的茶点，另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而楼下的说书人也到一旁休息去了，转而是一出出悠扬婉转的梨园戏，听得人如痴如醉。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三人去了布庄，换上刚做好的新衣裳，倒有了几分翩翩少年地模样。又将剩下的新衣裳和换下的旧衣裳分别装好，由齐束拿着。于是三人边走边逛，直到夜幕降临，街道两边点亮各式各样的花灯，以及洛阳十分有名的宫灯，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齐束见一旁有间书铺，便一个人进去逛，让李沫他们结束之后，再来这汇合。李沫答应，与莫玉一同行走，欣赏沿途的景色。

　　李沫正看着，莫玉却拉着他来到一处小桥旁边说道：“听说这些灯上一般会写上谜语，若是猜对了，就可以将花灯带走，你去瞧瞧。”

　　李沫听了点头说好，正好看见这桥上挂着七八盏宫灯，于是走上前查看，用手转动灯身看了看，这才发现这宫灯上面并没有什么谜语，只有一句话：恭贺李沫生辰吉乐。再去看看其它宫灯也是这句，突然转身来到莫玉面前，悲喜交加开口问道：“阿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莫玉不答反问：“那你喜欢吗？”

　　李沫眼中含泪说道：“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的样貌普通学识一般，若是放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

　　莫玉见他如此说，便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拿了下来，又伸手将他头上的簪子拿下来，戴在自己头上，随后将自己的簪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戴好，才开口说道：“这个叫紫星簪，通体如墨，因头上点点紫光而得此名，我把它送给你，虽然它不能让你成为有权有势的人，但以后无论你在哪里，茫茫人海中，我都可以一眼找到你。”话刚说完。

　　李沫早已满脸泪痕，紧紧抱住莫玉，久久不能释怀。莫玉有些艰难地说道：“希望在你往后的日子里，今天是你最开心的一天。可以放开我了吗？有点透不过气了。”

　　李沫这才反应过来放开她说道：“阿玉，谢谢你，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眼神中满是温柔……

　　想到这儿，莫玉笑了，将腰带放好，到了晚上，明月皎洁，满院清辉，莫玉对着一旁的棺材说道：“阿沫，今晚的月亮好圆，你要看吗？”

　　说着将棺盖移开一角，只见白骨手中握着紫星簪，莫玉温柔地摸了摸白骨的手说道：“你知道吗？李沅做的很好，又有三王爷的扶持，你不用担心，听外面的人说，他要成亲了，娶的是一位哑女，虽然不会说话，但李沅很喜欢，据说笑起来有点像岳夫子的女学生，也就是我妹妹。”

　　说到这里，莫玉拿出一碟枣泥核桃糕，放在棺盖上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在上面笑道：“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些尝尝，你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对你好？我想了很久，直到现在才明白，因为我也喜欢你呀！”……